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许悠悠b着薛暖一张特写说道:「就连右眼眉尾这颗痣,位置也几乎一样!」
「是啊!」楚远眼光一动也不动的专注的看着相片。
「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她爬山时,你没有跟着去吗?」
楚远平静的叙述,口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没有,我喜静,她喜动,所以她加入了登山社,每次都很安全的回来,最后一次掉队失踪,再找到时,已经是在山谷下一具冰冷的遗t。」
许悠悠凝视着楚远平静的脸,心疼地想,这个人是经过多久的伤痛,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将这件事平淡说出来?
楚远阖上相簿,将它放在书桌上,灼热的手轻抚许悠悠右眼的那颗痣。
「你们长得真的很像」楚远在许悠悠脸上那颗痣落下深深的一吻,轻声的喊:「暖暖」
又是暖暖,许悠悠没有吭声,让楚远牵着手去餐厅用早餐。
餐桌上的早餐很简单,许悠悠面前摆着豆浆与饭团,而楚远面前只有一杯咖啡。
许悠悠心想,现在楚远是钱爸爸,要把她当谁都没关系,只是楚远这样病态x的思念,让许悠悠有点同情楚远,心里也生出一丝好奇,到底怎么样的nv孩,能让楚远思念这么久?
以楚远现今的身份,投怀送抱的nv人一定不在少数,就像那位杨汐朵,也是一支花,楚远不喜欢吗?
想到杨汐朵,她想到张雅佩说过,只要楚远招待客户,一定会带上杨汐朵,他们关系看起来很紧密,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许悠悠好奇的想问楚远,可觉得现在跟他这样的关系,好像不要问b较不会有罪恶感。
两人相对坐于餐桌,楚远优雅的看着财经报,轻啜着咖啡,感受到许悠悠的yu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
「那个」许悠悠脚指头在地上猛抠,尴尬的能抠出一栋楼:「跟你去钢琴酒吧那位杨小姐是你们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楚远双眸都没抬一下:「她是我秘书,在我身边工作了很久,所以我们默契很够,就跟洪助理一样,没有分别。」
「喔我以为你们是男nv朋友。」
楚远这才抬眼看一眼许悠悠,淡淡的笑着:「男nv朋友?我有nv朋友,还跟你这样,悠悠把我当做什么样的男人了?」
许悠悠有点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抱歉我多话了。」
楚远眼神祥和,宠溺的看着她:「悠悠不用说抱歉。我的悠悠,永远不必说抱歉。想问什么尽管问。」
许悠悠听了这话脸颊泛红,但八卦心又起,睁亮眼睛问他:「可以问你跟薛暖怎么认识的吗?」
说到这,楚远笑开了眉眼,眼睛闪着点点星光:「大学的时候,我有次经过篮球场,看到几个同学篮球打得很火热,便站在球场边看了一下,没想到一颗球往我这边飞过来,我正不知道怎么闪时,薛暖不知道从哪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没被球打到,球却往她脸上砸个正着,还流鼻血了,那样子要多糗有多糗。我觉得很抱歉,只能送她去药房擦药,互相留下联络方式,我们从早晚问候开始,慢慢对对方有好感,产生情愫,然后我试着约她看电影,她毫不考虑的答应了,我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越走越近。有一天她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那时心里莫名有种恐慌,如果不答应她,我可能会失去她,所以我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事后回想,我那是喜欢上她的心理反应。」
许悠悠喝了一口豆浆,掩藏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喜欢她什么地方?个x?外貌?」
楚远略侧过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暖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特别x1引人,但说没有,又很x1引我,可能是因为我喜静,她喜动,我们个x南辕北辙,我可以在图书馆坐上一天,她却永远像上了劲量电池般的充满yan光活力,常常拉着我来趟说走就走的行程,给我很多惊吓与惊喜,那是我从小就被教导要规规矩矩的世界里没有的疯狂,我ai上她身上那种疯狂与勇敢的力量。」
许悠悠明了的点点头:「你把她ai入骨髓了。」
楚远扬眉:「怎么说?」
许悠悠也把话说得很明:「不然你为什么会挑我?」
听言,楚远眼神黯淡了几分,脸上充满歉意的笑容:「悠悠,对不起,如果让你不舒服我很抱歉,但,你们真的太像了,我忍不住」
「没关系!」许悠悠毫不在意:「我们是主雇关系,你要我扮演谁,我都会配合。」话落她b了b纸袋,表示等一下她会换上那套粉se洋装的。
楚远深深地注视着许悠悠,片刻后,微笑中带着一丝苦涩:「悠悠是个懂事的姑娘呢!上次问你,你说有喜欢的学长,介意说说他吗?」
想到陈敏浩,许悠悠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她轻咬下唇,在心里轻声叹息,当她开始与楚远这段关系,她与陈敏浩就不可能了。
「他是我同系同学,因为他重考一年,我才故意叫他学长的,其实是同学,他就是那种笑起来很yan光,喜欢打篮球,穿着冲锋衣骑机车驰聘在大街小巷,接家教赚学费的那种大学生。因为我们都平凡,普通,所以相处起来特别融洽,但一直没有火花,停留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
楚远轻啜一口咖啡:「听起来你们之间只差一步,是谁停止了这一步?」
许悠悠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是我们双方都停止了这一步,我母亲生病我没心思,而他也为生活所忙,所以我们一直保持着礼貌上的距离。」
许悠悠心想:也许,也许与楚远这段契约关系结束,如果陈敏浩还在、也愿意,他们可以考虑与对方在一起的可能x。
许悠悠站起身,提起角落的纸袋。「我去换这套衣服试试。」
许悠悠走进房间,脱了身上的衣服后,将粉se洋装从纸袋内拿出来穿上,拉上拉炼后,她打从心底佩服洪峰的眼力,这件衣服穠纤合宜,非常合身,她站在穿衣镜前,将头发拨了拨,走出卧室。
蹙紧眉头看着财经报的楚远,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抬起头来,五官霎时舒展开来,眼神温柔又缱绻,他凝视着许悠悠,但许悠悠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看她,他在看薛暖。
脚步长步子大的楚远,很快就来到许悠悠面前,用右手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捏她的脸蛋,语气轻柔:「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许悠悠望着他英俊如斯的脸,对视着他温柔的眸光,感觉着他手心的暖流,抿唇一笑:「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我是独生nv。」
楚远一把将许悠悠抱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眼泪疯了似的倾泄而出,弄sh了许悠悠的粉se洋装。
暖暖!
