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明心迹怀疑赵峰
短暂的一年过去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在这三百多天个日夜里,季节的轮回无声地见证着时间的流逝,春天的嫩绿、夏天的热烈、秋天的金黄和冬天的银白,一一在眼前浮现。
云兮窝在毛绒绒的毯子上,手心握着热烘烘的茶水,不急不慢的浅喝一口,仔细的听着下人的汇报。
一年说短也不长,说长也不短。
自古以后,后宫与前朝连接紧密,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激起一阵阵波浪。
后宫自从太后疯傻逝世,除却一些不安分的小心思,一直在云兮的眼皮子底下,到也算风平浪静。
至于前朝,徐忠一死,他阵营里的学生开始新揣各种心思,天女散花般的跑到不同阵营里。
云兮不得不感叹一句,徐忠算不得一个忠心臣子,但却是一个仔细耐心慈爱的好老师。
有不少学生选择前往远离京城的地方,深入治理建设发展。
云兮不在乎这些学生是为了远离朝政,保全自己,还是真心想有所作为,发展一片天地。
但县城内百姓生活好转,经济缓慢复苏就足够了。
若是才华出众,好好提拔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出身无人能决定,但所作所为可以选择。
烟雾缭绕的茶水热气,云兮想到了一个人—李玉海。
此人如今代替了徐忠的位置上,原本徐忠和李玉海各执一营,如今徐忠一倒,倒成了李家独大了。
一人独大是云兮最看不惯也无法容忍的事情。
但李玉海执掌这么多年,根基还是有的,文官内能说话的差不多都是李玉海的人,除却一两个中立的阁老,还算客观说话。
反观武将,绝大部分都是祖父的士兵,效忠于她和母后。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着屋内的温暖,隔断屋外的寒冷。
少少几缕微风透过窗纸,溶散在窗边。
“还有事?”
云兮疑惑的朝一旁瞥了一眼。
月七心绪不宁的害怕说道:“主子,奴才在谢大人的身上看到了您的红玉双鹤佩”
说完,便赶紧把眼睛闭上,仿佛是发现了主子巨大的秘密,下一秒就要被灭口的英勇就义般的提醒。
不是他瞧不上谢玉,谢玉这个人怎么样,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做主君,诸多不合适罢了。
云兮听到谢玉带上了她的玉佩,不由得一笑,心情颇好的,不在意身旁侍卫的冒犯。
“是的,本宫今早给他的”
眼见着身旁的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不敢言词。
云兮颇有好心的说道:“不合适吗?”
“月七,你跟着我也不久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倒不是紧张,也不是为难,只是复杂般的蠕动着嘴角,吐出直白的言语。
“谢大人他,呃,足智多谋,才能出类拔萃,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呃,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嗯”云兮赞同的点了点头,发髻上的云珠附和的碰撞,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只是吧…主子…他…呃…”
“哎呀…就是”
“谢大人,相貌俊美,是奴才少见的天人”
“哎哟,就是吧…”
月七越说越不敢说,悄悄抬眼看了眼心情不错的主子,内心暗自壮胆,嘟囔了一句。
“身份卑微,不能人道”
月七害怕的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在地上,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比拿剑砍杀还要吓人。
听着自己内心的咚咚的心跳声,额角激起一阵阵汗水。
谢玉!我这次要是死里逃生,你必须得请我喝几杯!
太安静了吧,更吓人了。
主子不会真把他咋滴吧,早知道就不说了。
谢玉都怨你!要不是看你那儿卑微样,我才懒得多此一举。
“你起来吧”
月七听着主子平淡的声音,心里猛得一放松,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坐”
看来谢玉是得到主人的宝眼,啧,也是,主人连贴身玉佩都给他了。
听着身旁人的话,她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由得哑然失笑。
“月七,本宫没有要欺辱谢玉的意思。”
“本宫的心思,在你们看到玉佩时,便应该明白了。”
“至于后续问题,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谢玉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如今你都来问我了,他怎么想怕是有过之而不语。”
“月七,有些话本宫说了,他反倒不相信,倒不如有你告诉他吧”
“本宫不缺家世显赫的地位,无须靠联姻壮大自己的实力,本宫更不屑于此。”
“至于完全身,本宫不在意。”
“本宫只说一句,月七。虽说朝堂险峻,云起风涌。本宫是皇女,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子,喜欢便是喜欢,本宫无须更不屑于隐瞒欺骗。”
屋外的冷风呼啸的吹着,巨大风声响彻天地,细丝微风吹拂眼前女子鬓角的发丝,云珠随着风痕微微的晃动。
月七看着眼前抬头挺胸的女子,一瞬间猛得明白了,何为繁琐礼教的皇族,何为皇室荣誉与尊严。
之前揭露太后与徐阁老的时候,主子眼底的犹豫,以及后续为维持太后的清白与尊严,仗杀当日的太监与宫女,甚至出言向燕国使者送礼解释。
皇宫沉重的围墙掩盖住内里满目疮痍的残骸,与纷扰喧嚣,只留下肃穆与庄重向臣民展示。
而他的主子不仅是金贵之躯,以后更是万人之尊。
月七优雅又恭敬的,向眼前的女子身心屈服请安。
“是,殿下,奴才明白了”
“嗯,还有事吗?”
