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启
「社畜真是不好约。」我细细整理好衣服的袖口,抱怨着不来的廖佑。
对着镜子欣赏那件墨色的并蒂莲花衬衫,为这次去关山月美术馆做着准备。
正打量着,微信的提示音一响,我低头看着手机,给我发消息的,是个在逍遥诗的群里,网名叫易宸的男人。
他在群里很活跃,聊着不着调的话,令我意外的事,他说话居然没有别人的矫揉造作。
他看着出行名单上我的名字,他和我说:「我可能会起不来啊,到时候麻烦一定要打电话把我叫醒。」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随意。
这次去美术馆,我近乎是刚醒就摇了电话过去,没过几秒易宸就接了起来。
他向我连连道谢,说已经有人喊他起来了,打了个贱兮兮的哈哈声就挂了电话。
我翻身起床,在群里众人的催促下,三步并两步的跨出了地铁口。
四月八号的早晨,阳光还算明媚,给灰白的大理石砖都砌上了熠金色,几个年轻男人勾肩搭背的谈笑打闹,大概是他们没错了。
我踏着碎步凑了进去,笑的脸色涨红的逍遥诗扭头过来,拉着我就和大家介绍:「这是群里的林曜,你们看他的肌肉。」
其他人一个个头侧过来。
「还是个学生哦。」逍遥诗有意拉长尾音,笑的色情。
逍遥诗拉着我,被几个群友围着,推搡间把我肌肉捏了个遍,手速太快了,我的目光一一打量着,眼神落在了蹲在一边的男人。
倒不是我认识他,而是人堆里,只有他一人的发型是个干练的短寸。眉毛拧起,侧着头对着指间的烟吸了一口,沉浸着看着手机。
逍遥诗看着我凑了过来,乐呵呵的用肩膀顶着我,指着那抽烟的男人:「这个是易宸。」
「人齐了,都进去吧!」
逍遥诗招呼着,就领着头往美术馆走去。易宸半蹲着站起身,轻轻拍打着屁股上的灰,脚挎着走,挑起的眉毛里带了些无所谓,眼里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神情。
我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心里暗自说:「这家伙的臀可真大。」
展览大多都是一卷卷国画,非黑即白,墨里的铜臭味侵蚀着我青涩的鼻尖。
我跟随在大队伍的后侧,倾听他们聊天的内容,逍遥诗一转身,对着大家说:「你们来让晟俊讲讲,这里应该就他最懂画了。」
我有些惊讶,身旁一个叫阿由的男人,一直问着,他似乎不止对国画感兴趣。
「你有男人不?挺可爱的弟弟,和我讲讲这幅画呗。」
我倒挺乐意吹牛,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我时常会看着其他男人。
正午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每次走过拐角的阴影处,我都会遇上易宸和逍遥诗他俩。
易宸不算高,但身材硬朗,我的目光逐渐聚焦在光束中飘过的灰尘,连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只觉得空气中松节油香黏糊的让人难受。
「逍遥诗真是好命。」我突然生不起看易宸的想法,自顾自避着走着。后面的几个男人,纷纷跟着问:你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