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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治疗

 

费锦娴熟的拉下常妤衣裙的拉链,无肩带内衣被他脱去,她的两团浑圆丰满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乳尖肉眼可见的立起。

常妤倒在软座上面,被费锦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

费锦抓住她的乳肉揉捏,娇软细腻的肉团在他手中不断的变换形状。

“唔……”

常妤的吻技也不如他,来不及唤气,呼吸声越来越重,她蹙紧眉头别开脸大口喘息,没过几秒,又被掐着下颚吻了回去。

安全底裤被他扯到脚踝,未经触碰的阴户早已渗出汩汩汁液。

费锦的手覆盖住那块的一瞬间,常妤身子都颤了一下。

他的两根手指尖夹着她的阴蒂,可怜的豆子被快速滚捏摩擦。

常妤吟声愈发娇媚,花穴里流出一大堆水。

“嗯啊……别弄了,唔……”

费锦舔咬着她的唇瓣,吻过脖子,再舔弄锁骨,舔舐那两根凸起漂亮的骨头。

在上面救下属于他的牙印,再往下含住颤巍巍的乳头,惩罚似的啃咬。

“啊疼……”

费锦的手缓缓的探进常妤的蜜穴,指尖沿着内壁刮了一圈,按着里面褶皱的嫩肉扣弄,进进出出的抽插。

穴道里的淫水越来越多。

“唔……”

抽出手指,他压在常妤的身上,一边含着她的奶轻咬舔磨,一边撕开避孕套的包装,戴好,起身架起她的双腿,性器插进湿淋淋的花穴。

“啊!”

他结实的腰部耸动起来,凶狠的将硬到极限的巨物挤在她窄小的阴道里抽动。

肉体撞击的声音再车内格外醒耳,咕叽咕叽的伴随着诱惑的水声。

动作越来越快,常妤口中溢出呻吟,她被干的头皮发麻,花穴内壁随着阴茎的频率收紧又松开。

昏暗的环境下,她看不清费锦的脸,只感觉一道火热的视线始终在自己脸上停留。

费锦握着她的腰猛烈进出时,她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顶飞出去。

他故意把阴茎对着花穴里的敏感软肉迅速撞击,每一下都让常妤尾椎痛发麻,爽的想哭。

铺天盖地的快感从她的腿心向其余部位分散。

“啊啊啊……慢点……啊费锦……”

费锦俯下身,把她的呻吟含住,软舌在红润的娇唇里肆意扫荡。

终于,狠操数百下之后,插进去的肉柱顶着她宫口射出。

他匍匐在她的乳边低喘。

没一会儿,又咬着大块乳肉舔弄。

常妤浑身软透,整个人快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声音娇的要命。

“起来……”

男人抽身离开,肉柱离开花穴时,发出极为暧昧“啵”的一声。

费锦喂了口矿泉水给常妤,自己喝药剩下多半瓶。

然后摘掉套子,重新撕开一个包装,取出里面的东西,对着再次硬起的性器套上。

……

车外有人走过,随后是引擎启动的声音,旁边的一辆宝马驱动离去。

车内的两人交叠在一起,貌美的女人被冷峻的男人抓着白嫩臀肉,在他腿上起起伏伏。

“呃嗯……”

费锦张口含住眼前上下耸动的乳肉,恨不得把脸埋进她的身体,舌尖拨动挺立的乳尖,唇部一开一合地吮吸,啃咬。

常妤被颠的重心不稳,纤细的胳膊紧抱着费锦的脖颈,下体和胸部同时被他蹂躏,双重快感随着费锦插动的频率一次接一次到来。

她两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跨上,长久保持这样的姿势,腿酸的不行。

花穴里更是酸胀难耐,顶不住长根狠狠插入,浅退出来,再全根埋进。

小腹胀痛,尿意迫降。

“啊——”

常妤仰头,含泪哭出,使了劲从他跨上起身,狼狈的倒在狭窄的踏板区域失声高潮。

爽到极点,纤瘦的躯体小幅度蜷缩,下体抽搐,尿液与淫水涌个不停。

费锦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姿态慵懒,深沉销魂的目光落在常妤脸上。

他的两腿中间粗壮性器沾染她的淫液,泛着水光经脉跳动,大的吓人。

等了一分多钟,费锦重新把人捞起放回腿上,不顾她的挣扎握着阴茎,硕大龟头对准还在收缩的红肿小穴,挤开娇嫩的阴唇再次插入。

“啊……”

常妤红唇微张,迷离的双眼水雾弥漫,高潮余韵未散,穴道敏感至极,刚一进去,酸爽感填满,耐不住这么大的刺激,她呻吟扭着腰肢的想要脱离。

男人的深色的阴茎与女人浅色的花穴,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肉柱插的洞口周围糜烂不堪,淫水被击成白沫状,溅的到处都是。

花穴可怜兮兮的吞吐着巨物,洞口瞧着都快被撑烂,流出的蜜液越来越多。

“为什么……”

费锦嗓音粗哑,吐出的气息急促又滚烫,眸低充斥着骇人的欲望,有力的胳膊仍然按着她的臀瓣不停地在自己跨上抽插,强势到令人胆寒。

“我对你不够好么?”

他微微仰头,隐忍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手上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

“还是说,你的心是铁做的?”

“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

“你说,我全都改,常妤,你说啊……”

常妤流着泪摇头,下体被顶的酸胀麻木,恐惧的失禁感欲欲跃试,她痛苦的想要从费锦身上离开,奈何腿软的不听使唤,颤抖的身躯任由他禁锢在掌中抬起再按下。

“啊……不要了……唔你放开我嗯啊……”

常妤哭中带喘,神经麻点聚集在两腿之间,此刻根本无法思考费锦所说的话。

“呃啊……”

她抵达高潮,花穴内壁极具伸缩,夹着那根肉柱痉挛不止。

宫口的小嘴紧紧吮吸着龟头,可是它还没射。

常妤趴在费锦胸膛前低声抽泣,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手臂。

他在等,等她缓过来继续。

费锦将常妤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低眸盯着她紧皱的小脸。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颈间,叹息着:“你若不是瞎子的话,应该早就看出我喜欢你了……”

“不管是高中那几年,还是上了大学之后,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么。”

“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只跟你对着干呢,我图什么,图闲着没事找骂?”

他边说,边握着她的腰再次缓缓抽动。

“嗯啊……不行了……停下……”

常妤这会儿说话都有气无力,柔软地花穴被他操的已没了知觉,本能的咬紧那根肉刀似的巨物。

费锦深深的插入停在常妤的体内,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祈求。

“就算是养条狗你也会摸摸它的头,抱抱它吧……”

“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

常妤沉默着转过头,抽噎了一下,无声的眼泪划过脸颊。

他吻上她的一巴,亲嗜着泪水。

两人相拥在一起,以最热烈粗鲁的方式接吻,吻的难舍难分,不知道是谁的泪,落下融入了交缠的口中。

这个吻以常妤推开费锦结束,两人的下体严丝合缝的连接在一起,她向后仰去,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垂眸喘息:“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向他低头,也是再一次的拒绝了他。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啊……

费锦单手掐起她的下颚,苦涩的笑了声。

“既然要离开,那就想办法让我彻底死心。”

“最好是爱上别人,让我看看,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话落,费锦将常妤按倒在座,展露在外的半截性器凶猛的顶进她的穴道。

“啊……”

常妤咬着唇不再让自己叫出声,泪水溢出眼眶,视线朦胧。

她陷入无可化解的矛盾中,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冲击,让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喜欢他呢。

去爱他……

常妤摸着掉落在肚皮上的温热液体。

看吧,

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

费锦掐着常妤的臀肉,将她的下半身抬起,性器又快又狠的操弄软弱的花穴,龟头闯进子宫,刮着内壁带出一堆淫水,再用力插进。

俯下身去咬她身上的软肉,把属于他的痕迹留在这副美丽的身体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它的主人对他动容,是恨是爱,都无所谓了。

他揉捏着她敏感的乳房,指尖夹着那颗红肿的乳头捻动。

常妤终究还是难忍快感,稀碎的呻吟从嘴里发出。

“别弄了……求你……”

他额头青筋暴起,疯了似的撞击、欺凌。将性器深深地埋进她的体内。

花穴顶端兴奋的颤动吮咬,阴茎对准那一块软肉抽插,强烈的快感几乎让她溺死在其中,拱着胸腰接纳这波毁天灭地般的性爱高潮。

是尿还是淫液,喷出一道弯曲的弧线,殷红的穴肉抽搐着,被他操开一个拇指样大的小洞,颤颤巍巍的张着口。

费劲取掉灌满精液的套,拿来湿巾擦拭,重新提好裤子。

他把昏阙过去的常妤抱在怀里,清理她私处的汁液。

把裙子重新给她穿上,回到驾驶位,开车返回云川湾。

……

到家后,

费锦抱着常妤去洗澡。

她醒了,但全程是乖的。

常妤眼尾通红,脸上显露出疲惫。

被抱上床的时候,她已昏昏欲睡。

……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

常妤睁眼,卧室只有她一人。

思绪混乱,就这样盯着天花板失神了好久。

莫名其妙的焦躁。

莫名其妙的对身边的人产生厌恶。

原来有病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常妤攥住手指,压抑着心底愈发肆虐不知名的负面情绪。

她想起小时候病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习莲和宋伊岚对话里的中度焦虑症是什么意思。

她缩在墙角望着房间里的大人,听他们讨论自己的病情。

不论何时,她的脑海里只有被绑架期间所见到的恐怖场面。

一旦想起那些,她就会止不住的颤抖、出汗、肌肉紧张。

持续的恐惧不安,呼吸急促。

他们靠近的时候,她会受惊,大叫。

习莲每日都会来家里看她,安抚她,哄她喝药。

白天,她乖巧的配合习莲治疗。

晚上,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趴在马桶边缘呕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响起那两个女孩被杀害的过程。

再后来,她开始了一系列伤害自己的行为。

故意淋雨、用水果刀划破手臂、用头躯体坚硬物体……

有一次,她无法控制情绪在心里乱窜,她被折磨的快要疯掉,痛苦之中,她将钢笔对着手心刺入。

刚好,常慕那时端着牛奶拧开她的房门。

他亲眼看到她用钢笔扎进手指,血液流到桌面。

常慕手里的牛奶落地,玻璃杯碎成渣。

家里人闻声赶来……

她被带到医院,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再一次,接受心理治疗。

她又听到几个陌生词汇,中度焦虑症、轻度抑郁症、ct治疗。

什么是轻度抑郁症。

什么是ct治疗。

当她被控制在病床上,无助的盯着微弱的灯光,手指头紧张的的拨弄着床单的边缘,动作无力又机械。

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准备着治疗所需的设备,他们的对话声,和仪器的嗡嗡声,在寂静的病房中回荡。

她害怕的闭上眼睛,试图屏蔽外界的一切,但那些声音却像无形的波纹,不断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随着麻醉剂的缓缓注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焦虑都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她即将陷入沉睡时,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试图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样,动弹不得。

……

他们在她的身上连接好监测设备,在她的头部部放置电极,直接传递电流来引发大脑的抽搐。

……

她在十二岁至十三岁的时候,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ct治疗。

手术结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失去了一些记忆,忘掉了周围的人。

可它不会永远将那些记忆抹除。

多次的ct治疗起了作用,她也终于知道了那些词汇之意。

……

只要不触碰那段记忆,似乎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警察走进家门。

提起当年的案件,说出周辽这名字。

那一瞬间,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翻涌而出,她被打回十几年前。

那一刻,时间停止,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崩溃的呻吟。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生病了。

熟悉的焦躁心悸感。

不断浮现在眼前的幻觉……

……

常妤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起身走进浴室。

洗完脸,她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一些。

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瞳孔黑而无神。

一个小时后,常妤踏进了市第一医院的精神科。

……

ce集团大厦顶部,

裴矜看了眼费锦,翘起二郎腿随手拿来旁边架子上的书籍,翻阅。

“你猜我那会儿在医院看到谁了。”

费锦处理着手头的公务,语气冷淡:“有话直说。”

“常妤。”

看他神色一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裴矜笑了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从精神科走出来的。”

……

傍晚六点,天边红霞未落,空中下起大雨。

常妤喝完药,将剩下的药藏进客房的柜子里。

她望着窗外,雨滴冲刷着眼前的玻璃,外面的景色模模糊糊。

习莲的话萦绕在脑中。

「你的病状应该是由焦虑症所引起……常妤,你该早点过来检查病情的。」

「情感淡漠症也被称为情感麻木,或情感冷漠,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状态,表现为个体对他人的情感反应减弱,对周围事物的兴趣下降,以及对自己情感体验的减少。」

「情感淡漠症会让你对社交活动失去兴趣,难以与他人建立深入的情感联系,可能会让你在无意识中,伤害到他人,或者伤害自己。」

「你这个症状应该很久了,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哎,记得按时过来复查。」

雨声淅淅沥沥,常妤盯着费锦的车从远处驶来,进入地下车库。

她回头下意识的看了眼未穿拖鞋的脚,动了动冰凉的手指,转身去把鞋穿上。

他一如既往的带了饭菜回来。

常妤就站在二楼,俯视费锦。

费锦抬头之际,也看到了她。

目光交织,是他先开口:“下来吃饭。”

常妤原地不动望着他,过了十几秒才挪步下楼到来餐桌前。

四菜一汤,一份主食。

都是她爱吃的。

坐下后,常妤垂眸细嚼慢咽的吃着,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呢,他喜欢吃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她能感受的到,费锦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

于是她忽然抬起头与他对视,只见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常妤脸色淡然,放下筷子。

平淡的问了一句:“你不讨厌我吗?”

