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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小说 > 和白月光被渣男双排艹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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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相看的第一个人,竟是易焕。

舅母笑道:「出身差了些无所谓,重要的是才华。」

我寻不到理由拒绝。

媒人将我带到一雅间。

她道,这房间是为千金小姐相看男子专门设计的。

她离开后不久,我就听到了隔壁易焕的声易焕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今日要见的是大将军家的大小姐?」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许是以为今日来的是路佳慈。

「易公子可要好好表现,若是能做了将军府的乘龙快婿,那可是一步登天啊!」

易焕义正词严道:「将军府与我何干?我只是想找一位琴瑟和鸣的妻子。」

「路大小姐温婉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易某倒是想见一见。」

我哂笑。

路佳慈可不曾有过才女的名声。

身为将军府千金,即便什么都不会,她也会有一门精挑细选的好亲事。

很快,媒人就带着易焕走了进来。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表情。

「路鹤仙!」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鹤仙

是啊,他百般摆脱我,竟兜兜转转又遇上了。

他质问那媒人:「我要见的难道不是路佳慈小姐吗?」

媒人无辜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易公子怕不是误会了?」

易焕吃了个哑巴亏。

媒人笑道:「来都来了,不如就……」

易焕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真坐了下来。

媒人甩着帕子走了。

留下我和易焕相顾无言。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

「你若真忘不了我,我可允你做小。」

我惊讶地抬眸看向他。

他浑然不觉,继续道:

「但你要听话,为我和将军府的真千金路佳慈,牵线搭桥。」

「你放心,等我娶了路佳慈后,一定会纳你为妾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易焕看着我,以为我是不愿做小。

他安抚道:「我很快就会高中状元,不是我不想娶你,是我母亲不同意,我将来同僚的妻子也都是世家小姐……」

他竟说得这么言之凿凿,仿佛状元已内定

了他。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也不想嫁给你。」

易焕愣了愣,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显然是不信的。

「但你要是喜欢路佳慈,我可以帮你。」

就当是小小地报复一下她故意刁难我。

「但太过分的事,我不会做的。」我补充道。

易焕顿时面露喜色。

分开时,他神情温柔,摸了摸我的脑袋道:

「鹤仙,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特殊的。」

他给我颗甜枣,想让我更加为他卖力地牵线搭桥。

我连忙退开几步,敷衍地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离开了。

就在易焕的背影消失后,我突然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

玉面赛芙蓉。

但表情似乎有点臭。

温长湫倚着柱子,就这么瞧着我。

这次他没有拿折扇,精巧的金铃铛系在了他的蜂腰上。

「你为了挽回他,倒是努力。」「你为了挽回他,倒是努力。」

「甚至不惜撮合他和旁的女子。」

我头一次见温长湫这般凶。

我想否认,但又不想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恶毒的小心思。

我只是想给路佳慈和易焕添堵。

路佳慈是不会瞧得上易焕的。

第一次想做坏事,就遇到了欢喜的人。

我急得嘴里发干。

温长湫的眼神清亮,我仿佛无所遁形。

「不是的……」我咬着唇道。

我的声音很轻很轻,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他蓦然凑了过来。

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是仓皇无措的我。

温长湫近在咫尺的脸蛋,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夜晚。

他摘了几片叶子盖在自己身上

我裹着他的中衣。

山林夜晚的寒气,刺骨入肺。

他冻得发颤。

我没有多犹豫,就走了过去,和他倚靠在了一起。

温长湫的嘴唇发白,但仍道:「你未婚夫不会介意吧?」

我说,他会理解我的。

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温长湫笑时,气息洒在我的额头上。

乌木的香气狡猾地往我鼻子里钻,就同现在一样。

他恍然大悟,揶揄道:「看来有人是想使坏。」

温长湫挺翘的鼻子与我只有一指之距。

我瞧见他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一扇一扇分外灵动。

我的脸开始发烫,感觉都要滴出血来了

胡乱地摇着头。

温长湫见状也愣神了片刻。

他慌忙退开一步,咳了一声,正色道:

「你可是我的乖徒儿,若是眼光这么差,会丢为师的脸的。」

可他的耳根子也红了。

没了刚刚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在路佳慈又一次邀请我参加名为赏春宴、实为相亲宴的宴席时,我答应了。

我想去又纠结的模样,让她起了兴趣。

「表姐,你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吧?」

我没有否认。

她再三追问,缠了我好几日。

甚至不惜送了许多她不要的首饰裙子给我。

好事旭你就告诉我围我保证不说中「好表姐,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捏着裙摆,娇羞不语。

