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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为奴作践/小疯批发疯弄疼贺美人

 

“啊,被发现了呢。”

郁止一改方才的矫揉造作,黑眸发亮,一手嫌弃地扯下身上的蕾丝,压在贺珵身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收敛。

黑色蕾丝换了主人,被郁止强势捆在了贺珵脖颈上,男人性感的喉结刚好卡在蕾丝的空处,诱人生动。

蕾丝布料算不上多好,扎着贺珵保养极好的皮肤,惹得他皱起双眉。

“滚下去,自己多高多重心里没数吗!”

“有数啊,我身高190,体重70kg,胸围105,腰围72,臀围94,长度20,腿围忘记了,要不哥哥亲手量量?”

贺珵深吸一口气,懒得跟疯子胡缠,正要伸手却突然被郁止掐住脖颈。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令他发怵,郁止比三年前还要阴晴不定,像条毒蛇,让他时刻不敢放松。

他紧紧盯着郁止通红的双眼,想要辨别面前的疯子是真的起了杀心还是日常发疯。

窒息感虽然难忍,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跟着郁止的两年里时常发生,他甚至习以为常。

贺珵在心里默数,直到数到119,脖颈上的桎梏才突然消失。

“哥哥疼吗?”

贺珵靠在沙发上,失焦地看着天花板,胸口因为用力呼吸剧烈起伏。

他不想回答郁止。

“不疼就再来一次。”

因为说了也没用,就像现在这样,郁止发疯的时候从来听不进去他说什么。

“明明是哥哥坏,还要装出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惹我心疼。”郁止本来就压在贺珵身上,现在趁他缺氧,上下其手,提花盘扣的白色衬衫被他压出来许多褶皱。

“我知道你在疯什么,”贺珵垂下浅淡的眸子,无情地看着他,白皙的手指攥上衬衫领口猛地扯开,“是因为这个纹身吧,没错,我洗掉了,很疼,我洗了很多次。”

玉色的扣子崩在郁止脸上,砸的他躲了一下,视线却一直凝在贺珵滚动的喉结上,眼底深藏着嗜血的颜色。

“贺狗,你以为没了纹身就不是侍奴了吗,”郁止揪住他胸前一点用力拧,“做梦。”

“只要我活着,你永远都是低贱的奴,我哥哥?呵……别他妈妄想了,郁家的血虽然脏,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乳头被拧又被啃咬带不来丝毫快感,只有疼,铺天盖地的疼,疼得贺珵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放走了郁止,他却还要回来,要时刻提醒他那段肮脏的过去,要他记起趴在男人身下为奴求生的日子。

郁止凭什么这么作践他!

疼痛转成怒意涌向身体所有能发泄的地方,贺珵握紧了拳头砸在了眼前漂亮的脸上,毫不留情。

郁止裸着,贺珵的衣服也被他扒的差不多,两人纠缠着,凌乱不堪。

细看起来,其实就是贺珵在单方面暴揍郁止,贺珵身手很好,又动了真格,郁止打不过,更何况他也没想还手。

就这样,一人打,一人挨,闹得筋疲力尽。

屋外猫着的人捂着嘴一脸惊讶,偷偷看一眼,立刻臊的耳根通红。

不愧是老大,做爱都这么激烈,听那小白脸喊的,肯定爽死了……

哼!!生气!!小白脸凭什么!

屋内一片沉静,贺珵发泄了一通,身心都说不出来的畅快,双手枕在脑后,欣赏着……一片狼藉的房间。

“哥哥,你消气了吗?”

灯被打坏了,贺珵看不见郁止在哪,只听到某个犄角旮旯里传来试探的气声。

因为打得畅快,贺珵勉强‘哼’了一声,接着就听到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哥哥,疼,”郁止慢慢爬到贺珵身边缩成一团,“眼睛又看不见了。”

几个字听进贺珵耳朵里,像滔天的海浪迎面打来,疼,闷,无法呼吸。

郁止不是天生的异瞳,那只蓝眼也不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后来瞎的。

五年前,他17岁,郁止16岁,两人在拳场上的法,只凭着本能动作,见哥哥一直在哭,也跟着心慌起来,“是不是我弄疼了,我……我不做了。”

“不是,”哥哥拦住弟弟,泪眼婆娑,“我是觉得对不起你,爸妈把你交给我,我没照顾好你,害你瞎了眼睛,学也上不了,现在……现在还跟我做了这样的事。”

“唔……”

弟弟蛮横地堵上他的嘴,将咸湿的泪水吞进肚里,凶巴巴地说,“是我喜欢你,逼你做爱,是我的错,不许你怪自己。”

他说完就将哥哥翻过身,从背后捂住嘴,不想听他说些不爱听的话,一只手伸入他小腹下,将人屁股捞起,紧紧贴上自己的胯。

“哥哥,陪我沉沦吧。”

狂风骤雨般的抽插和拍打,成功让哥哥住了嘴,眼里流的泪单纯是因为情难自禁,被捂上的嘴也只能发出暧昧的喘息和呻吟声。

做到一半,弟弟抽出硬挺的几把,将外面的避孕套抽走丢开,按着哥哥满是吻痕和齿痕的臀重重挺进去。

真正的紧密贴合让两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弟弟被更销魂的触感勾到极致,忍了怜惜哥哥的想法,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啊嗯,腿麻了,停停,弟弟,等我缓缓再做……”

“快射了,哥哥忍忍。”

哥哥忍不忍得了不知道,贺珵是忍不了了,他一条腿被这疯子扛在肩上,另一条腿被他压在身下,就这么个姿势操了都有半小时,不让停也不给换。

他的腿和后穴,一个麻的碰不得,一个爽的碰不得,冰火两重天。

该死的郁止!

“疯子,快出去,我不演了,”贺珵皱着眉,双手被摁在头顶,腿又麻着躲不开,直气得小脸通红,“没你这样的,做个没完没了……”

“箭在弦上,停不得,贺狗,你不做也得做,”郁止声音带着情欲的低哑,他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看到贺珵一直拧着眉不舒服的模样,又服了软,“等会再让你打一巴掌,乖。”

贺珵要说的话被他撞的稀碎,都碎在口里变成不成语调的呻吟,高频率的冲撞落在身体上都变成不自觉的颤抖,后穴里更是糜乱,噗嗤的水声和捣成白沫的淫液彰显着情事的激烈。

“哈啊……你他妈……又射里面,不干净又难弄,知不知道!”沉浸在高潮余韵的贺珵又累又气,郁止不做清理的事,只顾着自己爽,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难受。

就应该戳瞎他另一只眼,再阉了,才干净!

“哥哥,你演的真好,我完全代入了,你看,都给我难受哭了。”郁止手指接着一滴眼泪邀功,可惜只换来贺珵凉凉的眼神。

“什么精虫上脑又窝囊的弟弟,我刚才就应该多甩几个巴掌,”贺珵搓搓手指,斜睨着郁止,“疼吗?不疼再打一次。”

“……”

这话似曾相识,好像他刚说完不久。

郁止乖乖躺好,闭眼装睡,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某人的怂样,贺珵微微弯唇,踢起被子,嫌弃地给某人盖上,慢慢闭上眼睛。

郁止攥紧被角,嘴角的弧度终于带上几分真心,正要凑过去,就听到催命似的敲门声。

“老大你睡了吗?”

贺珵闻声坐起,将被子都丢在郁止脸上。

……揉了揉腰。

门外是秋苑杰的声音,略显着急,“是夫人的人,着急见您。”

贺家还有哪门子的夫人,除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姑姑。

“让他滚。”

郁止枕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贺珵凶人,“哥哥还是去吧,我那小妈可不是好打发的。”

今晚约了人,不支走贺珵可不行。

秋苑杰还等在外面,贺珵睨了他一眼,起身穿衣。

“人在哪?”

“在……我还是领您去吧。”秋苑杰揉了揉头发,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珵顿步,回头看了眼禁闭的房门,低声吩咐,“找人跟着里面那个,他今晚绝不会安分。”

秋苑杰睁大了眼睛,那个小白脸都叫成那样了,还要出去偷人吗?

贺宅主厅灯火通明,贺珵远远就看到主位上坐了个男人。

“稀客啊。”

这人是他姑姑养的小白脸,叫唐尔,最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唐尔仰着下巴,见了贺珵也不起身,依旧占据主位。

猖狂的作态惹得秋苑杰撸袖子瞪眼,贺珵倒是不在意,往下位上随意一坐。

“贺珵,你姑姑要的东西也该给了吧,好歹是个掌权的人,现在飞黄腾达了,也不该忘了来时的路啊。”

他听黎妩说过,这位新区长过去是给人当侍奴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也这么卑贱。

“你叫我什么?”

“贺珵啊,”唐尔翘起二郎腿,语气极轻佻。

“来人,割舌。”

贺珵命令一下,两边仆人立刻按住唐尔,手起刀落,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瞬间消失。

一截舌头掉在唐尔脚边,他痛苦地捂着嘴,沾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贺珵。

“教不会啊。”贺珵拔出仆从的匕首朝着唐尔掷去,匕首掉在地上,金属声清脆。

“在我的地盘上,你这样的蠢货只配跪着喊大人。”

唐尔蜷缩成一团,手指被剁掉的钻心之痛十分难捱,他‘呜呜’地嚎着,不敢再看贺珵。

“跟姑姑说,唐尔十分喜欢贺宅,要多住两天。”

说完便走出主厅,不管地上的男人嚎的有多难听。

贺珵走得极快,不是他着急,是刚收到秋苑杰的消息——

郁止背着他在偷人。

正在屋顶上看星星的郁止丝毫不知道贺狗要来捉奸,还在有一脚没一脚地蹬着迟到的谈骚包。

“郁缺一,不许喊我骚包!”

