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觊觎/严重反差痴汉神经病双子攻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掩盖不了房间里浓重的血腥。
阿水跟在后面,手上托着换药盘。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站着,生怕对上治疗床上男人的视线。
蓝白色的防摔固定带从男人肌肉紧实的腹部穿过。
金发男人脸色阴沉,他粗暴地躁动挣扎着,捆在四肢上的约束带岌岌可危得绷到极致,发出随时要被扯断的声响。
这已经是打了镇定剂之后的效果。
阿水听着不远处护理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响心里发毛,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整个过程流畅很简单,阿水全程跟个木头似的站着。
每间治疗室都是独立隔开,天花板的中央是巨大的吸顶灯,投下唯一的光源。
饱和度过高的光刺痛虹膜。
莱恩按捺下心中的燥火,深邃的眉眼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不满的戾气。
他偏了偏头,忍无可忍地随便随手抓住一个护理的下摆。
!!
阿水被吓了一跳,险些尖叫。
他堪堪抿住唇,看着那只被捆着手腕的手从约束带里挣出,拽住他的衣服。
他求助的目光尽可能多得投向更多人。
同行的护理看见了,朝他示意安静。
患者没有伤人的打算,最佳情况下不宜过多刺激。
阿水掩在口罩下的神情僵硬。
“还要多久?”
莱恩快一天没有喝水,低沉的嗓音沙哑。
他躺在床上,虽然语气有点不爽但还算稳定,看着自己随便抓住的护理,绿瞳微眯。
怎么这么矮?
他一错不错盯着阿水口罩边露出的小块白嫩皮肤。
一旁的护理眼神示意阿水回答。
“马上。”阿水言简意赅,紧张得要死。手里端着的不锈钢盘尽力保持平稳。
声音很年轻也很陌生。莱恩挑了挑眉,注意到他发抖的手腕,知道这是新来的。
胆小的像只老鼠,啧。
莱恩臭着张脸,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上次治疗暴动留下的豁口。
阿水模糊地听到其中一个护理低声说了什么,金发男人勉强还算和善得同步扭过头。
他手上还扯着阿水的下摆,阿水没办法远离。
在男人别过头的瞬间,粗硬的金色发茬隐隐刺在了阿水的手背。
完全不疼的,只是有点突然。
所以阿水才小声惊呼了一声。他以为划到针头了。
莱恩掀了掀眼皮,阿水从他耷着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嘲弄。
“拜托你轻点儿啊,护理。”懒洋洋地拖着调子。
分明没有对他讲话,那双翡色的瞳孔却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游移。
一个见血都不怕的男人,现在擦个碘伏却喊疼。
阿水看见正在清理伤口的护理手上速度加快。
他抽了抽嘴角。
但是男人的行为确实无可指摘,也就无话可说。
毕竟对比起十几分钟前的暴戾,莱恩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乖巧。
期间过程顺利得过分,莱恩精神正常,倒也没有继续发难。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阿水收拾好染血的棉花团和废弃的针管,跟上了队伍的末尾出门。
临走前,他负责上锁,毕竟每间治疗室的空间足够宽敞,生活用具配备齐全,甚至有独立卫浴,足够每位患者的生活。
除了一些生理需求之外,其余时间,为了防止暴动,需要严格保证治疗室的封闭。
阿水是这片a区的管理,事情不算多。白天算是半个打杂,到了晚上负责巡视,这个工作有点像监狱里的警卫。
而且阿水还真的分配到了一根电棍。
歇洱斯主要是怕晚上这群病患发病,a区的级别最高,收容的都是一群怪物,个个生得牛高马大极不好对付,危险程度不是几个警卫肉搏就可以了的,在以往深夜出逃的例子数不胜数。
因此,晚上的任务更为艰巨。
阿水这几天忙下来,不可谓没有受到冲击。
首先明确的是,这座精神病院里的私下交易是真的混乱到令人发指:烟草、酒精、避孕套……
阿水忍无可忍地再一次用扫把清理掉随意丢在走廊上的酒瓶。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东西肯定是病院里的工作人员带进来的。至于为什么到了一群疯子手中……
阿水咬着牙心:到了外面就这点不好,即使是在精神病院,过于开放和宽松的风俗也会默许护理与病患之间的灰色交易。
