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篇
我叹为观止。这就是宗室子弟么,天生就是无情无耻的政治动物。
我当然没有答应,奈何朝廷人望尚在,军中留用的文官和官军里应外合,把祝琅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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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朝廷、南京的朝廷、湖广的行在一个接一个被金虏破灭,父王悲恸病逝。三年间死了三个皇帝,只剩与水军、或者说海盗联合的临沂王还在浙闽,然而他血脉稀薄,是太祖兄弟的后代。我竟然成了血统最近的宗室,稀里糊涂坐上了帝位。
行在播迁陵南,可不意味着党争已成习惯的清流文官们就会变得务实。
这小朝廷用风雨飘摇形容都抬举了,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不过高台之上一尊泥塑木雕。
当然,并不是说如果他们听我的就能扫清胡虏、中兴大萌。
因为我也不通实务。
不过,至少我有自知之明,而且识时务、看得清形势;不然,我怎么会甘心受流寇淫辱以求生?
就这点来说,我还比不上清流们:他们会选择保全节操的死去。
经过反复纠结、拖到官军丧尽、别无选择,朝廷终于决定和义军联合。
当然,这不过是说的好听;实际上是把我这个占据大义名分的天子抵押给人家当旗帜。
贼酋已死,现在统帅义军的是他四位义子,个个都恢复了本生姓氏,以东西南北将军为号,依次是:孙平东,李安西,刘抚南,艾定北。
孙朝宗是大哥,以长幼之序,自视为贼酋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自封国主,我便落到了他手里。
好消息是他对我的屁股没兴趣。
坏消息是他对我屁股下的破椅子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