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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朦胧月光下,赤着一双雪足的白衣少女望着佛堂中长身玉立的男子,胸口起伏不定。

那男人身高八尺有余,头戴白玉冠,凤眸凌厉,薄唇轻抿,身上一袭象牙色锦衣衬得他如高岭之花遥不可及。

好俊俏的男人!

再看看自己,绣花鞋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白色裙摆更是沾满了泥点子,狼狈不堪下她几乎自惭形秽。

“你是何人?”男人再次开口问。

柳婻管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在宫中的年轻男人,多半是什么未封王的皇子之类的。

她双眸含水,紧紧拉住了他的袖子:"可否收留我一夜?只一夜,等天亮了我自会离去。"

她本是五品大学士之女,只因三个月前,秦王身患重病,需要与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子成亲为他冲喜。

她父亲为官清廉,没有银子上下打点,极为巧合的被选中了。

没想到三日前,她与秦王才刚拜过堂,就等来了秦王吐血而亡的尸体!

一夜之间,新娘变寡妇!

柳婻在这三日看尽了世态炎凉,今夜更是偷听到了秦王生母蒋贵妃怨恨她克死了秦王,要将她抓去陪葬的消息!

她惊恐交加之下,在宫中四处躲藏,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座宫殿。

只要等到天亮,秦王的棺椁就会被运送出宫下葬。到那时,蒋贵妃就无法让她陪葬了。

一缕碎发遮若柳蝻惶恐神色,她捋了捋散乱的发髻,那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毫无血色的唇瓣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察觉到男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下,她垂眸便瞧见自己衣衫有些凌乱,外裳纱衣的领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竟露出了半抹酥胸和肚兜一角。

她小脸儿一红、慌忙将衣裳拢好,再抬眸,戚良已经神色如常。

“本宫一不知你是何人,二不知你所犯何事,为何要救你?”戚良甩开了袖子。

柳婻急了,那些追捕她的人,此刻就在宫外徘徊,这时候要是被赶出去这时了,她岂不是死路一条?

她只好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我乃是秦王妃,今夜替我家王爷守灵之时,有几个人持刀而来,不知是谁想置我于死地。我并未犯什么错事,还请这位殿下救我一命!"

戚良骨节分明的指尖不紧不慢的拨动佛珠,似平在思考这件事的利弊。

柳婻眼圈泛若微红,她又扯住了戚良的袖子苦苦哀求:"您是信佛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帮帮我吧!"

戚良再次反手甩开了她,却不曾想力气太大,柳婻竟然被甩得踉跄倒地!

轻薄白纱外裳不小心勾住了供桌桌角,只听布料撕拉一声,不堪一击的纱衣竟然成了破布,那一双藕臂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知是冷还是痛,柳蝻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拢了拢破衣裳。

戚良转过身去,闭上了双眸:“众生皆有一死,我今日破了你的因,他日这果若结在本宫身上,本宫又该如何?"

柳婻不敢相信,一个虔诚的佛信徒竟然能说出这种事不关己的话:"那些人要杀了我,您见死不救?"

"阿弥陀佛、本宫尊重一切世间法则。"戚良双手合十。

柳婻轻咬薄唇,她现在衣衫褴楼格外狼狈,这时候出去恐怕不止是送死这么简单了。

眼前这男人想必只是担心会引火烧身,不愿意出手相救。

她鼓起勇气,跪在蒲团上,朝着观音像磕头:“只要殿下愿意收留我一宿,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柳婻的时候,我必竭尽全力帮助殿下。至于今夜之事,我也会守口如瓶,不会往外说的。"

“巧舌如簧。”戚良仍旧神情漠然。

不过,不知为何,他一看见少女这张尽态极妍的脸,就总觉得有三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柳婻见他说了半天,也没有强硬要将她赶出去的意思,索性厚着脸皮,双手合十对着观音像开始祈福。

戚良皱眉:“出去!"

柳婻假装没听见,反正他不可能亲自对她动手吧。

总之,她就是耍赖也要赖在佛堂里!

戚良偏头,又避无可避的看见她脖颈下,那一对浑圆又挺翘的胸脯。

他喉头莫名其妙滑动,紧接着忍无可忍,温热大掌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臂:“出去,本宫不想再多说一遍!”

“我不。"柳婻紧咬樱唇,一双翦水秋瞳紧紧望着他。

狠心!凉薄!无情无义!

两人僵持了半天,戚良咬牙用力将她从蒲团上拽了起来,谁知柳婻没站稳踉跄着摔了。

惊慌失措间,她仓促拽住了戚良的腰带,两人重重摔在了供桌下!

不仅四目相对,唇瓣更是毫无偏差刚好吻在了一起。

柳婻呼吸急促,唇瓣上的触觉告诉她,她被这陌生男人轻薄了!

戚良脸色难看至极,眸中透露着丝丝冰冷杀意,只是柳婻却无暇顾及,她眉头紧蹙,她夹紧了双腿极不舒服的动了动:

"什么东西,这么硬?"

柳婻虽已成亲,但婚事匆忙,根本没人教她房中之事,她只觉得双腿间有个硬物一直硌着,顶得她腿肉疼。

她疑惑之下,伸手就想撩开两人腰间的衣袍,看看是个什么物件顶着她了。

瞬间,戚良黑了脸!

他眼中几乎冒着火星子,匆忙起身,耳根子微微发烫:“不知羞耻的妖女,你坏了本宫的修行,本宫更不可能收留你了!"

柳婻羽睫微微颤动,很快她便明白了那硬物是什么,更知道这男人的软肋是什么了。

她曾听坊间传闻,当今太子不近女色,不食荤腥,想要遁入空门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佛子。

想来面前这位就是了。

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裙,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殿下方才在观音面前轻薄了我,那便是破了色戒。若是见死不救,更是犯了佛门的大忌讳!”

"连破两戒,殿下就算想入佛门,可佛门清净之地,恐怕也不收殿下这佛口蛇心之人吧!"

戚良凤眸微微一眯:“你胆子倒是不小。"

就在这时,佛堂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贵妃娘娘,夜已深了,您若有要事,还请明日再来!”

柳婻脸色一白,她仓皇看向戚良,却只见他薄唇好似勾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今夜有小贼夜闯皇宫、本宫为保太子平安,亲自带人来捉拿贼人!你胆敢阻拦本宫,太子如果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给本宫让开!柳婻在佛堂中走来走去,这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她紧张得一张小脸儿苍白如纸:“她怎么亲自来了!“

其他人不敢擅闯东宫,但如今皇后已死,蒋贵妃位高权重,形同副后,这皇宫里还真没有她不能出入的地方。

眼看着戚良理了理衣裳要出去,柳嫡慌忙拉住了他的袖子:“我离开便是了,你不能将我交出去!"

戚良斜睨了她一眼:“本宫是什么冷漠无情之人吗?”

柳婻咽了口唾沫,确实很像。

小太监匆匆跑来,苦着一张脸:“殿下,您去看看吧。贵妃娘娘带了一帮人,大张旗鼓的想要闯进来,说是有贼人进来了。"

小太监说完,往戚良身后一看,赫然见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正抹着泪。

他惊讶的揉了揉眼睛,那少女还在。

什么?!

他家殿下不是很讨厌女人么,这女子是从哪里来的?

东宫门口,一个气势凌人的中年女人正指挥着手下的人硬闯,而东宫守夜的太监们紧紧拉着门。

"贵妃好大的气魄。"戚良不紧不慢道。

当今皇帝共有四子三女,长子就是她所嫁的秦王,乃是蒋贵妃所生。而今太子,则是先皇后所生,排行第三。

先皇后在世时,就和蒋氏不太对付,后来先皇后就自戕而亡,太子就将自己锁在东宫之中,吃斋念佛。

柳婻既害怕戚良一气之下将她交上去,又担心蒋贵妃带着人硬闯。

她葱白的指尖紧紧掐着手中的绢子,在极度忐忑不安下,她干脆绕行几步,躲在了不远处的墙角下。

这里野草茂密,是蒋贵妃目光无法看见的地方。

蒋贵妃冷冷道:“本宫的人看见有个小贼、往太子的东宫里去了,还望太子让开、待搜捕到那贼人,本宫的人自然会撤走。"

"阿弥陀佛,如此看来,贵妃还是好心了。“戚良眼角余光瞥见她将耳朵贴在墙上的滑稽模样,唇角下意识抽了抽。

柳婻还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模样,樱唇无声的隔空喊话,让戚良不要把她交出去!

戚良垂眸:“夏海,去把禁军统领叫来,问问他究竞是怎么当的差事。"

"是。"

蒋贵妃神色一紧:“不过区区小毛贼而已,不用这般兴师动众。"

禁军直届于皇帝亲自管辖,通知了禁军,那就相当于告诉了皇帝,到时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柳婻心中暗想,蒋贵妃既然只敢在夜里对她偷偷下手,那皇帝一定是不知道且不会同意她陪葬这件事的。

戚良手中拨动若佛珠,神情依旧十分淡漠:“既然如此,那贵妃请回吧。本宫稍后自会命人搜查东宫。"

闻言,柳婻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看来太子殿下口嫌体正直嘛,她就说嘛,既是修佛之人,又怎会心肠冷硬。

蒋贵妃有些狐疑,他避世多年,也不可能窝藏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她望向身边嬷嬷,后者压低了声音:“老奴确实看见…她跑到东宫附近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蒋贵妃神情有些不自然:"那小贼在本宫宫中偷了不少东西……"

"若是真抓到人了,本宫必定将她交给贵妃。”戚良声音淡漠至极。

蒋贵妃也不敢硬闯,只能狠狠瞪了那几个嬷嬷一眼,没好气道:“你们退下吧。"

宫人离开,戚良微抬下巴,示意太监们关门。

柳婻正要从墙角处出来,却见蒋贵妃按住了即将关闭的宫门,紧张得她赶紧缩回脑袋,慌忙贴在墙根处!

只要蒋氏的脑袋再往里探一探,她的身影必定暴露!

柳婻蹲在了地上,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然而好在蒋贵妃只是阻拦门扉关闭,她幽幽叹气:"太子这是在怪罪本宫?当年皇后姐姐的事,本宫亦是后来才得知的。”

“你外祖父镇国侯做的事情,属实不该连累你母亲。可惜皇后姐姐命比纸薄,陛下还未下旨,她便在中宫自行了断。"

柳婻呼吸都收紧了,生怕被她听见异样。

先皇后的娘家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全家都被收押天牢,不过三日就悉数斩首了。

镇国侯的尸体更是被挂在城门之上,风雨飘摇数十日,以做效尤!