她就是他的暖暖!
她的每一声呼x1、每一次心跳和她身上的香气,对他来说,都犹如致命的魅惑,令他贪恋、沈沦、不能自拔,他想这样抱着她,永远不再与她分开。
搬到丽景山河c栋13楼后,许悠悠必须b较早出门才来得及上课。
为此,楚远本来请洪峰安排一台车给许悠悠开,许悠悠吓的猛摇头,直说自己没有汽车的驾照,才打消楚远送车的念头。
后来洪峰改安排给许悠悠一台机车,方便她上下课。
许悠悠趁着有空,打电话给阿姨何妹,要她劝劝妈妈何娇考虑肾脏移植的事。
「可是钱从哪里来?」
何妹这一问,许悠悠哑口,总不能说被楚远包养他给的吧?
「我打工有存一点钱,还有同学借我,如果妈妈真的愿意移植肾脏,那我们就用房子贷款,之后我赚钱了再慢慢偿还,所以拜托阿姨帮帮忙好吗?帮我劝劝妈妈,她还这么年轻,一直洗下去不是办法的。」
何妹无奈又深沉的叹了一口气:「你妈妈现在完全不能工作,洗肾完就累,吃的东西都无se无味,还要补充什么营养的,样样都是钱,我觉得你妈身上的钱马上就要不够用了!用房子贷款是迟早的,我是怕她一想到动房子就想不开,昨天还跟我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才要拜托阿姨劝劝我妈妈,我再二年就要毕业了,钱再赚就有,但如果她想不开,我世上就没有亲人了,我一个人也过不下去」说着说着许悠悠就哭了。
「我再劝劝她吧!不过那天她有松口,如果肾脏移植,她要排队,她不要你的肾,说不定有转圜,你等我消息吧!」何妹说着就挂了电话。
许悠悠看着电话发呆,手无意识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一阵寒风吹来,连那一点点的泪痕也吹g了,她心疼母亲受洗肾之苦,她不能失去母亲,她一定要让母亲安心的接受治疗。
「发什么呆呢?」
陈敏浩的声音传来,许悠悠侧过头看他,冬日暖yan正好,穿过树叶的间隙落进他瞳孔里,闪闪发亮。
许悠悠gg唇:「没事,想着要找一天回家一趟,劝我妈好好配合治疗。」
「喔?」陈敏浩扬眉:「你怎么回去?坐车吗?」
「坐车吧,周六去,周日回,在家过一夜。」
家里离a市市区有一两小时车程,就算有了机车,许悠悠也不打算骑这么远回去。
原本想载许悠悠回去的陈敏浩听到她要过夜后,就打消了念头,对着许悠悠挤眉弄眼说:「那你路上小心,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好。」
许悠悠说完,拿起手机给楚远传了封讯息:‘楚先生,我这周六日要回家看我妈一趟。’
楚远几乎是秒回:‘好。’
许悠悠被这单一字的秒回吓了一跳,她以为至少会等个五分钟以上,还没回神,张雅佩的声音就传来:「陈同学,介意我跟许悠悠单独聊聊吗?」
许悠悠与陈敏浩同时转过头去看张雅佩,张雅佩戴着墨镜,抹着鲜红se口红,活像一朵红玫瑰,但身上的气势却是十分冷冽。
陈敏浩见来者不善,对许悠悠苦笑:「我先闪了,记得,有事情随时叫我。」
许悠悠微笑点头,有事情随时叫我,是陈敏浩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虽然她一次也没有用过这句话的特权,但心里却是满当当的幸福。
她出神的看着陈敏浩的身影一点一点淡出视野,却被张雅佩冷冷的一个声音唤回:「人走了,还没看够啊!」
许悠悠将思绪拉回,白了张雅佩一眼:「你今天吃错药,这么冷做什么?天气还嫌不够冷吗?」
张雅佩四下看看无人,将墨镜拿下一点,许悠悠看到她瘀青的眼,嘴巴大张:「你怎么了?」
张雅佩眼泪立时掉下来,从包包拿出手帕抹了抹泪。「公司再不营业,我要找别间钢琴酒吧先上班了。」
许悠悠翻了个大白眼:「你答非所问,我是问你怎么了,眼睛怎么黑轮了?这跟公司营不营业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说是烦恼到失眠黑眼圈成黑轮喔!」
张雅佩张口又闭上,支支吾吾的,从破碎的语言中,许悠悠拼凑出一个结果,就是公司现在在整修,张雅佩与孟淮时间空出来许多,张雅佩是还好,她还有学业,但孟淮整个人松了,跟那群少爷没事就约打牌,赌博有输有赢,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很快就没钱了,没钱就找张雅佩要,张雅佩要生活开销、还要应付孟淮的赌款,很快存款也快见底,所以两人就开始吵架,越吵越凶,但想不到的是,孟淮竟失手打了她。
许悠悠听了之后气愤不已:「你要做的不是找工作!是跟他分手!」
张雅佩一愣,她没想到平常看起来软软的许悠悠,会这么强势到说出这句话,她一一呜呜的顾左右而言他:「他只要不沾赌,对我都很好,所以只要恢复工作,忙起来累到不想赌,他就不会这样了。」
许悠悠清澈的大眼睛整个要翻到后脑勺去:「小姐,你没听说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吗?」