终于,在她快要发火前,我扭扭捏捏地道:「他,是我在云县时就相识的人……」

路佳慈一下就想到了人选。

她眼中闪过鄙夷:

「就他?」

可她很快就换了一张面孔,微笑道:

「那位公子一表人才,倒是与表姐相配。」

「真的吗?」我面露惊喜。

我找到了倾吐少女心事的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温长湫的优点。

路佳慈不耐烦地打断我:「表姐倾慕于他,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表姐这样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很快,我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倒是在意料之中,她带着我主动寻了易焕。美其名曰,为我创造机会。

「易公子,我表姐说你才学过人,我就想来见识见识。」

她歪着脑袋,瞧着易焕,语气俏皮可爱,像只好奇的狸奴。

易焕眼中闪过欣喜。

说着「不敢当」,两颊染上绯红。

他殷勤地为路佳慈斟茶。

路佳慈轻轻地瞥了我一眼,带着怜悯和得意。

我此刻的笑,在她眼里应是强撑。

我原本只是想让她对易焕有所好奇,没想到她能做到这种程度。

易焕很聪明。

他看出了路佳慈的小心思。

以往,在村里,夫子常说,他聪明但不好好读书。他立马表忠心,满眼都是路佳慈。

我被晾在一旁。

若我还喜欢易焕,此刻的心应是痛的。

路佳慈随口道:「表姐和你是同乡,真羡慕她能和易公子青梅竹马。」

易焕暗暗地瞪了我一眼,责怪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表小姐怕是认错人了。」他道。

「是吗?」

易焕连忙道:「即便我认识表小姐,也不会与她多加来往,门不当户不对,她又长这模样」

路佳慈笑了出来,用余光瞟了我一眼。

「易公子怎么能这么说表姐呢?」她嗔怪

道。

易焕道:「路小姐心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将头埋得越发低。易焕趁热打铁,拿出了一支镶玉金簪。

昂贵的程度,比他之前送我的所有东西加起来的价值都要高。

看来他是下了血本。

路佳慈只是挑了挑眉,坦然收下后,随手扔给了丫鬟。

这时,一颗金色的圆球骨碌碌地滚到了我脚下。

是个金铃铛。

我顺着它来的方向瞧了过去一

那人正猫在树上,修长的手指碰了碰粉色

的唇瓣,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偷偷捡起了那个小铃铛,攥在了手里。

不知为何,它有些发烫。

我再看过去,温长湫轻轻挑了挑眉,眉眼含着笑。

我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我横羽收小岭销寐进不动之田我慌乱地将小铃铛塞进了袖子里。

路佳慈玩得差不多了,摆摆手让易焕离开。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像奴才。也像狗。

易焕脸上的笑很是难看。

易焕离开后,路佳慈摊了摊手道:

「表姐,不是我不帮你,是易公子看不上你。」

她眉眼间俱是得意。

突然有一女声道:「瞧不上又如何?」

我循声望去,只见公主踱步而来。

她显然是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不过是个白身。」

「而且本宫记得,他并非京城人士。」

路佳慈回忆道:「小地方来的,云县,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我记得殿下在那里还有个别院?」

公主没有否认。

她哼了声:「就算是世家子弟,本宫也没有得不到的理」

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指甲戳到了掌心。

公主看向我:「你要是真喜欢那个易焕,本宫赏你样东西。」

她一抬手,丫鬟立马上前将一个药瓶放到我手里。

「这可是好东西,专门用在男子身上。」公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会让他们燥热难耐,急需疏解,但不至于失去控制,还有持久增硬的功效。」

路佳慈惊叹连连。

她央求公主也赏她一颗。

公主倒也大方,遂了她的意。

我攥着瓷瓶,手指忍不住发颤。

我心中思绪万千,连公主和路佳慈何时离下一刻,我手心一空。

温长湫把玩着瓷瓶,笑得意义不明。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戳了戳我胎记的地方,「是突然发现我的帅了吗?」

我老实地摇摇头:「不是,我一直觉得你很帅。」

温长湫一噎。

他撇过了头,泛红的耳根对着我。

片刻后,他道:「用不着为我担心,我吃得好睡得香,做坏事的人是她,又不是我。」

所以,那个强迫温长湫的人,果真是公主!

说着,温长湫突然神情委屈:

「难不成你觉得都是我的错,是我在招蜂引蝶?」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怎么会这么想!