谈患安一头红色长发披在身后,眉心一点红痣,再配上故作凶狠的俏脸,活像个被欺负的漂亮小姐。

“你就是骚包啊,”郁止将人扯过来又踹了一脚,“小时候尿裤子数你最勤。”

“郁缺一,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个死恋爱脑!”

“别喊我郁缺一。”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都才六岁,谈患安正在学‘正’这个字,听说他叫郁止,便问怎么写,有人告诉他是‘正’字缺一横,他学了新字,郁止也痛失本名。

屋顶上视野开旷,郁止想到小时候的事,笑了笑,收回踢人的脚。

“药带来了吗?”

“废话,不然我来干嘛!”谈患安拿出一个手指甲大小的玻璃盒,丢到郁止怀里,“礼尚往来,我的东西呢?”

他话音刚落,郁止就一脸嫌弃,“不懂你什么癖好,喜欢就上,非要跟个仓鼠似的囤东西。”

一叠布料被丢到谈患安脸上,“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以后别让我去拿。”

谈患安抱着那摞布料深吸一口,表情陶醉,“你懂什么,这是爱。”

“什么爱?”

“能是什么爱,当然是我对他深沉的爱!”谈患安闭着眼睛埋头在心上人的味道里,丝毫没发现说话的声音不对。

“哦~爱到偷内裤?”

贺珵语气嘲讽,用脚尖蹭了蹭掉落在地上的四角形状,似笑非笑。

被抓包的郁止愣了一瞬,举起双手连忙解释,“你知道的,我不穿红内裤。”

“贺区长,你……我,这不是他的,你信我!”被撞破这样的事,谈患安臊红了脸,语无伦次。

秋苑杰终于抓到小白脸的错处,自然不肯放过,连忙赶来吃瓜。

看到奸夫淫夫俱在,正要火上浇油,就看到亮眼的红色,“欸,这不是我丢的内裤吗?”

秋苑杰看了看举手示弱的郁止,又瞄了眼藏在一团内裤里的红毛,再瞥到被老大踩在脚底的内裤。

他!懂!了!

“老大,是我判断失误,不是小白脸在偷人。”

贺珵猝不及防被他拽的身体一歪,冷着眸子甩开,连带着地上的那条内裤。

“其实小白脸是在帮我抓偷内裤的贼!就是这个红毛,他要跑,小白脸追,老大及时赶来,人赃并获!”

贺珵,“……”

郁止,“……”

谈患安,“……冤枉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珵揪起装乖的郁止,一跃而下,顺便丢下一句话,“自己处理,只能骂不许打。”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红毛是谈家那个二世祖,医疗区他暂时还惹不起。

“哥哥,别揪耳朵,痛……痛!”

贺珵冷笑,刀子戳在肩上还能笑的人,现在在这跟他装什么身娇体弱。

“跟我回房,睡觉!”

郁止被识破,也懒得再装,将人箍在怀里,张嘴咬上耳朵,“睡荤的睡素的?”

这疯子现在竟然比他高了一拳,真是令人不爽。

“我现在看你都嫌腻,爱睡不睡。”

郁止被他落在后头,目不转睛盯着贺珵修长的背影,笑意收敛。

三年了,贺狗毫无长进啊,还是这么心软。

一夜无事,第二天晨起,贺珵昏沉沉醒来,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正要出声喊人,却发现几乎喊不出声音。

想要起身也毫无力气,脑袋嗡嗡地无法清醒。

他这是生病了?

没等他仔细想,一阵晕眩毫无预兆袭来,贺珵抓紧床单想要抵抗,却还是昏了过去。

贺宅厨房。

“夫人,夫人,您看我行吗?”一个络腮胡大汉憨笑着凑上前。

“你别凑热闹了,夫人细皮嫩肉的,身边跟个你掉档次,夫人看看我,我各种武器都精通,一定保护好您!”

众人围住郁止,一口一个“夫人”叫的尊敬。

他们都是亲眼看着老大进了房一夜未出,连秋大人都承认了的,准错不了。

老大那里他们排不上趟,夫人这里一定要争一争。

“夫人,夫人,老大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不过半天功夫,郁止就让半个贺宅的人都认了他是贺珵的夫人。

外面炸锅的一样的喊声成功堵住了厨房里众人的嘴,郁止压下嘴角的笑意,端起亲手做的粥,淡然从众人面前走过。

“各位都很好,只是这件事我还得和你们区长商量,所以,还得各位耐心等等。”

都是些歪瓜裂枣,他怎么会要。

之所以放出消息,不过是想借他们的嘴传达出去,以贺夫人的名义在贺狗眼皮底下培养心腹,让贺家从内部被侵蚀瓦解。

恰如当年的郁家。

碗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是他刚从厨房大锅里盛的,亲手端到贺狗面前,说句是他做的也不算撒谎吧。

他到了卧室,推门而入,便看到贺珵躺在白色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和床单的颜色所差无几。

谈骚包的药还算好用。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贺狗已经昏迷不醒。那瓶药的剂量够他死个几回的,可惜他还没玩够,舍不得贺狗死。

郁止放下粥碗,坐在床边,苍白修长的手探入贺珵衣领,摸索到左胸处,感受着他心脏的正常跳动。

“狗狗乖,睡一觉,”郁止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等我料理好一切再醒哦。”

直到温热的白粥放到冷,郁止才拿出放在贺珵心口的手,灵动的黑眸直直盯着床上男人浅色的唇,接着低头吻了自己的手指。

房门被轻轻带上,那碗粥还在,郁止却已经离开。

房间里有淡淡日光渗进来,照在床上,被子上,贺珵精致的脸上和睁开的眼睛上。

从郁止进房的那刻他就醒了,直到他离开,他都一直清醒。

贺珵浅淡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和无所谓,或许是日光刺眼,他偏了偏头,看到桌子上的那碗白粥。

那是郁止端来的,他最讨厌的——白粥。

以前做侍奴的时候,身份卑贱,为了方便,甚至不被允许吃饭,每当受罚或者郁止心情较好的时候,他都会被赏赐一碗白粥。

不好吃却是难得的有饭吃。

这样的白粥他次次都会喝光,郁止便以为他喜欢。

今天没有受罚,那便是郁止心情不错,原因他也猜的到,今早的昏迷怕是和郁止脱不了干系。

贺珵面无表情坐起身,端起那碗白粥,倒进垃圾桶里,连带着碗一起。

其实他不懂郁止为什么舍近求远,若是为了权势和报复,直接杀了他不是来的更快,何必像现在这样,走他的老路,卖身求荣。

……

“完了,今天轮值的时候喝酒被看到了,要是被秋大人知道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啊!”

“怕什么,你现在不是跟着夫人吗,我看那秋大人都怕他,你跟着他准没事。”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郁止听清。

看来这段时间的功夫没有白费,他以贺珵夫人的名号在贺家上下赚足了存在感,不过这还得是在贺珵昏迷的情况下。

若是贺珵醒来,断不会允许自己这样,至于秋苑杰,有谈患安缠着,也管不上贺家的事。

天时地利人和,这局就该他赢。

“夫人,区长醒了,正在找您呢。”

面前的仆人很面生,郁止没有见过,听见是贺珵醒了后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才勾唇应声。

“好啊,你领我去。”

他跟着仆人路过贺珵卧室,见这小仆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顿了脚步,偏头看了眼禁紧闭的房门。

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仆人转过身,语气尊敬,“夫人,区长嫌房间闷,在外面的竹林里等您。”

郁止挑眉,将面前仆人上下打量一遍,“生的倒不错,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回夫人,三年零一个月。”

如此精确的数字倒是让郁止多看了他一眼,唇角笑意微敛“哦~他倒是个长情的。”

仆人没敢接话,继续低着头带路。

郁止轻嗤一声,将脚边碍眼的石头踢远,默不作声跟在仆人身后。

往前便是翠绿的竹林,仆人任务完成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从郁止的视角看去,四处皆绿,唯有那人一点白,负手站立,气质风骨不输青竹半分。

“咻~”郁止两指置于唇前,吹出招花引蝶的音调,“哪来的美人,竟比我家那位还要勾人。”

“若是能和美人春风一度,我宁愿给我家那位夜夜陪睡。”

伴随着一声轻哼,美人转身,正是郁止口中家里那位。

“你倒是会吃亏。”贺珵面色依旧苍白,唇上的金属钉摘去只留下一点暗色。

郁止视线在他唇上停留一瞬,含着笑意走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林中石桌上,“我不但会吃亏,还会吃点别的。”

“是吗,不信。”

“我……”郁止眼眸微微睁大,迟钝一秒反客为主,擒住贺珵覆上来的嘴唇含吮,舌尖扣开牙关,强横掠夺对方口中津液。

两人犹如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哥哥,我想要……”

贺珵将人反压,单手撩开自己衣摆的同时,扒下郁止的裤子,“别废话。”

“啊,”郁止躺在石桌上,顺着贺珵的力道褪掉裤子,皮肤骤然接触到凉意,冰的他轻呼出声,“哥哥急什么,又不是吃不到。”

地上衣物散乱,石桌上两人姿势暧昧,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缠在灰发男人腰间,表面诱惑实际强势。

“郁止,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在上面?”贺珵手掌从郁止嘴唇划过鼓硕胸肌和紧实小腹,握住蓄势待发的物件。

郁止单手撩开头发,挺腰往贺珵手里送了送,“哥哥想要,我没有不给的,只是要问哥哥一个问题。”

耳边的声音冷淡,手里握着的东西却十分火热,贺珵笑了声,“说。”

“刚刚领我来的那个小仆,长的倒有几分像我,”郁止攀上贺珵的脖颈,吐气如兰,“哥哥知道吗?”