云兮难耐的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腿,撑起身子准备起身,一旁的月七赶紧前来搀扶。
“有,燕国使臣于后日进京觐见”
“他也来了?”
一个眼神,月七便知道眼前女子的意思;便如此刻,即使从未指名道姓的言语,月七也明白主子所问何人。
这是主仆的默契,更是下人的眼力。
“国师没有前来,但他的侍卫张云来了。”
云兮静静地听完,没有言语,清抬眼眸看向窗外,细细思索一番,疑惑又肯定的问道。
“赵峰如今到了古稀之年了吧,他有出过府邸吗?”
月七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主子这么一问,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国师自从幼时进入国师府,便从未出来”
脑子里突然一闪灵光,还未还得及思考,启唇说道“难道出府会死吗?”
这种胡言乱语,月七说完,嘴唇一抿,感受着主子幽幽的眼神,晒笑了一下,弱弱的嘟囔道。
“嘿嘿,奴才猜的”
云兮倒不觉得是胡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赵峰是因为沉迷于如何清心寡欲,如何修身养性,才足不出府的。
月七的猜测虽然荒唐,倒也不无道理。
有谁到古稀之年,依旧容貌俊美,发无白丝,面无褶皱。
“去查一查,到底是不想出还是出不去?”
“是”
“等等”
云兮突然想到一个人,正好也算是合作的诚意。
“谢玉府里不是有人知道么”
云兮眼神发亮,犀利又戏虐的瞥了一眼。
“啊!对啊”
月七也想到了,燕怀还在谢大人府邸。
月七激动的双手交叉一拍,赶忙附身退下,趁着夜色还早,翻身跃过屋檐向府邸飞去。
等着月七一走,云兮开始回想,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记忆里,的的确确从未见过赵峰出府过。
众多信息在脑中思索,云兮忍不住攥紧手指。
若赵峰不想出去,为何燕军篡位时不出来阻拦。
若赵峰不能出去,燕军为何敬重赵峰。
一个无法出府的人,有再高的才能也无法施展。
更何况赵峰,养了一批死尸,遍布全国的探子,燕军就一点也不介意吗?
探子如此之多,当时没发现燕怀蜗居之地吗?
发现了没告诉燕军?还是根本没发现?
如此重视正统之身,知道燕怀在哪儿,却不伸手相助?
是无法伸手相助?还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说不伸手相助燕怀也可以安然无恙?
葱白的指尖一点点的敲在桌子上,云兮想来想去还是起身去谢玉府上一趟。
“秀珠,备马”
“是”
谢玉听着下属的汇报,忙着处理宫里的琐事,此次燕国使臣前来,他要忙着处理。
回想起刚刚皇后娘娘的话,谢玉头疼的甩了甩头。
虽然他不愿看到殿下称帝,但只有称帝,殿下才能有足够的权力保护好自己。
至于皇后娘娘,谢玉分不清是为母慈悲,还是女子痴狂。
一旦得手,虽是一步登天,却是身在地狱。
思绪万千,手中的笔僵硬的难以下拉。
一声轻叹,惊醒了被思绪烦恼的男子。
猛得抬头,慌乱的起身,爱慕的看着眼前温柔的女子。
“您怎么来了”
隔着窗户,云兮静静地看了好一会,看着她喜欢的男子,难耐不住的皱着眉毛,烦闷的甩了甩头。
云兮忍不住走了进去,抬手轻轻抚平皱起眉头,轻声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嗯?”