先皇后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坊间都传闻,是皇帝下了密旨处死的。

这件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她当年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都知道,蒋贵妃说自己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不是骗鬼吗?

"本宫知道,太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怨本宫。可要怪,也只能怪你外公心比天高,竞然想……”

哗啦啦--

戚良的佛珠手串断了线,紫叶檀木的珠子如天女散花般落得到处都是。

蒋贵妃脸色微微一变,终是住了口。

戚良转身离去,背影孤傲清冷:“夏海,送客!”

宫门扉紧紧关闭,蒋贵妃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宫门:"几年不见,他心性倒是沉稳了不少。"

老嬷嬷压低了声音说:“宫中传

闻,太子是真想出家了,这个月已经召青灯寺住持入宫三次了。"

蒋氏眼底划过一丝讥讽:“由着他去吧。”

她让嬷嬷附耳过来,在嬷嬷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嬷嬷眼前一亮:"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娘娘这招妙啊!"

一墙之内,柳婻并不知道蒋氏在密谋什么,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冷,柳婻拢了拢破旧的外纱衣,她被冷得起了鸡皮疙瘩,不停的搓着手臂。

戚良眉头压得极低,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低气压,就连柳婻这时候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惹他生气。

他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烦躁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素色外袍,扔给她:“穿上。"

柳婻面色一喜,麻利的穿上了外裳。

她身材匀称,整个人娇小玲珑,这宽大的衣袍一罩,她连脚尖都看不见了。

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戚良没眼看,冷声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多谢太子殿下!“少女拱手道谢。

然而衣袍太大,她刚踏出半步,就被衣摆绊倒,往戚良跟前倒去!

危急时刻,戚良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双手,避免了两人上次的尴尬。少女肤若凝脂十分光滑,似有一股清香。

柳婻轻咳一声:“以后殿下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寻我。"

虽然她极有可能等秦王下葬之后,就会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前往秦王的封地,当一辈子寡妇。

戚良望着她离去的纤弱背影,眸底暗藏了一丝叫人瞧不明白的思绪。

柳婻顺着来时的路,轻轻推开东宫侧门,探出脑袋看了看。

外面一片漆黑、琉璃宫灯内烛光攒动,十分寂静。这里距离东宫正门较远,从宫中的小路只需要走片刻,但是从宫墙外绕行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

看来蒋贵妃真的走了。

眼下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柳婻眸光闪烁,也不知今日秦王棺椁下葬,皇帝会不会亲自来送他的长子离去。

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早上人多了再去灵堂。

正这么想着,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柳婻回头一看,之前紧追着自己不放的高嬷嬷正手拿搬砖,另外一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柳蝻剧烈挣扎,她不能死!

高嬷嬷又敲了一板砖下去,柳妹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她该不会死了吧?娘娘可说了,要捉活的!"

“左右都是要给王爷陪葬的,死了又如何。走吧!"

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柳婻被冷得身子不停颤抖,羽睫上挂着水珠子微微颤动。

她这是在哪儿?

对,她刚从东宫的侧门出来,就被高嬷嬷偷袭了!

突然,尖锐的玛瑙护甲掐着她的下巴,蒋贵妃那张阴鸷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倒是叫本宫小瞧了你,勾得那太子都出手庇护!"

之前戚良给她披上的外袍已经打湿,柳婻有些害怕。

天边已经透出了一抹鱼肚白,天快亮了,可她恐怕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来人,送她上路!"蒋贵妃嫌弃的擦了擦手,高嬷嬷勒着一条白绫出来。

"王爷与我成亲之前,就已经病危了,贵妃又何必要将王爷的死怪在我的头上!“柳婻喊道。

提起秦王之死,蒋贵妃面露不悦:“我儿早不死晚不死,你刚嫁给他,他就一命归西了。不是你克死的,还能是谁?"

真是冤枉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秦王天生体弱多病,皇帝连年发榜广招天下名医为他诊治,却一直不见好。

直到今年年初,秦王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了、方士才建议说要不选一个八字与其十分匹配的旺夫命女子给他冲喜。

一夜之间,朝中所有官员的适龄待嫁女儿,全都有了夫婿。

只有她这个倒霉蛋,她爹人微言轻,家中又一贫如洗,根本没银子打点,八字就被呈了上去,刚好选中。

眼看着高嬷嬷狞笑着要将白绫套在她头上,柳婧大喊:“我是上了宗亲玉蝶的王妃,你不怕引起陛下的怀疑吗?"

"等你死后,本宫便对外宣称,你与秦王伉俪情深,自愿陪他在地府做一对鸳鸯,也对你的算恩赐了!至于皇上那边,不用你操心。”

柳婻满眼恐惧、这恩赐谁要谁傻缺啊!

白绫套上了柳婻的脖颈,一寸寸收紧--

砰!

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娘娘!陛下亲临灵堂,问您和王妃去哪儿了!”

蒋贵妃脸色剧变!

被勒得喘不过气的柳婧,眼底划过一丝劫后逢生的庆幸!

秦王因为身子不好,虽然已经成年,却得皇帝宠爱,能一直跟蒋贵妃同吃同住,她与秦王的婚房就在迎春宫,灵堂亦是在这儿。

蒋贵妃慌了神:“快,快松开!"

"咳咳!"柳婻脖颈已经微微泛红,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贵妃眸中满是愠怒:“你可真是命好,前有太子保你,后有皇帝护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柳婻垂眸。

当今陛下虽宠爱蒋氏,但如果蒋氏做出了这样草菅人命的事儿,也不会轻饶了她。

蒋贵妃看出她想告状:"听说你娘在知道你出事之后,在府里成日以泪洗面,本宫亦是为人母,深能体会你母亲的爱女心切。"

"这样吧,高嬷嬷,你即刻去请柳氏入宫,好好陪陪王妃!"

柳婻神色一慌,阿娘身子一直不好,性格又内向软弱,这进了宫,不就相当于羊入虎口?

今日蒋贵妃敢在宫中带人抓捕她陪葬,谁知道明日她母亲进了宫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她贝齿轻咬樱唇:“我不会说的。"

蒋贵妃满意极了:“你明白就好,送她去换身衣裳。"

灵堂内,皇帝头发花白,粗粝大掌轻轻抚在金丝楠木棺材上,眼中满是痛心。

而站在一旁,早已穿戴整齐的戚良,则神情淡漠,仿佛死的人是个陌生人。

柳婻跟在蒋贵妃身后,微微屈膝行礼,也收回了目光。

听闻皇帝只比蒋氏长了五六岁,可蒋贵妃仪态万千,头发乌黑亮丽,反倒是长子之殇让皇帝一夜白头,瞧上去比蒋贵妃老了十多岁。

可见皇帝是真的疼爱这个病弱长子。

蒋贵妃满脸憔悴的问:“陛下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秦王今日下葬,朕一夜都未合眼。"皇帝说着、目光瞥见柳蝻原本白皙的脖颈上,竞看见一抹红痕,"柳氏,你脖子怎么了?”

柳婻双眸通红、她仓皇捂着脖子,声音沙哑道:“父皇……”

“这孩子真是个苦命的。“蒋贵妃生怕她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连忙打断了她,"臣妾见秦王妃三日以来一直守在灵前,担心她身子熬坏了。"

"故此两个时辰前,臣妾就令她回去歇一歇。谁知,她刚刚竟然想用三尺白绫上吊!好在臣妾及时将她救了下来,才避免这场祸事发生。"

柳婻心里又气又恨,这女人的嘴真是巧舌如簧,三两句话就将自己施害者的身份逆转成了施救者!

她有意想暗示皇帝,让皇帝自己起疑心,这样蒋贵妃就怪不得她告状了。

可是蒋贵妃眼底深藏杀意,故意问她:"柳氏,对吗?"

那眼神饱含警告,柳婻暗暗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跟她硬碰硬的时候,只能点点头:"若非您赶到及时,我已随王爷一同离去!"

她说得咬牙切齿,却并不对着蒋氏说,而是面向皇帝。

可惜皇帝没听出她话中深意。只是亲自将柳妹扶了起来:“好孩子,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忠贞不二的性子,朕没有错看了你。”

“虽然秦王已故,但你依旧是朕的儿媳。待葬礼办完,朕就派人护送你去秦地吧。”

柳婻眼底划过一丝喜色,这正是她想要的!

蒋贵妃连忙劝阻:“皇上,秦地宽1足足有五日里地,协氏向且年纪轻抑氏肖日年纪轻轻,一个人孤苦无依太过可怜。再说,自古哪有女子执学封地的!"

真是放屁!

柳婻心底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儿。

她只是去王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又不是走马上任,什么执学封地!

况且,秦地有城池,有知府,有知州,一座城大大小小数百个吃公家饭的,根本用不到她发号施令吧?

“贵妃多虑了。”戚良冷冷开口,“秦地上下的官员都还算清廉,不至于叫大嫂一个妇道人家去操心家国之事。”

皇帝也点点头,蒋贵妃眼底划过一丝怨毒,幽幽叹了口气:“皇上,臣妾只是伤心……轩儿已经没了,新妇还未代替他陪伴在皇上身边孝敬,又要离去

她伤心得好像要哭得晕厥过去,其实眼中神采自然平静,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柳婻又恨又气,她这位婆母真是好演技!

皇帝搂过蒋贵妃的肩膀,轻拍几下:“朕知道轩儿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了。这样吧,让柳氏在宫中陪你小住一段时间,可好?"

按说皇子成年封王拜侯之后,就决不能留在后宫,柳婻自己更不能留在此处,然而蒋氏三两句话就让皇帝松了口,可见皇帝对她是真宠爱。

"母妃!"柳婻眼圈通红,“儿臣亦想在宫中孝顺您和父皇,可同住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她小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面容绝美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就连皇帝看了,也面露不忍,蒋贵妃顿时警铃大作:“哪有什么不方便的,空着的院子有很多,收拾一两问给你安身便是。皇上,您说对吗?"

“嗯。"皇帝沉思片刻,直接答应了下来,"那就交给贵妃安排吧,等过段时日再去秦地也好。”

柳婻何尝不知,只要她留在宫中,往后就没有机会再去什么秦地!