可能这么多年,自己对费锦的伤害,不止于她目前所看到的这一些。

以他大少爷的性格,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没法儿在黎城待下去了。

费锦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来,可惜她平静如水,就像是随口一问。

他反问:“讨厌的话,你会改么?”

常妤弯唇道:“不知道。”

她没有说不能,而是不知道。

费锦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很少有这么平静的相处过,他不想打破这短暂的美好。

把粥推倒她面前:“红薯糯米粥。”

“嗯。”饭后,

常妤回到卧室,喝下的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她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了回去。

再次睁眼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她被人搂在怀里。

橙黄色的灯光中,常妤盯着费锦看了许久。

往后的几天,

两人都如今天这般平淡的度过,直到那天,常妤发现了隐装在卧室的摄像头。

她从浴室里走出,擦着头发向窗边走去,胳膊肘触碰到柜子上的木头娃娃。

它掉落在地,头部与颈部分离,被嵌在脑壳里的微型摄像头随之掉了出来,黑色的,闪烁着红点。

常妤拿在手里,盯着红点看了很久。

她神情恍惚,自尊心仿佛被碾碎在地。

什么时候装的……

为什么要装摄像头。

他早就知道她的精神有问题了。

还是说,单纯的想要监视她。

……

常妤穿着单薄的睡裙,手里捏着摄像头,僵硬的站在客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客厅里愈发昏暗,她整个人仿佛被掩埋在黑暗之中,迷失了方向。

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

她不知道这栋别墅里是否还装有其他的摄像头。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常妤无法容忍自己像个动物一样,在他的监视下活了这么久。

平息了这几天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掀翻了桌上的摆放的物品。

杯子、碟子、书籍……玻璃制的东西落地后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像是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她的神经。

常妤无力地瘫坐在地,周围的寂静如同无形的重压,将她紧紧笼罩。

冷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声地侵入她的体内,常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和愤怒。

费锦下午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场上的一套水晶蓝宝石首饰被他以一亿二千万的价格拿下,是给常妤买的。

她值得这世上所有高贵且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带着礼物回来,

踏入家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勉强照亮了地板上的几处角落。

散落的玻璃渣反射着淡淡的光。

隐约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

开灯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瞳仁收缩。

常妤空洞的双眼微眯了一下,回过头目光冰冷的看向费锦,唇角勾起森冷的讥笑:“监视我好玩吗。”

费锦停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收紧,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随手将礼盒放在一边,默了几秒,解释:“我在外面放心不下你,所以安装了摄像头。”

常妤从地上起来,白皙的小腿处有着一道浅浅的血痕,看起来却格外醒目。

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情绪波动较大,声音嘶哑:“放心不下我?在家里安装摄像头,无时无刻监视着我?这就是你的理由?”

费锦眼底暗沉,盯着她的眼,他这会儿确实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天,常慕说她可能会出现自残的极端行为,他想了很久,把摄像头安装在别墅里的个个隐蔽的角落。

他怕自己不在时,她会无意识的自我伤害。

“离婚。”

没有任何挽留余地的声音。冰冷、决然,似一把锋利的剑,直击人的心脏。

常妤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上楼。

她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将生活用品胡乱塞进行李箱中。

电梯门开启,常妤拖着行李箱径直从费锦身边走过。

只是还未到达门口,身后的人便过来将她抱住。

“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语调低沉又克制。

隔着衣物,常妤能感受到他胸膛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手上的力度几乎要将她融进身体。

而这句话,似乎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她没动,握着拉杆的手骨节收紧到泛白。

过了许久,

常妤眼睫轻颤,淡然的开口:“好啊,不离婚。”

费锦的手臂明显的缩了一下,深邃的眼里涌出惊喜,有些不可置信。

费锦把常妤转过身来,注视着她的眼。

“真的?”

“真的。”

常妤皱着眉,把他的手臂硬生生从自己肩膀上推开。

她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所以,我现在要离开这儿,离开你,住到另一个地方去,你有意见吗。”

费锦眼神随之黯淡,眸底漆黑一片,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

“没有。”

——

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下,天空中乌云骤然聚集,雷声隆隆作响,一场暴雨如注般倾盆而下,瞬间打破了夜幕下的宁静。

雨点猛烈地敲击着窗户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常妤按时服用完药物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离开云川湾之后,常妤先是去了景兰区,那里有一套她很久之前买的大平层。

房子虽然一直空置,但家具一应俱全,只是覆盖了一层灰尘。

她随即联络了保洁服务,安排清扫工作。

而后暂住到酒店。

……

常妤做了个梦,

那是几年前的冬天,跨年之夜。

她昏昏欲睡地趴在床上,目光迷离注视着电脑屏幕上乏味的春晚节目。

不觉间已渐入梦乡。

午夜钟声即将敲响之际,她的手机轻声响起,将她从朦胧中唤醒。

她伸手摸索着手机,查看。

费锦的来信,让她零点记得看窗外。

五十九分时,常妤光着脚走到窗户旁,打着哈欠,想看看那狗东西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直到跨年钟声响起,她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当她逐渐怀疑费锦是不是又在捉弄自己的时候,远方的天空,突然绽放绚烂的烟花,出现一波又一波犹如梦幻般的光影盛宴。

常妤看的出神。

随着最后一团烟花炸开,漆黑的夜空出现了一行紫色的烟火字,熠熠生辉——

「祝女儿新年快乐,」

持续了八九秒,又是嗖嗖的两声。

「你的费爹。」

……

凌晨五点,常妤在梦中惊醒。

睁眼,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火气填膺,胸部起起伏伏。

再之后,她就没睡。

清晨九点,

在酒店的大厅,常妤碰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常小姐,又见面了。”

亚洛带着微笑向前来,他原先的浅棕色头发,如今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着增添了几分清秀书生之气。

常妤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她总是会有意识的抗拒除了费锦以外的异性。

尤其是,对她怀有心思的那些。

想到这儿,常妤神色蓦地恍惚了一下,抬眸对着亚洛敷衍的颔了颔首,绕过他走向外面。

她今天穿的黑色修身长裙,清冷高贵,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亚洛望着常妤的背影,刚才明显感受到自己并不受这个女人的待见,他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转身回去。

——

景兰区距离常盛集团较远,那天离开酒店,常妤顺路过去取了些东西,然后去往常盛,连续三天都在公司过夜。

在此期间,费锦有尝试联系她,最初她只是挂断电话,不予理睬。最后不堪其扰,删除所有与他的联系方式。

当天下午,费锦便出现在常盛的总裁办公室里。

常妤开完会回来,刚踏进办公室就被人抱住。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让她措手不及,津液在缠绕的舌尖摩挲,她被他牢牢按在墙壁,无法挣脱,被迫承受这个的吻。

心底的那团火似乎又在烧起,最后两人的气息凌乱暧昧的相视。

费锦叹息一声,箍着常妤的身体,把脸埋进她的侧颈。

滚烫的呼吸萦绕在她的颈间,酥酥痒痒的,令她略有不适。

“回家好不好。”

常妤微微喘息着,软弱的胳膊试图推开费锦,但他结实的手臂却像铁箍一样紧紧地锁住了她,使她无法动弹。

她唇部的口红被弄花,眼尾湿红泛着水光,目光却狠艳,有些受欺后的凌虐美,让人愈发的想欺弄。

“放开我。”

他抬头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情愫,又神情又疯狂。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常妤感到一阵无力与恨意。

“你不愿意离婚,我成全你。而我只不过是不想活在你的监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讨厌你,你感受不到吗?”

“监控我已经拆了。”

“拆了就能掩盖住你监视我的事实么。”

自知理亏,费锦没有为自己辩解,可他这几天想她都快想疯了。

他没办法接受如今的现状。

费锦眼中神色卑微,诚恳道歉:“我错了。”

常妤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嘲讽道:“你是错了,错在跟我结婚。”

笃笃——

旁边的门被人敲了敲,而后是安嫣的声音。

“妤姐,你在里面吗?ol的总经理到了,需要我把他请过来,还是你过去呀?”

常妤冷眼睨着费锦,对外面的人回道:“我马上过来。”

“好的。”

安嫣脚步声走远,常妤十分恼怒的踩了费锦一脚。

费锦因疼而皱了一下眉,开口:“ol的技术含量远不如cr,跟我合作,你想要多少利润,我都给你。”

“滚。”

“放开我,费锦!我他妈要去工作!”

常妤彻底恼了。

她用尽力气将人推开,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抽取湿巾擦掉唇部的口红。

愤然地离开办公室。

正在摸鱼的员工们看到常妤怒气冲冲的走出,她一个眼神杀过来,他们纷纷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谈完合作,常妤回到办公室,站在窗户俯视远方,cr大厦分外显眼。

心底压着一簇怒火。

这个婚,必须跟费锦离了。

……

翌日中午,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精致的办公桌上,常妤轻靠椅背,日光映照出她明艳精致的面容。

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张,充满魅力略带冷峻的脸庞上。

是当红男演员江骁的照片,他的五官精致,眼神深邃,与费锦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安嫣,这个是谁?”常妤淡淡地问道。

安嫣轻声回答:“他叫江骁,年仅二十一岁,出道短短三年,今年因一部剧迅速走红,成为了当下最受欢迎的新星。而且,他是我们常盛集团分公司旗下的艺人。”

常妤点了点头,她对娱乐圈的事并不感兴趣,但是江骁或许可以成为她逼迫费锦离婚的一个筹码。

“他人在黎城么?”

“这个……应该在的吧,妤姐,需要我把他喊过来吗?”

“嗯。”

不久后,江骁被安嫣带进了办公室。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拘谨,显然是感受到了这个陌生环境的压力。

他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显得有些不安。

“常……常总。”

常妤审视着江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安嫣。”

安嫣一愣,随即递给了江骁一张常妤的名片。

“妤姐认为你很有潜力,未来你会获得更多的优质资源,前提是你必须随时响应我们的安排,你明白吗?”

说完这句话,安嫣小心翼翼地观察常妤的反应,生怕自己误解了她的意图。

常妤微微抬起下巴,算是默许了安嫣的话。

江骁接过名片,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自己这是潜规则了?

而对象竟然是传说中的常家大小姐,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内心百感交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常妤毫不掩饰地带江骁出席各种高端场合,给他购买奢侈品,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奢华生活。

由于他是当红男演员,两人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各种传闻在网络上愈演愈烈,最终登上了热搜榜首。

安嫣在工作时偷偷浏览微博,惊讶地发现这个话题已经引起了巨大反响。她暗自惊叹,感觉这个世界要疯了!一度怀疑常妤做这些之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或者,被家里逼婚?

