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
谢尘寰揉着那只灰狼的毛,从耳朵尖摸到软肚皮,层层叠叠的软毛下藏了个小小的玉牌,上刻着柳如晦三个字,青青白白的,谢尘寰说,这是你的名字?
幼狼抬起头,眨了两下眼,淡淡的碧色沁着人。
谢尘寰念了两下这名字,盯了玉牌的花纹形制,挑了挑眉毛,河北,姓柳,蒙着眼也知道和霸刀山庄有干系。
他又将红线系好在幼狼的脖子上,给它上好狗牌。一摸,狼崽子的伤口几乎快要好了,就是半秃了一小块,有道狰狞疤痕,好在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谢尘寰将它举起来,对着它的湿润的鼻头,凝神看了半天,无奈地说:还真得把你送回霸刀山庄啊,也太远了。
毕竟是狼,又非猎苑,担心吓着旁人,谢尘寰便将那狼崽当狗直接揣在怀里养的,一去小半个月,倒是全然无事。
夜里,它总是不愿意睡在地上的蒲团上,每夜入睡前都跳到被里,亲昵地蹭蹭谢尘寰的鼻梁,靠在他身上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谢尘寰觉得身上刺痒,睁开眼睛一瞧,才见着怀里的是个白生生的美少年,在舔咬他薄薄的乳。温热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他闪躲了一下,轻声问道:柳如晦?
少年抬起头来,雪白皮子,狼一样的眼睛淡淡泛着绿光,眉间泠泠有寒光。
谢尘寰沉默了一会儿,拍着他的背哄他睡,手上常年握刀的薄茧糙糙地掠过去。以他的年纪在狼群里早该断奶了,不过是从前被当作礼物时惯坏了。谢尘寰之前没放在心上,只集市买了几两鲜肉喂给他吃。他自己也是这样长成人的,当年在东瀛他娘把他孵出来就再没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