以那个女人阴毒狠辣的性子,她就算不死、只怕也会脱层皮!

与其悄无声息死在迎春宫,不如寻个庇护之所。

她下意识看向戚良,戚良薄唇紧据双手垂在袖子里摆明了不想替她怯明不低替她说话。

柳婻一狠心,眼泪汪汪的望着皇帝:“儿臣多谢父皇恩典,只不过住在迎春宫恐怕不妥,毕竞此处乃是父皇您的后宫,儿臣居住在此,只怕是不合规矩。"

皇宫分为外朝内廷,以及东西六宫。

外朝三殿乃是皇帝上朝、接见大臣的地方、而内廷三宫则是皇帝和皇后的居所,就连位同副后的蒋贵妃,也只是住在东六宫之一的迎春宫内。

东西六宫又全是皇帝妃嫔所居,这样看来,柳蝻住哪儿都不太合适。

蒋贵妃眉心一皱:“这不合规矩,那不合规矩,难道你说替轩儿孝顺皇上,是在说谎?"

“儿臣不敢。”柳婻委屈极了,"可住在迎春宫中,儿臣难免睹物思人,伤心绝望…"

戚良垂眸:“父皇,东宫旁边有一处甘露苑,已空旷许久。此处离迎春宫近,且不居后宫范围。”

听他开了口,柳婻一颗心才渐渐放下,她就是想住得离东宫近一些。

这样有了紧急情况,她也能藏在东宫里。

蒋贵妃哪里肯让她如愿,她刚想开口:"皇上……”

“够了!“皇帝眉头紧皱,揉了揉眉心,"就这么办吧,一个居所而已,再说也只是小住一段时日。"

无人再敢多说一个字。

不多时,太监们往楠木棺材上钉下九根棺材钉,在一声“起灵"后,棺材被抬上了车,往城西皇陵而去。往城西皇陵而去

棺材放进了青铜打造的棺椁之中,柳婻也认真扮演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寡妇,心不在焉的在地宫入口烧着纸钱。

只要法事一做完,所有人就会退出地宫,这时,自来石的机关将会启动,巨石封锁住地宫,就永远都无法再打开了。

“我儿真是命苦,一生下来便天生弱症。”蒋贵妃哭得伤心,"又被那怪病折磨得几年都未曾起身,现在更是……”

柳婻眼泪更是哗啦啦的,不过与蒋氏不同,她单纯觉得自己命太苦了。

有个当官儿的爹,却是个不懂变通的大清官,没钱还学人家济世救贫,导致府上穷得叮当响。

这也就算了,自己还倒霉的嫁给了一个短命鬼。

她将撕下的纸钱,往火盆里扔。

再抬眸,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绢子已经递到了她眼前:“嫂子擦擦吧。”

男子其实已经二十岁了,不过还是称她一句嫂嫂,叫柳婻心里感觉怪怪的,毕竟她时年刚及笄。

“谢谢四皇子。”柳婻吸了吸鼻子,刚接下手绢,就感受到了蒋贵妃如毒刺般锐利的眼神。

戚文渊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书卷气,他轻声安慰她:“斯人已逝,嫂嫂就算再伤心难过,也该为自己好好考虑。”

蒋贵妃的眼神都能杀人了:"文渊,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柳婻心思百转,这位四皇子其实也是蒋氏所生,但是或许他身体康健,不如他哥哥惹人关注、所以蒋氏对他并不像对秦王这么在意。

"儿臣只是……"戚文渊幽幽叹气,“罢了,儿子去外面陪陪父皇。”

之前法事还在进行中时,皇帝悲痛欲绝得几乎晕厥过去,被戚良搀扶着出去了。

蒋贵妃擦了擦泪,显然是没有将小儿子放在心上的。

柳婻抬眸扫了扫周围,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只剩下了迎春宫的人。

她心中预感有什么事正冲她来,于是她起身拍了拍手:“我与你一同去吧。"

蒋贵妃狠狠剜了她一眼:“去什么,给本宫好好跪着!你克死了秦王,现在守灵还偷奸耍滑,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唉。"戚文渊叹气,“嫂嫂,再辛苦你一两个时辰吧,母妃她也是被大哥的死伤透了心……”

柳婻眼圈通红,她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眼角泪光:“倒是怪在我身上了。"

戚文渊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转身先一步离去。

他这一走,地宫门口就空旷了许多,只剩下蒋贵妃和高嬷嬷以及几个迎春宫的小太监在。

柳婻抬头看着地宫入口的自来石机关,她位置巧妙,正好离门口最近。只要机关一启动,巨石落下的一瞬间,身后有人将她推进去、她就会被封在地宫里!

几乎是同时,高嬷嬷端来了一杯茶:“王妃也辛苦了许久,喝杯茶提提神吧。"

“多谢嬷嬷。”柳婻根本不相信她能有这么好心,“夫君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如今茶饭不思。”

高嬷嬷讪讪的放下茶杯,与蒋贵妃互望了一眼,也没说话。

柳婻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捏着黄纸的青葱指尖,都微微泛着白。

过了片刻,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崔公公毕恭毕敬说:"娘娘,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蒋贵妃微微颔首:“公公先出去吧,本宫再与我儿作最后的道别,结束后自会叫宫人让机关落下。"

“哎,那奴才先去给皇上回个话。"崔公公转身离去。

人刚走,蒋贵妃就示意小太监去打开自来石的机关:"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太监用力的扭转机关,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之前藏在地宫入口顶端的巨大石门开始缓缓降落--

突然,柳婻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她脚步踉跄,差点被推了进去!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儿,借力往墙壁上一撞,刚好与石门错过。

蒋贵妃厉声骂道:“快把这贱人推进去

高嬷嬷刚想要再次故技重施,谁知柳婻猛地抓住她的手,借力一拉,反而把高嬷嬷甩到了石门之下!

石门离她越来越近,她慌忙想要爬出来,然而柳婻堵在门口:“嬷嬷小心!"

高嬷嬷手脚并用快爬出来了,柳婻却一脚踩在了她手上!

轰隆!"啊!"

老女人的尖叫声几乎震碎所有人的耳膜!

只见重达五六十吨的巨大石门已经封锁住了地宫,纵使高嬷嬷方才拼了命的往前爬,可右脚还是被压得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蒋贵妃又气又急,她抬手冲着柳婧挥了过去,却被一只手猛然抓住!

"贱人,你放开本宫!"她拼命挣扎着,然而手腕却被柳婻紧紧抓住,根本挣扎不开。

柳婻身形看似弱柳扶风,然而她力气极大,反手就抽了蒋贵妃一巴堂!

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地宫入口,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连痛到几乎晕厥过去的高嬷嬷,也停下了哀嚎。

两个原本去帮高嬷嬷抬石门的侍卫互望一眼,连忙拦在了蒋贵妃面前,还亮出了长剑。

“你竟敢打本宫?"蒋贵妃气得双眸通红,“柳婻,你真是活腻了,只要本宫给皇上说一声,你们柳家都要跟着遭殃!"

柳婻唇角荡漾一抹讥笑:"好啊,那你就请皇上来看看。我这就告诉皇上,你昨夜不顾皇宫宵禁,想让我给秦王陪葬的事情。"

“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传闻当今皇帝的生母位分低微,先帝驾崩后遵循祖制被迫殉葬。

所以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实行多年的陪葬制,不仅勒令皇室勋贵不得殉葬,民间更是严查类似行为。

蒋贵妃就算权势滔天,柳婻算准了她也不敢去挑战皇权。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咬牙切齿:"柳婻,是本宫小瞧你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爹娘的仕途和性命吗?"

“你既然认定了我克死了你儿子,你又怎会轻易放过我柳家?"柳婧冷笑。

她本以为自己只要配合蒋氏,两人在皇帝和外臣面前演一出婆媳和睦的戏份,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没想到蒋氏竟然可以这般心狠,宁可冒着被皇帝怀疑、被天下人诟病的风险,都要将她推进地宫陪葬!

与其横卧于他人砧板上任人宰割,她宁为刀俎,也绝不当鱼肉!

“娘娘……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啊!"

高嬷嬷痛苦哀嚎打断了两人对峙,蒋贵妃恶狠狠瞪着柳妹,“本宫以后再找你算账!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然而,任凭所有人都用尽了全身力气,这块儿巨石就是不曾抬起半寸。

柳婻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老婆子的右脚保不住了。

石门与地面只剩下了不足三寸的缝隙,一片血肉模糊,连骨头形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向来不是个心善的主儿,不过见这群人一直无用功,还是“善意”的给出了解决方案:

"她的腿已经保不住了,不想让她死在这儿的话,最好找锯子把她的腿锯掉。"

高嬷嬷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哎哟,我的腿啊!娘娘,您别听这丫头胡说"

"柳婧,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高嬷嬷怎么会被压。你现在竟然还想断她一条腿,你真是恶毒!"

一时之间,柳婻还真以为是自己太恶毒了呢。

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不紧不慢开口:“呵,合着我现在身上又多了一条罪状啊。”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蒋美淑,你不会没听过吧?”

"有时间在这里与我争个你死我活,不如看看对你忠心耿耿的那条狗。再不将她送医,别说腿了,就是人也保不住了!”

蒋贵妃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双凤眸仿佛淬了毒一般:“来人!锯腿!"

“娘娘饶命啊!娘娘,老奴的腿要是断了,老奴这辈子就毁了!"高嬷嬷双手握拳,眼泪鼻涕全都糊成一团。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柳婻说得没错。

侍卫拔出了长剑,顺着石门,找到了她那条腿最薄弱的地方。

像切猪肉似的,刀刃来回拉扯磨蹭,直到彻底骨肉分离。

“啊!"高嬷嬷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浓郁的血腥味儿很快笼罩了整个地宫入口,柳婧被熏得几乎吐了出来,不过她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根本吐不出来。

蒋贵妃强忍住恶心,恶狠狠盯着柳嫡:"小贱人,你最好给本宫睁着眼睛睡觉,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贵妃说笑了,我送你一句话。"柳婻眸色淡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贱人!"蒋贵妃又想抬手打人,然而这一次还是被柳婻稳稳接住。

柳婻用力甩开她的手,连带着她满头珠翠差点松散。

“你这么想打我,那好啊。我们出去,在皇上面前争个你错我对!”

