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他看见良寂立刻把脸别过去,用被子把自己盖上,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她应该会强迫自己转头看她的,但是这次——并没有。
应该又是星期四了吧,每次星期四她心情都很好,纪承泽拽着被子正对着墙壁,心中流露出古怪的酸水。
良寂缓缓走近了,微微俯身,轻轻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温和:“吃饭吧,别饿坏了。”
“我不吃!”纪承泽声音冷极了。
良寂微微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但是由于今天来了新人所以她心情很好,愿意纵着他这点小脾气。
她弯下了腰轻轻的趴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说话,“你肠胃不好,饿坏了要生病的,我心疼。”
轻柔的音色钻进耳朵里,纪承泽觉得耳膜有些发痒,鼓着气转身,“那是你,”猛然间与她四目相对,纪承泽张了张口,声音一下弱了下去,“总之,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真的?”良寂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笑着,心中倒是有些诧异,自己对他好像,并不算好。
“你还是放了我吧,”纪承泽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曾经对我做的所有事。”
“我对你做的……”良寂低低的笑起来,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明明长着一张总裁脸的男人,怎么性格跟小孩一样呢。
“这样吗?”良寂声音轻微暧昧,缓缓朝他探出了手,指尖划过他的鼻梁一点点往下到修长的脖颈,纪承泽呆呆地昂着头任由她的指甲戳到喉结。
指尖仿佛泛着莹润的微光,一点一点的滑过清瘦的锁骨,纪承泽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好像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紧张的盯着她那只手。
手指顺着他解开的衣领,向下,纪承泽大气都不敢喘,这只手能让他生也能让他死,每次过后都好像要了半条命一样。
良寂已经缓缓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纪承泽顺着她的力道手指微微颤抖的松开,露出的身体憋的全是汗。
就在纪承泽以为她会更近一步时,一块坚硬的东西抵在他唇上,良寂神情温柔,举着勺子喂他,“别闹了,好吗?”
又是这样,还想控制自己。纪承泽厌恶的看着那碗粥,猛然抬手,“我说了不吃!”良寂躲闪不及,手中的碗在空中翻了几圈,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地上氤氲出的乳白痕迹逐渐扩大,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暖糯的香味,良寂静静的看着他,眼眸仿佛一潭水一般沉静。
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她打的并不重,纪承泽却一下呆住了,连脸上的疼痛都忽略不计,她曾经也打过他很多次,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他摸不清良寂现在的想法,纪承泽忽然有些慌乱,良寂生气了吗?没有。可就是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
良寂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数十把钥匙串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良寂对着光把钥匙放到眼前,找了一把对着他腕上手铐的锁眼插进去,扭动,没转成。
手指从一串钥匙中随便摸了一把又插进去,还是没动,再换。
纪承泽惴惴不安的看着她动作,每换一把他的心就仿佛碎裂一分,无助的不知该如何描绘他此刻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