……

江骁在这种环境中变得愈发谨慎,一方面网络上的评论褒贬不一,一部分粉丝责骂他自甘堕落,另一部分则疯狂地磕起了他俩的cp。

同时,他获得了源源不断的优质资源,前途无量。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常妤给予的,因此不敢有任何过分的行为。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一旦热度消退,他将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江骁察觉到常妤的态度逐渐冷淡,甚至开始疏远他。

常妤不再带他参与任何活动,也不再为他购置奢侈品。他开始感到不安,不确定如何应对这种变化。

可他却对她产生了依赖,沉迷于她带给他的奢侈生活,甚至幻想着如果一切能持续下去,如果能赢得她的心。

……

八月的夜晚,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点缀夜空,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

江骁刚刚结束颁奖典礼,全身黑色装扮,口罩、墨镜、帽子一应俱全,保护措施做得十分到位。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深呼吸后说道:“妤姐,我获奖了。”

他感到有些失望,本以为她会给予一些赞赏。

“我想请你吃饭庆祝,可以吗?”

“可以,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

江骁嘴角上扬:“好的,在雅居园订好了包厢等你。”

……

常妤步入包厢,注意到餐桌上的玫瑰花和爱心形状的红丝绒小蛋糕,她的表情稍显冷淡。

江骁换上了更为正式的衣服,俊朗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尽管有所准备,但在她进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依旧加速。

“妤姐。”

“嗯。”

常妤落座,看穿了他的一切小心思。

她用指尖轻敲着蛋糕旁的桌面:“我不喜欢吃蛋糕,对于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会非常厌恶。”

江骁面色僵硬,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头。

她的警告很明确:如果他再越界,不仅在黎城,就连整个娱乐圈都难有他的立足之地。

常妤离开后,江骁失魂落魄地靠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

此后,他不敢再主动联系常妤,尽管内心仍有波动……

直到四天后,她喊他参加一场私人的活动。

……

活动在黎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商界精英和豪门家族齐聚一堂,江骁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常妤身着酒红色的抹胸礼服,无疑是全场焦点。

而江骁,只能站在角落,与其他明星一起,谈论着他们之间的共同话语。

沙发上,沉厉噗一声,目光扫过脸色阴沉的费锦,再望向远处的常妤以及另一边的江骁。

“那小子跟你有几分相似。”

费锦看着常妤的背影,自嘲道:“她宁愿找一个长得像我的,都不肯来找我。”

听语气,居然还有些委屈。

确实,自从那天在常盛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在她的小区门口等候了一天一夜,却没见她出现。再次前往常盛时,一楼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上面有说,禁止费锦进入。

而在活动现场,

常妤只是带江骁进场,之后便没有再理会他。

江骁与一位熟识的艺人站在一起,直觉告诉他,后侧沙发上那三个非富即贵的男人,在打量着自己。

尹琛认出了沙发上的沉厉,用胳膊肘碰了碰江骁:“那边的沉厉,我老板啊,我怎么感觉他在盯着你啊。”

江骁手心出汗,感到一丝寒意:“不仅仅是他。”

“不是哥们,目光不善啊,你得罪他们了?”

江骁蹙眉:“我一个也不认识。”

“沉厉,lry娱乐的大老板,你应该知道吧?”

在整个娱乐圈乃至国际市场都有影响力,谁不认识lry的沉厉。

“嗯。”

“让我想想,他右边那位,看起来像是今安集团的总裁裴矜。左边那位……是费家的二少爷,费锦!”

“费锦?”

在上流社会费锦的名字众所周知,但亲眼见到他的人却不多。

“我怎么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中充斥着杀意呢。”

“尹琛,你他妈别吓我。”

费家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把他弄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人是费锦。活动结束,常妤与江骁一同离开现场。

三个男人注视那两道的身影,旁边的两位同时拍了拍费锦的肩膀。

沉厉故意说道:“还挺般配的。”

裴矜笑笑:“我也觉得。”

费锦咬牙:“般配你妈。”

……

公路上,江骁握着方向盘,眼神透过后视镜,细细打量着常妤的侧脸。

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轮廓分明的精致脸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动人。

江骁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她将他带去出席活动,又冷落在一旁的行为,感到困惑却又暗自窃喜。

至少,她没有完全将他排除在外。

他的心跳不断加速,渴望再次尝试,再次争取这份情感。

车子抵达景兰区,常妤淡声道谢后便起身离去,江骁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缓缓启动车辆,驶向未知的远方。

回到家,常妤疲惫地倚在床上,目光落在微信上那几个新的好友申请上。

她犹豫了片刻,勾着唇轻点下了“同意”。

……

叮——

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orishia: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费锦停车在路边,看着她的微信头像入神。

突然,顶端弹出一则消息。

orishia:结婚证是不是在你那儿?

他眸光随之冷淡,微蹙眉头,输入回复:怎么了。

orishia:没什么,怕找不见了不好离婚,你也看到了,我呢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这个婚,可以离了吧?

费锦气的呼吸都在颤抖,压抑了这么头的怒火瞬间点燃。

手机被他从窗户里扔出,重重地砸在地上,屏幕啪的一下变的四分五裂。

第二天,

阳光透过cr大厦顶层的落地窗,洒在奢华的办公室内。

裴矜走进来,手中拿着一瓶珍藏多年的美酒,他看了下费锦,漫不经心地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闲散自如的走到柜子前,拿出两个高脚杯。

将酒带入其中,端着酒杯走到费锦面前,将它放在桌上,目光落在费锦手中的ipad上,屏幕上正式关于常妤跟江骁的娱乐新闻。

“你们两个真是造孽呢,”裴矜笑着说,“尝尝吧,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老头子珍藏上百年的佳酿。”话语中带着一丝毫不掩盖的调侃。

费锦的目光冷冽,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常妤和旁边的男子,手握成拳,语气犯冲:“回去,别来烦我。”

裴矜直接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两口,又戏谑道:“啧,哥是心疼你才过来看看,我觉得她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费锦:“我眼没瞎。”

“看得出来啊,常妤对你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闭嘴,滚。”

这天傍晚,

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笼罩,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滴。

常妤蜷缩在柔软的棉布沙发里,身上穿着纯黑真丝睡裙,白皙漂亮的锁骨暴露在外,能盛一汪水。

睡裙贴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如同月光下的天鹅绒般柔滑。

双腿修长而优雅,轻轻交叠着,透出一种不经意的风情。

常妤手中捧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最新的娱乐新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倦怠。

就在这时,一旁的手机屏幕上的提示灯亮起,伴随着叮咚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常妤抬头,目光落在那条未读信息上,却并未立即作出反应。

几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像是催促的声音。

她终于放下手中的电脑,伸手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江骁的信息跃入眼帘。

「妤姐,听说你喜欢喝雅居园的粥,我特地去学做了,现在熬好了,要不要我送过去?」

常妤的眼角闪过一丝不屑,指尖轻触屏幕,打出三个字。

「不用了。」

不一会儿,江骁又回复道。

「我已经尝过了,味道跟雅居园的一模一样,非常美味。我只是想表达我的谢意。」

常妤嘴角勾起冷笑,心想他真是用心良苦。

正准备回复呢,费锦的微信通话打了过来。

他嗓音清澈:“老爷子回来了,喊我们过去聚一聚,我等会儿过来接你。”

“行。”

对方没再讲过,常妤随即挂断。

费老爷子,说来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去不合适。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他的孙媳妇。

想到费锦要来,常妤漫不经心的打了几个字,发给江骁。

「那你快点,我待会还有事。」

江骁秒回:「我马上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屋外的门铃便急促地响起。

常妤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目光轻轻扫过自己裸露的双峰,心中暗自思忖,随即转身走进卧室,随手抓起一件宽松的衬衫披在身上,仅扣上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步伐从容地走向门口。

江骁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桶,他的笑容温润尔雅,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门了呢。”他的声音清澈明朗,透露出一丝意外的惊喜。

常妤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侧身让开道路,示意他进入。

江骁有些惊讶地瞄了一眼屋内的装饰——简约而不失格调,清雅中带着一丝冷冽。

他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进吧。”常妤的声音平静而冷淡,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她转身走向客厅,一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时间还早,但她觉得费锦随时都可能到。

常妤递给江骁水瓶,并未在意他目光中的炽热。

江骁接过水,不经意间瞥见常妤修长的双腿,心头一荡,脸颊瞬间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他感到一阵不自在,但内心的情感却难以抑制。

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在常妤的世界里,他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玩伴罢了。

然而,即使如此,江骁仍然渴望接近她,哪怕只是一瞬。

他已经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不仅仅是她的财富,更是她的气质和个性。

“妤姐,你要不要尝一下我带来的东西?”江骁鼓起勇气,试图打破沉寂。

常妤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显示的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专业术语,她头也不抬地回应:“嗯,等一会儿。”

江骁默默地等待着,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半个小时后,常妤终于关上了笔记本电脑,轻轻地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此时,门外再次传来了门铃声。

“你先打开保温桶吧。”常妤看了眼江骁,思索着道。

江骁依言行事,一股浓郁的粥香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常妤微微靠近,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评价道:“味道还不错,谢谢你。”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为你做。”江骁的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妤妤,我……”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常妤便打断了他。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说完常妤起身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费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先是落在常妤身上,然后才转向从她身后走来的江骁。

刹那间,他眉间的温度骤降,脸色变的阴翳。

费锦的目光在常妤和江骁之间游移,最终停留在后者身上。

江骁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也彻底知道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处于劣势。他好像明白了,昨晚在活动上,他们为什么在审视他。

费锦:“真不错啊,都他妈进到家里来了。”

常妤仰头迎上费锦的目光,姿态优雅而从容,“人家给我送吃的过来呢。”

费锦凝视着江骁:“你很闲?还是说,觉得自己配得上她?”

江骁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与费锦正面冲突。

“我只是顺路经过,顺便来看看妤姐。”他尽量保持镇定,但声音中仍透露出一丝颤抖。

费锦冷笑一声,“顺路?”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常妤却显得异常平静。她轻轻推开费锦,转身对江骁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江骁如释重负,匆匆告别后离开。

可是他还未走去电梯,背后便传来一声肉体碰撞的声音,江骁本能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常妤被那人紧紧地按在门框上,强吻住了她。

常妤挣扎了几下,似乎想挣脱,但费锦的力量太大,她无法抗拒。

费锦冷冽的目光射了过来,他将怀里的人按进室内,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江骁僵硬在原地,陷入苦涩之中。

……

常妤单薄的衣裙被费锦三两下脱掉,白嫩高挺的乳肉随着呼吸而起伏,她被他强硬地按着,身体紧贴着冰凉的墙面,后背因为撞击而感到疼痛。

常妤发出轻微的哽咽声,试图挣扎,但费锦的手紧紧地固定着她的头部。

两人的嘴唇紧密相接,唾液交织在一起,常妤呼吸变得急促,她甚至来不及吞咽,口水沿着嘴角缓缓滑落。

费锦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大掌从腰间抚摸至胸前。

隔着软绵的内衣,揉捏里面的酥胸。

“嗯……”

他咬着她的唇瓣凶狠的注视着她的面部表情。

“看上他了?”

常妤口齿不清的挑衅:“唔……嗯啊是啊,看上了。”

费锦将指尖探进她的蜜穴中,随意刮弄了两下,里面就开始分泌汁水来。

他手上动作不停,轻笑着含住她的唇瓣舔咬。

“看上他什么了?嗯?”