这下,蒋贵妃纵使有再多的怒气,也不得不隐忍下来。

柳婻太明白了,在后宫的女人眼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帝王的宠爱重要,所以蒋美淑不敢让皇帝知道她的所作所

为。

前几日,她就是表现得太好全捏了,才会一直被蒋氏欺压。

她现在想明白了,与其自己憋屈不如让别人难受,说不定如此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们走!“蒋贵妃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几人往外走时,才发现戚良就站在拐角处。

柳婻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青葱

指尖捏着绢子轻掩唇角,好不可怜:“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不紧不慢拨动一颗颗和田玉佛珠,她又想起昨天夜里。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不过,两人摔在供桌下的狼狈模样,她胸前一片微凉,与他只隔着一层衣衫,差点有了肌肤之亲。

柳婻不敢再想下去:“我先出去了。"

”戚良眸色淡漠,只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地宫甬道本就狭窄,戚良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处拐角,柳婧经过他身侧时,闻到了极为淡雅清新的檀香,比狭小甬道里充斥的烧纸气味儿好闻了不少。

突然,一阵眩晕传来,她身子无法控制,竞软了腿:"头好晕

不偏不倚正好摔讲了戚良怀里,她慌忙想要挣扎开,然而浑身却没了力

气。

首先是男人停下动作,要脱她的衣服,而她则推开了他的手,自己主动脱个精光。她的裸体仍是少女特征,又白又嫩,肉光四射,肉香四溢,看得男人下边一跳一跳的,安宁不下来。

脱完衣服后,男人令她跪在地上,屁股翘起,双手撑在地上,双腿张开,呈一个狗爬式。她为了让他高兴,也没有拒绝,含羞而做,她这样子能把男人的魂都勾起来。

一个美貌的裸体少女,翘起屁股,双腿大开,那神秘之处暴露无遗。

男人受此刺激,赞美道“好心肝,你把我给迷死了。”

说着话,他扑上去,半蹲着,双手从后面把她的大腿分开。

她啊一声,说道“宝贝,慢一点,别插坏了。”

男人嘿嘿一笑,说道“我会很温柔的,让你舒服得想哭。”

说着,男人吼的一声,压了上去,两具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了一起。

她的叫声叫的声嘶力竭,似乎是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她们师弟恋一样,每次高潮过后,她都会被男人更加凶狠的插动弄得再次疯狂,直到她五次高潮后,“啊……不行了……真的不啊……”

“好宝贝,饶了小骚穴吧!啊……”

她已经眼冒金星了,但男人却不依不饶“没门,你舒服了,我呢?嘿嘿!”

说着,他用力的挺动了两下坚挺的下身。

“啊……啊……宝贝,啊……又刺穿我了。哦哦哦…我不行了,你真强,越来越强了。”

“啊…啊,又来了,不行了,啊……”

只见男人的粗壮的阳物正在她的阴户中做着冲刺拔出的运动,男人的阳物长逾一尺,粗若人臂,似乎随时可以将她刺穿。“啊……啊…呀……你好狠的心呀捣死我了,不行了,插到心窝里了,来吧,来吧,插死我吧!让我死好了”眼看着,男人的阳物刺入她身体后,她的小腹就随之鼓起,真令人担心会不会把她刺穿。

而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似是也不在乎了,将自己的肥硕的屁股,拼命的挺动迎击着。

“哦……哦……又不行了,又泄给亲宝贝了,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啊……”她又不停的嘶吼着。

男人突然间从她身上下来,把她的身体抱着放在椅子上,而自己则站在了椅子前的地上,双手抓住她双脚的脚踝,用力将她双腿分得很开,她有些不解“你在做什么呀?亲宝贝,快把你的大鸡巴戳进来呀!我快要烧死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来回答,只见他用力的将阳具向前一挺,宛似拳头大小的龟头便刺入了她的身体,并发出了“嗞……嗞”的声音。

她也随之配合的高叫“又被你刺穿了!狠心的冤家,要我的命了!”

“既然你这么狠心就插死我吧!”

男人自然不会客气,似乎真的有心把胯下的尤物插死。像捣糯米一样,拼命的将阳物在她的身体里刺入又拔出就像是出山的猛虎一样。

就这样,从她的蜜穴中不停的流出涓涓细流,来润滑两个人的结合处。由于两个人持续干了一个多时辰,所以两个人的结合处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

突然她发出一声长啸,高亢入云“死了,死了,被亲宝贝宝贝干死了!啊……”

而一股阴精也喷涌而出,淋在了男人的大龟头上,弄得男人舒服不已。

一时间春色满屋,泄身过后的男人把她和她抱回了房间,然后三人一起相拥着睡了过去。

:?

二天,男人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和她都不在床上了,他猜想两人估计是出去吃早餐了,果然不错,等他穿好衣服的时候,她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他看见男人起床了,脸色瞬间变得羞红,估计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男人由于肚子有些饿了,因此他并没有调笑她,而是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餐。

吃完了早餐,男人见一直没有见到的身影,于是问道“,上哪里去了?”

她听到昊天的问话,连忙说道“今天是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之间的比试,所以一大早就去和各大门派的掌门商量事情去了。”

“哦!”男人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和她出了院落,来到了华山派的练武场,此时的练武场非常热闹,人来人往,这里周围也早已设下凉棚、座椅和擂台,各大门派各有归属,一堆堆的泾渭分明,但更多的却是在台前广场席地而坐的江湖中人,这些人专为看热闹而来,张三李四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她陪着男人找到了她,此时她正在和华山派的掌门夫人她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天的她身上的罗衣光辉灿烂,耳坠是玄白的美玉,云状的发髻横着一枝金簪,闪烁生辉,衣缀明珠,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她的脸形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最使人迷醉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那悠美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风情,而她显现出的则是另外一种成熟的风情,两个天仙谱的美人在那里,自然引起了一大群的武林人士的侧目窥望,她看见男人来了,脸色一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可是这却让她瞧见了,她心中有些纳闷,但她并没有去寻根究底。

男人走了过来,看见她那美丽成熟的摸样,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欲望的光芒,瞬息而逝,他走上前对着两女打招呼说道“好,陈师姑好!”她见到男人如此乖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一阵喧哗,这个时候郭霸天代表各大门派出来主持大会,讲述了比赛规则,这次青年才俊比赛,各派人数参加的人数不限,采取抽签比赛,同门派避嫌的晋级淘汰规则,最终排定各门派弟子排名,而除各大门派世家的种子选手之外,其它参赛选手都要先进行预赛,而后才能正式进入比赛。

这时擂台上传来“当”的一下响亮的锣声,台前广场上的人不约而同一齐注目,只见一人卓立台上,朗声道“恭请各派掌门及掌门代表入座!”

闹哄哄的广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见峨嵋、少林、武当、华山……各大世家帮派的掌门或代表自然还有她,分别入席。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僧或道,或尼或俗,有的宝象庄严,有的仙风道骨,有的洒脱,有的肃穆,个个却都有一番不凡的造诣。

当先一名老僧想来就是少林派达摩院的智光大师,只见他白眉垂目,神态慈祥,让人油然而生景仰之情。走在二的那位五十出头,头戴紫金冠,腰挂七星剑,身着淡青道袍,冲虚谦和,从容不迫,大有飘逸出尘的味道,看来是武当掌门师叔无心道长。这些人当中,只有两个女流,一个自然是男人的玉湖山庄庄主她,另外一个就是看似三十出头的峨嵋派掌门静心师太,实话的说,静心师太相貌儿也相当俊俏,山风吹拂,隐约可见那苗条玲珑的身段,若非与少林、武当的掌门人走在一起,实在难以相信她就是四川峨嵋派的掌门。

各大掌门坐下之后,他们身边还有一些位置,是给他们弟子坐的,峨嵋派静心师太身边坐着全是清一色的女尼,而她旁边还坐着一个这个白衣少女,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九、二十岁,她秀丽绝伦的瓜子脸,雪白如玉的肌肤,新月弯眉,樱桃红唇小嘴,一双如湖水一般深澈的眸子。乌黑的秀发如瀑水直流而下,白衣紧身裙穿在身上,尽显她凹凸曲美的身材。少女俏丽青春的迷人丰韵尽在脸上,清纯中略带三分妩媚,更增添了几分女性魅力!比起郭静仪来也不分千秋,想必这就是静心师太的关门弟子,这届天仙谱上排名十位,江湖人称“峨嵋玉女”的陆紫菱。

又是一下响亮的锣声,那司仪大声宣布比武切磋大会正式开始,台上顿时热闹成一片,司仪稍等片刻,却张嘴吐出一些歌功颂德的赞言,江湖中人无拘无束,随意放任,最是讨厌这般繁文缛节,立即嘘声大起。那司仪也不见怪,神色自若地把话说完,这才宣布参赛名单,这些参赛之人都是各大门派世家帮派的掌门人报上去的。

待他连珠炮似的把名单念完,比武才正式开始。擂台赛的比武有点无聊,可能是预赛选手水平太低,男人不由得在旁边到处张望,欣赏着美女。而男人一边欣赏着美女,一边则在心中点评着,他发现这武林中的美女不可谓不多,虽然大部分不及天仙谱上众女的美丽,但也只比她们稍逊一筹。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场中传来一声叫好,男人回过神来一看,只听见擂台上传来阵阵拳脚交击声,只见两人拳来脚往,打的好不热闹,武艺还稍微有点儿看头,而宽大的擂台四个角上不知什么时候各坐了一人,每人身前一张小桌,放有纸笔和一面小锣。看来刚才自己欣赏美女的时辰还真不短,凌峰问道“这四人什么时候上去的?现在是谁跟谁在打啊?”

旁边的她回了话告诉他“现在是九华山弟子王恒与岭南双杰中的张杰在比赛。”

这个时候刚好擂台上那张杰一个“肘底锤”轻轻击在那王恒的胸上!

台下的人见了又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男人也轻轻点了点头。

擂台四角那四人看来是比试的评判,其中一人敲了一下面前的小锣,那张杰抱拳道“承让!”

九华山王恒很有风度地抱拳道“张兄武艺高强,在下甘拜下风!”

转身跃下擂台,那评判朗声道“岭南张杰胜出,晋级下一轮!”

她注视着那评判轻声道“这人似乎是江湖铁判姜忠!”

男人见那四名评判都已是花甲之年,武功似乎也颇为不弱,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不禁问道“,这四名评判你可识得?”