贺珵扬眉,如玉指尖探入他下腹卷曲毛发中,轻轻搔刮,“阿玉跟我三年了,不及你。”

“你跟他睡了?”郁止手臂用力,将他拽下来,嘴角带笑语气却陡然转寒,“说实话,贺狗。”

“怎么,嫌我脏?”竹林风声骤起,裹挟着贺珵的声音,更显萧肃。

郁止抬手用力摩擦他的嘴唇,蓝眸无光,“哥哥这么漂亮,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我会生气。”

真是煞风景,只要一想到有人触碰了贺狗的身体,他就恶心到想杀人,更恨不得将面前这人剥皮抽筋。

就算是呲牙的狗,也只能在他面前露牙。

“你,凭什么跟我生气,”贺珵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狠狠摔在石桌上,“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而已。”

林中风声骤停,贺珵一字一顿,句句清晰入耳。

郁止顿了顿,无奈地叹口气,黑眸漾起一片笑意,“哥哥这是干嘛,我现在瞎了眼,无家可归,可经不起您这样的怒意。虽然现在人人称我一句夫人,但我心里清楚,那都是我厚着脸皮求来的,哥哥心里肯定觉得我配不上。”

贺珵微微拉开两人距离,皱眉心道,不过就是日常拌两句嘴,这疯狗又装哪门子的乖。

“哥哥嫌弃我,肯定……”郁止装的柔弱,手下按人的劲没少半分,“是外面有人了,除了阿玉,还有阿止对不对,说不定还有什么阿秋,阿杰的。”

那么高的大个子窝在他怀里,除了那张漂亮的脸,真是哪里都违和。

贺珵额角狠狠一跳,冷了脸就要将人推开,但郁止死死拽着他,嘴角装出来的柔软可欺的弧度也逐渐暴露本性,十分恶劣。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郁止脸上,贺珵在盛怒之下没收着力气,掌心红了一片,疼得发麻。

郁止偏过脸,舌尖扫过后槽牙顶了顶,脸上的笑幽深讥讽,语气桀骜张狂,“有种就打死我。”

“巴掌算什么,不痛不痒,还没我操你来的爽。”

两人姿势瞬息调转,郁止反压,狼崽似的在他身上攻城掠地,动作之间免不了又挨了几巴掌。

直到贺珵身上没了衣服,郁止才缓下动作,从他的身上起身,目光追随指尖侵略着手下玉一般的裸体。

贺珵面容精致,身体却不女气,肌肉匀称,腰身纤细结实,全身线条弧度优美,无可挑剔。

不得不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贪图美色,所以可以不计较他伤了自己一只眼睛。

“前戏,要吗?”郁止声音哑了几分,身下昂扬凸起,极有存在感。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手已经碰到贺珵的后面,找到熟悉的地方,缓而慢地推进。

“……不用了,”贺珵扶住他的手臂,将手指吃进去,让他肆意在里面侵占,“里面很湿。”

跟着郁止这些年,他清楚这疯子没有做前戏的习惯,兴致来了在哪里都能做,所谓的“前戏”也通常是为了折磨他来获得情趣。

在来竹林前,他就做好了准备,药……也用了。

“诶,今天这里格外软热,莫不是哥哥好久没做,发骚了?”郁止脸上笑意依旧,却不达眼底。

贺珵没有理他,只躺在石桌上张开双腿,紧蹙的眉彰显不耐。

“可是我有些生气,”郁止收敛笑意,扯下内裤,拿出挺立的几把代替手指感受温度,“不喜欢骚狗,看着贱,玩着也一样丢份。”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话里的怒气,插在粉嫩后穴里的几把凶狠地往里挺进,丝毫不顾贺珵推拒的手指和抽气声。

“贺狗,我要哥哥。”

“啊……”骤然猛烈的抽插刺激地贺珵咬住了嘴唇,光裸的脊背在石桌上晃动磨蹭,擦出一片暧昧的红痕。

“小瞎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哥哥,只有我,”贺珵眉梢眼角都漫上红意,急促地喘着,腿被迫悬在郁止腰上,脚踝紧紧箍住男人挺直的腰背,“我姓……贺。”

“哥哥,哥哥。”郁止红着眼睛在贺珵身体里冲撞着,赤裸的胸肌上浮着一层薄汗,顺着胸前肌肉的沟壑流到绷紧的小腹,最后消弭于两人相连的密处。

郁止一声声喊着,身下挺送的频率和力道更快更重,用实际行动反驳着贺珵的话,向他证明,无所谓他姓什么,只要他郁止想,那贺珵就只能是。

当然,若有一天,郁止不想承认了,那贺珵可以是侍奴,可以是新区长,唯独不能是哥哥。

伴随着情热,贺珵的身体散发出一阵清香,是郁止不曾闻过的香味,他沉浸在这股香味里,只觉得和贺珵接触的每一处都无比舒爽。

甚至,令他着迷。

郁止异瞳微眯,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硬挺的几把探入穴里,沾上些淫液,放入鼻尖轻嗅。

不过一两秒,他便冷了眸,掐住贺珵的下巴,逼他张开唇,将莹润的手指放进他干净温暖的口腔里。

“啧,哥哥的嘴平时硬的撬不开,现在不过沾了点你的水,倒是一触即开。”郁止抽出几把,将上面的淫液放肆地抹在贺珵身体各处,尤其是嘴唇和乳尖,格外优待。

“滚开,脏。”贺珵嫌恶地躲开,看郁止的眼像在看玩泥巴的熊孩子。

“哦~脏啊,哥哥说晚了,你现在已经被我玩得一塌糊涂了,哪里都脏哦!”

“啊,还有,哥哥用的什么药,让我如此着迷,恨不得死在里面,哥哥乖乖说实话,我就把这些脏东西舔干净怎么样?”

贺珵咬紧牙关,适应着灭顶的快感,“一些助兴的……药而已。”

他尾音飘忽,似乎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溢出喘息。

“我用不上这些,哥哥只要站在我面前,我就硬的想死。”

郁止嘴上耍贫,身下几把挺硬着,在湿滑的甬道里直直进出。

男人的后穴虽紧,但操开了却像个宝物。

令他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身体是满足了,但心却空出一个洞,一个欲壑难填的洞。

心里的空虚弥漫到四肢百骸,令郁止焦灼,甚至恼怒,怒意借助欲火全部发泄在贺珵的后穴里。

他挤,撞,磨,蹭,变换着角度折磨贺珵。

看他喘,惊,抖,哭,闭着眼眸任他施为。

对于贺珵而言,后穴里是熟悉的温度,甚至是熟悉的尺寸,身上的人最熟悉也最陌生。

跟插在他后面的那根几把一样,恶劣却炙热。

靠近他是为了折磨他,偏又捧着一颗心来。

每分每秒都在告诉他:

看,我只喜欢你,所以,跟我一起堕落吧。

一声声“哥哥”或是调情,或是嘲笑,听在他耳朵里,都是撒旦在召唤。

郁止就是这样,是缠着他不放的恶魔。

郁止喜欢看他在他身下失控,然后再以他发骚为名,满足自己更恶劣的欲望。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套路,正如此刻一样。

郁止将他的手脚绑在一起,骑在他的身上,逞着那根火热烫人的几把不断攻城掠地。

后穴里的快感细碎难言,有时甚至快到他难以捉摸。

先是一丝过电似的酥麻,接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破防,酥麻侵略到更深的穴道里,然后成倍扩散,刺激得他小腿发抖。

“妈的,好爽!”

贺珵已经情迷,大敞着腿欢迎郁止进出,白皙的脚趾蜷缩再展开,再次蜷缩接纳入骨的快感。

那股酥麻刁钻无比,从他不断被冲撞的后穴里开始,甚至不经过四肢,直直地渗进他心里,追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令他不得不沦为性爱的奴隶,瘫软着臣服。

欲望无主,但他有。

郁止掌控着他的欲望,此刻便是主人。

“乖狗,接好了,都射给你。”郁止抽插了几百下,早已忍耐不住,见他情迷不已,便一鼓作气重重地插了几十下,抵着他的臀尖全部射进后穴深处。

两人拥在一起,不住颤抖。

男人的欲望便是如此,来的快去的急,事后总会进入贤者时间。

但郁止没有抽烟的习惯,他就爱吸贺珵,吸哪里都行。

此刻便叼着贺珵的脖子不松口,像只精力旺盛的哈士奇。

他一口一个“贺狗”,但凭心而论,他才是最像狗的那个。

“哥哥,我爱你。”郁止松了一秒,快速表白,继续咬着那块软肉。

贺珵似乎司空见惯,连躲都不躲,只闭着眼消化余韵。

“贺珵,回话。”

小孩喜欢找存在感,哈士奇也是,郁止更是。

他将贺珵的脸扭过来正对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一副不回话不松手的架势。

“滚开。”贺珵挥手打开他,没有点烟的贤者时间本就不完美,现在又被破坏,让他心情十分不好。

但他心情不好,郁止心情就非常好,就连堵在他后穴的几把都抖了抖,彰显出主人的兴奋。

贺珵轻啧一声,算是服了他了。

依他看,郁止才不是什么哈士奇,明明就是只爱发情的泰迪。

郁·泰·迪·止才不管,继续骚扰着,逼他回话。

贺珵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开了口,“你爱我,那你爱郁止吗?”