很久之前,我就懂了这个道理。

他们欺负我,是他们品性蔫坏,不是我的错。

我的胎记不过是他们找到的一个发泄口。

若是没有我,也可能有寡妇的孩子、长得矮的孩子、长得胖的孩子被欺负。

最后,温长湫带走了那瓶药。

但没有要回他的金铃铛。

我未想到,路佳慈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喝下她递来的茶,神智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我听到她说:「这药果然对女子也有效!就是效果不太一样……」

这药是专给男子用的,她贸然用在我身上,就不怕我一命呜呼吗!

我气得发抖,强撑着逃走,结果被她一把推倒。我的脑袋磕在假山上,疼得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表姐,我也是在帮你,你可不能怪我哦!」

她转头吩咐丫鬟:「还不快去把易公子请来!」

「过一炷香,再去把公主他们喊来!」

我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

闭眼前,我闻到了一阵乌木香。

梦里。

我竟见到了易焕。

男人闭上眼睛,细细地享受着这十大名器给他带来的快感,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他也尝到了被舒服得浑身发抖的滋味了,幸亏他的肉棒身经百战,加上修炼的《圣心御女真经》,才不至于败下阵来。

激战在继续,生命在缔造奇迹的过程中竟是如此的美好!

极度的刺激之下,她只感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像是被封存多年的东西要从体内爆发出来一样,她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迷惘,双手狠抓男人的背肌,两脚绷得笔直,脚趾缩成一团,一股狂潮直射出来喷在了男人的巨龙上,惊尘绝世的媚女宗宗主,上届天仙谱排名二的美女在高潮中泄了身。

她一泄如注,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着,肌肉内腑都在阵阵收缩、挤压,那深入骨髓的恶毒淫药,亦随着生命的汁液阵阵随之排出……她毒性即解,痛苦已远离,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难言的愉悦,这种愉悦竟然是自己三十多年来从未体验过的轻松愉快,愉悦是伴随着男人的柔缓运动而传了过来。

泄身之后,她整个娇躯软瘫下来,只有趐胸急剧地起伏,带动那对浑圆高挺的乳峰颤颤巍巍,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则不住地张合,吐气如兰,星眸迷离,粉颊潮红,半晌才睁开美目,深情地望着男人,娇声滴滴地说道∶“宝贝,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男人望着身下娇娆的美女那艳光四射的娇靥,轻吻了一下红红的樱唇,说道∶“若姬,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的。”

听到男人的话语,她用力地搂着他,美眸中满是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樱唇轻启,吐气如兰道∶“若姬从未有过这般快乐!宝贝,为什么我不早点遇到你呢?”

如此深情诱人的情话比最厉害的春药还要让人发狂,男人顿时欲火狂升,恨不得搂着她再大干一场。

这时她才发觉插在肉洞里的巨龙还是硬梆梆的,而且又蠢蠢欲动了,不禁粉脸失色,忙娇声求饶∶“妾身实在不行了!”

男人得意地笑道∶“那你刚才还那么凶!”其实他也知道一次开苞就这么激情逢迎,对娇嫩的蜜穴来说是太过份了,但是她是中了烈性春药,只有这样才能才能给她解毒,男人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无力承受自己的疼爱了,于是他望向站在一旁的她和她。

她还稍微好些,虽然她在这里看了一场春宫,但是由于在悬崖下长期被男人浇灌,还暂时忍得住,而她因为中了销魂迷情烟,再加上看了一场春宫,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药效的发作,此时的她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望着男人,好像特别希望他来疼爱自己。

男人走过去抱起她把她放在床的另外一边,然后熟练的吻上她的嘴唇,他只觉她性感的躯体充满活力,充满质感,真正的羞花闭月,男人用他灵活老练的舌头梳遍她的雪白的肉体。她的下体早已热流涌动了,男人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俯身观看,只见芳草地涌现出一串晶莹的露珠,简直是一个让人疯狂的仙女,轻轻一触,就会引起她的颤栗。

她此时已经欲火大旺,不能自己,她娇慵无力的藕臂圈住男人的脖颈,男人只觉两团绵软的东西顶在自己胸前,不由得吻上她的双唇,刹那间温暖如春的感觉涌上两人的心头,男人吸吮着她的娇羞的香舌,觉得她的舌尖分泌出阵阵津液,电流由两人的双唇射向全身。她只觉双峰膨胀,首次经历爱的洗礼,充满了快乐,不停的弹跳。男人吸吮着这人间极品,心中快乐无法形容,她那美丽的身体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让男人喜不自禁。