张雅佩拉着许悠悠的手,极力的替孟淮辩护:「他真的只有这次,以前我们也吵过架,他都不曾动手,真的就这次而已。」
对于张雅佩的护短,许悠悠心里颇无奈,无言:「既然你要替他辩解,那又来告诉我这些做什么?纯诉苦?还是要我去帮你打回来?」
最后一句话将张雅佩逗笑了,张雅佩yu言又止,还是很为难的开了口:「我知道你家里情况也不好,但我想问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这几天的生活费就好,我决定不等金se年华重新开张了,我明天就要去应征其它间钢琴酒吧,孟淮我也会要他先找其它工作,只是我跟孟淮快没钱吃饭了」
许悠悠心里一揪,真心为张雅佩心疼。「我记得你说你还有挺多存款的,都被孟淮输光了吗?」
张雅佩低下头,声如蚊蚋:「跟你借五千就好,没有也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
许悠悠从包包拿出刚用楚远的卡片领出来的一万元,整个放在张雅佩手里,本来想说不用还了,忽然想起自己不适合这样说,便改口:「领薪水再还我就好。」
张雅佩激动的一直猛感谢,并信誓旦旦领薪水立刻就还她,许悠悠摆了摆手:「你千万别再让孟淮知道你有钱。」
张雅佩边离去边对她挥手:「我知道,不会的!」
等她走远,许悠悠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一眼,是楚远的讯息:‘晚上晚点过去,不用等我,先睡。’
许悠悠以为楚远一个月只会来三四次,没想到楚远来的这么频繁,一周来三四次,最有时像今天她都睡着了,没听到开门声睡得正香,他就进来了。伸手进她的被窝里就去0她的x,嘴上说着:「吵醒你了?」,手却是不停地在她身上0索,觉得差不多了,就戴好套进去,ga0得许悠悠有点消受不了。
每次完事,楚远总会疼惜的帮她整理碎发,关心她的学校及家里的状况,两人再聊一会儿才睡。
楚远总是等到许悠悠睡熟了,才缓缓闭眼入睡,他很喜欢看许悠悠的睡颜,彷佛薛暖又重新回到他怀抱。
终于熬到假日,许悠悠回到家已下午四点,日光西斜,空气冷冽。何娇已经在家休息,看到许悠悠先是吓一跳。
「你怎么突然跑回来?」
许悠悠认真看着何娇的气se,看起来b上次医院还好,才放下心说:「我就你这一个妈妈,你生病了,我当然要常回来看你啊!」
何娇听言,对许悠悠一笑:「常回来就不用了,我在家里很好,你阿姨都会陪着我去医院,如果她没空,我透析完,在医院休息一下就回来了,好得很。」
许悠悠拖了好长的一声:「妈--」
「还活着呢,叫魂啊!」何娇白她一眼:「对了,我饮食有禁忌,也没力气再多煮你的,你三餐就外食一下。」
「那是没有关系,就是阿姨有没有跟你说」
「有,就是要我换肾嘛!」何娇的口气轻松,没有了上次在医院的抵触:「我会去登记,可以吧!但要用你的,我是绝对不要的。」
许悠悠从包包里拿出两万,塞到何娇手心:「我听阿姨说你还要吃什么营养品的,我也不会买,所以这些钱你拿着,该怎么补就怎么买,不够再跟我说!」
何娇看到钱不禁皱起了眉头:「你钱都拿给我,你怎么办?」
「我自己有留一点,学费用学贷,总之我会有办法的。」许悠悠撒了点小谎。
何娇看着钱呆默半晌,没有再追问,现在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nv儿有心孝顺,她也不想再多想。她放软了姿态:「如果真的等到肾源,手术那些费用,就照你们的意思,房子贷款去办吧!我先说,就做这么一次,如果移植后排斥失败就算了,我可不想瞎折腾!」
许悠悠听到这样的说法,开心的要上天,紧紧的抱住何娇,埋在她颈间闷闷的说:「谢谢妈愿意试试,我最ai你了。」
何娇轻轻拍拍她的背,口气温柔又轻盈:「傻nv儿,我也最ai你」
吃完晚餐,许悠悠陪着何娇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没多久何娇就犯困,丢给许悠悠一句:「你早点睡,我先睡了。」就迳自回房了。
许悠悠拿着遥控器转电视台,转着转着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关上电视,去洗了个澡,吹g头发后,躺进被窝里伸手关灯睡觉。
卧室里很安静,床头放着一只闹钟,秒针转动时发出咔咔声,她听着秒针声,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萤幕上大大的两个字“楚远”。
「喂!」许悠悠接起来刻意压低了音量。
「睡了吗?」楚远声音又轻又低醇。
「刚要睡。」
「我在你们村子口的这间便利商店口,刚刚下车进便利商便买水时,看了一眼天空,果然是跟市区不同,没有光害,星星都看的好清楚。」
许悠悠听言立刻鲤鱼打挺翻起身:「你在我家村子口?你怎么知道这?你怎么来的?」