这个问题成功问住了郁止,控住了他十几秒,让贺珵得以休息。

“不爱,我只爱你。”

郁止微顿后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他讨厌自己的脸,骨头,血肉。

讨厌自己姓郁,郁家的血的确不是人人都能有。

因为太脏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流着郁家的血,就恶心到想吐。

郁家根本配不上贺珵,他虽然流着郁家的血——

但他配得上。

因为贺珵是他捡回来的,他养着的,贺珵身体的每一处都有他的烙印,显而易见就是他郁止的。

贺珵根本不懂他有多爱他,他藏起来的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贺珵,想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想到想要杀了他。

然后死掉。

这是爱吧?

是。

贺珵会死在他手里,他也会为了贺珵而死,这就是他的爱。

一个疯子的爱。

贺珵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扯起唇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的弧度,“又疯又傻,这郁家果然该是我的。”

什么郁家,郁止根本不稀罕。

所以当年贺珵设计谋权的时候,他根本不拦。

有什么意思呢?

贺珵是玩具,郁家也是,只不过他更喜欢其中一个,便放任他作妖。

毕竟玩具开心了,才更生动不是吗?

思及此,郁止眼眸墨色点光,明亮逼人,“哥哥,我们结婚吧。”

“我娶你……不,你娶我也行,我给你做夫人。”

“你想要孩子吗?”郁止爬到他身上,更加兴奋。

贺珵瞥了他一眼,像在看笑话,手也顺势摸到他小腹,“才干几次,你就有了?”

郁止远了他几寸,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笨蛋,嫌弃又无奈。

“……”贺珵收回手,45度角看天,多少有些无语。

他一定是跟这疯子待久了,才变傻的。

大男人生什么孩子!

“你是猪吗,男人当然生不了孩子,”郁止语气无奈,尾音却稍稍上扬,“不过我可以给你偷两个回来,说吧,要男要女?”

他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看得贺珵失语石化然后碎裂。

“……你准备偷谁的?”

郁止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谈患安说他媳妇儿能生,而且一生就能生俩,就是不保证性别,我准备偷一个,再给他留一个,好兄弟嘛,不在乎这一个俩的。”

他说的豪气,任谁听都不会想到说的是孩子。

贺珵心里有了猜测,但他根本不愿这么猜,“……他媳妇儿不会姓秋吧?”

郁止眨眨眼睛,在他身上蹭了蹭,“对呀,我知道他是你下属,到时候你记得给他批产假,不然他累住了,咱娃不健康。”

贺珵,“…………………郁止,你他妈是不是煞笔!?”

“秋苑杰是个男人,底下东西十几厘米,你他妈说他会生孩子!”

郁止被他吼的一愣,反应过来比他还要生气,“你怎么知道他有十几厘米,贺珵,你是不是睡他了?!”

“你他妈睡谁不……不对,你睡谁都不行,更何况他还是我兄弟老婆,你从今以后不许和他说话!”

贺珵快被他气笑了,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他昏睡了几天,各种事情还等着他处理,懒得跟这煞笔浪费时间。

郁止翻身从石桌上落地,冷笑,“你那好下属被玩得肚子鼓包你都不知道,还什么男人,你也倒是会高看他。”

贺珵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郁止一眼,神色闪过一丝犹疑。

难不成秋苑杰是个女人?

不可能,他看着比自己还壮实,明明就是个男人。

但他的确从未见过秋苑杰的裸替,郁止又说得那么确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苑杰真有了?!!

被造谣是女人的秋苑杰此刻正窝在房间里,两眼放空。

布满枪茧的手轻抚腹部,接着往下——

用力一捶!

“艹!”剧烈的闷痛令他溢出冷汗,嘴唇发白起了干皮,又被发狠的牙齿咬上撕掉。

秋苑杰单手握拳,面部被疼痛激出狰狞,但眼眸却闪过一丝悲戚。

谈患安那个蠢货想让他给他生孩子,没门!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腹部的疼痛反复提醒着他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睡,跟谁,睡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愤恨无力,但却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荒谬。

因为谈患安说——他有崽子了!

还是俩!

简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他现在一闭眼就能看见两个光屁股娃娃追着自己要奶喝。

甚至还口口声声喊着“妈妈”。

妈的,谈患安他怎么敢!把那些恶心的东西留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造孽。

最重要的是,一旦有了崽子,他怎么跟老大表白求婚啊!!!

他总不能跟老大说,我无车无房,家有两崽,求老大可怜可怜,嫁给我吧!

操了,真是想想就恨不得尴尬的一头撞死!

不行,这个……这俩崽子绝对不能留!

至于谈患安,孤寡一辈子去吧,等下次见到他,他一定要踢坏那个该死的东西,让他断子绝孙!

即将断子绝孙的两人还不知道情况,正凑在一起,商量谁要男孩谁要女孩。

“骚包,我想了想,我还是得要个男孩。”

“孩他爹”郁止叼着朵花翘着腿躺在谈患安头上——

没错,就是头上,被枕着的谈患安鼻青脸肿,丝毫不见之前俊俏惊人的模样。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颤抖的手,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操你妈,郁止,你别想抢我的娃……”

他今天特意做了各种补汤,要去给秋秋养身体的,还没走到就被该死的郁缺一给截了。

汤都抢走了不说,还拦着他要孩子!那是孩子,不是汤里的鸡鸭鱼鹅虫草大枣八角!

那是他和秋秋的爱情结晶,见证他们伟大爱情的果实!是他辛苦播种后应得的!

“什么你应得的,我赢了就是我的!”郁止反手一个暴击,将挣扎抬头的谈患安再次捶倒。

他不就抢一个孩子嘛,要不是贺狗喜欢,他还嫌麻烦呢。

再说这不就是一个孩子嘛,等以后贺狗想要医疗区了,任谈骚包怎么骚,他也要一拳打死,给他家贺狗挪地儿!

“你他妈见色忘友,死恋爱脑,臭王八,头上戴绿帽!”谈患安疼到捂脸,边跑边骂。

巧了!

他好死不死地刚好踩到郁止的雷点,他本来就一直怀疑贺珵有别的男人,被谈患安这么一说,更确信了!

长腿迈开,几步追上逃跑的谈患安,将人压制,厉声道,“你说清楚,贺珵是不是和秋苑杰有一腿!”

这下好了,秋苑杰三个字一出,两人雷点互炸,缠斗在一起,激烈到不分上下——

刚从议事厅出来的贺珵和秋苑杰两人抬头看天,正看到屋顶上衣衫凌乱,互相搂抱,腿缠着腿的两人。

“呵!”贺珵和秋苑杰异口同声,近乎一致地勾唇嘲讽。

屋顶上的两人没看到,更没听到,还在用力扭打,鞋子衣服掉了一地。

“妈的!”贺珵和秋苑杰再一次异口同声,甚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火气。

最后是贺珵实在看不下去,拿出枪对着两人就扣动了扳机。

“我艹!”

枪声凌厉,破风而来,郁止和谈患安对这声音都十分敏感,当即都踹了对方一脚,分散滚开。

没占到上风的谈患安本就恼怒,又差点挨了枪子,现在恨不得满头红发炸起,“谁他妈敢用枪打我,有本事直接站我面前崩我!”

这一声没震到贺珵,倒是把秋苑杰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屋顶一眼,实在没想到谈患安这么想死。

是他以前小瞧他了,没想到这蠢货还有这等勇气。

郁止一眼就看到了贺珵,他立即转身整理衣服,接着一个漂亮翻滚,从屋顶上落下,凑到贺珵面前。

“哥哥,他打我。”

正在屋顶上准备跳下的谈患安一个趔趄。

贺珵,秋苑杰,“……”

说真的,他们不瞎,谁鼻青脸肿还是看得清的。

但郁止不管,被抓包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泼完脏水一身轻。

“我要孩子,他不给我,还打我。”郁止挤开秋苑杰,揽住贺珵的腰,压低声音,认真地扮演受气小媳妇。

谈患安一怒未平一怒又起,“我艹了,郁缺一你要不要脸,那是我的娃,凭什么给你啊!”

他俩说一句,秋苑杰就僵一下,贺珵就跟着无语一次。

他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碰上这么一群煞笔!

“你们别吵了!没有孩子了!”秋苑杰忍无可忍,冲上去给了郁——

妈的,他不敢。

拳头一转,打了谈患安一拳!