这几天的事情虽然让阿水有些疲惫,但总体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平静和顺利。
像第一天就碰上的暴乱也没有再发生。
只是阿水会不可避免得因为一副区别于大众的外来面孔而受到过多的关注。
有时候是暗示性的眼神,有时候是轻佻的询问。
阿水人麻了。
但是对比起他和这群披了人皮的怪物们的体型,阿水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不同于第一天的生疏,阿水现在已经对部分药品有了一星半点的了解。
阿水觉得自己已经挺厉害了。起码有时候能够搭得上手了而不是傻站着。
因此,他也被分配到了个人任务。
今天的病患有些特殊,是一对双生子,洛伽和洛斯。二者都具有严重的精神亢奋症。
艾森提醒他要小心。
a1028。只有一个房间编号。由于这对双生子病情的特殊性,所以将治疗房做了合并处理。
阿水眨了眨眼。
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年轻的欢呼。
光听声音,应该会觉得对方是个活力四射的青年。而不是一个精神病高危患者。
橘红发色的男生盘着腿坐在床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热情笑容。
阿水忘记了自己还戴着口罩,下意识弯了弯眉眼。
这是弟弟洛伽,相比起哥哥,会更加和善。
至于哥哥洛斯……阿水抬眸看着不远处正盯着他看一动不动的年轻人,与弟弟如出一辙的脸上神情淡漠。
还是很好区分的。
阿水将手里推着的治疗车拉入治疗室。
“新护理,我没见过你。”
洛伽从床上弹下来,迅速贴在了阿水的身后。
他应该是刚吃了什么棒棒糖之类的糖果,鼻息间还有一股甜腻的糖浆味。
阿水下意识回头看的时候,红发男生意犹未尽地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犬牙。
焦糖色的瞳眸夸张地弯着,露出纯善的笑容。
阿水嗯了声,要他配合伸出手臂,他要注射药剂了。
洛伽松松垮垮的身子突然站直,阿水错愕地发现对方虽然很年轻,但是比自己要高上许多。
男人双臂结实,虬扎又不夸张的肌肉肌理流畅,从肩部到腿,一身灰白色短袖,肌肉轮廓被完美勾勒。
阿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觉得自己小看了外国人的强大基因。
洛伽歪头提醒,“可以打了哦。”
阿水含糊地点了点头。在他调配药剂的时候,洛斯安静地在床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阿水低着头,他还是个新手,态度很严谨,每个步骤都做得很仔细,因此进度也有些慢。
洛斯岔着腿,双手撑在腿的两侧,身体微微后仰,动作是与表情不符的懒散。
“你们东亚人,都像护理你一样……”这么瘦么。
洛斯淡声询问。
阿水太紧张了没有听全他的话,随口嗯嗯。
黑发男生弓着腰握着手里的注射器,他凑得很近,防止视线因为额发受到干扰。
在阿水看不到的视野里,洛伽的瞳孔兴奋地缩小,而作为哥哥的洛斯此刻目光同样耐人寻味。
性格顽劣的双子好像在此刻才展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好可爱……好可爱。
新护理的皮肤比他们见过的所有东亚人都要来得白。
从这个角度从上往下看,晃着水纹的黑瞳专注又认真。
透过鼻根上覆盖着的淡蓝色口罩空隙,能看见轻微的、鼓起的淡色唇肉。
很紧张呀,抿得紧紧的,软的不得了的陷下去一个凹弧。
双子的视线不由同时一滞。
几乎就要将双手抽出,去摸摸看那具美妙的身躯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跟豆腐似的嫩。
听到了,剧烈的、搏动的心跳声。鼓动的胸腔里那鲜红的器官爆发出蓬勃的生命与活力。
双子贪婪的目光凝在阿水那汪了一层晶莹的鼻尖。
浓度过高的注视让阿水蹙起了眉。
总觉得有人在注视他。
等阿水抬头看的时候,黏腻炽热的注视又如潮水般快速退却。
双子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神情正常。
错觉么……
阿水难受地抹掉鼻子上沁出的汗,把口罩乖乖拨正。
他只是想散一下热。但是空气里氯气的味道实在太重了。让他不想再闻下去。
还是戴好口罩比较舒服,热就热了点。
过程非常成功,阿水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说起来这还是他遇到的唯二比较正常的病人了。
就是这间治疗室莫名得比其他治疗室要来得燥热。
阿水收拾好东西离开,潮湿的发尾贴在后颈实在不怎么舒服。
今晚要洗个澡。
阿水忽视了转身后下一秒就快速变脸的二人。
如果他在此刻转头,就会发现二人的表情竟然是惊人一致的病态痴迷。
但是阿水没有。