感受着眉毛的洋意和肌肤下的温度,谢玉下意识的侧着脸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微黄的光晕,映照着二人脸颊。
谢玉清楚地看到眼前女子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人。
内心深处的悸动,让谢玉大脑空白,只剩下无意识的触动。
他拉起女子的手,放松自己,让自己完全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
“玉佩…我戴上了”
主子把玉佩给他,想来也是允许他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谢玉怯怯的抬起放在女子颈窝的下颌,面对着女子的眼睛,在含笑的眼眸里,紧张又珍重的亲吻女子的嘴角,一触即离。
送上最的猎物,怎么能让他跑了。
“来这边处理点事情”
“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搂着男子腰的手臂用力收紧,使得二人之间毫无缝隙,云兮双眼发亮,牢牢的注视着对方,双额相抵,看着对方渐染的眼角,戏虐的说道。
“这点可怎么够呢~”
扣着对方的后颈,云兮开始用力,谢玉的双手只能浅浅撑在腰后的书桌上。
“唔…有…点…凉”
趁着说话的时候,云兮找准缝隙,开始更猛的进攻,看着身下的男子眼角红晕,嘴角流下的涎液,因难耐的喘息而起伏的胸腔。
一番温存过后,云兮温柔的轻抚男子的后背,两人像交颈鸳鸯般互相依偎,空气中弥留着萎靡的气息。
一阵阵细碎的喘息声在云兮耳边响起,似一缕缕微风轻挠耳廓。
星辰点点,月色如水。
清晨湿润的泥土,潮湿的风卷起一股股细流,包裹着娇嫩的花瓣,顺着边缘留下一滴滴专属明媚的雾滴。
窗外的冷风不时调皮地穿过床帘,嬉戏般的轻触被子上裸露的肌肤,感受着床上人的苏醒,又坏心眼儿的悄悄消失。
感受着肩膀的凉意,谢玉忍不住的翻了翻身,往云兮身上更贴了几分。
得到身旁人的动静,一向睡眠浅的她苏醒了几分,待缓过神来,贴心的扯着被子裹紧了身下的男子,看着身下人疲劳的倦态,难耐的亲了亲对方的额头,稍稍温存留恋后,悄悄起了身。
她静静的穿好衣服,熟练的走出房间掩住门,细心的吩咐好侍童莫要打搅,自己朝府内走去。
谢玉的府邸是祖父赏赐的,原先是前朝镜和公主的府邸,常日是公主和驸马两人居住。
要说起镜和公主,是一等一的妙人,琴棋书画不说,自小吟诗作对,行书行云流水,文采斐然。她更心系百姓,虽是女子,却数次情愿,愿与诸位大臣一起抗疫赈灾,多次捐出自己的俸禄,换成米面,送到赈灾地,素面朝天也不在乎。
野史记载,素面朝天的镜和公主还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嘲笑,嘲讽说她有辱皇室形象。
趾高气昂的公主被自己的姐姐好一顿批评,竟被说服捐出自己的首饰与缵珠。
只是如此美好的公主,却太单纯了。
当然云兮并不这么觉的。
镜和公主是污泥里的莲花,清醒独立于世人。
镜和公主与驸马自小青梅竹马,成亲后更是恩爱更甚。可惜好景不长,自小清心的驸马不知被谁带去了烟花之中,自此流连不知反了。
更是成亲
“主子,还有一事,监视李玉海的探子回来说,武将吴星经常出入李府,常常是一早到,傍晚才离去。”
“本宫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淡蓝色的琉璃瓦屋顶,清新典雅的宫殿,洁白的玉石栏杆,沿着精工细琢的青石基台,向深处延伸。殿内瑰丽的红墙黄瓦,光辉夺目,白石块铺地,草坪花木罗列,有一座十米高的白玉青龙赫然矗立于殿内。
屋里红砖铺地,身旁数十余丫鬟太监打扫清理,摇曳拖地的白纱细纺,对称分布的红木雕龙木椅,女子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拿起一旁的折子,沉稳的看着。
“皇后娘娘,殿下来了”
“嗯”
听到云兮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奏章,转身吩咐一旁的太监,让他准备好兮儿喜欢的吃食和茶水,然后耐心的等待着。
堆积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朝政,难以平衡的权力,自己身份的不匹配等等,女子烦躁的揉了揉眉头,身后的太监有眼力的赶忙靠近,奉上一杯清热去火的菊花茶。
一口茶还未咽下,身体忍不住咳嗽呕吐起来。
明黄透亮的菊花夹杂着几丝血水,漂浮在水中,手心的茶杯无力的摔碎在地上。
身后的太监紧张的颤抖着双手,彷徨失措往殿里跑去,让师傅赶忙来。
隔间里的总管太监远远的看见小太监慌张的乱跑,一瞬间知道娘娘那里估摸着是出事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往殿内跑去。
黄顺刚跨过门槛,一眼就看到歪倒的主子,颤抖着身子,难耐的干咳着,剧烈连续的咳嗽,缺氧的濒临感让她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椅手,艰难的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咳嗽。
黄顺赶忙抽出怀内的帕子,温柔的擦净主子嘴角的血丝,跑向梳妆台,拿起盒子的药,喂向主子,看着主子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心疼地忍不住开口,“主子,药不多,可要去见皇上?”
周姚强忍不适,强撑着身子,撑起精神,吩咐着:“把地上收拾了,一会兮儿就来了,不能让她看着。”
“主子”黄顺心疼又痛苦的提醒着。
“去办。周羽越想要掌控本宫,本宫越不能随他的愿!”