被打了一拳没反应的谈患安还在懵着,顾不上和郁止纠缠,上前一步将秋苑杰锁在怀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沉着脸,血气随着怒意上涌,眉心的红痣也跟着变得暗红。

郁止拉着贺珵后退一步,看戏。

秋苑杰被三双眼睛看着,尴尬和羞愤一起逼得他眼底发热,险些就要掉泪。

真他妈服了,怎么怀崽以后就真的跟个女人一样了,动不动就想哭。

他不是想哭,是真哭出来了,当着谈患安的面泪如雨下,跟放闸一样,根本止不住。

心上人怀着崽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大的怒气谈患安也使不出了,没了怒意加持,他顿时无措起来,甚至抬头瞄郁止,眼神中十分恳切——

郁缺一!救我!

郁止故意躲他,360度看一圈,唯独错过谈患安的方向。

谈患安无法,只能看向贺珵。

可惜什么锅配什么盖,贺珵也跟着郁止转圈,事不关己,丝毫不理。

秋苑杰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干什么,只伏在谈患安的肩头哭到抽气。

他哭谈患安给他找麻烦,事后还逼着他生,还要四处宣扬,有人抢孩子还打不过!

真他妈窝囊,一点都比不上他老大!

或许是贺珵见不得自己下属一米八的个子哭得难看,出声打断,“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又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还有你,”他看向谈患安,语气冷冽,“三区界线分明,你频繁出现在我眼前,又拐走我下属,是故意挑衅还是嫌命太长?”

他一声质问愣住了三个人。

秋苑杰惊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落,手指揪住谈患安的衣服,连头都不敢抬。

他和谈患安其实早就认识,比认识老大还要早。

当时他还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给别人当打手为生。

在一次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捡了个尸体。

他看在尸体浑身名牌的份上,勉强捡回来,接着把人扒光,又丢出去了。

然后被人报警说他奸杀,警察来的时候人证物证俱在。

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图那点钱财,正是百口莫辩的时候——诈尸了。

那人竟然没死,醒的时候身上就盖着一层白布,与众人大眼瞪小眼。

误会好不容易揭开,他也因此认识了谈患安,然后就被迫收了个漂亮男人,他负责挣钱,谈患安负责吃。

后来再见面就是跟了老大以后,他才知道谈患安是谈家的少爷,然后就被拐走……

“我俩早就在一起了,秋秋怕你生气就没说,现在孩子都有了,你就说同不同意吧。”谈患安将秋苑杰揽在身后,正对上贺珵的眼神。

那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他在找死。

连谈患安都能看懂的眼神,秋苑杰怎么会看不出,他顾不上和贺珵辩解,先跪下求饶,“老大,我对您绝无二心,至于他……是我识人不清。”

他垂下眼眸,在略过腹部时像被烫到一样快速闪开,殊不知这样的作态反而惹得贺珵发怒。

在郁止和谈患安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秋苑杰生生受了贺珵一脚。

贺珵几乎没有收敛力道,他又不敢躲,只一脚就踹得他喉咙溢出血腥味。

谈患安又惊又怒,连忙扶住秋苑杰,怒视贺珵,“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凭什么……!”

骂声戛然而止,黑漆漆的枪口直直对上他眉心红痣,凉意渗进人心。

“没忘了你,他能活,你不行。”贺珵手指扣上扳机,谈患安此刻在他看来与死人无异。

医疗区的少爷又如何,招惹他的人,就是在找死。

本就玩一下的郁止发现事情不对劲以后,也收了几分漫不经心,他看着闷不吭声和贺珵对峙的谈患安,颇有些无语。

煞笔吗?枪抵头上了不会求饶吗?还是等着一胎俩宝的孕夫给他收尸?

“贺珵,我死了郁止也别想活。”谈患安眼里盛着怒意,嘴角的弧度却带着笃定。

他确信贺珵绝不会杀他。

——砰!

是贺珵的枪声。

但持枪的手却不只有他的,还有郁止的,他对谈患安开了枪。

医疗区的少爷到底不是块软豆腐,他喊完那句话,便趁着贺珵微微愣神的功夫快速侧身躲过,子弹落了空嵌进了墙里,留下漆黑的墙洞。

贺珵看着郁止一言未发,只是极轻地动了动手指,在漆黑枪身上留下微微的湿润。

那一枪若是没偏,谈患安就没命了,要是按他说的,那郁止……

“说清楚为什么。”

谈患安刚躲过一劫,只想窝在秋苑杰的怀里撒娇求安慰,一点不愿回答。

贺珵将枪重新对准他,语气厉如修罗,“不说就再死一次。”

郁止闻言松开了手,盯着贺珵握枪的手若有所思。

贺珵可以等,但谈患安等不了,那一脚踢得那么重,孩子要是没了……没了还能要!但他的秋秋一定不能出事,他得尽快送他去医院。

老婆孩子在前,兄弟该卖就卖。

“我只能说,我说的绝对是真的,郁止的命和我算是绑在一起的,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放我离开。”

贺珵看了眼秋苑杰,放下了枪,“十天时间,处理干净回来见我。”

这话是说给秋苑杰听的,他现在满嘴血腥味,想说什么又被腹部的疼痛牵扯所有思绪,顾不上别的。

一听贺珵松口,谈患安急忙背起秋苑杰,甚至不敢看郁止一眼,脚底抹油似的开溜。

现在只剩下了郁止和贺珵两人,贺珵转了转枪,在郁止的眼前耍出黑色圆圈,动作轻佻却威胁性十足,“编好了吗?”

“要不再给点时间?”郁止作的一手好死,甚至走上前用胸膛抵枪。

“真当我是慈悲菩萨,会放你一次又一次?”

“哪有哥哥这么俊的菩萨,”郁止勾着他的下巴,吐气如兰,“我之前听大和尚说淫是生死之本,断掉它就能超脱三界,不入轮回,现在想想,都是骗我的。”

“明明和哥哥在一起才是极乐世界,就算堕十八层地狱剥皮抽筋我都心甘情愿。”

贺珵怀疑自己浪漫过敏,因为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像被郁止射手一阵糖衣炮弹暴击的歪头坡脚僵尸。

暧昧,去他妈的。

某射手还在输出,“哥哥哪里是放我,分明是给我栓了绳子抛出去,明丢暗钓,我都懂的。”

贺珵食指避开了扳机,将枪不轻不重地敲在他脑门上,“我钓你有什么用,丧家之犬可喂不熟。”

“但我腰好肾好,一夜七次伺候哥哥最周到。”

“伺候?什么时候郁少主也说的出这两个字?”

话一出口,贺珵就转过了身,郁家那段往事是两人都不愿提的,他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郁止只是眼神闪了闪,见贺珵背过身便起了心思,手掌抓住那片凸起绵软就放肆揉捏。

果不其然,贺珵后颈都染上红色,推开郁止的同时面带怒色。

“别以为能蒙混过关,谈患安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止才不畏惧他的怒气,敷衍地回应,“这个事情好说,”他手下动作更加过火,“但我生气了不想说。”

他明摆着故意拿乔,毕竟是睡了几年的人,贺珵当然懂他什么意思,“我今晚给你口,还生气吗?”

郁止眼眸微亮,“不生气了!”其实他只是想要个吻来着,没想到贺狗这么能放的开,还让他得了个意外之喜。

迎接他的却是一个爆栗,“不生气还不快说。”

郁止疼得往后缩了缩,嘴角的笑意却不断,甚至得寸进尺,“不能和哥哥边做边说吗?”

出乎意料的,贺珵没有再揍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一把揪住他衣领,朝最近的议事厅走。

郁止顺着他的力道毫不反抗,眼眸里显露一丝雀跃的欣喜。

议事厅的门是被踹开的,随着踹门声响起的还有郁止的口哨声。

他真的好喜欢这样的贺狗。

狂,帅,就连侧颈的青筋都像是为了勾引他而生。

“哥哥,几把硬了,想你的舌头舔舔。”郁止眼神轻佻,举止也是,两根手指拉开裤链就不安分地挑起贺珵的下巴。

捏住,拉近,亲吻。

软滑的舌头和他本人一样难缠,一旦探进贺珵的口腔就原形毕露,装不出一丝乖顺,又凶又狠地勾着贺珵的舌头不放,勾勾缠缠,又吸又咬,逼得贺珵分泌出更多的涎水,却一滴不剩地都进了郁止的嘴里。

“哥哥哪里都水多,差点就吃不下了。”

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在接吻,像是已经口上了,贺珵这会唇瓣还麻着,见他又要吻上来,只能立刻偏过头去。

但狗就是狗,亲不上是要咬的,可怜贺珵白皙的侧颈就这么暴露在郁止的犬齿下,漂亮的弧度和颜色并没有激起郁止的疼惜,反而勾出了他的破坏欲。

说真的,他真想咬断贺狗的喉咙,喝上他的血,尝尝是凉的还是热的。

若是热的,怎么会在放过他之后又追杀他三年,若是凉的……就算他眼瞎心也瞎。

先前打谈患安那枪是他故意的,甚至可以说是冲上去的,毫不犹豫。

他不想承认,在谈患安要贺珵抉择的那刻,他怕了。

贺珵做狗的时候背弃过他,现在轮到他做狗了,贺珵不可以连狗绳都扔掉,这不公平。

犬齿在贴上皮肉的那刻停顿一瞬,温热的软舌舔了舔,在贺珵喘息的时候狠狠一咬,刺入皮肉,溢出血珠,血腥味侵入口腔时,郁止才满足地叹出声。

脖颈处的皮肉敏感,疼痛放在这里更是被放大十倍,贺珵手指捏紧,一拳挥过去,打的很实在,响声勉强够他止痛。

“爽吗?”