她打量着四人,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江湖青天刘毅,黑白双侠周华、蒋钦。”

男人看着刘毅脸上黑沉沉的全无表情,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笑道“他们都是那一派的,怎么都没听说过?”

她摇头道“其实这些人无门无派,比武大会的评判都是各大门派以外的出名人物!”

男人淡淡笑道“其实只要坦坦荡荡,派外和派内有什么分别呢?”

她看了男人一眼,微微一笑,她笑道“师弟想法固然是好,但是江湖险恶,只怕未能人人都做得到坦荡荡!”

男人微微一笑,擂台上又打了开来,头几场比试出场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的弟子,技艺平淡无奇,不到片刻功夫评判就鸣锣叫停,各有输赢,看来是想提起大伙的兴趣,逐渐步入高潮。

男人实在懒得去看,便又去欣赏着美女去了,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因为比武很多人,因此比赛中间没有休息,但是没有轮到出场的,都可以自行去吃东西。

因为男人和她是玉湖山庄的种子弟子,不需要参加预赛,而男人觉得比赛实在没有任何值得观看之处,所以在和她们一起吃完午饭后,男人便借故离开了比赛场地来到了华山下的华阴县游玩,由于是青年比武大会,所以来往的武林人士非常之多,男人则到处走着欣赏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华阴县外,这条道路两旁,奇花异草怒生,男人则边走边欣赏这红遮翠障的秀色,蓦然间,一阵叮叮当当的马铃响声从他的前面传来。

男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转眼之间,便到了自己跟前。凌峰一看,眼前这匹马上的骑手,竟然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声紫色劲衣,面容异常的秀丽,宛若天仙,一双明净的眼睛,如一泓清泉,眼角眉梢,掩不住的聪明伶俐。如此天姿国色,实在是世间少有,不得不说,如此美女,竟然跟她、张莹莹她们一个等级的漂亮。

“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姑娘这样漂亮的美女吗?”

那少女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对着男人喝道。

男人微笑的道“你不看我,又如何知道我看你!”

“我明明看见你先回头看了我!”

那美女竟然跟男人较真起来道。

男人一点不逊色于她的赖皮道“是你看见我回头在先,我才能看见你。”

“狡辩,无赖,色狼!”

那美少女毫不讲理的怒道,突然见她手上金光一闪,一件黄澄澄的暗器朝男人的胸口飞来!

男人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躲避,暗器就从他身边滑过!细眼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铜马铃,不禁好笑起来,原来这美女跟自己开玩笑,并不是用真正暗器伤害自己。

美少女在马背上一阵大惊,道“你……你会戏法?”

男人微笑的道“戏法?我不会变,只是姑娘你命中率太差了!”

“你再试试看!”

那美少女说着,又是一个铜马铃射向男人。

男人这次非但没移动身位,动也不动,轻轻的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夹,那铜马铃便乖巧的落入了他的手中。只见他细细端看之后,微笑的道“谢谢姑娘送我这么漂亮的铜马铃!”

说着,竟然把这铜马铃收入怀中。

那美少女正要发作,只见前方走进来两位中年汉子,前面一个身材瘦小,却行动敏捷,后面一个却生得白净,一表斯文,一双细眼,带几分轻佻。男人一眼看出,这两位人不怀好意。那白净汉子看见了貌似天仙的少女,用手肘轻碰瘦汉,说“三哥,你看,这有一位漂亮的小雌儿。”

瘦汉也向少女打量一眼,点点头,笑道“果然不错,是漂亮。”

那美少女心里已经有了恨意,可是表情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般,向着男人问道“我说呆子,什么叫漂亮的小痴儿哪!一个人痴痴癫癫的,会漂亮吗?”

男人一愣,实在没有想到这美少女面对不怀好意的人,竟然可以表现出这般的天真风趣,当下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期待。

两个汉子听了美少女的话,不由的大笑,相视一眼“这小雌儿有趣。”

白净汉子又说“三哥,把这小雌儿弄来乐乐,好吗?”

瘦汉说“五弟,别乱说。”

“三哥,这怕……”

白净汉子话没说完,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掩目,跌在地上。

美少女笑起来“呆子来看哪,那汉子怎么跌倒了?”

“我不是呆子!”男人严重的纠正美少女的错误。

瘦汉子初时一愕,俯身问“五弟,你怎么样了?”

“三哥,我中了暗器,眼睛看不见了!”

瘦汉一看,只见五弟一双眼睛流出两道细细的鲜血,两枚细细的银针插在两眼中,惊呼起来“夺命无影针!你……你是唐门的人?”

男人对于这些什么无影针,八卦剑之类的武林绝技是知之甚少,他也不关心。

但是如果江湖上听说夺命无影针这五个字,没有人不心惊胆寒,因为这是唐门独有的夺命暗器!据说是唐门嫡传四大杀人绝技之一,江湖流传,夺命无影针一出,不制人于死地,也会终身残废。男人虽然不知道夺命无影针是什么东东,但是一听那汉子说这姑娘是唐门的人,也明白了过来,只不过不知道这女子是唐门中的什么人。

瘦汉“刷”地一声拔出剑,纵身一跃,快如疾鸟,跃在少女的面前,横剑拦道“臭丫头,快点拿解药出来?”

女子故意惊讶“什么解药,他只是自己跌倒而已,与我何干!”

“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会有夺命无影针?”

柳婻忽然想到,既然她都已经跟蒋氏撕破脸皮了,那她今后在宫中何不找一个靠山?

现在在宫里,还有谁能比眼前的男人,更能与蒋氏抗衡的?

“殿下…”她语气喷洒在他胸前,娇弱得不成样子,“我有些不舒服,你能靠近些,扶着我么?”

"方才不是很硬气吗?”戚良眼底划过一丝兴致。

眼前这个小女人,向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有意思。

柳婻见他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小手不安分的攀上他胸膛,小脸儿娇嗔:“原来殿下早就看见了,那殿下不来救妾身,是不记得昨夜春风雨露了吗?

戚良眸色一沉。

她的手就像是一昆灵活小巧的游鱼儿,一点点剥开他的衣裳,探进了他胸前衣襟。

指尖轻轻划过他玫红乳尖,换来他呼吸急促。

她的手不停向下,划过凹凸不平的腹肌,他身上的衣裳也随着动作幅度缓缓敞开。

青葱指尖勾住了他腰间玉带,那白色丝质的锦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柳婻从不是什么清纯到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反而从前看过不少的话本子,知道男人情动时,身体里便会有一条巨龙觉醒。

她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腰下三寸的位置,看来话本子里所写的"巨龙":就是这儿了。

真好奇究竞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能收缩自如?

柳婻想着,手也不自觉的想摸上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戚良猛然抓住她的手,终于阻止了她更进一步的探索。

他耳尖已经红得仿佛可以滴血了,可眼底寒气逼人,反差感十足。

"你弄疼我了。"柳婻羽睫轻轻颤动,像一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兽。

恰在这时,地宫甬道入口传来夏海的声音:“殿下,您出来了吗?咱们得启程回宫了!"

暧昧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戚良甩开她的手:“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殿下,你怕我。"她勾唇一笑。"胡言乱语!”

柳婻望着他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轻轻抚过娇嫩唇

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炙热如火的体温。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偏还要怪她撩拨?

地宫甬道内光线昏暗,重见天日之后阳光几乎晃花了柳婻的眼睛。

她抬手挡着太阳,去排在最末尾的马车。

在经过蒋氏的马车时,布帘子被猛地放下,显然,她这位好婆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高嬷嬷一事被当成了意外,柳婻算准了她不敢向皇帝告状。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时,马车却晃悠得厉害,不知什么地方一直嘎吱嘎吱响。

柳婻稳住身形,一把掀开了帘子:“怎么回事?"

马夫挥着鞭子:“许是车轱接有些松了,这才走得慢了些。王妃您别担心,您扶稳便是了。”

"嗯。"

柳婻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这马车坏得太突然了。

颠簸了许久,突然,马车的重心猛地往一边偏去!

柳婻被撞得七荤八素,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哪里还有车夫在?

只有两匹受了惊的白马和一辆即将散架的马车!

甚至是锦衣卫和皇帝他们的马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定是她!“柳婻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蒋贵妃在背后捣鬼,买通了车夫弄坏了她的马车!

咚!

马车承受不住飞速的拖行,竞散了架子,而且前面就是一处悬崖--

柳婻再也不敢耽搁下去,咬牙跳车!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石子几乎磨破了手肘和膝盖,耳边也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

她艰难起身,往悬崖下一看,只见两匹马都已经坠崖了,连尸骨都找不到踪迹了!

柳婻只觉得心底一寒,看来如果她不想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必须得找一个护身符。

“上来。"

柳婻往回走好一会儿,便看见了当今太子的马车。

她魂不守舍的坐上了马车,与她的狼狈相比,戚良正悠然自得的在马车内烹茶。

"你知道她会在马车下手?“柳楠拢了拢已经被擦破的锦衣。

赶马车的夏海闻言,扭头对里面说:"太子殿下心系王妃安危,在发现王妃的马车不见之后,就命奴才往回走。"

柳婻心里一暖:“谢谢。”

然而,戚良好像并不打算理她,盘膝坐在软毯上闭目养神,手中还不紧不慢的拨动佛珠。

柳婻撑着下巴看他。

他剑眉入鬓,鼻梁高悬,那张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她嫁的人,不是一个死人就好

忽然,马车猛地颠簸,柳婻重心不稳扑到了他腿上,把戚良惊醒了!

夏海在外面吆喝:“吁!殿下,刚才官道上有一块儿大石头,奴才没看清。您在车里没事吧?”

"无事。”

戚良语气古井无波,但那只全惯了佛珠和木鱼锤的手,却格外用力的掐着柳婻的肩膀!