他的指尖夹住她的阴蒂用力一捏,常妤吃痛呻吟。

眼眶湿润:“看上他做的汤比你做的好喝,人也长的比你好看,比你听话。”

话落,费锦解开腰带,扶着阴茎直插进她的花穴。

“呃啊……”

他狠着劲儿撞击,把她抵在墙上。

“比我帅?呵。”

费锦抓着常妤的臀肉把她往性器上撞,次次插入最深处,狠厉捣弄。

常妤感受到他龟头的轮廓在自己体内肆虐,她被撞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呃你疯了!啊……”

他没戴套。

常妤的手不断的捶打着费锦:“出去!呃啊啊……”

费锦未理会她,而是将她整个人抱起,边走边操来到卧室。

把常妤放在床上,将她的腿叠在胸前,用力的在她的穴道中抽插。

娇艳的花穴被干的水光粼粼,还在不停地往外吐血淫水,艰难的吃进庞大柱身,穴口边缘颤颤巍巍的仿佛要裂开一样。

脆弱的子宫口被凶狠撞击,所带来的苏爽感大过酸胀感,有意识的夹紧内壁,不料狗男人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白花花的屁股上。

啪!

常妤怒视:“费锦!”

他嗓音暗哑,火气挺大:“少夹我。”

臀肉火辣辣的疼,穴道也饱受欺凌。

“贱人!呃嗯……离婚!嗯啊……”

费锦把常妤转了个身,肉柱在她体内摩了一圈,刮的里面媚肉收缩颤抖。

“离婚”二字刺激到了费锦,他眼中泛起浓浓的狠意。操的越来越重,力气大到常妤身体禁不住塌了下去,他把人捞起,双手握着她的乳房,让她的后背和自己胸膛紧密相贴。

费锦咬着她肩头的软肉:“休想。”

卧室里回荡着肉体相撞的声音,噗嗤噗嗤的水声,还有妩媚诱人的呻吟。

“嗯啊……费锦唔……慢点……”

“慢不了。”

常妤呻吟着,两只手抓紧了床单,宫口被连绵不休的撞击,她被迫蠕动着花穴里的软肉,爽麻感一波接着一波,穴肉与阴茎紧紧相交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共同爽到了极点。

他大力的揉捏着她的乳肉,粉嫩的乳头被捻在之间摩挲。

常妤敏感的弯下腰,却又被带了回来。

连续狠操数百下,高潮降临之时,常妤大叫着抽搐。

费锦粗喘一声,龟头操进软嫩的宫口,倾泻出里面的滚烫。

“啊……”

她趴在床上低声抽噎,红润的穴口微微抽动,流出一股乳白精液。

费锦盯着那被干的糜烂不堪的花穴,眸色一深,握着再次昂首的阴茎插了进去。

“嗯啊……”

常妤爽出泪花,穴道内壁再次收缩痉挛。

费锦插洞了起来,动作没有前面那么粗鲁。

“等会儿给你扣出来。”

常妤欲哭无泪,声音发颤:“滚啊……”

费锦再次将常妤翻了个面,盯着她上下摆动的圆润乳房,喉结滚动一番,俯下身来咬住吮吸,下体插的愈发猛烈。

她的阴户被他撑大至变形,穴道里面似乎也造成了他的形状。

骤然感觉到她的内壁又在收缩,层层肉褶想张了嘴儿似的吸吮着他的阴茎。

费锦低吼一声,着实爽的头发发麻。

他将常妤的一条腿高高抬起,欺身压住她,腰部用力的顶撞,大手在她胸前揉捏,滚烫的唇叫她吻住,堵住嘴里清晰的呻吟。

“嗯啊……啊啊啊……够了啊啊啊……”

她越叫她,他越用力。

“费……嗯啊锦……太……太深了……”

常妤小腹抽搐,预感到又要高潮。

在她快要被操晕过去之时,一汩汩滚烫被射入体内。

两分钟后,

费锦将手指伸进常妤的洞内,刮嗦着里面的精液。

“嗯……”

异物入体,敏感的花穴立即夹紧。

费锦蹙眉:“别夹。”

……

半个小时之后,

费锦开车,载着常妤去老爷子那儿。

费家老宅,这座承载着厚重历史气息的传统四合院,在静谧的私家园林中静静地矗立。

夜幕下,古朴的门楣仿佛诉说着岁月,红木大门沉稳而庄重,宅内的灯火辉煌映衬出一种温馨而肃穆的气氛。

费锦和常妤手牵手走进去,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响,

室内的长方形餐桌上,正位坐着的是常费老爷子,他身着简朴的中山装,虽然年岁已高,但依然保持着军人特有的挺拔身姿,庄重而威严。

老爷子的目光扫过桌边的人,最终停留在费锦和常妤身上。

“常妤。”费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爷爷。”常妤温顺回应。

费老爷子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对着她招了招手,“哭过了?费锦这小子欺负你了?”

常妤浅浅咬了咬嘴唇,耳根子发热。

本想本能地否认,但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改变了主意。

她抬头看了费锦一眼,怯生生地说:“不知道爷爷最近有没有关注娱乐新闻,前两天我多加关照了一下常盛分公司旗下的艺人,阿锦以为……以为我……”

话还没说完,费老爷子已经朝费锦呵斥:“胡闹!工作上的事情你也要插上一吗?”

费锦闻言嗤笑一声,饶是没想到到她会拿这件事来告状,便陪着笑脸说:“爷爷,我这不是爱妻心切嘛。”

凯丽娜在一旁瞪了费锦一眼,试图缓和气氛:“行了阿锦,妤妤怎么会是那种人呢,爸,妤妤跟阿锦的关系好着呢,前些天他还给妤妤学着做饭呢。”

费老爷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家这个养尊处优的逆子竟然还会做饭。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问常妤:“当真?”

常妤点点头,毫不留情地说:“是做了,但难以下咽。”

这话一出,立刻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费老爷子的眉眼也舒展开来。

“你们啊,”他对常妤说,“前段时间你所遭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乖孩子,你受委屈了。”

常妤轻轻一笑,“爷爷,都过去了。”

随后,老爷子又询问了其他几个小辈的近况。

常妤一直静静地坐着,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

然而,费锦的手却不安分地放在她的大腿上。

常妤所穿的裙子面料很轻薄,他的手掌滚烫,摸的她想给他一巴掌。

她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背一下,费锦感受到疼痛,眉尾微挑,转过头来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刚欺负了我,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常妤厌恶地看着他那一脸无耻的样子,心中暗骂。

半个小时以后,

终于等熬到晚餐结束,费老爷子带着大伯去了书房,其他的晚辈们也纷纷离席。

凯丽娜拉着常妤去挑选她最近新买的首饰。

到了卧室,凯丽娜从衣帽间拿出一对粉钻雕刻的菱形耳环,不容她拒绝地柔声说道:“我那天看到这对耳环,一下子就想到你了,喜欢吗?”

“喜欢的。”常妤笑着说。

“如果阿锦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知道了。”常妤应道。

“哎?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又瘦了?”凯丽娜关切地问。

“是吗?一直都这样呀。”

……

晚上九点,两人离开了费家老宅。

常妤坐在副驾驶座上,折腾了一天整个人疲惫不已,渐渐睡着了。

一直到凌晨一点,常妤感到口渴醒来,准备去喝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凭着记忆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喝了一口牛奶。

冰凉的牛奶让她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家具,发现自己回到了云川湾。

常妤回到二楼,看到费锦正在书房工作。

费锦看到常妤进来,神色一怔,没想到她会半夜醒来。

率先开口辩解道:“你睡着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所以就先带你回来了。”

“你就不会喊醒我?”常妤质问。

“没忍心呗。”

最终,常妤今晚没有跟他计较。

她实在太累了,转身回到卧室,刚躺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

常妤被费锦捏醒。

他还没醒过来,手却已经不老实的在她胸前乱动。

常妤气之又气,挣扎了一下,他反而抱的更紧。

“费锦。”

“……”

“费锦!”

他声音倦懒:“别吵,再让我抱会儿。”常妤沉默了两秒,冷不丁说了一句:“我和江骁约好了一起吃早餐,你别耽误我找下家。”

闻声,费锦将常妤转过来,注视着她的脸,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郎目深邃浓如墨。

腔调懒洋洋的,尾音上扬。

“下家?就那吃软饭的小白脸?”

常妤听到吃软饭这三个字后有些不满,在考虑利用江骁之后,她就查清了他的背景来路。

小县城出身,背后没什么资本,能够成为如今的紫薇星,除了运气好以外,少不了一颗颗吃苦耐劳的心。

有野心,但不多,挺踏实的一个新人。

她开口道:“江骁能在短短三年靠演戏爆红,他的实力观众们有共目睹,他不是你口中吃软饭的小白脸。”

说完,常妤没再看费锦的表情,起身向浴室而去。

而他,原生携着略微戏谑的目光肉眼可见的冷凝下来。

心像是被什么钻了一下,既酸又疼。

这还是费锦头一回听到,常妤在为一个异性说话。

常妤性格傲慢冷漠,几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些追求过她的男生,通通被她用极其伤人的话语逼退。

只有他是个例外,所以他一度认为在她心里,自己与别人不同。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同龄男性屈指可数,一个他,一个常慕。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像这样维护过谁。

费锦下床,沉着一张脸跟随到浴室。

她在刷牙。

他凝视着她。

“真对江骁有意思?”

常妤瞥了眼镜子里的费锦,不紧不慢端起牙缸,咕嘟咕嘟的漱完口,回过头来:“不然呢。”

睨着他眼底疯狂翻涌的情绪,她继续火上浇油:“你见过我曾经对哪个男人这么用心过?”

“你不是要亲眼看到我爱一个人才会死心么。”

“现在看到了,还不死心吗?”

“还是说,等哪一天亲眼目睹我跟江骁做爱,你才会彻底死心?”

常妤笑意寡淡,目光缓缓移到费锦发颤的手上。

她轻轻牵起,缓缓道:“我婚内出轨,不仅会和他做爱,我们还会生儿育女,相守一辈子,呃……”

他突然将她按在门面,后背撞到上面火辣辣的疼。

常妤疼的脸霎时间白了一个度。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费锦盯着她的眼睛,眼尾泛起淡淡的红,氤氲着层层水莹,咬牙切齿的问她,像是压抑着即将要喷发的火山。

常妤喘着粗气,唇角挂起残忍的笑容:“是啊,怎么你还看不出来?”

费锦松开手上的力道,狭长眼眸看着常妤,试图在她脸上寻找出一丝的怜悯。

可惜,她满眼都是对他的不屑、厌恶。

许久,他嗓音低沉,眼底漆黑一团:“离。”

自始至终,这段感情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甚至这么多年,自欺欺人的为她辩解。

觉得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她那颗寒冰一样的心会被他融化。

可惜,他高估了常妤对自己的感情。

……

费锦答应了离婚,常妤自然是无比愉悦。

说不上有多开心,只是挂在心里的那道枷锁,在费锦答应离婚的那一刻消失了。

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常妤离开云川湾,抵达公司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午睡了一会儿,本来准备下午去跟费锦办理离婚证。

中间因为一些事又耽搁了。

股东会议结束后是傍晚六点。

民政局这会儿已经关门,只能第二天再去办理。

常妤今晚早早入睡。

翌日上午,

常妤在去往的路上给费锦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

她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

费锦始终没有出现。

ps:今天事太多了,没时间码字,明天补上。晚安

常妤坐在民政局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神色冷冷的凝望着四周忙碌的人群。

他们的交谈声、笑声和走动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掩盖她此刻的烦躁。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每一下都是在敲击着她的耐心底线。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已经拨出但未接通的通话记录,足足七次无人接听的通话记录,每一次都在证实,费锦反悔的事实。

“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想攀高枝,真以为豪门生活就像电视剧里那么美好?”

路过的妇女低声嘟囔,她的目光在常妤身上多留了几眼,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同情。

常妤抬眸睨着去,阴翳眼神扫了过去,那妇女低哼了声掉头离去。

压着心底的怒火,常妤起身离开。

回到云川湾,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常妤坐在沙发边缘。

把电话发给沉厉。

接通后,她直接问:“费锦在你身边么。”

那边没有立即回复她的质问,吊儿郎当的语气:“哎呦,有生之年还能接到你的电话。”

她微微蹙眉:“费锦在哪。”

“我怎么知道。。”

闻言常妤点击挂断,给裴矜打去。

响了十几秒才接通,对方在等她开口。

常妤:“费锦在哪。”

裴矜回答的毫不犹疑:“不知道啊。”

半个小时后,

半小时后,位于cr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内。

维安小心翼翼地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常妤桌前。

“常小姐,费总是要下个月才能从伦敦返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常妤冷哼一声:“外出一个月?”