问完这话许悠悠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的,回家之前就告诉过楚远自己家在哪,这个时间点,楚远一定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果然电话那边传来楚远的低笑声:「你真可ai,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我开车来的。」
许悠悠搔搔头:「我太惊讶,一时忘了嘛!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本来也没打算来,但就是」楚远从车里望了一眼车窗外的天空:「有点想你了,可以出来吗?」
「你在便利商店等我,我穿件衣服就过去。」
「多穿点,有点冷。」
挂断电话后,楚远将车窗关上,车内的暖气开的稍强一点,等等许悠悠进车子就能感受到温暖。
许悠悠将大衣套上,轻手轻脚的走出家门,村子不大,步行不到六分钟,就看到一台黑se的宾士,停在便利商店门口。
她走到副驾,轻敲车窗,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她稍微将门打开一点,楚远眸光闪烁在车内看着她。
许悠悠上了副驾,轻轻带上车门。
「车子里好暖,外面好冷啊!」
许悠悠摩擦自己的双手,对冰凉的双手呼了口热气后,将手放在热气出风口吹着热气。
楚远淡淡的笑问:「怎不戴双手套?」
「想说一下就到你车上了,我懒」
「嗯,你母亲还好吗?」
楚远磁x的的声音极富有穿透力,虽然轻声细语,许悠悠依然听的清清楚楚,她第一个反应是,侧过头看着他,彷佛错愕他怎么会这样问。
楚远淡淡的又问一次:「你不是回来看你母亲的,她还好吗?」
「喔!」许悠悠确定楚远是在问候她母亲。「可能正常洗肾了,她b之前住院时气se好了一点,但是洗肾饮食禁忌很多,洗完也容易累,她无法正常工作。我有给她一些钱让她放心养病,关于换肾的事,她也松口愿意去排队等肾源,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不愿接受你捐赠?」
许悠悠落寞的摇摇头:「我妈说,她已经拖累我的经济,不愿意再拖累我的身t。」
楚远心神领会的点点头:「我懂,父母都是这样子的,不想拖累小孩,当然也是有少数的不是这样的父母。」
「可是我好担心,」许悠悠清澈的双眼留下大串泪珠:「好担心她撑不到换肾的那天,或是撑不过换肾的排斥,我没有父亲,只剩她一个亲人了,她如果撑不下去,我就是孤儿了。」
楚远ch0u起一张面纸,将许悠悠的脸抬起,轻拭她脸上的泪水,她在毫无防备之下与他四目相对,他眸里滚烫如火焰的光芒照的她有一丝的恍惚。
「悠悠不会变孤儿,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当你的后盾。」
楚远在她唇上轻落下一吻,并将她轻拥入怀,拍着她的背说:「好了,不哭了。」
许悠悠脑袋一片空白,片刻后,一直张开的唇齿间才挤出破碎的音节:「楚远」
随这声音而落下的是串串泪珠,如天上的繁点星星,楚远的话语如闪亮的月光,照进她的心里。
“如果有一个人,ai的是你,又不是你,你该怎麽办?”上了一下午的课,下课时,夕yan斜斜的照在许悠悠与张雅佩身上,许悠悠冷不防的问出了这句。
“你在绕口令?”张雅佩被问的一头雾水,听不懂许悠悠在说什麽。
许悠悠解释:“就是,有个人ai你,可是他ai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以前的nv朋友,心里的白月光,你该怎麽办?”
张雅佩嗤笑一声:“那要看我喜不喜欢他,还有他是什麽条件了,如果不ai他,又是穷鬼一个,那就哪边凉快哪边去!”
“那万一对方有钱有身份有地位呢?”
张雅佩看许悠悠正经八百的不像在开玩笑,不经抬起手00她的额头,看她发烧没。
“你是不是最近太空闲了,总裁看太多?”
许悠悠挥掉她的手,或许,问张雅佩,也问不出什麽所以然来。
张雅佩见她不说话,又问:“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陈敏浩吧?”
“不是,别瞎猜,那天看电视看到的剧情,我就随口问问。”许悠悠随口扯了个谎。
张雅佩从小就家境不好,一路打工读上来的,所以她的答案很实际:“如果对方有钱我不介意,但是自己绝对不能ai上他,ai上他,就会很在意“替身”这件事了。”
不要ai上他……
许悠悠转个话题:“你找到工作没?”
“找到了,是个叫综艺的钢琴酒吧,水准没有金se年华高,但也是可以了,暂时先这样吧,等金se年华开张再回去。”
“孟淮呢?”
“他跟我同一地方,只是降级当了少爷。”
“孟淮打算一直做这个工作吗?你毕业后就不会再做公主了吧?到时候你们怎麽办?”
