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骆芸:我们要想在人类社会中无后顾之忧的生存,就得提现自己的社会价值。以前我们的价值是肉,现在我们的价值是能力,而这个能力想要让人类认同,就得得到他们的信任。
圣伯纳们懵懵地看着骆芸,似懂非懂地样子。
骆芸继续说:他们信任我们,才会相信我们,才会托付我们委以重任,才能提现我们的社会价值。那要怎么获得他们的信任?
圣伯纳们懵懵地摇头。
骆芸:服从他们的口令,让他们明白,咱什么都懂。拒食是为了测试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不会被食物诱惑耽误工作,那我们就用行动告诉他们,我们不是食物的俘虏。看到小动物,我们不追,闻到好吃的,我们不理,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任务。
骆芸挺起胸膛,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外边的蓝天。
圣伯纳们随着老大的目光看向蓝天,今天的天空一望无云,跟水洗一般的漂亮,虎子适时地说道:我们从肉狗挺到雪橇犬,就差这一哆嗦就成救援犬了,大家不能被一个拒食训练难倒啊。
虽然不懂老大和虎子说的啥意思,但是那股从胸口油然而生的骄傲却感染了它们。
那种随时会被杀掉的恐怖一年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拒食任务吗?
第二天,极地训练场的所有人员发现,他们带的圣伯纳犬一夜之间学会了拒食训练,不但如此,在今后的干扰训练中,他们发现狗子们的表现堪称完美,仿佛突然开窍一般,让众人惊呼神奇。
其实是骆芸和虎子晚上都会偷偷给狗子们补课,很多手势也是它们学会后教给小伙伴们的。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月,在其他地方春暖花开的时候,极地救援队却带着狗子们奔往吉尔拉雪山,在那里,即将展开一场登山竞赛。
竞赛主办方为了确保参赛者的安全,一共应聘了六个救援小队,其中两个小队配有救援犬,极地救援队就是其一。
基地救援队是免费救援,但也会接这种应聘工作来维持救援队的正常开销。
开车到达比赛地点,骆芸等八条圣伯纳犬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对面的救援队都看呆了,再看看自己家的金毛+哈士奇混搭风,都觉得有点拿不出手了,直到一条狼青犬下来,大家伙才找到了自信。
阿萨年纪大了,又不是极地犬,这场任务它是陪行,并不参与主要行动,担当比赛救援队的任务比起其他救援要轻松很多,因为了解遇难者的行迹路线,寻找起来就要容易些。
这次极地救援队负责的是位于半山腰东侧的区域,这里有三条适合登山的路线,他们的任务就是在登山小队发来求助的时候要及时伸以援手,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生命危险。
极限运动一直受很多人的喜爱,因此发展出来的极限运动比赛,也有大大小小的场次,国内的、国外的,甚至是国际赛,每年都有举办。
极限运动不通其他普通运动项目,这些挑战人体极限的比赛往往伴随着生命危险,埋葬在吉拉尔雪山上的登山者不计其数,但依旧阻挡不了人类向它发起挑战,将代表自己荣耀的旗帜,插在它的山峰背脊之上。
骆芸跟队上了山,车到半路就不能再向前,只能徒步登山到执勤点,一路上,向导会向救援队介绍周围山体的情况,哪里有断崖,哪里有冰窟窿,都会比对地图一一详细告知。
这些资料在出发前救援队就要熟背,但到了现场还是会再次记忆一遍,骆芸和虎子走在刘一畅身旁,肉肉左顾右盼,观察周围的情况。
向导说:“山上有一些野生动物,雪狐雪兔时常出没,还会跑到执勤点要吃的,你们看住自己的犬,千万别伤害它们,这些家伙可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咱们惹不起。”
骆芸和虎子一听,相视一眼,担心地看向身边的小伙伴们,虽然训练的时候都各个乖巧了,但真执行任务是什么状况,谁也不清楚。
这是它们第一次出勤,骆芸和虎子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就为了看住这些大家伙们不要出岔子。
任务虽然难度不大,但是骆芸并不希望小伙伴们搞出一些事情来,这显得它们不够专业——虽然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
刘一畅接这个任务,也不单纯是为了报酬,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训练这些圣伯纳犬,比赛场地的救援相对轻松,也好控制场面,比起日后去野外救援时,要面临的环境和危险都更简单。
他希望通过这次任务,能让圣伯纳们明白它们身上肩负的任务。
虽然狗子们训练完成的很顺利,但刘一畅总觉得有些不安,但他也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哪里。
上山的路上,向导幽默地介绍着路上能看到的地标,雪山标记少,想要不迷路,就要记住这些独特的地标。
能做为地标的是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回改变的东西,露出地面的巨石,与雪地冻为一体的动物以及……人。
它们路上看到一个坐在雪地里的登山者,它盘腿坐在地上,白雪掩埋了它的双腿,脸上凝起的白霜将它的容貌完美地保存下来,你甚至可以看到它的目光望向哪里。
向导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位登山者就在这里了,众人想它行礼,默默地走过它的身旁。
大自然美丽而强大,给予人类馈赠的同时也会摧毁他们的生命,登山者怀着敬畏之心,才能攀上顶峰。
骆芸踩着厚实的积雪对虎子说:孤零零地在这里等死是一种多么恐惧的事情。
她眼神幽深,想起了很久没有想起的过去。
在一片潮湿漆黑的泥土里,她用力的扒开头顶的土,想要争夺一丝空气,但不管她怎么挖,那层泥土却仿佛永远挖不到尽头一般。
绝望潮涌一般将她淹没,在濒死的最后几分钟,除了那几声犬吠,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骆芸有时候想,如果那条警犬早一些找到她,是不是自己就不会死了。
这是个不能确认的谜底,骆芸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骆芸从心底产生一股寒意,她往虎子身上靠了靠,虎子察觉到她的不安,低声问道:怎么了?
骆芸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遇难的登山者勾起了她最恐怖的经历,这让骆芸感觉格外不舒服。
虎子舔了舔小狗子的耳朵,温柔地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骆芸轻嗯一声。
没错,她现在有虎子,她不再是被埋在泥石流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向导的声音传来,他兴奋地指着一片白色上的蓝房子说:“快看,我们到了,那里就是你们接下来几天要执勤的地方。”
雪地英雄圣伯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