维安紧张地点了点头,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是的,那边的确出现了一些紧急情况。”

常妤追问:“什么事这么紧急,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啊?挺严重的,涉及到资金断裂……”

“cr集团位列全球前百的企业,你给我说,资金断裂?怎么,cr是要破产了?”

这女人眸光犀利,极具攻击性狐狸眼盯着维安,一字一句直戳要点,维安半点都招架不住啊。

“这……常小姐,您还是打个电话让费总亲自与您沟通吧,我这边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先失陪一下。”

话落,维安微微颔首,离开时的步伐属实慌乱。

彼时,位于市区边缘的高尔夫球场。

费锦扔掉手中的球杆,面色冷凝的坐到方椅之上,端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下。

躺椅上的裴矜撇过头看了一眼,勾着唇角道:“见过结婚之前逃婚的,你这种离婚之前逃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费锦查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回话:“你懂个屁,这叫缓兵之计。”

裴矜道:“别跟我说你准备一直这样拖下去。”

费锦轻笑,散懒道:“先让江骁消失再说。”

裴矜嗤笑:“卑微跟卑鄙这两样都让你小子给占了,你就没想过,常妤知道后会更加厌恶你?”

“那也比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费锦淡淡地说。

……

路边的灯光明亮橙光,一辆迈巴赫aelero停靠在路边。

江骁想过费锦可能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隔着车窗,他感受到费锦对自己浓厚的敌意。

那张清隽矜贵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脚边最低等的生物。

“五个亿,换你去国外发展十年。”

“我这个人呢眼里容不下沙子,你如果想执意就在黎城,或许我会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送你离开。”

在绝对的权势地位面前,普通人终究是没有选择权利的那个。

江骁手指紧握着拳,沉声开口:“好……”

……

常妤是在第三天上午得知了江骁与公司解约的消息,并且他即将签约另一家公司。

对于安嫣的告知,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太在意,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书籍。

常妤并不是没有怀疑江骁的离开是不是跟费锦有关,他能够一次性支付巨额违约金并迅速签约新公,这说明,他背后的那人或者说费锦,给予了他相当客观的利息。

如此,她便不多过问。

总之无论如何,费锦是真的出差,还是临时脱逃,这个婚,都得离。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费锦出差已有二十三天。

傍晚时分,常妤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江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费锦的号码,冷冷地质问:“二十多天了,事情还没处理好吗?等你回来办离婚手续呢。”

费锦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快了。”

她追问:“一周内能回来吗?”

他却含糊其辞:“有事,稍后再联系你。”

常妤凝视着被即刻挂断的电话,脸上散发出寒意来。

十天之后,

常妤再次打电话警告费锦,再不滚回来她就过去找他。

没给费锦开口说话的机会,手机就被她愤怒的摔在地上。

那段时间,常妤的情绪异常激动,公司的员工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她因一些小事大发雷霆,甚至因为一个小失误责备了安嫣。

而她发火原因更是令人欲哭无泪。

比如,平时上下电梯,摆放在电梯门口的盆栽她看都不看一眼,前天突然问谁放的,某小组的组长颤颤巍巍站出承认,结果就是挨了一顿骂。

训斥,为什么要放到电梯门口。

安嫣因为一点小失误,导致开会的时前方处大屏幕闪烁了将下。

瞬间,常妤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会议结束后,安嫣被叫到办公室。隔着玻璃,在外的员工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有多恐怖。

安嫣是红着眼眶出来的。

那天傍晚,常妤焦躁的心情好了一点,反思起中午时对安嫣批评的是否有些过了。

随即给安嫣发了条消息。

「中午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这两天情绪不太好。」

接着转了二十万过去。

离开公司,

常妤驱车回景兰区。

回去的道路并不顺畅,交通拥堵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在前方车辆终于开始缓缓移动的时候,常妤一直保持着与前车的安全距离。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交通再次陷入停滞。

常妤的眉头紧锁,显然有些烦躁不安。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碰撞声响起,伴随着车身的轻微震动。

谁他妈不长眼啊。

她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愤怒地朝后方喊道:

“你没长脑子啊?怎么开车的?”

撞上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驾驶着一辆敞篷法拉利。

他反驳道:“我他妈的……你一会儿走一会儿停,谁能反应得过来?”

“难道你没看见前面都在堵车吗?”常妤反问。

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反正只是辆宾利,赔你就是了,操。”

常妤强压住怒火,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前行。

她很烦,不想再烦上加烦。

性情糟糕透顶。

平时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今日却足足磨了将近两两小时。

浴室里,常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沐浴完,常妤走出卧室,环顾着家中的一切,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每一件物品都异常刺眼,令她愈发烦躁。

那种感觉就像是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抓挠,越看越躁。

忍不了一点。

天黑之时,常妤带着日用品抵达一家距离公司很近的五星级酒店。

当接待员询问常妤入住多久时,她想都没想,张口十年。

“啊!小姐,您?”您没事吧?

后半句话前台人小姐没敢说出口,但此刻的表情绝对是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错愕不已。

常妤穿的是蚕丝黑色睡衣套装,脚踩八公分镶细钻金边高跟鞋,她脸色一暗,凌声问:“这就是你务客人的态度?经理呢,给我叫出来。”

接待员急忙解释:“女士,您误会了,我们酒店从来没有客人一次性预订长达十年的情况,而且每晚的价格是五千块,十年的话……”

“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住不起?”

接待员心头一紧,改变态度:“我没有这个意思呢,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您别生气,我这就给您办理入住手续。”

常妤态度明确:“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接待员面容苍黄,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那您怎样能才满意?”

此时,一位穿着深红色西装的男士从走廊尽头走来,打破了僵局:“小蓝,你先去办公室签个字。”

被叫做小蓝的接待员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应了一声:“好的,经理。”

常妤凝视着小蓝,开口:“慢着,我允许你走了?”

“常小姐,您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经理热情地迎上前,显然认出了这位尊贵的客人。

但常妤不认识他。

经理看了眼小蓝,问道:“发生什么了?”

小蓝咬紧唇瓣,垂着头:“我……”

常妤毫不留情的说:“她狗眼看人低,好歹是五星级别的酒店,你是怎么敢让这种人当做前台?”

经理连连鞠躬:“非常抱歉,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会立即为您办理入住,并且如果她让您感到不舒服,我可以马上解雇她。”

小蓝闻言泪水夺眶而出:“经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

常妤皱眉,不耐烦:“吵死了。”

经理对小蓝使了使眼色:“别在儿这碍眼。”

随后,经理恭敬地为常妤完成了入住登记,并递上房卡:“常小姐,祝您有一个愉快的住宿体验。”

“不愉快。”

接过卡,常妤倨傲地走向电梯。

……

凌晨三点钟,费锦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原本的怒火在看到来电显示是常妤时瞬间消散。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关切:“常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费锦本以为常妤遇到了紧急情况,结果下一秒。

“赶紧滚回来给我离婚,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一直躲下去,这事儿我就能忘了?”

“费锦,你我都是成年人了,说话能不能讲信用?”

常妤一连串好几句话,说完微微喘息。

“说话啊,死了?”

费锦一时语塞,只感觉一阵莫名的慌乱:“常妤,你喝醉了?”

常妤默了一会儿:“还不回来是吧?行。”

话落,直接挂断。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费锦心中五味杂陈,一夜没睡。

第二天,

林尔幼因为接下来的几场戏需要在黎城拍摄,刚从国外归来的她便来到公司寻找常妤,约她一起吃饭。

傍晚,

烤肉店内的香气四溢,五花肉在烤架上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响,肉香味充斥着整个包间。

林尔幼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开始倾诉起她在剧组的种种遭遇:“那边饭菜简直难吃到极点,我根本适应不了。”

“而且,有个女人暗戳戳的针对我,好讨厌。”

常妤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当初大家都劝你不要踏入娱乐圈,现在终于体会到苦楚了?”

林尔幼咀嚼着土豆片,吞入腹中,然后说道:“其实还好啦,只是有些人真的很让人讨厌。”

“叫什么?”

常妤下意识询问对方名字。

林尔幼犹豫了片刻,最终摇头拒绝:“不告诉你,你是想利用你的关系让她立足不稳吧?”

常妤轻笑:“嗯哼。”

“妤妤,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但是我想靠自己把她踩在脚下!”

这事儿她跟沉厉都没说。

说了他的做法肯定也和妤妤大差不多。

常妤眸光宠溺:“那也行,不过,尔幼,有时候对他人心慈手软,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尔幼嗯嗯两声:“我知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好啊,我放心。”

林尔幼把这会儿烤熟的肉类全部加入常妤的盘中。

“快尝尝看,我最爱吃这家,上次喊你来你不是没空嘛。”

“好。”

常妤应了一声,夹起一块瘦肉放入口中。

然而没过多久,她的脸色骤变,紧锁眉头,急忙起身奔向洗手间。

她吐掉了嘴里的食物,紧接着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林尔幼跟随而来,在一旁焦急地轻拍着她的背,递上纸巾。

“妤妤,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担忧地问道。

常妤下午并未进食,此时胃里只有胃酸,呕吐使得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喘着粗气,目光无意间扫过未被冲走的瘦肉残渣,恶心感再度袭来,又是一阵干呕。

终于不再呕吐之后,她的脸上残留着泪痕,眼眶泛红。

“妤妤,感觉好些了吗?”林尔幼轻声询问。

常妤用水洗净了脸庞,声音沙哑地回应:“没事了。”

林尔幼细心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水珠,看到她仍是失神的目光,愈发担心的问:“怎么会吐呢。”

常妤这会儿不太想说话,摇了摇头,,勉强咽下一口唾沫。

烤肉林尔幼是不敢再吃了,离开后,林尔幼问常妤:“妤妤,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可能是我这两天作息不规律导致的,不好意思啊,害你吃不了烤肉。”

林尔幼皱着眉头自责:“都是我不该带你来吃烤肉。”

常妤安慰她:“没吃饱吧?换一家?”

“好的!”

两人走进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这里的口味对常妤来说尚可接受。

她尝试了一个清淡的寿司后,便没有再继续进食。

晚上九点半左右,

她们离开了寿司店

常妤伸手指了指她手中的电话,婉拒。

“沉厉打了六个电话,你今晚和我住,恐怕他半夜会找来管我要人。”

“那好吧,那我改天找你。”

“让沉厉过来接你吧。”

“好呢。”

稍作等待后。

常妤凝视着繁忙的街道,忽然问道:“尔幼,沉厉最近有没有告诉你他在忙些什么?”

林尔幼收起手机:“闲着呢,他前几天还说和费锦一起喝了酒呢,谈什么度假村的生意。”

常妤的声音不可察觉的低沉下来:“沉厉在黎城吗?”

“是啊,他大约十天前回来的,之前一直在陪我拍戏。”

常妤神色渐冷:“狗东西……”

林尔幼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啊?什么西。”

常妤轻声补充:“没什么,下次他们再出去喝酒或玩乐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

沉厉送走了林尔幼后,常妤也回到了家中。

她敷上面膜,躺在沙发上,拨通了费锦的电话。

“你在黎城。”

冷淡淡的声音,并且是陈述句。

那边缄默了几秒,仍然在狡辩:“还没回来。”

常妤冷笑:“好啊,还没回来。”

后面的两三天常妤照常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

面对以往爱吃的食物,常妤这段时间看着就觉得恶心。

精神状态明显不佳,情绪变得急躁,对任何事情都缺乏耐心。

脾气也愈发暴躁。

对什么事都没有耐心。

常妤请了一周的假,一整天待在酒店,能睡十五个小时。

直到那天晚上九点,林尔幼发来了信息。

「我哥哥和费锦正在沐朝ktv,5006号包厢。」

「我真的好想去玩,可是我还要背台词。」

常妤回复完林尔幼,便收拾了一番,起身离开酒店。

九点半常妤到达沐朝,九点十分她推开了沐朝ktv5006号包厢的门。

费锦、裴矜和沉厉等人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之上,周围还有几位穿着正装的年长男士,看起来像是在商讨业务。

门扉开启的瞬间,包厢内的喧嚣戛然而止,常妤面无表情地望向费锦,语气平静冰冷:“出来。”

费锦起身,知情人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包厢外,

常妤的情绪比她预想的还要冷静:“你是觉得躲着我,一直拖下去我就不会跟你离婚了?”