周姚强忍着难受,喊来一旁的丫鬟,让丫鬟扶着自己,朝梳妆台走去,透过幽黄的镜子,看着自己额间的汗水,虚弱的唇色。
她想要拿起一旁的帕子,可剧烈颤抖的双手根本不同意。
“给本宫重新画一下”
她不能让兮儿看出来,她可怜的孩子,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守护她的兮儿了。她决不能轻易倒下。她的兮儿,为娘一定会护着你成长。
地上红色的血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周姚终究是自弃虚弱的无力一笑。
她的儿一定要快快长大吧,为娘…怕是想护也没机会护住了。
黄顺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听着身下太监的回复,贴心的轻声提醒道。
“娘娘,使臣在宫门口遇到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说有要事商榷,两行人往宫外驿站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是不来了,娘娘闭上眼,歇会吧,睡会儿。奴才给您点上您最喜欢的沉香。”
“也好”
“酉时一定要喊醒本宫,本宫要去见人。对了,把兮儿身后不老实的人打点一番,若是理由反抗干扰着,直接斩杀”
“是”
看来主子也要准备动手了。
走向高高矗立的宫殿,坐在呼风唤雨的黄金座椅,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不安稳。
鲜红的血编织成网,妁白细碎的白骨点缀于此,角斗场的主角注定要你死我活。
太阳渐渐隐藏在月亮身后,朵朵白云细数将太阳的光芒隐匿起来。
云兮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很快,她和张云没什么好交代的。
既然事情已经清晰,没必要多费口舌去撕扯最后的遮挡。
燕怀的身份很好确认,一双蓝色的双瞳虽让他异于常人,却格外显眼。
简单交代事情后,云兮心情舒畅留出空间,让张云与燕怀两人交谈,至于交谈什么,云兮不担心,或者说早晚会知道。
刚到宫门口,云兮被小晓搀扶着下了马车,正准备往母亲那里走去,不曾想见到了谢玉领着李玉海一行文官向同一方向走去。
两行人互朝对方走去,两条线交织在一点。
李玉海不复原先徐忠在时的谦卑,故作姿态的行了一个极为不规范的礼。
云兮见状倒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李氏一家独大,文官里绝大都是他的人。
其实之前徐忠在时,云兮虽一时无法处理二人,却也可以周旋于其中,一时间分不出是谁占据上风。可如今不同,徐忠这块破碎的肥肉,大多都跑到了李家的嘴里。
一时间,棋局反转。
云兮突然有些怀念徐忠在的时候了,看来登顶巅峰的路上,她还有很多要学,至少平衡盘旋的能力她还没有学的很好。
她不顾李玉海骄纵的眼神,友好的向谢玉身后其他的官员打招呼。
谢玉烦躁的瞥了一眼李玉海,他没想到李玉海气盛大到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也是,他前两天还听到,李玉海在朝廷上大声斥责,批评下级官员。
想着皇后娘娘紧急召见,怕是有要事要是,谢玉轻生说道。
“殿下,奴才先带着大人们过去了”
“去吧”
“是”
身后的官员,眼神互相交织,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常听身旁人说起这位公主的手段,如今一见,倒有些名不副其实了,怕是谣言居多,不足为惧。
有些人自然是从小见证公主殿下的成长,对这位公主的手段褒贬不一,只是眼尖看这场景,心思忍不住活络起来。
看着一行人离去,云兮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小晓看到,贴心的问道。“殿下要不要回去歇歇?想来娘娘现在怕也没时间,不如歇会后再来。”
云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秋风瑟瑟的吹着,云兮忍不住回想起后宫的父亲。
母亲现在和大臣们商议,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见她。
她有些好奇,父亲是否知道她的身世?
亦或者说,父亲又在这场戏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迈过泛黄的落叶,抬脚一步步往深宫里走去,戏曲声渐渐地向远处延伸。
刚到门口,守门的太监眼尖的赶忙请安。
“拜见殿下”
“起来吧,皇上可在?”
云兮漫不经心的看着眼下男子骨碌碌转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打量,眼神往一侧一瞥。
得到主子意思的小晓开口说道。
“殿下许久未见皇上了,想念的很,不用麻烦公公禀告。”
“哎是是是是,姑姑说的是。殿下您请。”
跪着的太监恭敬的低伏着腰,谄媚的笑着,不动神色的朝一旁点了点手指。
小晓扶着云兮穿过假山,看到了台子上正在唱戏的戏子,皇上微微颤颤的躺在摇椅上,如今只是刚入秋,却已盖上了冬日的毛毯,清风吹起男子的鬓发,丝丝白发夹杂其中,在一众乌黑青发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