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逐燕 六
“你既不信魏国公,隔墙有耳,别惹祸了!”
是啊,别惹祸了,你们亲爹无疑就在京城中在徐府里,在你们头顶上被昏君逮着不放,但凡再多一句狂语,他就再多受点罪吧!朱棣自然明白这不都是苦楚,还有些快活,只是这窝叽叽喳喳的小子都先滚远点,别碍着他一局棋刚布下的套路。
“四叔想看看他们?”朱允炆从脖子伤口抹了一把,没怎么见血只破皮,想是燕王也示弱了,自然温和,“那转过去吧。”
还没说完先动手,前面还占满肉道的东西突然拔出去,滴挂一片黏腻汁水,令人失神实难自顾,就被推挤着翻身,趴在亭柱上,正要辨看山下,又给贯通了重击弱处,差点出声。
这圆木上根本放不住手,又没地方抠挖,更不能环抱了引亭外注意,朱棣一边肩头抵上撑不稳,只得翘着后臀跟侄儿那孽物讨个力气。吃多败仗的将军可找到机会报复了,一下下地顶,死死逼在宫口,也不知搅起内里多少水流。姿势顺手,朱允炆一拉扯衣襟,他就露出半边乳肉来供人揉捏,惹得穴里更加饥渴,吮着肉柱不放,尽向里吞。
“看见了吗?”早也衣衫凌乱的青年领着他从模糊的视线里分辨,却不甚明晰,“下面咬得这么欢,一定是看见儿子们,无比亲近。”
朱棣没答这不需要回应的问题,将脸藏在衣袖下面,只用眼睛确认分明。
但耳朵更灵敏些,踩着落叶踢着石子摩拳擦掌攀搏衣料的声音骗不了人,它们只会被身后的喘息盖过,忽而再细听,竟能串起他自己断断续续的呼气。
“既然这儿能听得见下面声音,那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能听到这边响动?”朱允炆明知故问,笑闹着要勾他心慌意乱,可这招数已用到尽头——三种轻重不同的步伐远了,他的儿子们不像皇帝诈称那般还在可见之处。
朱棣又有底了,剩下的不过是白日下一时情浓,谁都不担忧魏国公府中,还有人能妨碍他们。
“……我看陛下,不为别的,就是想折辱人。”
他判了一句,换来身下三两回深的,磨着转眼贪婪的小口叩门,内外流蜜。
“四叔方才,有什么可慌的?从前不是常在外面,与人胡作非为吗?”朱允炆反问,不知哪里来的依据,就逞口舌之威。
燕王不悦不解,斜飞背后一眼怒意。
“洪武二十一年,也是这个时节,四叔进京朝见,跟身边护卫们做的好事,朕可都还记得。”
这时间,他的确从北平回来过,只不过那年小皇帝多大岁数,怎么就通这一关窍,将这种乌七八糟事搁心里,还搁这么久的?
“本王倒是,记不得了……”
“那可要帮燕王殿下好好回忆。”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好侄儿的“回忆”似乎指扒开他半挂的衣服,将这情景合上那一回的事情。
“都不是暑热难耐时了,燕王却夜间带人戏水,耳鬓厮磨,前后夹击,便一发不可收拾……”朱允炆说着往他身前越发激动的东西摸了一把,好像要替代描述中另有一人,才能做这三人秘戏,“那还是在宫里吧?若是被皇爷爷抓着,要怎么罚呢?”
话虽如此,后来皇太孙才是那个倒霉被抓之人,被抓在长大几岁后一尝夙愿时,先有拳头后是家法,怎么就没人问问他那些龌龊念想,始作俑者是哪儿来的妖精?
罢了,都过去了。四叔应当还他的,都正还着呢。记忆中月光水痕淌过的坚挺胸膛如今就在指掌间,人生几多快意敌不过此处妙,只要搂紧了他自然也有那夜月池畔风流举,个个朝夕全由他定。
“不过这两团淫肉,确实比过去大了。”他放宽心,不计往日得失,只算明日欢愉,指缝用劲汗湿了滑腻一片起伏,又冷又热的,舍不得松开,“说不准,比上月刚到京城还要丰美些。”
燕王咽下急喘一口气梗在喉间,反更诱人,教个年轻面薄脑热的主儿,全成了无赖嘴脸:“这好事,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陛下所说,恐怕是在做梦吧?”
那般年纪沉迷淫梦倒也不是罪过——朱棣就是这种口气,根本没将他长年的困窘当回事儿看待,以为他说这些,不过添趣。
朱允炆不计较了,经过今日事,他知道,如果不用些手段,他的四叔,他的燕王即便一生困在宫里锁在身边也永远是匹驯不服的野马,别想还有实心俯首的结局。
他等不下去。
石桌上杯盏被一扫而尽,稀里哗啦一地脆响,也不管附近还有没有旁人。朱棣给推在上面,后颈沾着桌沿一摊水渍,尚未挺身而起,就被翻卷的衣摆扫在脸上,露出腰腹乳尖任由秋风劫掠。
还有一个乱如秋风的青年,恶狠狠地俯身抽插,也不知恨的是谁,看不得眼前人半点安生。
“陛下不是,要将我,安置别处?”燕王边问边摩挲起石桌的棱角,爱不释手般,好像这徐府是最好的选择,在此能亲近的,都是最亲近之人。
比那宫中好。偌大地方,竟没了一个亲人,只住着个饿鬼,抢夺先帝四皇子所剩的皮囊入腹。
“没必要了。”这被宫里二十载灯火熬干了良心的饿鬼念叨,心里变了主意,“燕贵妃自然还得养在燕子窝里,可不能放跑了,大起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