贺珵这句不知道具体是在问什么,是咬上去还是挨打,郁止不知道,但他都爽,爽的想发疯。

一把尖细的小刀从他袖间掉落到手心,旋转了一圈后,尖刃正对手腕,锋利刀尖抵在命脉处,持刀的人笑盈盈看着贺珵,似乎是在玩,漂亮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哥哥,我还你。”

刀尖轻飘飘一划,与刚才别无二致的血液争先恐后涌出,郁止献宝似的送到贺珵嘴边,一些等不及的红色早已砸落在地板上,一声接着一声。

贺珵没避开,就这么直视着郁止的眼眸,看他黑色的那只眼眸酝酿风暴,一边的蓝色却平静无波,像最干净纯粹的深海。

血腥味入口,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人血的味道,腥,十分的腥,腥的贺珵只想吐,但郁止却堵上了他的唇,故意捣乱,恶劣地将血涂满他整个口腔,直到他咽下所有的血才分开。

“郁止,你他妈想死不用这么麻烦。”

“我不想死,”郁止笑着,唇角沾血,“我就是想让哥哥尝尝我的血,热不热。”

够不够暖热你的血,不够的话,他还有更多。

贺珵抹干嘴角的血,眼眸微怒,他厌恶这样事事被动的自己,这样只会让他想起过去做侍奴的卑贱日子,被绑在那里任人挑选,被带回去任人作践,仿佛他不是人,就是一块烂泥巴,谁见了都想踩两脚,在他身上彰显作为人的存在感。

负面情绪牵扯下的动作是粗暴的,郁止的衣服甚至被撕烂了,挺翘的几把撞上坚硬的牙齿,疼得有些发焉,被舌头哄了哄,又重振雄风,骄傲地在贺珵的嘴里逞着英雄。

“贺狗,含深点……”

快感在某种程度上是止痛药,但也是痛苦的来源,譬如此刻,郁止忍耐不了贺珵慢吞吞的含吸,按着他的头挺进身体,一干到底。

口腔的热度和后穴有的一拼,湿滑程度更是不遑多让,连续的抽插爽得郁止轻呼出声,蓝色眼眸似有水光,修长的手指跟着几把挺进的节奏按压着贺珵的舌头,在绝对的掌控欲下,郁止不愿放过贺珵一分一毫。

正如此刻,是贺珵的喉眼在受罪,那根沾上津液的手指蛮横地按在他喉结上,轻压慢按,逼迫着贺珵吞吸,模仿着后穴伸缩的感觉伺候着郁止的几把,提供极致的性体验。

“你他妈……好了没有?”贺珵发现自己只要和郁止在一起,总是控制不住骂出声,他觉得这不怪自己,是郁止根本不做人。

喉咙一直在被迫工作,内外交迫的压力让他没办法逃脱,被磨太久的上颚都有些发痛,但嘴里的那根火热还在不管他死活的肆意逞凶。

他没和别人睡过,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的几把长成郁止这个凶样,顶端勾着,次次擦过他的上颚戳向喉咙,更别提他还要吃下那恶心几把流出的东西。

“呕……”

腥膻略咸的味道充斥口腔,贺珵控制不住地呕出声,他本来就觉得和男人做爱是极脏的事,更何况现在郁止还抵着他的喉咙射出精液,就是要逼着他吞下去,咽进胃里,从里到外地弄脏他身体。

与他的不适不同,郁止简直爽上天,身下这张嘴又软又会吸,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遵循这脑海里最原始的欲望冲撞,甚至难以自持地喊着哥哥。

这哪里是他在享受,分明是贺珵故意要他失控,要他出丑。

“哥哥,你不乖。”

贺珵呕出部分精液,再一次擦干净嘴角,漂亮的眼眸还盈着水雾,水雾之下藏着更深的情绪。

那情绪郁止不是看不懂,但他的注意力此刻全被别的吸引,只一心看着贺珵解衣服的手,一件一件,直到赤裸的全身呈现在他眼前。

完了,又硬了。

他向后靠在办公桌上,撸了两把还湿润着的几把,微微后仰,张着嘴巴喘了两声,视线一直凝在贺珵裸露的身躯上,明目张胆地自渎。

“哥哥,快坐上,很爽的。”

他像一只男狐狸,以自身做饵,诱惑过路的书生,与他共度良宵。

良宵是要度的,但谁吃谁可不一定。

郁止半垂着眉眼,欲望迷离之下是难掩的傲慢狂妄,就算不言语不对视,都能让贺珵感觉到被侵犯。

不止是身体意义上的,还有气势,像虎狼相遇,是天然的压制,是磨不去的凶性。

“哥哥,上我。”

他再一次发出邀请,手指不耐地撸动,滑而粘的清液沾满指缝,随着动作发出咕叽声。

“看,连它都等不及了,哥哥也太能忍了。”郁止声音带喘,嘴巴红润,自渎的同时不忘打趣贺珵。

贺珵眼神暗下来,压倒他,手指摸索着撑开自己的穴。

那里本该是难进的,但经过郁止这些天的辛苦耕耘,倒显出些肥沃来,不过轻插了几下,便带出晶莹的亮色。

贺珵被激起了情欲,自然放开了许多,他压在郁止的身上玩弄着自己,时不时地将性器和郁止贴在一起,磨蹭玩弄。

“想要进去吗?”贺珵白皙皮肤上浸出微微红色,像郁止证明他的挑逗有效。

郁止收到信号,勾着唇挺身而入,将翘起的几把挺进贺珵湿润的穴里,接着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操弄,几乎让贺珵溃不成军。

他胸前鼓鼓囊囊的肌肉更是被人整个捏在手里,肆意把玩,甚至是大力掐弄,逼他求饶,调情似的喊出“轻点,慢点,受不住”之类的骚话。

但贺珵只会说,“小崽子,想吃奶是吗?你吸出来就都是你的。”

床上的男人经不起挑逗,郁止也不例外。他高高挑眉,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舌头侵略似地扫过贺珵乳头,将那一点含进嘴里,听话地吸吮。

贺珵爽到发出一声喟叹,手指插进头发里,想要找到支撑点来分散这波快感,但事实证明,他没找对。

一只手握紧了他,十指相扣,手的主人在发狠地操他,掌心和后穴同时接收到属于郁止的温度,但感觉不一样。

掌心是依托,后穴是侵占,这些都是郁止想给的,也都是贺珵不想要的。

他看着在自己身上逞凶的男人,忽然软了眉眼,轻笑出唇。

就床上这点事,也值得他俩争了这么多年,还没争出来个结果,依旧是现在这样,各爽各的,倒也算是一种默契。

他想,郁止就是他这辈子的冤家。

他嘴角的弧度在郁止眼里哪里是笑,分明是催情剂,催的他几把疼,恨不得捣烂贺狗这勾魂的穴。

烦躁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混在一起,促使他挺着腰狂插狂干,最后在贺珵高喘出声的那刻,化作一声低叹。

还是别操坏了,怪舍不得的。

是的,没错,他只是舍不得操贺珵的感觉,就是这样。

所以,无所谓贺珵爱不爱他,无所谓。

“啊……”贺珵手指用力,侧颈的青筋都爆出来,脖颈的红一路蔓延而下,像烧熟的虾。

他这会又痛又爽,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感觉更明显。他暂时还清醒的大脑只想着一件事——

郁止又在发什么疯?!又不是操了这次没下次了,至于凶成这样吗?他都已经射了几次了,这疯子还硬着,甚至故意压着不射,分明是存了折磨他的心思。

一场性事下来,贺珵累到浑身汗津津不说,身下更是一动就酥麻无比。他试探着挪动身体,胳膊腿都试试,好在都还听话,不然他真怀疑自己被郁止玩坏了。

郁止刚爽完,这会说不出的舒坦,他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贺珵挪动,看他一件件穿好衣服,从压在身下的哥哥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哥哥,我活还不错,欢迎下次再来~”

郁止故意耍嘴,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但贺珵却转了身,残红映衬下的眼眸泛着冷色——典型的提上裤子不认人。

“好啊,看在你活还不错的份上,给你一分钟时间解释。”

“解释什么??”

贺珵眼尾残红渐褪,冷色更显,“别装了,下药、昏睡……与其让我说,不如你来说说下一步想要做什么?还有,姓谈的说的共命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好困,我睡着了,”郁止随意往桌上一躺,背对贺珵,腰间松垮垮地挂着裤子,“哥哥说什么没听见。”

“你真要装傻?”

既然装了可不是要装到底吗,郁止睁着眼继续装睡。

“你不说,那就让姓谈的说,来人。”

门外立时应声,贺珵穿戴好在主位坐下,一副要见客的样子。

郁止眨了眨眼,低头见自己裤子还没穿好,不由往贺珵那瞄了眼。

原来不能见人的只有他自己,贺区长倒是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装不下去就不装,他利索起身穿好衣裤,见贺珵看过来,就咧嘴一笑,漂亮的惹眼。

“不装了还是编好了?”