男人知道处女的阴道非常紧窄,无论怎么润滑都会感到很疼。现在,长痛不如短痛,于是男人慢慢分开了她的双腿,用手抬起她的玉臀,挺起宝贝,对准她的阴户,先用龟头拨开阴唇,在丰满迷人的阴沟中来回搅了几下,让龟头上涂了一层淫液当作润滑剂,然后对准那微露的小红洞口用力一顶,龟头就进去了,一下子顶住了她的处女膜。再一用力,他的大宝贝一下子撕裂了她薄薄的处女膜,划开了她紧窄的阴道,冲进去了大半截。她虽然在春药的作用下减少了一部分疼痛,但是她还是感到下体一阵剧痛,小脸疼得煞白,她的玉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咬着樱唇,苦忍疼痛。

她一阵痛楚袭来,撕裂样的疼痛由下体传遍全身,不由得夹紧双腿“痛……痛……宝贝……”疼痛使得她抽泣样的吸气。

她看到徒儿如此的痛苦,她连忙在一边提醒道“宝贝,要慢慢的,温柔一些,别太猛了。”

“对不起,忍耐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看到这种情形,怜惜非常,他渐渐突破她宝贵的防线,好像捅破窗户纸一样,他不敢再动,以免弄痛了她。只是爱怜地抱紧了她,不住地轻吻她的脸庞,技巧而又温柔地爱抚着她香滑的玉乳,挑逗着她身上的敏感带,让宝贝在她的花心上摩弄着,减轻疼痛,果然,不一会儿,她疼痛渐去,黛眉含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她的全身。

这个时候她身体扭曲着,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下体不时地向上轻顶,一挺一挺地送上来,娇呼连连,气喘吁吁“宝贝……下面好痒……宝贝……你快动嘛……”

男人明白了,猛地插根没入,这一下又满、又狠,她虽有思想准备,还是被撞击得大叫,只觉电流直入脑海,刹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了。

男人一手继续爱抚着她的玉乳,一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开始了抽插。他不停地抽送着,带起了一丝丝处女的血迹。刚开始她还带着一丝些微的疼痛,但随着宝贝的抽离,阴道内生出一种难奈的空虚,她不由自主地挺动小腰肢,期待着他下一次的爱抚。

穿着一身新郎喜服的易焕。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我盖着红盖头,不受控制地被易焕牵进了屋内。

我竟和他成亲了。

洞房里。

山金佳脑盼鹤仙

他含情脉脉,似在看一件珍宝。

可他的眼神,下意识避开了我脸颊胎记的位置。

他吹灭了蜡烛,拥住了我……

婚后的日子磕磕绊绊。

易母捏着鼻子认下了我这个儿媳,但从未给过我好脸色。

好在还有易焕。

但是在床榻之上,他只喜欢从背后缠绵。

我心里酸涩得发紧。

易母教做我易焕爱吃的菜,让我背下易焕的裁衣尺寸。

我操持着家事,易焕一心读书。

第一年乡试,他落榜了。

易母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易焕。

回了卧房,易焕安抚我说,让我不要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我一心为他。

我棍着鸡和腊肉,找了私熟夫子,想让他

鹤仙

多多照顾易焕。

可夫子说,易焕的心思不在读书上,常见他和同窗斗鸡听曲。

易焕说,夫子定是认错人了。

我瞧着他,他摸了摸鼻子,说再也不敢了。

第二年乡试,他又落榜了。

易母暗讽我,下不了蛋又不会打鸣。

我捏紧了筷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易焕。

日子平淡漫长。

我对易母的话也渐渐麻木。

直到,隔壁婶子说,看到柳员外千金给我夫君送了吃食。

我不信。

易焕不是这样的人。

第三年,易焕过了乡试,成了举人。

放榜那一日,易母难得对我和颜悦色。鹤仙

我灰头土脸地从灶后钻出来时,柳员外千金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她一身白裙,梳着精美的发髻,纤细的手指捏着帕子,瞧见我惊呼了一声。

她说,她是来恭喜易焕中举的。

说话间,她瞟了我好几眼,带着鄙夷和……惊恐。她很快就走了。

后来她也没有再出现过。

那天,易焕的脸色很难看。

可我不想安慰他。

他没有发现,我没有吃几口饭菜,也没发现,我的脸色很白。

我腹痛难忍,血晕染到了裙子上。

易母啐骂了一口:「大好的日子,晦气!」

易焕还在走神。

后来我捂着肚子倒了下来,易母这才喊来

封里的生鹤仙

大夫说我小产了。

「胎没坐稳,又劳累过度。」

易母怪我不会看护好自己的身体,没有留住她的宝贝孙子。我有了和离的念头。许是我的神情太过冰冷。那晚,易焕跪在我的床前:「鹤仙,我错了。」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他抱住我,不停地认错。