费锦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抹痛色。

“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

常妤反问:“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放过我?”

她忽视他的情绪,淡声道:“明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费锦,我的人生都这么悲惨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放过我。”

他没有说话,常妤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抬腿向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而去,他又追了上来,试图牵她的手。

常妤将其甩开,继续向前走:“别碰我。”

费锦紧跟着:“我们谈谈,常妤。”

“没什么好谈的。”

她的步子加快,手心再次被触碰。

常妤厌烦的转过身,突然脚踝一松,不慎扭到,她强忍疼痛扶住了墙壁,眼眶中涌起泪花。

精神有些崩溃:“能不能别烦我!”

费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像是被人用刀尖剜了一下,刺痛极具的蔓延到全身,眼底闪显出黯淡悲哀的情愫,她甚至连头发丝都对他厌恶至极。

他手指轻轻的颤抖,承载着无尽的心痛。

嗓音沙哑着:“不逼你了,离婚吧……”

常妤垂着眸,转过身一撅一拐的走向电梯。

没走几步,费锦大步走来把她抱起。

他威胁着她,嗓音却是苦涩的:“别动,你这会儿如果不听我的话,明天的婚就别想离了。”

费锦开车把常妤送到医院,挂好号,陪她就诊。

医生检查完后叮嘱:“没事儿,轻微扭伤,回去休息多加注意,保持清淡,均衡饮吃。”

就诊结束,常妤已基本能够正常行走。

她不让他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嗨!锦哥!”

穿着白大褂的陈超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呦,常大小姐。”

看到常妤也在,陈超显的很惊讶。

想当年,这两个人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死对头。

费锦语气平淡:“还没下班?”

“有个孕妇早产,临时加了个班,你们这是……”

“她受了点小伤。”

“哦……”陈超若有所思,忍不住八卦。

“在一起了?”

费锦没犹豫:“结婚了。”

“卧操!”

陈超瞪大了双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话语间全是不可置信:“真的?”

常妤停住脚步精致的眉眼霎时染上怒气,转过身拔高了音量:“马上离。”

她不顾脚踝处的隐隐作痛,大步离开。

费锦:“三年了,没对外公开。”

“啊?”

陈超半天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费锦将常妤送回景兰区,目送她进入家门。

而她始终没有多看他一眼。

……

晚上十一点多,

已经入睡后的常妤胃里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慢慢地已经疼到无法忍的程度。

……

常慕接到常妤的电话很快赶了过来。

将人送到医院,女医生在常妤的胃部轻轻按压,询问:“这儿疼吗?”

常妤点了点头:“嗯……”

医生接着问:“今天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吗?”

“没有,最近半个月总是感觉恶心,也没什么食欲。”

医生思考片刻:“恶心通常发生在什么时候?或者有什么特定的情况会让你更频繁地想吐?”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有闻到某些气味。”

“比如哪种气味?”医生追问。

“食物的气味。”常妤回答。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了?”

医生继续询问。

“大概快两周了。”常妤答道。

医生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常慕:“你是她的丈夫?”常慕:“弟弟。”

医生:然后转向常慕:“行,弟弟先帮姐姐去取药,完了后让她先喝上,缓解疼痛。”

常慕离开后,医生建议道:“明天做个尿检吧。”

“尿检?”常妤重复了一遍。

“没错,如果你有伴侣的话,我怀疑你可能怀孕了。”医生语气柔和。

常妤的身体仿佛被电流击中,她愣在那里,无法动弹。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几乎听不清楚。

“包括食欲不振、头晕、乏力、嗜睡等,这些都是怀孕初期可能出现的症状。”

“这……这不可能。”常妤喃喃自语,她的思绪一片混乱,无法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医生看出她的不安,安抚道:“别着急,这只是初步判断,你可以先去买一些验孕棒自行检测一下。”

……

在车上,常慕递给了常妤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并轻声说:“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到地方我会叫你。”

常妤服用了胃药,声音低沉地说:“路上看到还在营业的药店停一下,我想去买点东西。”

常慕立刻回应:“你要买什么啊,你好好休息,我去买。”

常妤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虚弱:“女儿家用的东西,你能帮我买吗?”

常慕顿了顿:“啊……我等会叫你。”

……

深夜十二点,常妤面色苍白地注视着手中的七八根验孕棒,它们无一例外地显示出了两条红线。

她慢慢地低头,

触摸着自己平滑的小腹。

她就这么宛如雕塑一样坐在沙发。

时间静静地流逝,常妤感到全身冰冷,只有眼泪落在手背上带来了一丝温度。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紧紧抱住自己。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发现自己怀孕?

明明马上要离婚了啊……

常妤从未考虑过与费锦共度一生,更不用说孩子的到来。

无声的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终常妤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更不知道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费锦。

这不是她想要的。

泪水肆意流淌,直到晨光初现,她已疲惫至极,无力再哭。

……

费锦这次没有失约,翌日一早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十一点。

常妤还是没有来。

费锦身材颀长,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手腕上的名表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他的气质冷峻,在人群中独树一帜。

周围的行人络绎不绝,他始终静站在原地,只是偶尔皱眉。

目光穿过人群,投向远方。

等待的这段时间,

费锦甚至幻想,她是不是突然反悔了,想通了,不离婚了。

直到那抹熟悉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戴着墨镜,但他仍是一眼认出了她。

费锦自嘲的弯了弯嘴角。

常妤走到他面前,面容冷漠,开口冰冷:“走吧。”两人并肩进入民政局,再并肩出来。

常妤如重视负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着与费锦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费锦才木讷地凝视着手中的离婚证书。

真是讽刺啊,结婚的那天他装作满不在乎,把喜悦埋在心里。离婚这天,痛苦也是被他默默承受。

他迷失在人群中,心似乎被剥夺,再也感受不到跳动。

他有在后悔。

后悔小时候欺负她,

后悔跟她作对,

后悔嘴硬没能早点说出喜欢她。

如果他早早的对她表明爱意,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她好,是否能换来她的一丝心动。

……

费锦将自己关在家里,沉溺于酒精的麻醉之中,思绪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始终围绕着她旋转。

她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像个笑话一样,为情所困。

笑着。

眼角就有了泪。

或许,如果不结婚……

或许他还能像以前那样陪着她闹。

她喜欢跟他对着来,他便依着她。

可是不结婚,她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

……

电话铃声不断,他半梦半醒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懒得理会。

站起身时,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他只得扶着沙发边沿,轻抚额头。

从洗手间返回后,费锦无力地倚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常妤”二字。

他迅速拿起手机,一条信息让他瞬间清醒。

陈超「你昨天跟常妤闹离婚真的?她这会儿排队等着做人流呢,你知道不?」

费锦的手一颤,手机险些脱手落地。

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头。他盯着那条短信,那么不真实。

人流。

那个词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费锦打通陈超的电话,声音沙哑急切:“你说什么,常妤在医院?”

陈超回应:“我先帮你拖着,赶紧过来。”

医院的手术室里,

身穿手术服的陈超开口安抚常妤:“别紧张。”

刺眼的灯光下,常妤闭上了眼睛,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结束了这场手术,她就会摆脱这一切,重新开始新生活。

黎城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她在手术台上躺了很久,医生们似乎迟迟未开始手术。

常妤睁开眼,看见他们在忙碌地准备器械。

等了不知多久。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接近。

猛然间,她被人紧紧的抱起。

常妤坐在手术台上无措的看着前方。

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有温暖的液体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费锦身上萦绕着无比浓厚的酒味,声音颤抖哽咽:“为什么瞒着我?”

常妤淡淡地眨了眨眼。

他的双臂用力到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将生冷的目光放到陈超身上。

陈超无奈的耸了耸肩,跟其他几个医护人员走出手术室。

常妤轻叹,无力的张口:“放开我……”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费锦松开常妤,面对她冰冷的目光,心脏仿佛被撕裂数千次,疼痛过后只剩下麻木。

他那只布满青筋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然后是狂热而绝望的亲吻。他疯狂地、如同倾诉爱意般地咬着她的唇瓣。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他吻得如此激烈而虔诚,泛红的眼眶中泪水不断滑落,咸涩的泪珠混入他们的口中,不知道是谁在颤抖着呼吸。

颈间的双手渐渐收紧,常妤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恨意。

她流下生理泪水。

他仿佛真的要掐死她。

缺氧到视线模糊,常妤却一声不肯。

意识散去之时,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费锦。

束缚她的力量终于松懈。

而她,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常妤做了个梦,梦里的她没有怀孕,费锦也没有同意她的离婚。

听到她说离婚,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她的手腕,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若寒冰。

费锦质问:“为了那个叫江骁的?”

“即便是没有江骁,我也要离。”

他神色晦暗的凝视着她,手指尖触碰她的眉尾,缓缓向下,箍住她的下颚,眸光瞬间狠厉:“常妤,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她被他强塞进车里,一路飞驰到云川湾。

他在客厅对她实施强暴。

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粗壮的柱身硬插进她的阴道。

接近疯狂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爱我呢。”

“我爱你啊。”

“可你为了逼我离婚什么都做得出来。”

“常妤啊,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他将高潮痉挛的她从沙发上抱起,手掌托着她的臀肉,不顾的她惊恐哀求,继续泄愤。

“还记得大三那年校的庆演出么。”

“上前台我故意扯坏你的演出服,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你上台了,谁曾想。”

说着,他顿了顿,帮她压在身下,换了个姿势。

“你居然把那块扯坏的区域直接剪掉,露着大片后背去跳。”

“美的像只蝴蝶。”

“台下有那么多双恶心的眼睛在盯着你,”

“我当时就在想啊,不如就把你绑回家锁着。”

“你太招摇了,好在你对那些男的不感兴趣。”

说完,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体内,他附身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她被折磨到昏阙。

醒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别墅。

门窗被锁死,室外的大门两侧甚至站着保镖。

……

常妤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才从那个梦里回过神来。

她回想起昨天所经历的一切,手掌不由自主的触摸腹部。

胎儿没能打掉,

她被费锦带回了云川湾。

直到现在,意识模糊之前的窒息感,似乎还缠绕在她的脖颈间。

常妤走出卧室,寻找费锦的身影。

他不在。

别墅里,多了一个保姆,萝薇。

常妤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前,萝薇便走过来告诉她。

“常小姐,没有二少的容许,您无法离开这栋别墅。”

常妤蹲在原地,眉心微蹙,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萝薇平静的回道:“这是二少的意思,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身体状况好转了再说。”

常妤转身拧动门把手,厚重的门面纹丝不动。

梦里那些荒唐的事情真实上演,她快步走到窗前,试图打开窗户。

同样,窗户也被锁死。

常妤感到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崩溃与愤怒。

她没想到费锦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他尽然将她软禁了起来。

一股怒火窜上心头。

忽然视线变的恍惚,常妤身子摇摇欲坠。

跟在后面的萝薇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常小姐!”

常妤平息了几秒,站稳后冷声问:“费锦呢?”