他迫不及待地推着治疗车,准备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然后睡一个香甜的觉。
“嘿,今天的状况不太对。”艾森诧异得朝阿水投了一眼。
阿水恹恹地耷着眼皮,眼下有一抹青黑,很淡,但是在他的脸上格外明显。
阿水极为困难地憋出一声“嗯”。
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以及生活习惯。
水土不服吧。阿水瘫着小脸,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事被他遗漏掉,因此神经有些紧绷。
他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
腰间的衣服下摆宽松,灌进来一股又一股的冷风,被吹得都卷边了。
阿水没觉得奇怪,只当是衣服不合身。毕竟他连均码的浴衣都穿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青年。
当然,没有当地青年那么恶劣的脾气。
艾森是这么评价的。
阿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揉了揉脸,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一回。
他为自己提前的适应感到一阵悲哀和骄傲,端着不锈钢盘向下一间治疗室走去。
盘里是一罐罐药剂,琳琅满目。
阿水走着,能听到罐子里药片清脆的哒哒碰撞的声音。
“祝你好运。”
阿水点了点头,随后艾森便向着与他不同的方向走去。
艾森是他的指导,但同时也是a区的管理之一。
大多数时间,阿水要学会一个人做好护理的工作,今天的话,大概就是帮助患者擦擦身体,配合服药。
当然也还需要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上厕所,一些病情特殊造成无法自理的阿水需要陪同。
但是阿水往往不会主动询问这些问题。
因为一旦他开口,话题就会莫名其妙地绕到一些没有营养的方面。
比如阿水的尺寸有多大,能不能接受xx姿势,介不介意无套这类。
这个时候,阿水的脸会绷得很紧,认真并且镇定地回复他们:他不操男人。
但很遗憾,那群人真的是神经病,听不懂阿水的回复。
明明是非常正经的话却偏偏都要笑出声来戏谑。
“宝贝,如果你喜欢上面的姿势我当然是高兴的。”
显然,他们是把阿水话里的“操男人”自动转化成了一种非常流行的玩法。
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xx。
阿水面无表情地心下不满。
如果还是不依不挠,阿水会以患者嗑药过度为由通知警卫将其送入小黑屋。
护理也就这点好,跟患者相比有拥很大话语权。
阿水低头看了一眼腰上别着的电棍,希望他不要用到这个东西。
……
“我没有看出你的双腿有任何残疾问题,布诺。”
被拒绝的青年眨了眨眼睛,顶着一张并不差劲的脸,看上去就比阿水大一点。
“亲爱的,我并不介意你跟着我一起上厕所。”
阿水:“我介意。”
“你会很乐意跟我做的。”布诺脸上露出毫无破绽的笑容,极具暗示性地扫了一下自身的裆部。
他坐在床沿边,手指陷在腿两侧的蓝白条纹被子里,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完全符合阿水对于美洲本土校园里有多动症的冲动青年的刻板印象。
阿水熟练地后退,打住他起身的动作。
因为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阿水脸都不带红的迅速抽身关门。
动作像是做了不止一遍。
随着啪嗒一声治疗室门口关闭的声音,阿水的耳朵才终于隔绝掉身后拖着调子的不满哀怨。
他平静下来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下一秒,紧贴着他的背部的铁门突然弹出一条缝隙。
阿水被震得背部一颤。
可能对面的人也只是尝试着转动门把手并没有料想到会打开,发泄的力气虽大却转瞬即逝。
在力的反作用下,门板嘭地再度合上。
阿水的表情僵住。
他快速用身体抵住门板,一只手迅速地去掏腰带上挂着的钥匙,却摸了个空。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上午腰间空荡荡的感触。
整个人裂开。
显然里面的人也在惊讶,以至于阿水把门重新压回去时才笑着吹了一声又长又亮的口哨。
布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恶劣地拍着门板,故意摁动门把手不断往外推。
“看见你了哦宝贝。”
“是在跟我玩么?没有意思,换个游戏好不好。”青年的音调逐渐变得高调。
“砰!”