“没想到堂堂秦王妃,竞是个恩将仇报之人。”他咬牙,压低着声音。

柳婻眼圈要时一红:“你在胡说什么,刚刚是马车晃得太厉害了,我不小心才摔在你身上的。”

戚良语塞,他刚才并没有睡着,自然也感受到了。

只是经过了这女人先前的蓄意勾引,他便下意识的认为她会抓住一切机会靠近自己。

“嘶……殿下,你弄得我好疼。"柳婻并不是矫情,她是真的怕疼,"你掐的那处,刚刚跳马车时伤到了。"

戚良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她衣裳被弄得滑落了半个肩头,果然瞧见那处已经擦破了皮,还渗出了血珠。

他从桌下的小柜子中,取出一瓶金疮药粉:“过来。”

柳婻把外裳又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雪白肌肤,随后在戚良不悦的目光下,趴在了他腿上。

落在戚良眼里,便是一个香肩半露的绝色美人,撩开了脑后的长发,将自己修长又纤细的脖颈露在他眼前。

顺着肩膀往下,角度稍稍倾斜一些,就能看见她肚兜边缘,以及根本无法全部包裹住的乳肉。

好像比肩背更白,更柔软。

柳婻的小脸儿离他腿心不过只有寸的距离,虽然隔着厚重衣衫,她却有些着赧。

可紧接着,就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金疮药刚倒在伤口上,就疼得她小脸儿扭曲!

好疼!

她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甚至用指尖轻轻研磨伤口上的药粉,肩膀火辣辣的疼!

“好了。"戚良冷声说。

柳婻暗暗咬牙理好了上衣,却从裙摆下探出一条纤细得没有男人胳膊粗的小腿来:“殿下好人做到底,妾身的膝也伤了。”

裙摆下,那条修长却匀称的腿若隐若现,绣花鞋轻轻勾着脚尖,似是在等人怜惜。

"柳婻,你太得寸进尺了!“戚良猛地掐住了她还没他手腕粗细的脚踝,"你如果不想死,就收起你那些心思。"

"本宫迟早是要出家之人。︿

柳婻眸中划过一丝哀怨,气呼呼道:“哪有出家人戾气这般重的。"

恰时,马车不知不觉已经进了京城,外面车马声,吆喝声不断。

她唇角弯弯,贴近了戚良唇边,那双狐媚子似的眼睛盯着他:

"再说万一被百姓瞧见,当今太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仅仅隔着一层帘子,当街宣淫……"

戚良声音沙哑:“你真真儿是找死"

“呃。"

他话还未说完、柳婻便含住了他下滑动的喉结。

"殿下,东华门到了。"

夏海毕恭毕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马车内微妙的氛围。

“嗯。”

谢无痕无情的推开了柳婻,“你好自为之。”

柳婻也不恼,只笑吟吟望着他下马车。

如果他真的对她厌恶,又怎会回去寻她?

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甘露苑离东宫只有一墙之隔,养了不少的奇珍异草。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一大片,相当于宫中第二个御花园,只不过少了亭台楼阁,多了几间屋子罢了。

内务府还贴身分配了两个宫女和一个厨娘给她,她刚一回来,便叫人烧了热水沐浴。

美人香肩半露,美中不足的是,肩膀上还糊着一团药粉。

这两日辛苦奔波,如今被热水一泡,所有的疲乏都被激发出来。

柳婻靠在浴桶边上,眼皮越来越沉重。

咚咚。

“什么事?“柳婻的瞌睡虫被吓跑了。

只听门外的宫女玲珑说:"王妃,东宫的夏海小公公来了。"

“嗯,让他等等。”

江过曾任开闪蝻扯过搭在屏风上的幸衣,随便擦了擦头发,一出来就看见夏海手上正端着一摞厚重的书本。

"王妃,太子殿下担心您忧思过

度,特命奴才给您送几本经书。抄写经文可以给秦王殿下祈福,还请王妃这段时间好好抄写经书。”

柳蝻眼底划过不悦,随手翻了翻:“佛法精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么多。”

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她去烦他的意思。

更是在以佛法教育她,要抛开世俗情欲。

夏海笑而不语,把东西一送到就走了,徒留柳嫡越看这堆经文越气。

不过柳婧也没有懈怠,抄了两篇经文,便亲自往东宫送去。

谁知,夏海却守若太极殿的大门不让她进去。

"还请王妃恕罪,殿下需要清修,不让人打搅。”夏海满脸堆笑,找不到半分错处。

可柳姑铁了心要进去:“你们家殿下要我参透佛法,可我又不懂,自然只能去问问他了。这可是你们殿下要求的,若是耽搁我学习佛法,你就不怕他怪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夏海满脸苦涩:“哎哟。不是奴才有心为难您,而是实在不方便。"

柳婻却不管他方不方便,直接硬闯了进去。

太极殿内植香缭绕,小轩窗只开了一条巴掌大的缝,一束阳光正好照进来,落在了男人的眉眼处。

好似镀了一层金光,漂亮得不成样成子。

戚良紧闭的双眸微微一颤,敲木鱼的声音也霎时停顿:“本宫说了,晚课时不用你们在跟前伺候。”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他以为人已经走了,那沉闷的木鱼声再次响起。

柳婻蹑手蹑脚的跪坐在蒲团上,看着他薄唇念念有词,格外认真的样子,微微有些失神。

从前几次相见,都是匆忙,从未如今日这样仔细端详。

这般俊美如铸的容颜,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戚良一睁开眼睛,就撞见了她那双媚而不妖的狐狸眼,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殿下诚心礼佛,哪里还能注意到妾身呢。”柳婻莞尔一笑,将手中的佛经递给了他,“这经书,我有些地方看不懂。”

戚良垂眸,指尖指着那段佛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

相,即见如来。这是金刚经中,佛祖对姻缘二字的见解。”

“意思是,眼前所见皆是云烟,唯有拨开虚无,方可参透世间情爱。”

柳婻只当这话左耳进,右耳出。

她自然而然的靠近了他,葱白指尖指着另一行经文:"书上说得容易,怎知做起来难。"

佛经被一把扯走,微凉指尖忽然扣住了他的下巴。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可我这几日,总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眠。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殿下的容颜。"

“柳婻你…”戚良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打着佛经的幌子,又来调戏自己。

“我怎么了?“柳婻巧笑倩兮,那只手却格外不听话,轻轻拨开了他的衣衫,"是嫌我太呱噪了么?”

随着她的动作,她自己胸前的衣衫也松散了一些。

几乎要撑爆肚兜的乳肉白得晃眼睛,就这般轻佻的送到了他跟前。

戚良喉头滚动。

他昨夜就梦见了这白花花的乳肉,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梦里的他很生气,掐得这对乳又青又紫,恨不得连那两颗莓果也吸下来。

梦中荒唐后醒来,他的亵裤湿了一团。

手中只有那串白玉佛珠,那又绵又软,弹性颇佳的手感,似乎从梦里传到了现实。

戚良现在就想动手试验一下,看是不是跟他梦见的一样。

"妖女!"

不过理智最终占据了上峰,他骂了一声,连忙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念着清心咒。

这一次,柳婻根本就不用去碰他那处,就看见僧袍上赫然鼓起了一团,十分硕大。

见状,柳婻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就知道。

"呵。殿下一点都不诚实,还怎么诚心礼佛呢。”

柳婻知道来日方长,逗弄得太过分,只怕以后连东宫大门都进不来了。

她整理好了衣衫,一走出殿门,就看见夏海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哎哟,好王妃,您总算是出来了。"夏海焦急道,“殿下平时都不让奴才们贴身伺候,您这突然就进去了。"

他探头看了看里面,又压低声音问:"殿下没怪罪您吧?"

柳婻勾了勾唇角:“怪我有什么用,无风不起浪呀。”

话音顺着没有关严实的门缝,溜进了戚良的耳朵里。

他气得咬牙。

好,好得很,倒是他自己定力不够,平白叫她撩拨得乱了心神了。

"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本宫每日做早课和晚课,早该戒一戒你那……你那浮躁的性子!"

他最终没有在旁人面前说出"轻浮"二字。

柳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住在东宫隔壁,哪有每天都能入东宫更方便?

她眼中笑意更深:“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望着这位秦王妃离去的背影,夏海挠了挠头。

不是,他怎么感觉他家主子被坑

清晨,远处的天边才刚蒙蒙亮,太极宫的小佛堂内已经响起了男人的诵经

声。

戚良格外认真,他诵读了片刻,突然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些异样。

扭头一看,在蒲团上打坐的柳蝻,身子早就佝偻着,脑袋也耷拉下,隐约还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咚!"谁!"

睡得正香的柳婻突然被敲了脑袋,她抬眼就看见了戚良正不悦地看着自己。

“本宫方才诵的经文,是哪一部经书?"

柳婻哪儿知道他念的什么经,她只知道她听这些佛经、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而且早课卯时就开始了,她天不亮就要来太极宫,没有当场躺在地上睡着,已经很给这位太子殿下面子了。

她不敢去看戚良的眼睛:"呃,是《蒙山施食》?"

“错了,是《楞严咒》!“戚良从佛龛下抽出了一根细细的柳枝,"再学不会,就该罚了。"

柳婻的瞌睡虫一下子全都散没了:“殿下好生严苛,妾身又不是真的修行,你怎么还准备这个。"

她方才坐姿格外不雅,此时大衫领口凌乱、几乎可见胸前大半风景。

戚良连忙挪开了视线:“你再这般不学无术,那这太极宫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他本来是想用佛经压制住她轻浮的性子,不想自从她来了之后,他的心倒是跟着浮躁起来。

这柳条更应该抽的人,不就是他自己么。

柳婻垂眸才发现她衣衫散乱,她不紧不慢的拉上衣衫:“殿下,妾身在家时,恪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本分。”

"不曾读过书,不曾识过几个大字。更何况殿下所讲的经书是梵文梵语,我自然会觉得晦涩难懂。"

戚良眉头微微一皱:“倒是本宫的疏忽了。”

“妾身愚钝,还请殿下您从说文解字教起。否则我就是受再多的熏陶,也难成大器。”柳婻双手合十,神情格外虔诚。

她早就知道戚良的心思,只不过这些天早晚课实在让她劳累乏味,正好借此机会,以后避开早晚课来太极宫。

戚良唤人进了佛堂,备下了笔墨纸砚,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既然说自己不识几个字,那说明还是认识几个的。先写出来让本宫瞧瞧。"

她青葱如玉的指尖执笔,眼底划过一丝哀怨。

她哪里不识字,她只是寻了个说辞而已,这太子分明是看出来了还要假装不知,

柳婻幽幽叹了口气,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识字,但是这字迹倒是娟秀。"戚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垂眸,闷声说:“我只会写自己

的名字,自然要练习得好一些了。”

"呵。"戚良向她摊手要笔,"那今日本宫先教你几个简单易学的梵文。”

他眼里透着一股认真,执笔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奇怪的字符。

他正写着,柳婻忽然凑近了他,惊得他笔尖浓墨点在了纸上,晕开了一朵墨花:"你凑这么近作甚?”