“二少一个小时之前离开了。”

“叫他回来,我要见他。”

“抱歉常小姐,这个我无法做到,我们的通信设备无法与外界联系。”

整栋别墅内没有一点信号,网路也被切断。

常妤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目光落在了靠墙摆放的一排精致的瓷器上。

她大步过去猛地抓起一个云纹青瓶,用尽全身力气朝地面砸去。

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在地面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溅。

常妤的心态也随之碎裂。

她没有停下,继续拿起其他的瓷器,一个个地砸向地面。

每一次砸击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常妤眼眶湿润着。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这样做。

室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重,空气中弥漫着瓷器破碎后散发出的尘土味。

常妤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萝薇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她却不敢上前阻止常妤。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常妤将一件件珍贵的瓷器砸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终于,客厅被女主人砸的一片狼藉,常妤倚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望着顶部吊灯。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怒火,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悲伤。

她抬头看向保姆,声音沙哑地说:“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萝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去了楼上。

常妤长这么大最厌恶被人管束,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而他,不仅将她软禁,还阻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现在想杀死费锦的心都有了。

常妤一直在客厅坐到了下午四点,

期间萝薇有过来给她送食物。

她一口也没吃。

五点多,费锦回来了。

他走进时,看到室内一片狼藉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后视线定格在常妤身上。

看到她穿的单薄,光着脚,脸上带着泪痕。他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正欲靠近,常妤突然向他掷来一只玻璃杯,杯子撞击在他的胸前,随即破碎落地。

费锦略一愣神,仍保持着镇定。

他继续走了过来,语调平缓:“我听萝薇说你这一整天都不肯吃东西。”

话落,费锦试图去触碰她的脸颊。

但常妤却猛地推开了他,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敌意。

费锦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淡淡的说:“我让人送雅居园的食物过来。”

常妤瞪着费锦,嘴角勾起冷笑:“你真的是疯了。”

费锦看着她:“是啊,我早就疯了。”

他的眼眸深邃如墨,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的话语。

他早就应该这样把她关在家里。

关到她顺从听话。

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让她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信任,只能依赖于他。

他早该这样做的。

他对她的爱超越了一切,甚至使他变的越来越仁慈。

纵容她、宠溺她、容忍她。

于是换来了,她要背着他,偷偷的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常妤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费锦的脸上。他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病态的笑意。

她无助地、绝望的看着他:“常慕和尔幼他们长时间找不到我肯定会报警,你关不了我多久。”

“嗯,林尔幼那边有沉厉打掩护,家里这两边,我已经告诉他们你怀了身孕,我呢,带你去外地养胎,常盛有常译在,凯丽娜去了法国。得忙上几个月。”

说完,费锦注视着常妤难以置信的双眸,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常妤,就算是他们知道我把你软禁在这,你看看,谁有本事带你能离开云川湾。”

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常妤赤足而立,脆弱无助。

费锦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把人抱进卧室。

他轻柔地按住她的四肢,细致地检查,直到确信她未受伤,方松开了手。

在费锦出去拿食物的间隙,常妤摔碎了卧室里的饰品。

她拾起尖锐的玻璃片,试图以伤害自己来威胁费锦放她离开。

在听到那一声响动后,费锦闻声即刻返回,目睹此景,瞳孔骤缩,面色阴沉。

常妤握着玻璃,抵在脖颈之处,掌心的血液顺着小臂滴落在地。

费锦步步逼近,耐着性子开口哄她:“乖,把它放下。”

“别过来!”

她稍一用力,白皙的肌肤被划出痕迹,渗出血珠。

“常妤,专业医疗团队十分钟内即可抵达云川湾你这一刀下去,我保证,以后的日子,你只能在我的私人医院度过。”

“你疯了……”

疼痛让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仿佛看到那天握着她的手开枪打死周辽的时候,他脸上所呈现出的冰冷残酷。

最终,常妤因情绪过激导致眼前发暗,她还未反应过来,手上的利刃便被夺取,整个人跌倒在费锦的怀里。

“疯子……”

……

打完电话以后,果然不到十分钟,两名医生便赶到云川湾。

给她包扎伤口的是一个西方面孔的洋人,全程英文与费锦交流。

另一个,是习莲。

在看到习莲的那一刻,常妤的精神世界仿佛崩塌,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像一只受控的小兽,悲哀的望着所有人。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她患有精神疾病,

知道了她从小遭受的一切。

知道了她不仅患有焦虑症,而且患上过抑郁症。

衍生出如今的情感淡漠。

他也觉得她是个怪物,所以要将她软禁在这里么。

常妤将桌上的药箱打翻,愤恨的将床上的东西对着费锦砸去。

“滚!”

“都滚出去。”

“滚啊!”

她一用力,手上的纱布变成红色。

lona医生眉间一紧,转过头看着费锦。

习莲尝试安抚常妤的情绪,却被她一点生冷毫无感情的目光劝退。

费锦面不改色嗯上前把常妤按在怀里,捏着她的手腕,让lona重新包扎。

最后,常妤脸上布满泪痕,筋疲力尽的瘫倒在费锦怀中。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她也毫无方向,灵魂像是被夺舍眼神空洞的望着某一处。

许久之后,

费锦处理完地上的玻璃碎渣,合上门走出。

习莲把治疗精神的药物拿给费锦。

“她现在怀着孕,状态敏感,再加上本身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病症,正处于很危险的一个阶段,你这样下去,她的病情不仅不会反而会加重,甚至患上深度抑郁。”

“我知道了。”

习莲继续道:“我是希望,费先生,你能放常妤离开。”

费锦神色寡淡:“她不能离开这里。”

习莲叹了口气:“药物记得按时让她吃,尽量安抚好她的情绪。”

“一日三餐也得让她吃下,怀孕期间营养一定要充足。”

“嗯。”

入夜,

常妤打翻费锦手中端的米粥,烫撒了一地。

她的眼中满是厌恶。

“滚,我不吃。”费锦不温不怒的弯腰捡起地摊上的瓷碗,起身离开。

手中端着一份崭新的粥进来。

“如果你好好吃饭的话,我会考虑让你恢复自由。”

她望着他,目光始终冰冷。

费锦坐在床边,舀了一勺汤汁递在常妤唇边。

她别过头,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碗,大口喝下。

米粥顺着她的嘴角滑到下颚,费锦抽来纸巾,温柔的给她擦拭。

喝完,常妤把碗塞回他的手中。

“出去,我要睡觉。”

“好。”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常妤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放眼望去,别墅的门口,有四个保镖守着。

她苦涩的笑了笑,目中无神的回到床上。

第二天清晨,费锦端着早餐。

他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入。

常妤已经醒了,她坐在床边,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丝冷漠。

他看到她,勾了勾唇:“醒了啊。”

“来,吃早餐。”

盘子里,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

常妤看了一眼:“我不饿。”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把三明治递到她的眼前:“听话,不饿也得吃。”

常妤微微蹙眉。

肉的香味飘进她的鼻中,没过几秒,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滚。

常妤脸色骤变,捂着口鼻跑向卫生间。

费锦放下东西紧随其后。

然后,便是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扶着马桶盖,干呕不止的同时眼泪也流了下来。

愧疚与心疼占据了费锦的心,他无措的走到常妤身边,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常妤吐出的全是胃酸,喉咙异常难受,她直起身子调整呼吸,眼神之中满是疲倦。

费锦用纸轻擦着她眼角的泪珠,动作看起来淡定从缓,可手指尖的轻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慌措。

“妤妤。”

常妤抬起头,眼尾湿红,泪眼婆娑地看着费锦:“你满意了么?”

费锦的心被刺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

“放开我!”常妤打断他,用力挣脱他的手,“别在我面前碍眼。”

常妤来到客房,走进后第一时间反锁上门。

背靠着墙,缓缓蹲到地上。

无声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费锦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的细微声响,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常妤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房门被他从外面用钥匙打开,常妤抬眸看了一眼,将自己抱的更紧。

费锦将柠檬水放到柜面上,过来把常妤抱起,走到床前把她放下。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这会儿还恶心?”

他没想到吃块三明治也能引发她的孕吐。

常妤垂着眼眸,嗓音还是哑的:“看到你就恶心。”

费锦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转身去将柠檬水端过来。

“喝两口抑制一下。”

……

之后,费锦重新让人送了一份更素的早餐过来。

亲眼看着常妤吃下去一半早餐,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然而被她厌恶躲开。

之后,费锦抱着电脑,在卧室里办公。

常妤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面朝落地窗。

天空中几只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

她自嘲似的闭上眼睛。

几天下来,费锦几乎没有离开过云川湾,一直在家工作,偶尔才会出去一趟。

常妤的饮食起居全都由他亲自照顾,无微不至,从早到晚。

起初,常妤会通过打他、骂他来发泄情绪,让他离开云川湾,她不想看到他。

然而,他只是安静的站着,等她发泄完毕,再开口关怀她有没有好受一些,那么等会想吃什么。

费锦软硬不吃的态度,逐渐让常妤感到无力,厌烦至极点。

她一度的怀疑,他是不是患上了受虐倾向。

他买了许多书籍供她解闷,在电脑里、电视里存放了多部电影。

不论她看与不看,他都会打开。

慢慢地常妤有时也会被电影剧情吸引。

暂时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于是他给她喂送食物,她也能大发慈悲的多吃几口。

有一天,外面下着雨。

下午三点,费锦接了一通电话后,离开了云川湾。

五点,萝薇做好食物带到常妤面前。

三菜一汤一主食,看着很有食欲,但常妤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萝薇站在她的身后,询问道:“您不喜欢?”

常妤微微摇头,起身向窗边走去。

屋外狂风呼啸,树影被吹斜了身,雨滴敲击着眼前的落地窗,清脆声响回荡室内。

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帘,宛如珠帘低垂。

常妤伸手触碰,指甲传来一阵冰凉,她收回了手。

心悸、郁闷、烦躁……

都怪他,想要打他出气。

可是,在这宛若牢笼的别墅里,根本联系不上他。

想着,一滴温热的泪从她的脸上掉落。

萝薇看到后心头一紧,不知她是怎么了,又或者,自己做的食物不好吃,影响到她的情绪了?

萝薇将纸巾递给常妤。

常妤淡淡的看了一眼,眨了一下眼,眼眶中的泪便又落了下来。

“常小姐您还好吗?”

常妤望着外面被雨浇盖而模糊的世界。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能不能把他叫回来。”

萝薇有些为难:“我……”

常妤:“我这会儿很难受,心里难受。”

泪水将落未落的缀在她的眼尾,这张绝美空灵的素面,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萝薇没忍心去联系了费锦。

打完电话之后,不到二十分钟,费锦就到达了家中。

刚推门踏进卧室,就被站在眼前的常妤打了一巴掌。

她眼尾泛红,哭过的痕迹还在,被打后费锦微微蹙眉,毫不在乎的把人抱进怀里。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清冷之气,西服的表层被雨水淋湿。

放柔了嗓音:“怎么哭了,不开心?”

常妤没有说话,任他这么抱着。

刚才那一巴掌下去,心头一下子就变得通畅了。

“你走吧。”

“嗯?”

费锦松开口,注视着她的神情。

常妤垂着眼帘,转身回到床上,躺进被窝里。

乌黑明净的眼目望着费锦。

声音清淡:“我心情不好。”

费锦走过来,蹲下身抚摸她头顶的发丝。

突然笑了声。

“所以,你就是想打我一巴掌,来泄气?”

常妤眨了下眼睛,代表默认。

费锦不怒反笑,有些无奈,有些欣喜。

这么能这么可爱呢。

“知道我为了赶回来看你,丢下了多大的一个项目么。”

常妤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可以不回来。”

他笑:“那怎么行。”

修长指尖在她的发间摩挲:“四十亿买你一个巴掌,要不你再多打几下?”

闻声,常妤猛的转过了回来,眼神中既是怒又是不可思议。

“四十亿,你疯了?”

这钱送给她,或许她能赏他几天好脸色。

只见他眉眼弯弯,俯下身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骗你的,正准备回家呢,没想到某人就想我了。”

这次,常妤的巴掌没能落在费锦笑吟吟的脸上,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

常妤愠怒的想抽回,却发现无法动弹。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吻落在她的指尖。

常妤紧蹙秀眉,眼里水光潋滟:“不要脸……”

雨声潺潺,他的声音比外面的雨还要好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满意了?”

她冷哼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

费锦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将重新热好的食物端进卧室。

“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拿开,我不吃。”

费锦把人从床上捞起,箍在怀里。

自顾自的拿起筷子:“我喂你?”

常妤被逼无奈。

“你放开我,我自己吃行了吧?”

