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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正统领的情况下,范钊仍是御前军的头目,少领的半年俸禄更是无足轻重。
咸庆帝不甘心,差点死了儿子的王邦宪更不甘心。他算是看明白了,魏琦宋澜鲁恭均非冥顽不灵之徒,尚有被自家拉拢的可能,唯独范钊对先帝忠贞不渝,范钊在京城一日,王家就一日不能出头,哪怕强行出了,也会被范钊以蛮力镇压。
京城乱了,王家才有机会,真等萧缜、罗霄、齐恆、赵瑾等名将回来了,咸庆帝有人可用,如何还会第一时间想到王家?
他必须趁京城空虚的时候抓牢圣心。
有些话他说不合适,交给女儿则会事半功倍。
八月初,合州、凉州都传来捷报。
咸庆帝的心情好了一些,未料这日来到西宫,却见王皇后正伏在床上伤心抽泣。
咸庆帝疑惑道:“怎么了?今日岳母进宫探望,你该高兴才是。”
王皇后试图掩饰,被咸庆帝再三追问,她才拭泪道:“听母亲说,二哥染了风寒,本来就病重,这一咳嗽竟又吐血了。”
咸庆帝愕然,王轲竟病到了这般田地?
王皇后捂面痛哭。
咸庆帝哄道:“朕再派几个御医去,一定会把你二哥治好的,你别哭。”
王皇后埋在他怀里摇头:“我既是哭二哥,也是哭我自己,皇上要重用二哥,二哥就遭了难,皇上这般宠幸我,恐怕我也要……”
咸庆帝咬牙:“他敢!”
王皇后:“有何不敢的,昨日我去给皇上送梨羹,恰逢范侯从里面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手里端着的是毒药,万一哪天皇上真有个头疼脑热,他便会扣我一个罪名,再先斩后奏……”
咸庆帝顺着这话一想,还真是范钊能做出来的事!
常公公只是想办法给他找些乐子,范钊就敢直接把人杀了,而今范钊与王家有仇……
他一边怨恨范钊,一边安慰妻子:“别怕,再过不久朕就调他去戍卫边关。”
王皇后抬头,梨花带雨地看着面前的皇帝:“在范侯眼里,我们王家一族是奸臣小人,那些忠心皇上的太监宫女也是小人,只有听他号令的才是忠的,您要他外放,他定会怀疑您又受了我们的蛊惑,如此,他岂能甘心离京?”
咸庆帝:“朕要他走,他不走也得走。”
王皇后苦笑:“您,您真能管得了他吗?连皇宫里的侍卫都最听他的话。”
咸庆帝眼中一寒。
王皇后似是察觉失言,重新扑到咸庆帝怀里:“皇上,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我只是太怕了,听说前朝皇后就是死在范侯手里,他敢杀前朝皇后,再杀我这个新朝皇后又算什么,驾轻就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