门缝被反复闭合又被扯大,男人的力气很大,像猫捉老鼠似地故意折磨着阿水。
阿水的肩竭力抵着门,被震得整个人右半边身子发麻。
他对这种情况毫无经验,完全束手无策。
只要他稍一松手,门就会被迅速打开,这种事情带来的后果是阿水不愿意见到的。
耳边传来的男人的笑声简直就像是警铃在嗡嗡作响。
就在阿水吓得要呼声求助的时候,他这边出格的动静很快引来了艾森的注意。
艾森脸色一变,迅速跑了过来。他的个头大,力气也不小,阿水几乎没有出力他就将房门拽了回来,硬生生扯回门把使力的主动权。
嘭!
咔哒。钥匙插进钥匙孔旋转半圈。
门锁确认被锁闸关牢。
门后面的挑衅声也很快因为无趣而减弱。
阿水白着脸道谢。但是他并没有松口气。
他的钥匙不会无缘无故平白消失,今天早上察觉的异样并不是阿水的多心。
钥匙很有可能在昨晚就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掉在了某个角落。
更糟得甚至可能是掉在治疗室。
一想到这个,阿水的眼皮开始慌得跳动。
他昨天倒也没干什么内容。就查了三间房。
阿水大概回忆并且比较了每场查房下的时间长短。
阿水几乎立刻就锁定了a1028——那对性格天差地别的双子。
他来不及跟艾森解释,匆匆离开。
现在是午休活动时间。按照正常的作息安排,a1024——a1028会以五个治疗室为一组进行为期半小时操场锻炼,美曰其名是为了缓解精神压力。
阿水一开始觉得这个活动挺鸡肋。但是现在,他非常感激这个方案的提出者。
多亏了这个时间空隙,他才能悄无声息地溜进来……
他猫着腰,在抽屉间飞快翻找。
明明,应该就在这的,钥匙。
阿水皱着眉。
总不可能随身随带着,他认为藏起来的概率会更高些。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明,但是阿水依旧更倾向于停留在这间做了扩大面积处理的病房。
抽屉内。
细白的手指掠过一堆凌乱的玻璃糖纸,透过五颜六色的荧光,这些明显被拨开了挺长时间的糖纸依旧散发着甜腻的果香。
阿水了然这些都是洛伽的杰作。
抽屉里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但更多的是甜口零食的包装袋。也有几本打发时间用的休闲杂志。
一看就没怎么翻过,边角依旧整齐。
正当阿水找得起劲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道成熟的男声。
“你是在……找这个吗?”
声音出现得很突然。
以至于阿水在听到的那一刻心脏几乎骤停。
他仓皇回头,动作幅度有些大,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阿水像是被当场捉住的坏小孩,紧张得一动不动。
橘红发色的男人表情平淡,漫不经心抬起的手臂悬在空中,张开的五指间,一串钥匙挂在他的中指末端。
尽管双子两人的脸一模一样,但是阿水依旧立马分辨出这是洛斯,而不是洛伽。
不管是声音,还是面部的表情,这都极容易判断。
灯光敞亮的房间里,阿水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抿成直线的嘴角以及冷硬的面部线条。
阿水有些臊得慌。
也许是因为对方过于平静的态度,也许是因为死寂的空气。
彩色的糖纸轻飘飘的,被指尖压着,阿水的手下意识一松,随着微不可闻的声响,硬质的材料顺着释放的弹力轻松地落至地面。
他蹲在地上,手还埋在当事人保存隐私的抽屉间,就这样窘迫地仰着脸,不知所措。
这本应该是由他来主导的局面,他虽然不可以理直气壮,却也有理由要求对方将钥匙还回。
并且应该第一时间解释一下自己这个类似偷窥狂的行为并非有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个有意义音节。
好半晌。
他忍着强大的耻意:“你……把东西还给我。”
这实在是一副诡异到甚至好笑的局面。阿水不用别人提醒也知道他句话有点离谱。
一个管理,却要向他拘束的对方索取钥匙。
洛斯歪了歪脑袋,神色不变。
“没有奖励么?”