我暂且应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

女子要和离,没有娘家撑腰,何其艰难?还需从长计议。

我心里盘算着,却不知易家母子对我动了杀心。

易母对易焕说,本以为我家产不少,后来才知道都花在了给那个老不死的看病上,她为何不早占死鹤仙

易焕让她别说了。

可易母突然压低了声音道:「焕儿,她这样霸着位置不下蛋,还碍了你的姻缘……」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易焕仍不点头。

易母恼了:「大夫说她将来难以生产!你难不成要我们易家绝后!」易焕愕然:「怎么会这样!」

而那时,躺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我,一无所知。

后来,不知为何,我的身子日渐虚弱,渐渐地下不来床榻。

易焕停了私塾的课,照顾着我。可我还是在那一年的冬天闭上了眼。我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下葬那一日,易焕哭得泣不成声。他说,若有来世,要与我再续前缘。

鹤仙

他的痴心让许多女子动容。很快,他就娶了续弦。

不是柳员外千金,是另一位富商小姐。易焕一直考不中,岳父给他捐了官。几年后,易焕娇妻美妾在侧。

那位妾室与我身形很像,生下的女儿取名为「思鹤」。

他寿终正寝,一世顺遂。

我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得手脚发寒。

那些细节,真实得可怕。

我愈加肯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测……「醒醒,再不醒就要挠你痒痒了。」我脸颊上传来痒意。

一触即离,带着柔软的触感。我缓缓睁开了眼。

这是何处?

我被脚下的高度吓了一跳,险些掉下去,下意识抓牢了身边人。温长湫带着我坐在树上。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身子也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的锦袍上,有一摊显眼的口水渍,还有白白的女子粉痕。

我刚想开口道歉,就被底下面吵吵嚷嚷的动静打断了。

一群人跟着路佳慈的丫鬟,疾步走来。卧房的大门轰然打开。

赤裸着身子的易焕,一把拉过被子盖在了一女子身上。

公主愣了愣,显然明白了过来。路佳慈的丫鬟一把上前拉开被子。露出了路佳慈凌乱惨白的样子。刚才还幸灾乐祸的丫鬟惊在原地。

「竟敢在本官的地盘上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路佳慈狼狈地穿上了衣服。

很快,公主府的下人就将事情调查好了。「路小姐说,她被人打晕了,至于易公子,可能是被人下了……

公主摆了摆手,挥退了下人。易焕吃了什么,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看向路佳慈道:「你真是糊涂,你看不顺限那路鹤仙,有的是法子可以治她,有必要赔上自己吗!「我不是

药是她主动讨来的。易焕是她主动邀约来的。她百口莫辩。

「这次本宫也救不了你了。」公主最后看了她一眼,「往后公主府的宴席,你也不用来了。」

鹤仙

路佳慈面如死灰。

她呆呆地看着公主离开的背影。

易焕寻了过来。

可他还没开口,就被路佳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易焕眼中阴狠一闪而过,嘴上却道:「我也是中了药……

下面演着闹剧,耳边突然响起温长湫的嗤笑声。

他晃了晃手里的瓷瓶。里头的药丸还在。我顿时明白过来。易焕没有中药。

夕阳西下,温长湫送我回家。到路府门口,我和他告别。

我走了几步,再回头,发现他仍在原地。

鹤仙

我转身走向他,掏出了那个小铃铛:「这个,还给你。」

我本想昧着良心,私藏它的。

温长湫垂着眼眸,夕阳洒落在他的乌发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这个是给你的。」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另一个金铃铛,晃了晃。

一样的样式,左右对称。是一对儿。

我眼睛眨也不敢眨,仿佛在做梦一般。温长湫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突然道:「今日之事,你会觉得我恶毒吗?我毁了路佳慈的名声……」他的桃花眼中俱是忐忑。

像很久很久以前,我捡到的小狗。做错了事情,害怕又被丢掉的小狗。

鹤仙

「就算你觉得恶毒,我也是不会改的。」他状似不在意,可声音却在发颤。

我虽没有生在高门大户,但也明白,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何况是临安王府这种皇室宗亲的府邸。