“我也不知道,”张雅佩眼神落寞:“过一天算一天吧!毕业的时候,说不定我跟孟淮已经散了。”
“也许吧。”许悠悠讪讪的说。
张雅佩转而问许悠悠:“你跟陈敏浩呢?打算就一直维持现状吗?我看你们对彼此都有意,怎麽就卡在那不上不下,就算是家里的事情,其实我觉得也不妨碍谈感情的。”
是不妨碍谈感情,但他们双方都停止了进一步,有时感情的起始就差那一步,也许他们就只能保持这样的距离吧。
许悠悠耸耸肩,以沉默代替回答。
晚上许悠悠没有太早回去,她在外面晃了一下,想着要给张雅佩探个班,顺便看一下她的工作环境。
没想到车骑到将近店门口时,她远远看到楚远、杨汐朵与洪峰。
楚远穿着贴身的黑se西装,袖口和领口露出白衬衫的痕迹,最上面那颗扣子严实的扣着,却没有打领带。
他的眉眼过于清冷,黑白的配se加重了他周身一丝不苟的严谨感。许悠悠看着他用左手关上车门,右手指尖转动系好了西服腰间的一枚钮扣,jg瘦的腰身轻易被g勒出来。
他们三人一步步走远,杨汐朵亲昵的走在他身边,楚远微微将身t倾向杨汐朵,侧耳听着杨汐朵开心的说着什麽,直到彻底进入综艺钢琴酒吧,没了踪影。
许悠悠远远望着那扇华丽的旋转门,撇了撇嘴,不能进去,契约有写,她不能在合约期间涉足shengsegsu0,她是偷偷来的,现在既然楚远进去做客了,她就更不能进去了。
她百无聊赖地跑到树荫下犹豫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找张雅佩,转身回了丽景山河。
就是这麽刚好,半路遇上了陈敏浩。
他刚下一堂家教课,见到许悠悠骑机车的背影,便把机车停在她身边。
“许悠悠,几点了还不回去住处吗?”陈敏浩笑的顽皮。
“我也刚打完工。”许悠悠随意扯了个谎。
“那你吃饭了吗?”
“早就吃过了。”
“喔。”
陈敏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可是又不想这麽走了,所以又说:“还是我们去买杯饮料来喝?”
“好啊。”许悠悠毫不犹豫跟上陈敏浩,两人在红茶店买了饮料,陈敏浩买的单。
他们将车停在机车停车场,坐在各自的机车上聊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是不说跟双方有关的事,许悠悠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也不想一直有会错意的感觉,于是她先开了口:“陈敏浩,你有喜欢过我吗?”
许悠悠这麽直白的问法,让陈敏浩呛一个差点无法呼x1,好久才缓过来。
“怎麽问得这麽突然?”
“张雅佩”许悠悠顿了顿,幽幽的说:“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会在一起,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在一起,像是很好的朋友,可有时候又很像男nv朋友,大家都雾里看花,连我自己都糊涂了,所以乾脆直接问你,你是把我当很好的同学,还是有喜欢我?”
陈敏浩的眼神顿时失了光辉,不敢看许悠悠,双眼望着远处,徐徐的说:“是有喜欢你,但是”
“但是什麽?”许悠悠问。
“你母亲生病,家里出了状况,我家里也是,我爸前阵子工伤,一阵子没工作,整个家里愁云惨雾,本想跟你进一步,但实在发生太多事,就没了心情,想说等这些事过了再说,可是,我有发现,你看手机的次数变多了,你好像交了新朋友?”
许悠悠轻咬下唇,没有回答。
陈敏浩又问:“我能知道是谁吗?我们学校的吗?”
许悠悠垂眸,摇摇头:“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校外人士。”
“这样啊!”陈敏浩笑中带苦的说:“这样也挺好的,他应该能对你面临的困境、你家的经济有所帮助吧!”
听言,许悠悠将头低得更低了,顿时觉得好羞愧,小声的说:“对不起。”
陈敏浩故作爽朗的笑出来:“说什麽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握,也没有能力能帮你什麽,是我自己失去机会的。但是如果”
许悠悠抬起头,看着陈敏浩真诚的双眸,心被针扎似的疼,眼睛觉得酸涩不已:“如果什麽?”
“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还有我”
“陈敏浩!”许悠悠打断他:“请你不要这样说,你不该把自己当备胎的,我们就当永远的好朋友吧!如果你有心仪的对象,下次记得勇敢去追!”
“许悠悠”
陈敏浩还想说什麽,但许悠悠戴上安全帽,不管不顾也不看陈敏浩的表情,发动机车,就往丽景山河骑去。
沿路骑沿路哭,她曾经是喜欢陈敏浩的,但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陈敏浩的感情了。
楚远看了许悠悠一眼,跟少爷要一条毛巾,轻轻往许悠悠的右眉眼上按,许悠悠感到疼痛,嘶的一声,才知道自己脸上挂彩了。
楚远对洪峰使了个眼se,洪峰站直身t,清了清嗓子后,正se道:“这间包厢的损失我们赔。但许小姐我们要带走。”说完便将名片递出去给经理:“还是要现在开支票也行。”
综艺钢琴酒吧的经理认得楚远与洪峰,连忙笑脸哈腰的说好,接过名片,说会再将帐单送到楚远公司去请款就好。
楚远全程不发一语,直盯盯的看着许悠悠,而许悠悠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刚才打架的锐气都消失殆尽。
眼见事情就被经理这麽算了,孟淮不甘心的b着许悠悠叫嚣:“她打破我的头怎麽算?”
许悠悠猛然抬起头,怒视孟淮,气不打一处来:“头你妈!你也弄伤雅佩怎麽算?我也受伤了!”
“那是我跟雅佩的事!而且是你先拿玻璃杯砸我的!”
“砸你刚好而已!我去你的,打nv人的男人猪狗不如!”
“你!”
孟淮气的站起身,立刻被领班拉住,语带威胁:“你不想做了吗?大家都有受伤,追究起来,谁对谁错还不知道,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吗?”
孟淮语噎,气愤的坐回沙发上,转过头不再去看许悠悠。
楚远扶着许悠悠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许悠悠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望向张雅佩:“雅佩,不一起走吗?”
“不了,我要上班,我不会再闹事的,你放心吧。”张雅佩自始至终没有流下半滴泪,坚毅的说着。
“可是你的伤?”