“嗯,不装了也编好了,想听吗?”郁止抬腿坐在桌上,与贺珵面对面。

贺珵向后靠去,拉开两人距离,眼神凝在他身上。

这就是要听的意思了。

郁止笑了笑,连露出来的犬齿都带着餍足,“我为了自保绑了谈患安,喂他吃了药,然后对谈家的人谎称共命,谈患安是谈家的眼珠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这样的谎话连验都不敢验就信了。”

贺珵抬眼,“是吗,那你猜我敢不敢验?”

郁止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扶着桌角笑得直不起腰,“哥哥验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杀谈患安又心疼我?怕失手杀了你最爱的人?”

他一直笑,贺珵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

笑声却戛然而止,郁止嘴角的弧度凝住,“哥哥这是什么眼神,怜悯?”清朗嗓音也随之变得阴沉,“贺狗,你他妈少用这种眼神看我,谁稀罕你的怜悯,我是瞎了但不是废了,不需要你高高在上地施舍,我只会觉得无比恶心。”

他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炸毛呲牙,用怒意掩藏恐惧。

他不笑,贺珵却勾起了唇,“你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经不起,你就是个废物,我从始至终都看不上你。”他一掌拍在桌上,奢侈无价的摆件掉在地上摔碎都换不来他的一眼。

“看不上啊,”郁止用脚踢开摆件碎片,“我还以为你是看不见,倒比我想的好一点。”

“继续。”

“什么?”

贺珵意味深长的看他两眼,嘲讽道,“这把戏你玩的不累吗?”

能装傻就不说实话,实在要说就各种打岔,以为他是三岁小孩,炸个毛呲个牙就会被吓到。

“……”谁说的一招鲜吃遍天,这还没用几次呢就不顶用了,郁止暗自咬牙,快速想着对策。

贺珵看他那样就知道又在瞎编,“没多少脑子就省着点用,关键时刻净掉链子。”

“当初下药$%¥&*…”郁止抿嘴,“好了,说完了。”

贺珵快被气笑了,“我他妈让你说下药,没让你说天机,嘴不想要了是吧,我现在就给你缝起来。”

“就是你不太搭理我,我只能把你迷晕然后先斩后奏占个名分,这样你就杀不了我还……”郁止继续抿嘴。

贺珵耐心告罄,“说。”

“还要跟我夫夫恩爱,”郁止做贼心虚说话快而粘糊,“因为我跟他们说你夫管严,为了不让我走不惜喝药强逼。”

如果是漫画世界的话,贺珵觉得此刻他的额头上应该会有三道黑线,再飞过一群“嘎嘎嘎”的乌鸦。

这都什么跟什么?!郁止能不能要点脸,什么鬼话都敢扯?!

“你他妈……”贺珵正在气头上,门外却响起敲门声,说是谈患安带来了。

“谈骚包!”郁止像见了亲人,上前就扯住他的手,背对着贺珵用唇语说“敢瞎说,弄死你。”

谈患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任由郁止明着亲热,暗里威胁地扯着,欲哭无泪。

贺珵见只有谈患安一人,稍稍放心,“谈患安,共命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腰后猝不及防的疼让谈患安叫出声,但他又不敢告状,秋苑杰不在没人帮他,在场的这俩人还说不准是一伙的。

贺珵眼神一凛,郁止登时背手望天,撇的干净。

谈患安心累,“就是郁止说的那样。”

贺珵冷笑,“你们统一口径,我也没问的必要了。这件事先压下不说,至于你和秋苑杰的事,”他沉了沉声音,“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凭什么跟你解释,”贺珵正襟危坐,不怒自威,“明天就押你回医疗区,算谈家欠我一个人情。”

“我不回去!”

“哪有你说话的份,不杀你已经是看在谈家的面子上了,滚。”

“郁缺一,你跟他说我不走!”谈患安握住郁止的肩膀,动作急切。

郁止对着他敷衍,“嗯,不走,”转头正好撞上贺珵沉怒的眼神,立马改口,“怎么可能,你一个医疗区的不能久待在军火区,容易惹人猜忌。”

谈患安真急了,“贺珵,我自愿给你当人质,随你跟谈家要什么,只要别送我走。”

说实话,贺珵有些心动,但不够,“没得商量。”

送走谈患安,才能保住秋苑杰。以谈家对谈患安的重视程度,若是知道他跟一个男人厮混,还是个能怀孕的男人,绝对会气死。到时候谈患安不会有什么事情,秋苑杰可不一定,谈家气急了难免不极端,不能不提前打算。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谈患安被贺珵差人送了回去,特意嘱咐不许让他见秋苑杰。

直到谈患安被迫离开议事厅了,郁止才开口,“哥哥真是心善。”

“你吃醋?”贺珵瞥他一眼。

“对,差点没酸死,”郁止正了正色,开口,“哥哥,我明天亲自押送谈患安回去。”

贺珵专注公务,都没抬头看他,“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

“凭什么?”

“凭你是夫管严。”

天还没亮,秋苑杰便来找贺珵,侍者说老大还没醒,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半,秋苑杰眉间轻蹙,这个点还没起吗?有郁止在,连老大都色令智昏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卧室内的大床上,两个身材极好的男人相拥而眠,仔细看,是贺珵单方面被拥。

他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郁止树袋熊一样扒着他,他起不了身,索性睡了回笼觉。

再睁眼,郁止还没醒,贺珵微微叹气,这人以前可没有贪睡的毛病。

当年在郁家,郁止虽为少主,却事事争先,出身金贵但毫不散漫,郁家主十分得意这个儿子,郁止也因此招惹了不少人嫉恨。

“老大,我有事要跟您商议,现在能进来吗?”秋苑杰在门外敲门喊道,他实在不相信老大会和郁止厮混到日上三竿。

贺珵听出是秋苑杰的声音,收回了思绪,将郁止横在腰上的胳膊甩开,掀被下床踹人,动作一气呵成。

“唔!”滚落床底的郁止发出一声轻呼,就没了动静。

秋苑杰进来时,贺珵刚洗完澡出来,他倒了杯茶给贺珵递上,才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贺珵润过嗓子,才看向他,“什么事?”

秋苑杰往卧室看了眼,神色纠结,“老大,您这是要留下他了?”

“不留。”

您这都留床上了,还嘴硬呢,但秋苑杰也只敢腹诽一下,“他居心不明,我觉得还是,”他抬手比了个做掉的手势,“比较好。”

贺珵继续喝茶。

“郁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郁止是郁家的继承人,如今他还活着,难保那些藏在暗处的旧人不动心思,若是他们和郁止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我们就算能防,也是一桩麻烦事,不如趁早了解了他,以绝后患。”

这些话说的在理,贺珵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瞥向他的腹部,蹙了蹙眉,示意他坐下。

秋苑杰见他听了进去,心下一喜,“老大还能信我就好。”

因为和谈患安牵扯不清的事,他十分害怕老大就此和他起了嫌隙,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个祸患。

贺珵没想这些,他看着茶杯中的水,心中盘算着郁止的去留。

三年前他是放了郁止,也说过再见面必杀他的话,现在却耽搁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左不过是他见了郁止又变了心思。

于理该杀,于心……却不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秋苑杰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珵打断,“你……他多大了?”

秋苑杰听的一脸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那个小麻烦,“有三个多月了,您放心,等寻个时间,我就把他拿掉。”

贺珵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秋苑杰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他自己做主。“不过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孕育孩子?”

这句话秋苑杰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老大这么晚才问,“我生下来就这样,不男不女的,我父母觉得我是个怪物,把我丢在路边,被我奶奶看见偷偷捡了回去。后来被我爸妈知道了,就连她一起撵了出去。奶奶只能带着我拾荒为生,在我八岁那年她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我找不到肇事的司机赔钱,只能跟拳场签了合同,换钱给奶奶治病。”

贺珵是打过拳的,知道拳场会从小养一批打手,他们的一生都只会是赚钱机器,毫无人权。

“可奶奶还是走了,我不但花光了卖身钱,还欠了拳场一大笔,也就没钱去做手术,现在年纪大了,医生说就算做手术也无法改变了,更何况我还……这样。”

贺珵默了默,道,“你可以留下他,但只能说是抱来的。”

其实留下这个孩子不妥,容易招惹是非。但秋苑杰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怎么会想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拿掉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实在残忍。

“我…真的可以做爸爸吗?”秋苑杰满眼的不确定,抚上腹部的手微颤。

贺珵轻笑,“可以,你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父亲。”

秋苑杰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湿润,“对了,老大,您有没有见到谈患安,我这几天都在找他,没别的事,就是准备揍他一顿出个气。”

“…没有,你还有事吗?”等今天过后他自会告诉秋苑杰人在哪。

秋苑杰有些疑惑,摇了摇头,“没事了,只是那位的事,您还是要早做打算。”

贺珵点头,起身朝卧室走去。

床底早没了郁止的身影,倒是床上的被子里鼓起大包。

他微微挑眉,接着抬脚踹向被子,却被身后猛然窜出来的人扑倒。

“抓到了!”郁止揽腰的手用力,小狗似的埋在贺珵颈间嗅来嗅去,“有男人的味道。”

贺珵抬肘攻击,“废话。”

郁止抱得更紧,“你男人我的味道。”

“要洗洁精吗?”贺珵终于挣开,上下打量郁止,“给你去去油。”

“我等下就走了,你还这么冷淡。”

“送到半路就回来,别靠近医疗区,丢了性命我可不赔。”

郁止眼神一闪,笑意不变,“我要是真死了呢,你也不管?”

