第202节
尽管这是事实,可明思还是哭了起来,她蹲在赛道上,被赶来的父母搂在怀里,哭得很小声,却十分的难过。
输掉这场比赛,她就无缘京城总决赛,就意味着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向自己的梦想靠近一步。
明思被爸爸抱走了,秋雪成牵着骆芸也离开了赛场,退场的时候,现场突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不是给此次的冠军,而是给这个哭着鼻子悲伤离场的12岁女孩。
两天的比赛,女孩的经历已经被大家熟知,她救人失去了双眼,她曾经长跑多么的优秀,她停跑一年后从打击中站起来继续奔向梦想,直到今天,她站在这个比赛现场,奋斗到了总决赛。
有人擦掉了眼泪,有人大声含着明思的名字为她加油。
明思又感动又难过,埋在爸爸肩头哭的更惨了。
她也想努力哇,可是残运会四年才举办一次,再等四年她就十六了,是个高中生了呜呜呜。
酒店里,莫文枫抱着语文卷子放到明思面前,拉着她的手放在作业本上说:输掉了比赛也不能颓废,你还有三套作业没有写。明天就上学了,抓紧时间吧。
明思:“……”
明思哇的一声,快要哭得晕厥过去。
好惨啊,她好惨啊呜呜呜。
骆芸气得把小孩赶出房间,但是看着在桌子上的语文卷子,还是上床把痛哭的明思拽起来,将针塞进她的手里——比赛确实输了,可不能再因为作业完不成被批评,那岂不是惨上加惨。
于是整个晚上,明思是一边哭,一边写完了语文作业。
第二天,一家五口开车离开,消失两天的江知书也蹭车一起离开,莫文枫坐着自己家的车离开的,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那条虎斑犬。
回到江安以后,明思消极了一段时间,就重新振作起来,好好学习,辛苦训练,在为四年后的残运会做准备。
期间也有一些体育中学发来过特招函,但秋雪成仔细查了一下,很多学校师资力量都不行,特招明思,只不过是为了增加校名气,他们连训练盲人长跑的教练和资格都不具备。
而骆芸和虎子,通过毛团子给它们查找出来的信息,正带着虎斑犬去找它的主人。
毛团子沉迷网络以后,已经把人类网络时间摸得滚瓜烂熟,堪称电脑黑客,想要找到虎斑犬主人的资料,在如海一般的数据库里并不困难。
拿到那位盲人的资料之后,好巧不巧,这人的家就住在距离江安市不愿的一个镇上,这个镇虽然距离江安市很近,但却属于另一个市,交通发达,每天都会有乡镇上的人拉着自己家种的蔬菜到两个市里卖,骆芸虎子虎斑犬就是一路蹭车来到这座小县城。
虎斑犬主人的墓地没有埋在墓园,而是埋在自己家的地里,村子里有一些人家不舍得家人孤零零埋在墓园,就会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来埋进自己家的田地中,每逢扫墓也方便许多。
虎斑犬的主人名叫林橘,去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属于先天性眼盲,走上盲人运动员这条路还是因为她的舅舅在大城市当体育教练,见自己的外甥女有天赋,才把她带到身边接受训练,想要将她培养成一名盲人运动员,然而在她十八岁的那年,却突发急症离开了人世。
林橘的墓地埋在林边的一片田地里,虎斑犬站在坟头,看着墓碑上那张双目凹陷,却笑容灿烂的照片,难过地低下了头。
它没有想到,妈妈心心念念的主人,原来早就在很久前就死掉了。
妈妈死掉了,它要寻找的主人也死掉了,为什么这么坏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我是一条坏狗狗吗?
虎斑犬吧嗒吧嗒掉眼泪,难过地想。
虎子安慰地拍拍它的脑袋:逝者已逝,你也别太难过,以后好好跟着莫文枫过日子吧。
虎斑犬抬起湿漉漉的脸,抽噎地问:啥叫逝者已逝,你说话好奇怪。
虎子:……
虎子:以后多学文化,不要做一条文盲犬。
虎斑犬:???
什么玩意,一句都听不懂。
毛团子叹气摇头:不行呀,它没进化,永远学不会的,不是所有的犬只都叫虎子呀。
毛团子偷偷观察虎子表情,内心忐忑地想:我这马屁拍地响不响?
……
本来以为全国残运会与明思无缘,但是在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一天,他们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有个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说明身份,他是全国残奥委员会的委员,想要邀请明思前来参观残运会总决赛,随之而来的,还有快递过来的一份邀请函。
秋雪成惊呆了,连忙询问原因,只听对面的男人,是一位欣赏明思的人邀请的。
秋雪成没有问出这个人,但是确认了邀请函是真的,便欢欢喜喜去告诉明思,想要让闷闷不乐的明思开心起来。
明思听到消息后,直接扑倒骆芸怀里一顿蹭,开心的乱蹬腿,还是骆芸把她摁住,她才消停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明思要请假,秋雪成和明一成也要请三天假,飞往京城。
骆芸和虎子不是第一次坐空运箱,所以进去的时候十分淡定。
宠物空运箱要与主人离开,走另一个通道登基,这次飞机托运的动物还挺多,除了狗子,还有猫和鹦鹉,登基以后,小猫咪害怕地喵呜喵呜乱叫,另一个笼子里的鹦鹉突然叫起来:“小喵咪,不要怕,哥哥给你唱歌听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口一只小猫咪呀,一口一只小猫咪。”
小猫咪:“……”
小猫咪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发出更凄厉的叫声。
骆芸要是能开口,绝对要喷了,这什么主人教出来的鸟儿,太不道德了。
那鹦鹉愣了片刻,又叫道:“不好听吗?不好听没有果子吃,不好听没有果子吃,我要吃果子,我要吃果子,嘤嘤嘤嘤嘤。”
好家伙,居然学起婴儿哭声了。
不过学的不太像,哭的怪模怪样的。
骆芸叹了口气,对旁边空运箱里的虎子说:这路上可热闹了。
隔壁安静了许久,才传来一个声音:“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