“没关系,公司有医药箱,擦擦就好了,你先走吧!”张雅佩对许悠悠摆了摆手,一脸你放心的表情。
这麽多双眼睛看着,楚远拉着她的手臂又扯得很紧,许悠悠也不好再说什麽,说了声:“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便被楚远拉着走出钢琴酒吧了。
回家的路上楚远不发一语,直到进了家门,接过洪峰的医护箱,帮许悠悠擦药时才冷冷的说:“看不出来你还长本事了,居然还会打架、骂脏话。”
“我朋友被欺负,我无法坐视不管,那男人太烂了”许悠悠这才想起:“对了!你们怎麽会这时间在那?”
楚远的口气依旧冷冰冰的:“我们刚好经过,想到最近有个饭局,又在门口看到你的机车,进去预定包厢顺便找找你,没想到就碰上这麽热闹的事。”
许悠悠右眼眉尾的那颗痣被削成一道口子,楚远在钢琴酒吧按压了很久,才把血止住了。
洪峰此时开口:“许小姐,虽然您受伤了,但我还是必须要告诉你,你今天违约了,合约上写的很清楚,你不能涉足shengsegsu0。”
许悠悠一脸慌乱:“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找张雅佩的,本来想要跟她聊一聊就走的,怎麽知道会出事,这都是意外。”许悠悠求救般看向楚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许悠悠是真的在哀求,因为如果楚远追究起来,违约金许悠悠也赔不起
楚远的眼神一直落在许悠悠眉尾的伤,那颗痣,已经变成一道伤口,伤口痊癒,痣就消失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洪助理,这次就算了吧。只不过悠悠,下不为例,你都破相了。”
“谢谢你,对不起。”许悠悠羞愧地低下头。
楚远温柔的看着她:“你个x跟暖暖很像,她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就全身过敏,只不过她没从让自己受伤,只是登山就一去不回”楚远眼神带了几分落寞,随即又话锋一转,声音清冷而磁x:“悠悠,那种突然失去的一个人感觉让我很惶恐,答应我,以后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好吗?所以悠悠需要一点惩罚。”
许悠悠眼睛闪过一丝恐慌:“什麽惩罚?”
楚远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抓住她的小脸,轻轻地落下一吻后:“除了上课,你被禁足二个礼拜,吃穿用度,都叫外送吧,或是有什麽特殊需求就找洪峰。”
吃了一嘴狗粮,生无可恋的洪峰:“”又是我,什麽都是我,累si我得了。
“什麽!”许悠悠听言脸se瞬间变得惨白:“可是,我还想回去看我妈妈,还有张雅佩的伤”
“许小姐,请自重。”洪峰冷冷的打断许悠悠的争取。
许悠悠瞅了洪峰一眼,目光移回楚远脸上,见楚远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她像一只斗败的公j垂下头:“我知道了。”
楚远嘴角微微g起,极其英俊的男子,哪怕嘴角不经意的一动,就会形成完美的弧线,令人惊yan。他满意的00许悠悠的发顶:“早点休息吧,这阵子我会派人顾着你的安全。”
许悠悠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其实是监视我的行动吧!”
楚远墨水浸染的眸里布满笑意:“你要这样想也没关系,早点去睡吧,我跟洪助理先走了。”
说完,楚远与洪峰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愣的许悠悠。她以为楚远今晚会留下,怎麽就这样走了?楚远刚在帮她擦拭伤口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右眼,不行,她一定要去照照镜子,莫非自己毁容了?
她走到浴室镜子面前,发现右眼有一道满宽的口子,可能是大乱斗中被碎玻璃喷到的,但连带的,连那颗眉尾的痣,也被带走了难道,这就是楚远不留宿的原因吗?一gu莫名的恐慌从四处狂袭而来,第一次,许悠悠对自己“替身”这个身份的消失感到紧张害怕!
从丽景山河出来,楚远就没有笑过,周身都冷了几度,上车后,洪峰问他:“楚先生,回家吗?”
楚远墨眸低垂,原本在他脑海薛暖与许悠悠交叠的脸孔,今天却因为许悠悠脸上的伤而交叠不起来,他内心感到非常烦躁,五味杂陈,不知怎麽面对许悠悠,又觉得今晚丢下受伤的她很残忍,矛盾不已。
“先不回家。”楚远说。
洪峰迟疑了一下问道:“那是要回公司?”公司也有休息室,如果楚远会议开太晚,有时会在公司留宿,所以洪峰认为楚远的第二个去处就是公司。
楚远摇头:“去综艺钢琴酒吧,先把悠悠的帐给清了,再回公司。”
“是。”洪峰应了声,踩下油门往综艺钢琴酒吧而去。
漫漫韶华,本应是最好的年纪。
可张雅佩嘴角的瘀青,与许悠悠眉眼的伤,让陈敏浩不禁猜测这两个nv人昨天经历了什麽?
陈敏浩b着她们双方,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昨天打架吗?”
许悠悠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脸上有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倒是张雅佩显得落落大方,直接说:“对,我男友被我捉j在床,许悠悠也在场,我们就打起来了。”
“你们打输?”陈敏浩睁大双眼好奇的问。
张雅佩白他一眼,陈敏浩又改问法:“你男友会打你?他被捉j在床不是应该理亏挨打吗?”
张雅佩将脸别开,目光涣散的落向某处:“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人,有的人说他禽兽都是抬举他了,这种人就被我遇到了。”
陈敏浩不知该怎麽安慰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节哀。”
张雅佩瞪他一眼:“我跟许悠悠有悄悄话要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陈敏浩扬眉,恍然大悟,忙说:“喔,好。那我先走。”
陈敏浩转身离去,见他背影越来越小,张雅佩才问许悠悠:“昨天楚远怎麽会保你?你们是什麽关系?”