“管,怎么不管,”贺珵转头看他,“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庆贺别人替我除去心腹大患。”

郁止凝视他片刻,笑得眉不见眼,“懂了,哥哥这是不杀我的意思。”

“哦?”

“不然哪轮得到别人动手。”郁止压着人偷了个香,在贺珵拳头挥过来前跑开,还不忘喊一句,“哥哥再见,我会想你的!”

贺珵躺在床上,指腹擦过嘴唇,眼神晦暗难明。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有多懊悔这一刻的决定。

一辆不起眼的吉普从贺宅后面驶出,向西而去。

谈患安被捆住手脚,堵了嘴扔进车里,连秋苑杰的面都没见到。

“呜呜!”他在后座上用力挣动,试图引起副驾驶的注意。

该死的郁缺一,说好的出了贺宅就放他的,这都走多久了,还绑着他!

那贺珵又不是千里眼,能一直盯到这里。

一周前。

“你要我找人弄死你?你脑子有病吧!”

“是假死,我要从贺宅脱身,但不能逃,逃就没意思了。”

谈患安不解,道,“那你折腾什么,还下什么药当什么贺夫人,直接死遁不行吗?”

“不折腾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谈患安只觉得他有病,“所以你折腾的结果就是要去死。”

郁止抬手轻触眼皮,这只眼最近又开始看不清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三年前我想要郁家,后来觉得没意思只想死,现在见了贺狗,我改主意了,我要他爱我,爱到去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谈患安,“……有病,我爱秋秋,根本不舍得他死。”

郁止看他一眼,眉尾挑起,低声呢喃,“你不懂,理智的人疯起来才有意思。”

谈患安白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贺珵会送我走?”

“因为他心软。”

“对我?”谈患安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郁止轻嗤,“他不会眼看着秋苑杰犯错送死,但又杀不了你,只有把你送走才能保住秋苑杰。”

“所以你要假装被谈家的人误杀,让贺珵以为你死了,然后装模作样华丽归来对吧。”

“当然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开车的人是贺珵的属下,摆明了是来监视的,他开了一路,心思却一直放在郁止身上。秋大人特意嘱咐他一步不能离,一眼不能错,决不能弄丢了郁止。

不过还好,这一路郁止都没什么动静,看来是秋老大多心了,毕竟谁会放着贺夫人不做,非要当逃犯呢。

“啊,”坐在副驾的郁止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兄弟,先停停,我老毛病犯了……”

他半信半疑,见郁止疼得直冒冷汗,只能刹了车靠近他,看看情况,“你没事……唔!”

话没说完,他却再也说不出了,脖颈上的匕首扎进了动脉,他只能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颤抖,血流如注。

“忘了说了,我犯病的时候杀人就行。”

亲眼目睹凶杀现场的谈患安十分……生气!

能杀人郁缺一不早杀,非让他受这一路罪,知不知道那绳子捆的他多疼!啊!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郁止慢悠悠解着绳子,道,“骚包,计划不变,你的人来了没有?”

“呸!呸!”秋苑杰吐了几口,才觉得被堵嘴的恶心感少了些,“我放了信号肯定就来了,但我现在反悔了,不想配合你假死了,想直接把你弄死!”

下一秒,谈患安就吃了个爆栗,他捂着头瞪郁止,一头红发像是怒意燃起的火,“你又打我!”

“我们共命呢,傻逼。”

“……烦死了,”谈患安一拳砸在车上,又突然顿住,“不对啊,我们共命,那你假死了,我怎么办?!?”

郁止看他的眼神充满嫌弃,“现在才想到这点,那么大个医疗区直接送给贺狗得了,反正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共命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你活着他当然不会奇怪。”

“可共命分明就是真的……”

“闭嘴!”郁止一把摁下他的头,敛了神色,“有人来了,谈家的?”

子弹打在车壁上十分刺耳,谈患安一听是谈家的便放了心,想到什么又瞬间变了脸色,“郁…缺一,我没放信号……”

此话一出,郁止脑袋嗡的一下,立刻从尸体身上搜出枪塞给他,“藏好,这个给你防身,我去引开他们。”

计划出了差错,郁止没时间想是怎么回事,当下之急是先引开火力,谈患安可不能死,这里离谈家很近,只要他撑一会,谈家接应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

郁止射杀了离车最近的人,又将司机的尸体从车门拉出来,做出弃车而逃的样子,疾速朝山上跑去。

追他的大概有十几人,人数不多但训练有素,看着像是职业佣兵,身手都很好,他躲着有些费力。

“唔!”

郁止的肩膀中了枪,伤口流着血,滴在地上,十分不利于他掩藏。

这是一处荒山,树林并不茂密,而他枪里的子弹仅剩一发,没办法,他只能往更深处跑,但伤势拖慢了速度,勉强拉开的距离又即将被追上。

郁止急喘着气,嘴唇已经失血过多而发白,他提起速度又往山里跑了几步,却忽然停下——

前面没路了,这竟然是一处断崖!

身后越来越近的枪声和脚步声如同鼓点敲在他的神经上,他驻足回望,目光森冷。

“郁止,你在这做什么?”

走廊里灯很暗,身高腿长的男人靠在墙边,一条腿曲起,手里晃着一把钥匙,金属碰撞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等你。”

钥匙被丢过来,贺珵接住,不明所以。

黑暗中的郁止看不清眉眼,连声音都有些飘渺,“开门啊,哥哥。”

钥匙仅有一把,贺珵没有选择的开了门锁,郁止就先他一步打开了门。

贺珵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拿着钥匙的手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金属的凉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冰的他松开了手,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些失神了。

可他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也没空看那钥匙一眼。

凉意从手指疾速渗入,蔓延至四肢百骸,钻进眼底。

他终于能看清楚了。

地上赤裸身体的男人分开双腿跪在木质地板上,脊背挺直,半垂着眼,眸色淡漠,像是做惯了的。

青筋凸起的手掀起黑t的衣摆,咬在嘴里,另一只手从腹肌上划过,落在裤腰处,停下了。

男人优越的倒三角身材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除却块块分明的腹肌不说,腰腹两侧线条凌厉的人鱼线收拢没入裤腰,被那只手按住,断了再窥探的可能。

鞭声乍起,黑漆漆的鞭尖勾起男人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他的主人——三年前的郁止。

地上的男人则是做侍奴的贺珵。

时隔三年,贺珵依旧无法直面卑贱的过去,只是这样看着,他都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屈辱。

连郁止那张脸都变得格外可憎。

但门内的两人还在继续,郁止勾着鞭子高高扬起,然后用力甩下,一道惑目的红痕便生于贺珵皮肉之上。

更多的鞭痕出现,贺珵眉间全是痛苦的痕迹,但他始终不求饶,连句主人都没出唇。

他清楚郁止是在泄愤,在没消气之前,他所有的求饶都没用,这都是实践出来的教训。

果然,郁止仍在生气,“那个姓黎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跟我讨你,说!”

“没有关系。”贺珵舔了舔唇,那里有唇钉留下的小洞,最近发炎,又疼又痒,“你打死我吧。”

他的确不认识黎妩,但他知道这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想死?除非你杀了我,爬过来。”

贺珵舌尖抵着牙关,忍下杀意,朝他挪过去。

下一秒却被踹翻在地,郁止压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收拢手指,半疯半癫,“贺珵,永远别想离开我。”

贺珵是被喂过药的,又挨了打,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任由身上发疯的男人打开他的双腿,蛮横地闯进去。

两人的性爱向来如此,郁止在发狠,他在承受,每次的第一回都毫无快感,等郁止疯够了,才会给他表现的机会。

通常是要他坐在上面,自己来,或快或慢,或轻或重,都听他的,十分好说话。

贺珵觉得郁止可能真的有病,方方面面都是,包括他现在身体里吞入的这根东西,要不然怎么能一直逞凶呢。

手掌使了很大的劲摁在他的腰上,他还要一直咬着衣角,两只手只顾得上在郁止冲撞的颠簸中保持平衡,根本推拒不了他,只能将粘腻的呻吟混着涎水勉强吞下,像他身后的吞吐男人几把的穴一样,被迫的淫荡。

在连番的冲刺和抽插中,郁止终于抵着贺珵穴内最会吸吮的软肉射了个干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伴随着尽兴后懒洋洋地冲撞,进入贺珵后穴深处。

贺珵捱了几轮,终于无力地倒在郁止身上,性爱的激烈程度从他身上的汗珠就可以看出来,伤口表面也覆着薄汗,和着高潮余韵,让他又痛又爽。

“看了这么久了,要来吗?”这句话像打破壁垒的重锤砸进贺珵心底,他朝平复呼吸的郁止看去,心中一颤。

来不及回复,门内的景象就突然变化,只是这次再没炽热的呼吸和情热的场景,只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郁止!”

贺珵喊了一声,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后背更是一片粘腻。

他做噩梦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快润润嗓子。”秋苑杰坐在床边,将水杯递给贺珵。

贺珵握住他手腕,声音沙哑,“郁止回来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也死了,死在车上,周遭有枪战的痕迹。”

贺珵闭了闭眼,冷静下来,“谈患安呢?”

“他已经回了谈家,但听说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

贺珵掀开被子,利索起身,“去找人。”

秋苑杰咬了咬唇,道,“老大,他或许已经死了。”

贺珵转身,双目似箭,“去。”

秋苑杰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只能领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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