"自然是为了能好好学殿下的字呀。"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认真的望着那几个蜿蜒曲折、奇奇怪怪的梵文。

戚良别开脸去:“你来试试。"

柳婻也不紧张,她大大方方的握笔,一笔一划的依葫芦画瓢写下梵文。

突然,他握住了她执笔的手:“这里错了。”

柳婻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本该认认真真去看那一段梵文,可总感觉那里浮现出了戚良的脸。

她真是太过劳累了,竟然也能生出幻觉。

"会了吗?“戚良问。

柳婻下意识扭头:“会……”

话还没说完,樱唇已经与戚良的脸颊相交。

虽然只是匆匆擦过,可她殷红的口脂是结结实实印在了他脸上!

戚良眼底浮现出些许愠怒,柳婻慌忙拿绢子轻轻擦他的脸颊:“您离得太近了。"

他满腔的怒意,全都化作了对自己的怨怼。

"是本宫不知轻重了。"戚良收了纸笔,"你回去吧。

柳婻心中诧异,不过见他这模样,并不像是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来的意思。

她回到甘露苑时,还在想这件事。

抬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太监,正在苑中劈柴。

"王妃,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宫女玲珑迎了上来,有些诧异。

往常柳婧每日卯时去太极宫,总要待到日落时分,做完了晚课才回来。

柳婻微微摇头,而是看着院中的太监问:"他是?"

太监放下了斧子,毕恭毕敬的拱手一礼:"奴才给王妃请安。奴才叫李春海,是分来伺候王妃的。"

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些,不过却明显声线有些粗犷,不像夏海那样的太监,声线阴柔。

玲珑说:“奴婢和珍珠二人除了照顾王妃的饮食起居、素日里还要打理甘露苑的花草。这位李公公便是内务府分来的。"

柳婻平日是见过她们二人如何忙碌的,所以也不再多言,回了自己的寝殿。

不过她心中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个太监绝对不一般。

到了傍晚,玲珑和珍珠端来了晚膳。

与前几日清淡可口的菜色不同,今日鸡鸭鱼虾一应俱全,而且手艺都还不错,明显不是出自这两个宫女之手。

果然,玲珑一边盛饭,一边笑道:“王妃,您尝尝。这都是新来的李公公自己做的。"

“嗯。"柳婻眼帘低垂,瞧见门边有一抹青灰色衣角,“我尚且在守丧期,近来又常去与太子礼佛,见不得杀生。"

玲珑睑上的笑意僵了僵:"那奴婢将这些荤菜先撤下去了,叫李公公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满桌的菜全都撤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盅燕窝粥。

柳婻趁他们不在,舀了一勺燕窝粥后,拔下银簪探入粥里。

搅了又搅,那银簪子一点变黑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是燕窝粥香味更加扑鼻。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个李春海,真的只是内务府拨给她使唤的?

柳婻心不在焉的喝下了燕窝粥,味道确实不错,并没有吃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是夜。

美人玉体横陈,月光从窗外照进,只见柳婻睡得很不踏实。

鸳鸯肚兜带子被她折腾散开,像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锦被,弯弯柳眉也紧蹙着,

今夜不知怎的,身子燥热得不行,好像有人不停在她小腹处挠痒痒似的。

柳婻掀开了纱帐,只见窗外夜色静的可怕。

她刚走一步,身子就不争气的软倒在了地上,而且那处桃源水潺潺的。

她中药了!

柳婻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她分明已经撤下了所有的菜!

恰时,房门吱呀一声,只听李春海轻声问:“王妃,您睡下了吗?”

柳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果然没猜错,这李春海果然有问题!

她没有回答,李春海更加大胆,堂而皇之的进了她的寝殿。

那只做惯了粗活的手才刚碰到纱梭,柳婻咬破了嘴唇连忙维持住清醒,厉声斥责:“谁在外面?"

声音丝毫不带情欲,让李春海的手微微停顿:“娘娘,是奴才。”

柳婻冷冷道:“你不在外面守夜,跑到本王妃的寝殿中作甚。"

“奴才是见春夜漫漫,想必王妃也无心睡眠,所以特来陪伴王妃。“李春海掀起了床嫚,一双犹如饿狼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柳婻简直是被他气笑了,她擦去唇角血迹,表面与他虚与委蛇,实则手已经慢慢探进了枕头底下。

"你不是内务府派来的,是迎春宫派你来的吧。”

他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大板牙:“是,也不是。奴才是王妃您私自带进宫来的。”

好恶毒的计策!

他话音刚落,那只手就往柳婻这儿抓来。

她眼疾手快拔出匕首,寒光一闪,瞬间鲜血飙出!

"啊!"李春海捂若手,眼里满是怨毒,"奴才劝你还是乖乖从了吧,这药如果无人替你解了,你会死的!”

柳婻紧紧握着匕首:“那也是你先死。玲珑,珍珠!"

她拔高了声音,门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两个丫头早就睡得死死的了。"李春海捏着手指伤口“还好我聪明,知道你对我有所防备,故意将春情散下在筷子和碗口处。”

难怪她撤下了这么多菜,还是中招了!

柳婻几乎咬掉了唇瓣,才换来脑中一丝清明,拿着匕首不停挥舞:"你休想!"

李春海顾忌利刃,不过他看出柳婻中毒已深,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硬撑罢

了。

他狞笑着就想打掉匕首扑上来,然而柳婻看出了他的企图,虚晃一招,反手刺穿了他

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他喉咙里涌出,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喉咙上的刀柄,最终倒在了地上。

重大的血色冲击,稍微缓解了一些那股乱人心神的痒痒。

柳婻想去找太医,不过现在已是子时,后宫有禁卫军巡逻,一旦被发现,她还没有解毒,人就先被带去蒋贵妃那儿了!

她撑着已经动了情的身子,跌跌撞撞跑到了太极宫侧门,正是她上次偷偷溜进去的那道门。

佛堂已经熄了烛火,只有几根香火在夜里亮着忽明忽灭的红点。

戚良推开房门想要透透气时,一道人影便扑进了他怀中。

"谁!"

"殿”柳婻如一条跳出水面濒死的鱼儿,“救我

"你怎么了?本宫去叫太医。"戚良眉头紧皱。

柳婻脑子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不可以…"

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中毒的事情,蒋氏就是打定了要给她安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请了太医,那她就完蛋了!

戚良将她带进了寝殿,只见少女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眸中明明毫无神采,却泛着泪光,哪怕走了一路,她都未松开紧紧抓若他的手。

短短几步,柳婻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只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一股股奇怪的热流正从身体里一波一波的涌出。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本就没有系好的衣带全都散开,白色织锦的外裳就这么缓缓落下,露出她白皙中略带着淡淡粉红的肌肤。

柳婻伸手到背后,又想解开肚兜的带子,被戚良眼疾手快的制止住。

他一只手蒙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腕:“柳婻,你究竟怎么了?”

"好难受…"柳婧顺着那只手,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如同一只妖娆娇媚而不自知的狐妖。

她现在五感六识已经无法分辨出自己处于什么情境下,她只知道遵循自己的本能-一

她压在戚良身上,小手胡乱的拨开了他的衣衫。

白玉指尖刚碰到他的身子,一股凉意渐渐传来。

她痴痴笑着:"找到了……你,帮帮我。”

戚良喉头滑动,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闭上了眼睛只当是个真实的梦境。

柳婻半张脸都埋在他脖颈问,小手不断的隔着亵裤拨弄着什么。

那东西倒是越来越大,可她迷迷糊糊却怎么都打不开那层阻挡她前进的布料。

她几乎快急哭了,水汪汪的眸子盯着戚良,连鼻尖都红了:“打不开……我好难受,帮帮我……"

哪怕只是被她看了一眼,他胯下的孽物就又肿胀了一倍!

就这样沉沦下去吗?

不不行!

戚良的理智瞬间回笼,双手抓着柳婻的肩膀,瞬间反客为主,将娇小柔弱的少女压在了身下。

"得罪了。”

戚良嗓音喑哑,含住了柳婻樱唇中细碎的呢喃。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顺着她的裙摆,探入了泉水丰沛的桃花源处。

"嗯……"

不知他究竟按到了哪一处,柳婻身子突然一僵,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儿也应声而断!

她如濒死的鱼儿,无意识的张大嘴想要呼吸新鲜氧气,却被他堵着。

徒留细碎呻吟从唇角溢出。

眼看着少女迷离的目光渐渐回神,戚良抽出了手指,默默拿抹布擦了擦。

柳婻猛地坐直了身子,当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时,一张脸顿时爆红!

"你戚良抬手掩去脸上尴尬的神情,可他忘了那手上还残存着她的气息,顿时更尴尬了。

"咳咳,你依旧是处子之身。我为了替你解毒,不得已而为止。"戚良神色有些烦躁,“你好好休息,我明日派夏海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他已经准备跨出屋子,去小佛堂好好念经静静心。

柳婻却拽住了他的袖子:“殿下,我,我杀了人……现在宫中能帮我的人,只有您了。"

“是给你下毒之人?"戚良目光如火,格外炽热。

柳婻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从前落泪是为了惹人可怜,如今是真的哭了。

她万万没想到,蒋贵妃竟然手段这么恶毒。

不惜伤她一千,自损八百!

戚良眉头微微一拧:“我自会派人去替你处理,不过唯一的证人已死,一旦事情曝光,那边会反咬你一口。”

"我知道。“柳婻吸了吸鼻子,双眸通红好似一只可怜的兔子,“我有办法。"

"嗯。"戚良向来淡漠的眸子,划过了一丝怜悯。

柳婻彻夜无眠。

等到天亮回到甘露苑时,屋子里果然一如既往,玲珑和珍珠都以为她提前去太极宫上早课了。

而屋子里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

就连满屋子的血腥味儿,也被檀香熏得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柳婻刚松了一口气,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爆喝:

“给本宫好好搜搜,务必要将那奸夫搜出来!”

来了!

柳婻透过窗户纸,果然看见蒋贵妃竞带了十多个宫女太监前来。

与她一道的,还有皇帝。

看蒋氏来势汹汹,只怕已经做好了一举将她拿下的准备!