许悠悠用极小声的声音说:“他……包养了我。”
“为什麽?”
“因为我母亲重病,他知道我遇到困难,他知道我需要钱,重点是,我长得像他去世的nv友。”
张雅佩听懂了:“那天你问的替身就是指他?”
“嗯。”
“那你可千万别ai上他,不然你会痛苦si的。”
“嗯。”
许悠悠点点头,她对眉眼的痣消失耿耿于怀,照理说以楚远对她的疼ai,昨晚他应该不会离开才对,可是他离开了
楚宅。
夜深。
楚远走进家门,楚父楚进雄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楚远在心里叹一口气,想说又来了,果然楚进雄见他进门就开口:“你有对象了?现在三天两头不回家的,有对象就带回来,你也半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楚远淡淡的回答:“还早,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早了,该想想了,让我去祭拜你母亲时,至少也能报个喜。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你都已经会走了。”
又提到母亲,楚远的母亲在两年前癌症过世,也因为如此,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才愿意帮助许悠悠。
楚进雄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我看跟在你身边那个秘书杨小姐就挺好的,还是你跟她试着交往看看”
“爸!”楚远正se的出声音打断了楚进雄:“我对她没意思,有意思也不会让她当我这麽多年秘书都没进展不是吗?”
这下换楚进雄不懂了,“那你最近老是外宿,难道睡公司?”
楚远不打算回避问题:“是有个nv孩子挺x1引我的,但她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
“这麽年轻啊!”楚进雄看着楚远,思考片刻后:“这麽年轻x情还不稳吧?能不能交往到结婚”
“爸!”楚远拉长了音,受不了的说:“别只要是nv人,就想着要我结婚好吗?我真的不急。”
“你不急,我很急啊,你都三十岁啦!我们这个圈子,你这个岁数的,不是结婚,就是有未婚妻,只有你什麽都没,甚至有人怀疑你是同x恋。”
“喔。”楚远冷冷的回应,心想怀疑就怀疑吧!别人要怎麽想,他怎麽有办法控制?
这一个回应倒是让楚进雄心里警钟大响:“难道,你是同x恋?”
“我不是!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还没想清楚,给我点时间别再b我了。”
楚远说完就往自己房间走去,不想留在客厅继续听楚进雄叨念。
楚进雄见楚远关上卧室门,不禁叹了一口气,对着空气感慨说道:“老伴,你儿子我管不住了,他一向跟你感情好,你却这麽早走,丢下我跟他相处,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了,唉。”
走进卧室的楚远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坐在床沿发呆,片刻后,他0出手机,在与许悠悠的对话框输入几个字:‘伤有好一点吗?’
‘有。’许悠悠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自从许悠悠被禁足后,楚远就没再过去许悠悠那儿,禁足已经快到期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
他想念薛暖,也从许悠悠身上找到与薛暖的共同点,但那天的事件,伤口划掉许悠悠眉眼那颗痣后,他就分不清他面对的是许悠悠还是薛暖了。
而那份迷恋,是对薛暖的怀念,还是对许悠悠的喜欢?
手机萤幕又亮起来,是许悠悠传来的讯息。
‘楚先生今晚过来吗?’
楚远看着萤幕上那几个字顿了顿,唇角不自觉g起,这小妮子,是对他明晃晃的邀请吗?
他思忖片刻,打了几个字回覆:‘好,我去看看你的伤口。’
楚远来到丽景山河时,许悠悠穿着一套粉se长袖睡裙,披着外套,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楚远开门进来,才赶紧站起身。
“你来了。”
“对。我来看看你伤有没有好一点。”
楚远大步流星走到许悠悠面前,捧起她的脸,眉尾的那颗痣,变成伤口后正在结痂复原,不过痣也被带走了。
楚远轻抚那个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不过感觉会留下一条疤。”
“疤痕可以用整形外科来弥补。”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夜空徐徐吹来的晚风,优雅、低醇、安宁。
“那你呢?”许悠悠问他。
楚远不解:“我怎麽了?”
许悠悠凝视着他:“我的疤痕可以用医疗技术来修复,但没有了那颗痣,你还想要继续包养我吗?你思念薛暖的心怎麽修复?”
楚远顿了顿,浅浅一笑:“傻瓜,你是许悠悠啊。”
“不,你把我当薛暖,可我现在不是薛暖了,你还疼我吗?”
楚远轻轻将许悠悠搂进怀里,抚0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我这两个礼拜只是太忙了。”
埋在楚远怀里的许悠悠凉凉的说:“你如果想来,再晚你都会来的,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骗,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喊暖暖”
楚远轻笑:“悠悠吃醋了?”
许悠悠也不知道自己气从哪来,y气的回答:“我没有。”
“那别再跟我耍小x子,我好累,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好!”许悠悠不再跟楚远继续闹情绪,说完就笑,娇羞、明媚,神采飞扬,唇seb玫瑰还要鲜yan。
楚远看着她笑晏如花的脸庞,有片刻的恍神,好像回到了大学那时候,无忧无虑、敢ai敢恨,肆无忌惮。
她是许悠悠,不是薛暖。
洪峰与许悠悠约在咖啡厅,昂贵的金边眼镜下,透露着毫无温度的眼神,语调毫无平仄:“楚先生说你们合约两年,满期就结束。”
“是。”许悠悠目光无神地看着咖啡杯回答。
“但他答应治疗你母亲的事情不会食言,这一两年他要拓展国外业务,可能国内外不定期跑,所以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如果他想过去丽景山河自会过去,你无需传讯息问他。总之,不要打扰他工作,楚先生想过去就会过去,你母亲的医疗事项,你就透过我。”
“好。”许悠悠无神的答应,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所以毫无希望的反问:“还有什麽要补充的吗?”