“我以为,至少是可以讨要一点我想要的东西。”
阿水紧张地抿唇。竟然从他这个动作里看出了几分洛伽的影子。
“你先给我,我再同意。”
这句话说得有些无赖。
但其实阿水没有思考那么多,他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半小时的空余,已经过去得快差不多。
他不知道洛斯是如何逃过管理的搜查,但是他想,再僵持下去,等洛伽回来,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对方那双珀色的瞳孔微微闪动。
阿水以为他要松口,谁知道他下一句话便是“亲你也答应吗?”
阿水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
洛斯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眼中,是阿水被抿得颜色极淡的唇,很小,很薄。
那条浅粉的缝分开后,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红色,印着透明的水光。
洛斯好奇地想,这会不会比洛伽平日里咬的噶蹦噶蹦响的糖果还要甜。
忽然,他上前一步。
阿水顿时白着脸警惕躲开。
阿水透过他捉摸不透的眼神,心中下意识升起不安的预感。
他退一步,洛斯就上前一步。
两个人的位置不知不觉发生了调换。
阿水现在离门口很近,就算离开的话也来得及并且容易。
他慢慢后退,出乎意料地是洛斯看上去并不急迫。
很快,阿水的脚跟已经贴在了门缝,他在心里估测着,始终与洛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瘦削的男生后脚微抬,已经转身准备跑了。然而没有等他付诸行动,他撞上了一个滚烫而硬挺的胸膛。
阿水一怔,反应还算快地避开,打算从狭窄的缝隙里穿过。
但是对方的动作显然比他要灵活。一双大掌揽住,更确切地说是掐住了他的腰,五指严丝合缝地贴在腰侧的弧线,他很轻易地就被勾了回来。
“你吓到他了,哥哥。”
轻微埋怨的声音暧昧又痴迷地贴着阿水的耳廓响起。
一阵天旋地转。
等阿水反应过来的时候洛伽已经把他扔到了床上。
动作很轻,也不疼,比起不满的惩罚,更像是某种急切的欲望。
瘦削的男生在床上弹了一瞬,大脑发懵。鼻息间乍一灌满了被子上沾染的消毒水气味。
没等他回神,他的脸被捧住,掰正。
狂热的吻迫不及待落下。
阿水敏感地偏头一躲。像受惊的幼鸟一样用手抵住了洛伽不断靠近的肩膀。
他和男人贴得很紧,洛伽的大腿向内施力压住了阿水的腿。
看样子还要凑过来,因为对阿水刚刚的躲避有些不满,于是这次便更过分。
洛伽捏住他的下巴,食指嵌在嘴唇下方的一点位置,他微微用力,阿水就跟着被迫抬起脸。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令人挑不出错的脸,兴致勃勃地过来蹭阿水。
在他抗拒恐慌的眼神里,愈发肆无忌惮的垂头,还往他的嘴巴上咬了一口。像做着什么标记仪式。
“宝贝的嘴巴好香,怎么口水也是甜滋滋的。”
微尖的犬牙磨得阿水吃痛呜咽。
他没有要停的意思,轻而易举地握住阿水的手腕举过头顶。
好不容易奋力扭头,阿水才得到一分空隙:
“洛斯!”
情急之下,阿水喊出了这个名字。
拜托,起码,先把他的弟弟拖走,就算是要亲他的嘴也呜……
只是下一秒,他的唇便再次被堵上。陌生炽热的口腔包住那两片颤抖的唇肉,贪婪地嘬吮着内里粉亮滴水的舌尖。
他的手腕在发抖。
额发因为后仰而掀开,目露央求。
见他这幅样子,洛伽不太高兴地皱眉。
什么啊,怎么能只叫哥哥的名字。明明现在抱住他的是他才对不是吗。
洛伽抵住发酸的牙。
喉间闷哑地咕哝道:“这不公平哦。”
阿水看他不太妙的眼神,有些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洛伽又亲亲热热地覆了上来,阿水挣扎着,只能用眼神来和房间里剩下的唯一的正常人交流。
余光里,洛斯的身影逼近。他比洛伽要更冷静,表情也更正经,皱着眉走过来。
“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