温长湫若是个傻白甜,也活不到这么大。我将铃铛宝贝地收好。温长湫的眼睛骤然发亮。

「你不许后悔。」他眼眸弯弯,偷偷牵起我的手。

他说,三日后,他就来提亲。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路府。一个茶盏碎裂在我脚边。

「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你!我的佳慈……」舅母呜呜哭泣。

外祖母面色难看,舅舅剜了我一眼。鹤

外祖母面色难看,舅舅剜了我一眼。我问道:「舅母是何意?」舅母瞪向我:

「你说说,你回来后我们可有亏待过你!那个姓易的,要不是你说喜欢,佳慈怎么会和他接触?又怎么会着了道!」

「都怪你个丧门星!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你娘不守妇道跟人跑了,害得我们家名声受损,你现在又跑回来害你表妹!」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为自己辩驳,却被外祖母制止:

「好了,都别说了。」

「事已至此,佳慈该消停点了。」外祖母道,「至于那个易焕,等他登门了,好好考察一番!」

对于这个结果,舅母显然是不满意的。「鹤仙没照顾好妹妹,罚跪祠堂三日。」外祖母道。

鹤仙

难道真是我错了?

难道我就该任由她欺负?

良久后,我才吐出了一声「是」。

外祖母未说不许进食,可没有人端饭菜过来,只有几口水解渴。

地面冰冷坚硬,稍有偷懒,舅母身边的大丫鬟的竹杖就会敲上来。

午夜,趁着所有人都睡下,嬷嬷坐着轮椅来了。

她掏出白日藏下的青菜白饭,喂给我。「小姐,等我死了,你就离开路家吧。」嬷嬷说,「我知道小姐愿意回家,其实是为了给我治病……」

「不许你这么说!嬷嬷会长命百岁的!」绝不会像我梦里那样早早病死。就这样,我硬生生熬过了三日。

今日,是我出祠堂的日子,也是温长湫来提亲的日子。鹤仙

可等了一日,我都没有等到他。

黄梅天,雨绵绵。

这几日,被关在家里的路佳慈以看我的惨状为乐。

她嗑着瓜子道:「没想到温长湫是个兔爷,亏我之前还想嫁给他!」

「听说,临安王府的人把他从南风馆里抬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满身都是欢爱过的痕迹,气得临安王要另立世子……唉,你去哪里啊!」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临安王府。

对我来说,陌生又可怖的地方。我对门房说,我来找温长湫。

门房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嘴上冷冷地道:「不见,不见。」

我徘徊在临安王府外,急得像只无头苍蝎。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一把拉住了我:

「你是路姑娘吗?」

从临安王府到公主府的路,格外远。汗水浸湿了我的衣衫。

刚刚那女子说,她父亲去世后,被族亲觊觎,不得不卖身葬父。

是温长湫救了她,她后来成了王府里的丫鬟,还在王妃身边做事。

「现任王妃并非世子生母,这次出了这种丑事,王爷彻底放弃了世子,将他送给了公主,换公主去陛下那里帮他说话,好让他另立世子……」

终于,我在小巷里,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毫无动静。16:08

我的心揪了起来,一咬牙冲了上去吃我一记碎碎平安腿!

我手脚并用,专攻男子命门,牙口也没闲着。

麻袋里有了动静。

许是我一日不歇的锻炼,又许是我的女子身份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我竟一举得手。我将木棍砸到两人的脑壳上,将两人打晕。我拆麻袋的手微微颤抖。

麻袋打开,露出温长湫那双蓄满眼泪的桃花眼。

他被紧紧绑着,裸露出来的大片躯体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我用外袍裹住了他。

他看着我,眼眸亮得仿佛盛满星光。我解开绳索,搀扶着他离开这里。

他倚靠在我身上,轻轻地念着我的名字:「路鹤仙,鹤仙,鹤仙……」鹤仙

就像当年,他在山上,背着我,逗我笑,一样。

我带着他走出这条幽深的暗巷。

我们在一家客栈落脚。

我松了一口气以后,眼前一黑。

三天罚跪刚结束,先前都是在硬撑着。等我再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榻边的温长湫。

他枕着脑袋,也不知道看了我多久。屋外繁星点点。夜风悄悄吹了进来。

烛火映衬得温长湫的脸有些发红。

突然,他一本正经地道:「路鹤仙,你救我的时候,把我看光了,你得负责。」

还没等我开口,他又道:「所以,我归你鹤仙

说罢,他牵起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肌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反应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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