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
老刘头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父,江父听后一脸茫然:“这跟我有啥关系?”
老刘头白了江父一眼,说道:“你个榆木疙瘩,这么大的商机你都看不到?电视上老演哈士奇拉雪橇,刻在基因里的天赐,你看咱们的狗比哈士奇还大个,力气肯定不输它们,我看着就很有拉雪橇的天赋,以后那边开滑雪场,咱们就带着狗去拉雪橇,十块钱玩一圈,肯定老多人玩了,城里人,就喜欢刺激。”
江父想到将自己轻松甩飞的大狗,那力气绝对不是盖的,觉得老哥们说的很有道理。
狗养在家里吃白食它们肯定也不乐意,为了给狗子们找个工作能够自力更生,江父觉得老刘头的主意十分可行。
于是俩老头天天坐在村口面对大雪原,盼着滑雪场开工,就这么盼了一个多月,施工队终于在村长的带领下进入了这片荒凉了许久的雪原,电缆吊车全部到位,就开始了突突突的作业声。
平时这个声音听在大家伙的耳朵里绝对是噪音,但现在这个声音却代表着新的商机出现。
老刘头和江父也开始了他们的创业准备,两个人在家偷偷摸摸地造雪橇车,因为害怕被其他人家发现学了去,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看得两家的老太太直摇头。
村子里其他人家也打起了小算盘,这几天家家户户夜里都亮着灯,全家人盘在炕上商量以后的营生,有的决定看商店,滑雪场里的商店肯定贵,咱们搞平价超市,利民利己。有的决定弄早餐店,豆浆油条大包子,鸡蛋羹豆腐脑小咸菜,十里飘香不信没客人来。
刘家老太带着江家老太到处窜们,家家户户要开的生意被她打听了七七八八,心满意足地想:大家都没撞买卖,很好。
姜美玉对自家老伴搞的事业不太了解,刘家老太却信心十足,看着仨人那么兴致勃勃,姜美玉把心中的担忧压了下去。
不能给大家伙泼冷水,她要做一个坚强的后勤,去贴玉米饽饽炖大酸菜去。
家里有两口大铁锅,一口炖酸菜帖饼子,一口熬狗食儿,中间江母还盛了两大勺酸菜汤给狗食儿调调味儿,狗食儿立刻从寡淡变得酸香扑鼻,少放一丢丢盐嘎嘎香。
就今天的伙食来看,人和狗的也没啥区别啦。
江父研究雪橇,喂狗的活儿就交给了江母,姜美玉拎着一大桶狗食儿去了狗舍,里面的狗子闻到味儿一个个都不淡定了,今天早上就没吃饱,下午的饭可算盼来了。
圣伯纳们对江母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有序排队不拥抢,素质杠杠的——这都是骆芸虎子训练的结果啊汪。
江母那大水瓢往狗盆里盛狗食儿,一边盛一边说:“三头你不要抢,五头你不要欺负老六,哎呀大头你怎么不过来吃呀,又让着弟弟妹妹呢?”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搞笑,很不幸,骆芸就是那个大头。
作为一条被当成肉犬养大的狗子,是没有人会给它们取名字的,取了名字就有了牵绊,就像养猪场的人大多数都不会给猪取名字。
但为了好区分,还是会简单取个代号,圣伯纳的头很大,于是骆芸它们就有了大头、二头、三头……这样的代号。
嗯,虎子就是那个二头。
雪橇车在两个老头秘密打造中终于完成了,经过无数次的失败、重建、失败、重建,当滑雪场即将竣工的那天,老头们的雪橇车也终于亮相了。
这天江父带着一个纸盒子来到狗舍,以后他们就是相依为命共同努力的战友了,关系不能再这样紧张下去,为了拉进和圣伯纳们的距离,江父相处了一个好主意——他要给狗子们取名字。
名字是情感的纽带,有了名字以后,它们就是老江家堂堂正正的犬了,从食物的身份一下子跃到工作犬的身份,江父对待它们的态度自然也要改编。
江老头站在犬舍门口扭动五官,推开门的时候面带微笑,慈祥地看向狗子们,结果狗子们全都挤在角落警惕地望着他,那眼神,绝对不是欢迎。
江老头笑容一僵,有点受伤。
他犹豫了下,到底没有跳进狗舍,而是站在外边的围墙上,准备跟几个大家伙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那个,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们不太好,因为种种原因,我把你们放在了一个很低的地位。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从今天起你们的身份变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就是我的狗,有我老江一口饭吃,就肯定饿不着你们。”
江父看着歪着脑袋望着自己的狗子,隆重宣布:“今天,我就要给你们取名字啦,以后你们就是老江家的看家犬。”
众犬:“……”
没人捧场,江父的激情宣言有点寂寞,导致最后的尾音都尴尬地降了调,他咳嗽一声,将纸箱子拎到围墙内,对圣伯纳们说:“诺,你们的名字自己选,里面好几张小纸条,叼到哪个就是哪个,来,过来,叼一个。”
狗子们不但没过去,反而更紧张了,纷纷往骆芸身后躲,希望老大能够保护它们。
骆芸也是没想到老江头的思想居然能转变,之前都是姜奶奶来喂他们,老江头不见踪影,她还以为老头看见它们就生气,干脆眼不见为净去了。
今日再见,老爷子是想开了?
其他狗子对江父信任度基本为零,对他手里的东西也充满抵触,更听不懂他刚才叽里呱啦说了啥,但作为这群犬的头领,骆芸在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尝试与江父友好接触。
老江头已经释放善意,骆芸也想迈出一步,主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够群里走出一只体格健硕的圣伯纳犬,单单看它的脑袋就有成年人两个大,江父一下子认出来这就是当初把自己甩进医院的狗,暗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扯着嘴角对骆芸笑道:“大头啊,咱俩之前有矛盾,我想卖你做狗肉,但你也把我揍进医院了,咱爷俩就当扯平了,以后咱们好好相处,哈。”
骆芸:……
看出来老江头很紧张了,估计甩在墙上的阴影还有残留。
她尽量压低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恐怖,然后低头伸进老江头拎着的纸壳箱里,结果卡住了。
纸壳箱的开口还没有圣伯纳的脑袋大,骆芸半张脸被卡在外边,箱口边缘直接怼眼睛,场面有些滑稽,江父噗嗤一声,但很快捂住嘴——可不能嘲笑狗子,万一发起狂来再把自己甩墙上呢。
骆芸尴尬的脚扣地,脸大的悲哀啊。
她赶紧叼出一团纸条放到江父手里,大尾巴频频扫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江父将字条打开,看清上边的字笑了,看向大头:“你的名字很符合你呀,妞妞,哈哈,好名字。”
哦,这该死的缘分!
骆芸很满意,汪了一声表示认同这个名字。
她推开后,虎子过去也选了张字条,上边写着虎子,这命运的安排,总也逃不出熟悉的名字。
骆芸看着其他犹豫的小伙伴们,安慰道:“别害怕,就像我刚才那样,叼个字条出来交给他就行。”
一条圣伯纳犬忧愁地问:“老大,他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在选吃我们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