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吃完叶辰煜抢着要洗碗，被陆云峥按住了：“如果你的回答是离开，你就是客，不该让你动手；如果你的回答是留下，以后干活的机会多的是。”

叶辰煜慢慢松开手站直身子，因为这话又开始紧张，便听陆云峥淡淡道：“跪着，地毯上。”

“是。”叶辰煜左右看了眼，跪在了沙发旁的地毯上，是陆云峥教给他的标准跪姿。

不知道为什么，屁股上已经好全的鞭伤这会儿好像又冒出来了，莫名变得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身后的声音便消失了，叶辰煜不由得开始紧张，可始终没听见其他动静。他的感知超出常人，能清晰地感觉到陆云峥一直没动，安静地盯着他。

以前在空山罚跪是常事，但他懂得借力，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偏偏陆云峥往他身后一站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这样的姿势让他全身都压在膝盖上，没多久便开始出现刺痛了。

膝盖疼很磨人、身后的视线很磨人、安静的氛围也很磨人，可他的心却定了，翻涌的情绪慢慢开始沉淀，随着时间的推移统统挤出他的身体。

刚才陆云峥过来坐在了叶辰煜面前的沙发上，却没有说话，安静地处理自己的事，好像根本没有叶辰煜这个人。

叶辰煜垂眸盯着陆云峥的裤脚，这个世界仿佛都同他没有关系了，脑海中只有他的先生，过一会儿或许会成为他的主人。

膝盖上的疼感渐渐弱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适应。

但陆云峥没有跟他耗时间，正卡在他膝盖开始麻木的点起身，绕过叶辰煜去了后面。

刚沉静的心又开始活跃，叶辰煜琢磨陆云峥去哪儿了，很快便有了答案。

陆云峥端着一杯水回到叶辰煜面前，问道：“多久了？”

“五十八分钟，先生。”一开始他的思绪太乱了，秒数可能不够准确，他便略了。

“很好。”陆云峥将水放在叶辰煜嘴边，“喝点水。”

没有其他命令，叶辰煜犹豫了下，没有松开背在身后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喝。是甜的，糖水。

他喝了几口便移开头，示意自己好了。

陆云峥拿走杯子，缓缓道：“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如果要离开，站起来，我会以礼相待我的客人。”

叶辰煜的心快速地跳着，但相比于进门时心中的繁杂混乱，此时便只有认主这一件事。

他没有犹豫，俯下身，轻轻吻了下陆云峥的脚，像虔诚的信徒亲吻他不可亵渎的神灵，碰到鞋面微微顿了会，却没有任何力度。

随后，他跪直身，低声叫道：“主人。”

这个称呼一出口他便感到浑身流过一道奇异的感觉，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压迫之下，让他再也无法掌控自己。

陆云峥没有让他等太久，出声笑道：“我很高兴，我的奴隶。”

一瞬间叶辰煜被欢喜和兴奋紧紧包裹，他下意识抬起头，仰望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高的他永远无法触及。

他连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有些傻气地喃喃：“我也很高兴，主人。”

陆云峥勾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按了下去：“奴隶，收好你的视线，我站起来时不允许你的视线超过我腰部以上。”

“是，主人。”叶辰煜垂眸，嘴角却如何也放不下去。奴隶——主人！好喜欢这个称呼！

陆云峥将被子放在桌子上，又坐回沙发，开口道：“跪过来些，我们先说说今天的事。”

叶辰煜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因陆云峥的命令迅速挪动膝盖，稍微一抬便感觉细碎的疼痛如电流般扩散到全身，猝不及防让他险些坐倒。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放慢了移动的速度。罚跪他还是有经验的，怎么到这儿稚嫩地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呢？

“跪坐。”

陆云峥的声音好似某种赦令，叶辰煜慢慢将重心挪到小腿上坐下去，稍微缓解膝盖的压力。

在他小心翼翼改变姿势的时候陆云峥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今天情绪不对。”

叶辰煜猛地僵住了，陆云峥让他跪的时候他便猜到被看出来了，果然如此。

他闭了闭眼，不敢让陆云峥等太久，很快便睁开眼，垂眸低声问道：“我今天不想说其他的事，可以吗？”

陆云峥没回答，挑起叶辰煜的下巴，问了另外的问题：“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其他需要处理的事，确定吗？”

叶辰煜猝不及防撞进极具攻击的眼神之中，只觉浑身开始颤栗，兴奋的因子在体内疯狂翻涌。

他知道陆云峥问的是什么，今天他不该出现在这儿，所有人都知道他应该在哪儿。

“确定，主人。”

“很好。”陆云峥紧紧盯着叶辰煜的眼睛，不放过清澈眸间任何一点波动，“认主第一天，让你哭出来，好吗？”

叶辰煜一颗心瞬间攥紧了，嗓子干涩得厉害，好像刚才那杯糖水没有一点儿作用。

他在陆云峥的视线里垂下眸，缓慢又冷静地开口：“好，但主人或许要用些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