“皇上,贵妃娘娘!王妃还在屋里…"

玲珑刚想要拦在他们面前,却被瘸着腿的高嬷嬷一把拽到了一旁。

柳婻理了理衣衫,盘膝而坐。

果然,那些人只是随便搜了搜其他地方,随后全都聚集在寝殿外。

"去,把门踹开。"蒋贵妃沉着声音道。

砰!

许多人涌进了屋子,蒋贵妃狠狠盯着白色纱幔,里面似乎有两个影子!

"柳氏啊柳氏,我儿尾七都没过,你就这般耐不住寂寞,竟然从宫外……”

柳婻掀开了床慢,探出了头:“从宫外什么?"

她像是刚发现似的,慌忙从软榻上下来行礼:“儿臣方才在打坐静心,外面怎么没人通报一声,竟没有及时给父皇和母妃行礼。"

纱幔被宫女收起,只见软榻上除了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蒋贵妃愣住了,这……怎么跟她安排的不一样?

只见她与高嬷嬷眼神交互,后者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幔后、床下,甚至是衣柜中搜,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她只能摇摇头,气得蒋贵妃睁大了眼睛。

似乎不敢相信、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起来吧。"皇帝神色不明,“你好端端的,怎么在宫中焚檀香,还打坐?"

相较于蒋氏主仆二人的眼神交流,柳婻则显得泰然自若:“儿臣日夜思念王爷,日夜寝食难安。故此,与太子殿下一同礼佛,只为缓解相思之苦。”

“唉!到底是他命薄如纸!“皇帝幽幽叹气,转而又看向了蒋贵妃,"你让朕与你同来,究竟是看什么?"

蒋贵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有人向臣妾禀报,说柳氏从宫外带了男人回来,假扮成太监,藏在了甘露苑。为了秦王名声,臣妾只能请陛下一同过来"

“那人在哪儿,贵妃找到了吗?"皇帝锐利的眸子已经盛满了不悦。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柳婻伸手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眼圈霎时泛红。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蒋贵妃:"母

妃,您怎能轻信旁人的诬陷?儿臣自从王爷去世之后,一直茶饭不思,王爷的身后事儿臣都亲力亲为……您怎能听信小人!”

蒋贵妃被狠狠噎了一下:"无风不起浪。如果王妃真的品行高洁,怎么可能有人好端端来本宫面前告状?"

"对!皇上,这甘露苑不大,兴许是王妃提前听见了风声,把人藏起来了也未可知。”高嬷嬷也附和道。

柳婻并不知道戚良的人把尸体藏在了何处,不过她现在有了底气。

只冷笑道:"那就请高嬷嬷亲自带宫女去搜,我这屋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陌生男子!"

主仆二人一看她气势这么足,就知道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蒋贵妃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不过语气很快就软了下来:“婻儿,不是本宫不信你,而是事关皇室颜面,本宫不得不若重处理。"

"如今唯有一个法子,能够证明你的清白。只要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那本宫定会好好处置诬告你的人,也会为今日之事给你道歉。”

柳婻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紧接着,蒋贵妃薄唇轻启:“只要让高嬷嬷验了身子,证明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即可。"

这是打算找不到证据,就现伪造一个!

真让高嬷嬷给她验身,只怕白的也要被说成黑的。

到时候她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母妃所言极是。"柳婻声如蚊蚋。

蒋贵妃眼底的得意几乎快要溢出眼眶,就在她想吩咐高嬷嬷时,柳婻却开口打断了她的心中想法。

"不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她拱了拱手,"还请父皇能准许,让您身边的这位姑姑替儿臣检查。"

话音未落,蒋贵妃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锦帕:“高嬷嬷做事一向稳重……”

"可是她长得太丑了。"柳婻淡淡道,"儿臣看见她这张脸,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更何况与她独处一屋。"

高嬷嬷一张老脸几乎皱成了一朵八瓣儿菊花,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精彩的很!

皇帝微微抬了抬下巴:“那,这件事就交给翠竹去办吧。”

所有人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下了翠竹姑姑和柳婻两个人。

不到一刻钟,那扇门缓缓打开。

翠竹姑姑恭恭敬敬的京报:“回禀皇上,秦王妃如今仍是处子之身,并无其他不妥。”

这下,蒋贵妃再也撑不住,脸色也如吞了苍蝇一般难看起来。

"你可检查仔细了?"

女子脸色突然一转,道“你认识夺命无影针,你还敢在这里乱叫,我就是唐门门主之女她。”

“我杀了你这个妖女!”那瘦汉也不听她说完话直接凌空一剑向她劈来。

一招“独劈华山”含势凌厉。

男人看她的样子,就是他想来一个英雄救美的,只怕也插不上手!

她反应却异常灵敏,轻轻向后一跃,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剑。瘦汉见一招剑劈不到她,剑锋一转,就来个“神龙摆尾”横向她的腰部削去!

她“啊呀”一声,给这来剑吓慌了,仰面翻倒在地。

男人一下看出,她这一招似吓慌翻倒的动作,恰恰又是避开这路剑法的绝招,仿佛是醉拳中的一招。因此他也乐于看这唐大美人的表演,并不害怕她会受伤。

瘦汉突然“啊”地一声,手中一阵颤抖,剑脱手飞出,几乎同时,她一跃,如脱兔突起,顺顺当当接过了飞出的剑,说道“好呀!你这瘦猴子吓我一跳,我也来吓吓你。”

剑光一闪,剑尖直朝瘦汉咽喉刺去,身段之优美,剑法之轻快,出手之准确,可真令人叫绝。

换在常人可能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男人却看的仔细,她在躲闪之余,向瘦汉射出一枚夺命无影针,正击中他手腕的大穴之上,痛得他将手中长剑脱手。

瘦汉顿时面色大变,幸好他有一身超人的轻功,向后一跃数丈,轻如落叶。

她一阵微笑道“原来你这瘦猴子纵跳得好快,但不准你跑。”

声落人起,敏捷如轻燕,瘦汉双脚刚刚沾地,她已到,剑尖又直刺他的腹部。瘦汉眼露惊讶之色,暗想今天碰到厉害的对手了,慌忙闪开,她的剑尖又指向他的脑门。少女剑法神奇,寒光万丈,逼得瘦汉上跳下窜,在闪右跃,东滚西翻,就是不能逃脱。

男人看出,凭她这一手的剑功和纵跳自如的轻功,要取瘦汉的性命,用不了三招,就立即叫瘦汉尸横草地。但她不伤他的性命,她只是给瘦汉子一个教训,教他别仗着自己的武功去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她逼得瘦汉子像猴子似的乱跳,大汗淋淋。就在这时,那姑娘突然收剑,跳出丈远,笑道“好了!瘦猴子,我再不跟你玩啦,我要赶路,你这把烂剑,拿去吧!我刚才刺伤你们的并不是什么夺命无影针,不过绣花针而已,回去自己拔出来就好,至于你五弟,活该他瞎眼。”

说着,把剑抛回给瘦汉。

“啊……!”

瘦汉一阵惨叫,原来拿把长剑不偏不倚的刺在他的屁股之上,刺得鲜血直流,虽然不是什么重伤,可是受伤的这段日子,肯定不能坐凳子,这样的惩罚,比起其他的都要难受!

“谢谢女侠不杀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那瘦汉见此情景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捂着屁股,带着自己受伤的五弟离开!

她看着这两个人离开,微微的道“真不好玩!”

说着就牵过自己的马,对着凌峰道“刚才你那一夹挺不错的,叫什么功夫?”

男人微笑的道“叫……叫灵犀一指!”

“灵犀一指?”

她一愣,道“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挺不错的,你是何门何派啊?”

男人微笑的道“我吗?在下玉湖山庄男人,请问姑娘要往何处去?”

她则回答道“我要去华山参加青年才俊的比试,你快让开!”

男人微笑的对着她道“正巧,我也要去华山参加比试,一起前往吧!”

“你!我说呆子,你不会想像刚才那两个混蛋一样打我主意吧?”她说道。

男人一笑,道“我既不想成为瞎子,又不想屁股开花,我还是做我的呆子算了。”

她听了,咯咯大笑,道“呆子你还真知趣,不过想跟本姑娘同行,那你也要跟得上才行!”

说着,一双玉腿一夹马背,快马一鞭,顿时卷起一阵烟尘,箭一般的飞离而去……

男人看着她飞奔的身影,会心一笑。

要说男人用轻功去追她的快马,还是可以追得上的,不过他显然没那么无聊,他见此时天色已晚,应该回华山了,免得她们着急,于是他慢悠悠的走着,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华山,而那个他也一直没有看见,估计是早已经上了华山了吧。

夜晚的华山是那么的美丽,男人回到了华山,首先是去她那里报了一声平安,她和她看见男人这么晚还不回来,心中有些着急,这时,男人走了进来,她们的心才安定下来,两人连忙询问男人下午去哪里了,男人也把下午遇见她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两女白了他一眼,两女连忙问道这她漂不漂亮,男人如实回答了她们的话,两人一听到男人说这她是一个美人,双手慢慢地伸向了昊天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扭,看来两人是心中有些吃醋了,男人看到两女的样子,连忙求饶,最后两人终于放过了他。

昊天见两女放开了手,连忙嬉皮笑脸的走到她们身边,双手搂住了两女,说道“,,现在不晚了,我们歇息吧!”说完也不顾两人的反对,就把她们抱到了床上,又是一场大战,最后她和她累得睡着了,男人才放过她们。

男人想搂着两女刚睡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三人瞬间被惊醒了,于是连忙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只见山下一群群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冲了上来,也辛亏华山派巡逻的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急忙敲响了警钟,才没有让众多的武林高手着受到偷袭。

此时的华山派到处都是一阵阵打斗的声音,男人三人见此也加入了战圈,打着打着男人与两人被分散了,这时战斗还在继续,男人终于解决了自己周围的敌人,他正想去寻找和她们,突然看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麻袋往山下飞去,看麻袋的形状,男人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仿佛知道有人再追他,于是他并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反而往人少的深山老林里面飞去,飞了很久,来到了一处悬崖,男人也终于追上了那个黑衣人,见到黑衣人,男人连忙拦住了他,说道“兄台,你跑不掉了,还是请把袋子里的人放了吧,我放你一条活路。”

那黑衣人一见到男人的面貌,顿时大怒,恨声地说道“小子,又是你,你竟然又敢来坏我的好事。”

男人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这个黑衣人好像认识自己,但男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人,于是他疑惑的问道“兄台,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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