洪峰被这反问一愣,想了想:“没有了,暂时这样吧!”
“谢谢。”
许悠悠站起身要离开,洪峰突然又叫住她:“许小姐,我想有件事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楚先生现在正在接受家里安排相亲,如果有遇到合适的,可能就会结婚了。”
许悠悠攥紧了拳头,压抑住情绪,面无波澜的回答:“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说完就转身离去。
许悠悠冷静的反应,让洪峰回到公司时都还是愣的。直到楚远问他:“你都告诉她了吗?”
洪峰这才回过神来:“是的,楚先生,我都说清楚了。”
“她怎麽反应?”
洪峰看着楚远期盼的眼神,心里有一丝的疑问,你既会不舍,为何又要如此,虽然很残忍,他还是说了:“许小姐只说好,知道了,其它什麽都没说。”
“是吗?她看起来怎麽样?”
“非常平静。”洪峰照实回答。
楚远失望的嗯了一声,很快又恢复工作状态:“将财务报表拿给我看看。”
“是。”
许悠悠除了仍住在丽景山河,已经算自由身了,楚远两周没有联络也没有过来,许悠悠想传讯息给他,试着解释当天的言论是一时迷情乱语,打好字又想到洪峰说的不要打扰楚远,她又将打好的字删掉。
既然如此,她晚上找了份餐厅打工,合约上写她不能涉足shengsegsu0,不能在金se年华那样的场所打工,餐厅算是正当场所吧?
许悠悠心里有气,但她知道她没资格生气,她只能尽量不去动到楚远的钱,打工、上课让自己忙一点,就看楚远何时放人。
熟悉的餐厅的程序后,许悠悠今天站吧台,专门为客人上饮料。
她很专心在自己的工作上,却总觉得有一双炙热的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但她忙的脚不着地,根本无从找起眼神的来源。
直到同事阿凯从对讲机传来:“吧台吧台!二桌可以上饮料了。”
“好的。吧台收到。”
许悠悠将吧台师傅做好的咖啡送到二桌,离二桌五步之遥,她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楚远,而他对面坐着一位年约廿八岁的长发举止优雅的nv子,一看就是好人家的nv人。
许悠悠想到洪峰说的楚远正在相亲,她脚步一顿,调整好心情与表情,为二桌上了咖啡。
她笑容可掬的将饮料放在楚远与那位nv子面前:“不好意思,为二位上个饮料。”
“谢谢。”nv人礼貌的微笑。
楚远没有吭声,一双眼睛像似要吃人似的一直盯着许悠悠看。
许悠悠放好饮料对他们微微颔首后,就离开他们的餐桌,继续为其它桌上饮料。
餐厅的工作很忙,等到许悠悠有空看向二桌时,他们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许悠悠心里难免失落,打工时间到,她换下制服下班,走到自己的机车旁时,却见到她的机车上斜倚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楚远。
许悠悠轻咬下唇,走近他,用不咸不淡的口气问:“楚先生,有事?”
楚远西装全开,没有打领带,衬衫的扣子开到第二格,好听的声音,一如大提琴般低醇:“你怎麽在这工作?”
许悠悠如实回答:“打工赚取自己与母亲的生活费,这里不是shengsegsu0,我想我应该没有违背合约吧!”
楚远眉头轻蹙,不解的问:“我给你的卡里面钱不够吗?我注意到这阵子你几乎没有使用它。”
“是的,因为我想,总有一天我不能再继续使用它时怎麽办?所以我必须要维持在工作状态才不会懒散。”
楚远冷冷的凝视许悠悠很久,“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没”话还没说话,许悠悠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阿姨何妹打来的,这个时间点打来,让许悠悠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
“喂!阿姨,怎麽了?什麽?那我妈现在人在哪?好,我马上过去!”
楚远看状况不对劲,关心的问:“怎麽了?”
许悠悠将楚远从机车上拉起,急忙忙就跨上机车:“我妈自杀了在医院急救,我要赶快过去。”
就在她发动机车的同时,楚远扼住她的手腕:“你现在的心理状态骑机车太危险了,我载你过去。”
许悠悠看着楚远,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楚远不容她回答,将机车熄了火,把她从机车上拉下来。
“跟我走,我车就在前面而已。”
许悠悠没有选择,她双手发抖,确实已经骑不了机车。
上了车后楚远问:“哪间医院?”
“已经送到a市医院了。”
“嗯。”
楚远很快地将车开到马路上,往a市医院奔驰而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许悠悠发着抖,手心冒汗,心里一直在求上帝保佑她母亲没事。
车子开到急诊室停下来,许悠悠松开安全带,丢下一句:“谢谢你,我进去就好。”就匆忙的下车往急诊室内冲。
许悠悠看着人满为患的急诊室,左右张望的寻找阿姨的身影,却怎麽也没看到,她正要问急诊室柜台时,看到哭红了双眼的何妹坐在家属等候区。
“阿姨!我妈呢?”
“悠悠,我等到你了,可是你妈”何妹突然放声大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悠悠紧张的拔高了声音:“阿姨,别哭了,我妈呢?”
“她到院前就si了人在太平间。”
什麽!
许悠悠彷佛被一阵天雷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眼前一黑就昏倒了,倒在地上前,她感觉到有人扶着她,可是她已经看不清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