“行。”

费锦伸手将推桌拉到床边,搂着常妤的腰,大掌在她的腹部抚摸。

常妤很烦:“你别动我!”

“好好好,我不动了。”

常妤吃的缓慢,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在费锦的监督下,吃进去不少。

饭后,费锦看着她喝药。递上两盘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屋外雨声停歇,天也暗了下来。

常妤所服用的药物之中掺杂着安眠的成分,喝下去后没多久,她便泛起了困意。

视线逐渐模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费锦处理完工作,走进卧室。

关掉还在播放影剧的电脑,重新给她掖了掖被角。

凌晨五点,

常妤睁开眼去了趟卫生间回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旁边的人睡得挺熟。

借着月色,她看着他清隽的脸。

“费锦。”

叫了两声,依旧没什么反应。

常妤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书房,目光落在桌面边缘的手机上。

她记得他的手机密码是自己的生日,然而输入几次之后,全显示错误。

他的电脑也是。

密码全都更换了。

“怎么又不穿鞋?”

费锦的声音响起,嗓音慵懒,带着哑意。

常妤后背一僵,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已走到她的身前。

他深邃的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常妤只觉得毛骨悚然。

费锦把她抱起。

接着,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圆润的臀上。

常妤娇躯颤了一下,羞赧微怒:“你!”

他只说:“蠢。”

回到卧室,费锦把常妤按在怀里,胳膊环在她的腰间。

常妤不愿意被他抱着睡,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反而把自己弄的出了一层薄汗。

“再动,给我蹭硬了你就别想再睡。”

费锦话落,常妤确实安分了下来。

不过,没一会儿,常妤翻了个身面朝费锦,微凉的手心向他的腹肌探去。

两者触碰的瞬间,他仿佛颤了一下,常妤微微勾唇,手在他的上身游走。

还未来得及往下呢,便被费锦制止。

沙哑而隐忍的嗓音:“常妤。”

既是身处昏暗,常妤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欲望烈火。

她微微勾唇,眼目狡黠的跟个妖精似的,掀开被子起身,直接跨坐在费锦腰上,附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舌尖挑拨着唇瓣,就是不进去与他纠缠。

常妤向下吻去,亲吻过喉结,再到锁骨,最后含住他左边的那一点。

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身底下的男人低低粗喘,扣着她臀部的大手越发用力。

常妤的唇投入他结实的腹中,柔软的小嘴若有似无般的捻过他的肌肤,从他性感的肌肤线上厮磨而过,

让他浑身好像被大火烧撩般,身体瞬时滚烫起来。

常妤没打算放过他。

她脱掉上半身衣服,两团饱满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俯身在费锦腹部蹭弄,小嘴舔舐着他身上的点点滴滴。

费锦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享受被撩拨的同时,也是痛苦的。

下面快要硬炸了。

常妤臀缝压着那根东西,她扭动腰肢上下蹭了蹭,声音媚的要命。

她问:“想要么。”

“嗯。”

常妤笑了声在他身上离开,靠在床头,取了根烟夹在指尖。

正欲点燃,费锦伸手将烟拿掉。

“孕妇不可以抽烟。”

常妤不满的蹙起眉。

下一秒,费锦起身将她困在身下,狭长凤眸中性欲旺盛,滚烫唇与她的唇瓣想贴。

炙热狂躁的吻,他的手掌在她的乳肉上肆意妄为

常妤乳房那出敏感的厉害,刚被捏了两下,下体便有湿热的暖流渗出。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亲吻着她肌肤的每一寸。

她比花都娇贵,每咬一下她,娇躯都要颤一颤。

口中溢出的娇媚呻吟,可见挺享受。

费锦含住她的乳头,灵活的舌尖不停地拨动它,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的乳房。

软绵绵的软肉,在他的手中被玩的想面团一样。

按扁又捏圆。

进一只手在她的阴户上挑逗,中指按着那颗小豆,打着圈儿捻压肉豆。

一颗奶头被他舔的水光粼粼,他随后又去舔舐另一边。

常妤尽管躺平享受,眯着眼,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费锦把她的腿折在胸前,拿开一个枕头垫在腰部,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阴部,喉结滚动过后张口含了进去。

“嗯……”

常妤发出细细娇吟,小穴一缩一缩的。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阴唇,粗糙的舌苔抵着里面的小阴唇来回舔动。

舌尖刮从上至下,刮动左右两次的媚肉。

湿淋淋的洞口不断往外面吐水,而他,不仅将其舔舐殆尽,更是对着那小洞大口吮吸,仿佛要吸出更多密叶里。

暧昧的水声回荡在常妤耳畔,穴道里泛起瘙痒。

痒得不行。

直到他把手指插进去的一瞬间,常妤整个人都爽的颤抖起来。

“嗯啊……”

修长的手指在穴道里搅动,仿佛被温热的果冻夹住一半,里面湿哒哒的,几乎全是水。

费锦一边吮吸着她的阴蒂,一边扣动她的花穴。

从一个手指,最终变成三个。

扣弄的频率越来越快,次次都是插进去中指的指尖划过她那块敏感到极致的糙肉。

水声越来越大,常妤喘的也越来越开。

到最后,她全身都在抗拒,试图挣扎逃跑,却被他死死的按住,被迫迎接失禁高潮的降临。

被扣喷的那一刻,常妤瞳孔失焦,拱着漂亮的胸脯,下体抽搐颤抖。

那汩汩尿液兼淫液就是泛了灾似的流个不停,弄湿床单一大片。

恍惚之间,她听到费锦凑单她的耳畔,祈求道:“妤妤……我想插一下,进到一般就停好不好?”

常妤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行啊,那天在医院没打掉,你这会儿插进去试试,指不定就流了。”

费锦皱眉:“那帮我口一下?”

“滚。”

常妤起身去往浴室,关门之前看了眼顶着昂首性器,满脸无可奈何的费锦。

冷声道:“自己弄出来后把床单给我换了。”

费锦面无表情的撸动着性器:“行呗。”

半个小时之后,

常妤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刚出来她就被那股子浓郁的腥味儿刺激到胃里翻滚。

目光所及之处,床单被套,甚至地毯,都存在着乳白精液。

费锦拿着崭新的四件套走进:“我马上换。”

常妤脸上显得十分嫌弃,转身去了其他房间。

……

翌日晚上,

凌晨三点,

常妤拍了拍费锦的脸,

睡熟中的男人看着顺心多了。

“费锦。”

见没反应。

常妤坐起身,打开台灯,对着他的侧腰踹了一脚。

费锦被弄醒,半眯着眼,嗓音微砸迷人:“怎么了……”

常妤没说话,沉默的盯着他。

心里不舒服。

说不上具体怎么个不舒服,就是难受。

她烦闷的睡不着,他凭什么可以睡得这么好。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怎么敢将她软禁的。

常妤:“贱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掀开费锦身上的被子,对着那结实的胸膛就是一顿拳打脚踹。

她的蹬到他的下颚,费锦伸手将她的脚裸抓住,起身按住常妤。

有火,但不多。

“能不能轻点,挺疼的。”

常妤挣扎一番,突然泄了气似的,晶莹透剔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落进了费锦的心里。

他满脸无措,指尖擦拭她的眼泪。

“别哭别哭,随你怎么打。”

“别碰我!”

常妤怒道。

费锦无辜的收手,低下身子与她平视:“又心情不好?”

常妤别过头。

“那再打几下出出气?”

常妤垂眸,抽噎一下,缓缓开口:“我想吃盒饭。”

费锦笑:“这个点没有盒饭啊,家里有的吃不吃?”

刚说完,她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拿起旁边的枕头对着他的头扔。

“你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费锦叹了口气:“我滚我滚,我滚去给你买盒饭。”

常妤睨着费锦,等他穿好衣服,她又说:“商务舱里免费赠送的盒饭。”

“祖宗,我上哪给你整飞机商务舱的饭去?”

“不是飞机,是高铁。”

很久之前,她在高铁上,有乘务员过来送餐,她看了一眼,没要。

现在想要了。

费锦:“……”

他过来坐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头,被她躲过。

哄道:“那没营养,我叫萝薇过来给你做其他的。”

常妤脸色微沉:“你其实根本不爱我对吧。”

“……”,费锦快疯了。

“滚。”

“别生气。”

“我叫你滚。”

“我这就去坐趟高铁给你弄来,行了吧?”

他口中的‘行了吧’让常妤感到不满:“什么意思?你不愿意没必要逼迫自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立马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哪里不愿意,我很愿意,特别愿意,我马上消失。”

常妤不听,转身侧躺,背对着他。

费锦上前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你呢,闭眼先睡一会儿,我去买盒饭。”

“我只想吃高铁商务舱赠送的那一份。”

“我知道,我去买。”

二十分钟后,费锦驱车去往高铁站。

萝薇来到云川湾,见女主人没睡在床上看电影,热了一杯牛奶端进卧室。

“常小姐,和这个暖暖身子。”

“嗯,你先放着。”

……

费锦回来之时,常妤已昏昏欲睡。

听到动静,她清醒过来。

他着那份盒饭进来:“是这个?”

常妤语调懒洋洋的,瞥了眼,与她心想的盒饭一样:“打开我尝尝。”

“等会儿,我让萝薇热一下。”

“哦。”

热好以后,食物的香气更浓。

常妤闻到后,不是很想吃了。

却还是忍不住想尝一下。

于是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嚼了嚼。

不难吃,但也不好吃。

又加了根笋。

太淡,不好吃。

就吃了两口。

“我不吃了。”

费锦早就料到会这样。

“等着。”

他去将提前吩咐萝薇做的汤端进卧室。

虾仁配红薯。

鲜甜口,一般人喝不惯,但费锦知道常妤喜欢。

“喝这个?”

常妤看着碗里的虾肉。

“吃那个。”

费锦轻笑:“好嘞。”

他一勺一勺喂给常妤。

到最后一口时,常妤不再张嘴。

费锦将那一口喝掉,拿纸给她擦了擦唇角。

此刻,外面的天都亮了。

常妤犯困。

费锦给她盖好被子。

“睡吧。”

……

常妤最近比较嗜睡,如果费锦不来弄她,基本上她能在床上躺一整天。

她骨架小,体脂低。

养了这么久,也不见的身上长肉。

腹部也平平的,看不出来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费锦把她叫醒。

“吃完再睡,外面吃还是我端到卧室来?”

“外面……”

……

饭后,常妤睡意全无,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书。

费锦走过来把人抱起。

常妤有些烦:“干什么。”

“换衣服,去做产检。”

闻声,常妤静下来思索着。

费锦一眼看穿,开口道:“私人医院,里面都是我的人。”

常妤愠怒:“王八蛋。”

费锦淡笑:“嗯,王八蛋。”

正如他所说,常妤产检期间,几个医生除了有关养胎方面的话,一个字也不与她多说。

整座医院几乎没有其他病人。

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回家之后常妤就郁闷了。

她躺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远处的日落。

十八点整,常妤打碎了旁边桌子上的花瓶。

费锦闻声过来,把她带到没有玻璃渣的区域。

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划伤。

见没有,他微松了口气。

习以为常的安抚:“你不开心呢就来拿我撒气,别弄伤自己。”

常妤面色依旧冷淡,转头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等到六点半再下山呢……”

她还想再看会儿日落。

费锦未能理解她的意思。

“六点半?”

常妤把他推开,看着他,烦。

“都怪你。”

她向卧室走去,留下一脸懵的费锦。

他抬步追了上去:“怪我什么啊。”

“别进来!”

费锦止步在门口。

常妤戴上眼罩:“看到你就烦。”

费锦无奈,也无可奈何。

只能等常妤消气之后再去讨好哄诱。

……

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

常妤的小腹有了明显的凸起,可四肢还是细细的,身上没肉。

随着雌激素水平的升高,常妤的乳房开始肿胀。

脾气也愈发的暴躁,阴晴不定。

然最受罪的人还是费锦。

常妤最近喜欢睡前数星星,数着数着发现今晚的星星比昨晚少了一颗,于是又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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