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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节

 

“蒙哥,现在是啥情况,嫂子说你听到了狼嚎?”吕律问道。

“何止是狼嚎,二十多分钟前,我听到响动,手电筒一照,就在后边草坡上,还看到两只狼,灯光一照,眼睛绿油油的……”

雷蒙神色严肃地说:“我立马朝着后边开了几枪,那两只狼立刻钻进上边的林子里,其它地方还有响动,不清楚究竟有几只。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现在暂时没事儿,我这些狗灵着呢,周边暂时是安全的。”

吕律说着解下猎囊,将里面放着的炖肉和酒取了出来:“晚上做好等着你来吃的,结果人没等到,我只能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雷蒙点点头,直接在火堆边坐下,也不用筷子,开了酒瓶,给自己先灌上一口,然后揭开饭缸盖子,手电筒照着,直接下手就捞了一块吃了起来:“香!”

狼搭肩,莫回头

知道今晚情况不同,吕律和雷蒙两人,都只是少少地喝了两口酒,暖暖身子就行,并不敢多喝。

雷蒙有滋有味地吃完那些大雁肉,将东西简单收拾,送回窝棚里,然后回到火堆边坐下休息,顺便给自己点了支烟。

“狼群应该被你开枪惊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过来。你今天在地里忙了一天了,晚上还要值守,回窝棚里睡会,养养精神,外边有我守着,有情况我会叫你!”

吕律往火堆里加了几块柴火,回头看着雷蒙。狼这玩意儿,对枪药味儿很敏感,一般闻到这种气味,不会轻易靠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沼泽地里转了一天,别人看着轻松,但我知道,打猎其实也是个累活,今天怕是也找了不少地方,要睡你去睡,我来守着前半夜。后半夜交给你。咱们俩轮着来。”

雷蒙反过来催促吕律:“反正我明天早上不用上工,可以睡觉,下午才参加劳动。你明天还要打猎呢。”

“蒙哥,这样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狼群来了,我能通过我这些狗立马知道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是你行吗?这些狼到底会不会来,谁也说不准,我是打猎的,这方面你得听我的,不要和我争,赶紧去睡!”

吕律说着推了他两把:“再说了,谁说我明天必须打猎啊?休息一天也没事儿,我又不拿工资。”

雷蒙被吕律说得笑了起来:“好好好……听你的,记得叫我换你!”

“嗯呐!”吕律笑着点头。

雷蒙也不再多说什么,掐灭纸烟,将剩下的半截装衣兜里,这才钻进窝棚里躺下。

将半自动放在旁边,把军用棉大衣盖在身上,他确实很累了,接连抢收庄稼好几天了,一直没好好休息过,几乎一沾到窝棚里简易木床上铺着的厚厚的乌拉草,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吕律听着这声音,微微笑了笑,提着半自动,顺着大路,领着元宝,巡查了一遍,觉得没啥异常,再次走到火边,紧了紧衣服,靠在窝棚门口,抱着枪闭目养神。

安排在窝棚里守着,可不仅仅只是住在窝棚里,防止野猪溜进地里边祸害才是要紧事儿。

不然的话,人在窝棚里,地里遭了野猪的祸害,那也是要挨批评的。

巡守的事儿,吕律也顺便代劳了。

元宝几条狗就紧挨着吕律趴下,蜷缩成一团睡着。

这一守,就守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样子,也往雷蒙巡守的这一段苞米地查看过三四次,始终没有任何情况,吕律自己也开始有些犯困了,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打着手电筒,下到山脚的水沟边,掬了些冷水,洗了一把脸。

被这冰凉刺激,他整个人清醒了很多,然后又快步走回窝棚边,往快灭的火堆中加了些木柴。

这个时段,往往是夜里最冷的时候。

许是拿木柴的声音惊动了雷蒙,他就在这时从窝棚里钻了出来,打开手电筒对着自己的上海表照着看了下:“哟,这一觉睡的好沉,都已经四点十五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天都该亮了。”

这个时节,早上五点多天就亮了,到了下午五点多点日落天黑。

“那是你太累了!”吕律笑着说道。

“有你守着,这一觉比在家里睡得还舒服……都守了一夜了,你赶紧去眯会儿!”雷蒙催促道。

他说完,打着手电顺着大路走去。

眼看再过个把小时天就亮了,吕律觉得应该不会有啥事儿了,也就依言,钻进窝棚里,拉过雷蒙的军大衣盖着躺下,准备眯一会儿。

一翻身,注意到雷蒙的半自动就在旁边放着,他赶忙拿了枪出来:“蒙哥,枪带上!”

雷蒙摆了摆手手:“我去上个厕所,顺便在那边看一眼就回来。”

百多米外,有个木头简单搭建,用尼龙布围起来的简单茅房,供平日在地里干活的职工或是临时工使用,也是一个积肥的地方。

正所谓,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是农民传承下来的种植经验。

积肥,是全国性质的事情。

哪怕是在黑土地上的农场中,化肥之类的东西早已经开始使用,已然要积肥,并不是所有的地都肥沃。

生产队时期,很多土地贫瘠的地方,人们甚至有早起捡拾牲畜粪便,回来换工分习惯,而且,这些捡回来的牲畜粪便都不允许用在自家的自留地里边。

前些年的生产队上,别看粪便很脏很臭,能干上收粪便、掏大粪这个活的可是美差,一般人排不上,必须是根红苗正、诚实公正的人才能胜任。

一是这个活不太累,比推车送粪上山岭轻一些,更重要的是,他还掌握着记多少公分,发多少粪票的权利。

在农场里倒是没这说法,但往往这种脏活,也得轮流着来,尤其是到了冬天,搭在外边地上的茅房,要不了多长时间粪便就冰冻得堆成一尖堆,直往上钻,就不得不隔段时间清理一次。

吕律在农场的时候,也是被冰粪渣溅到过脸上的人。

就更别说一向守规矩的雷蒙了,即使茅房在百多米外,还是在夜里,他也没有胡乱解决,主要是弄在窝棚周边也埋汰。

吕律见他不以为然,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不由又看向元宝它们,见没啥异常,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也就提着枪,重新钻进窝棚里躺下。

雷蒙很快到了茅房边,从旁边揪了几片苞米杆上的叶子,钻进茅房里。

这年头上茅房,可没啥纸巾,几片叶子、一根小棍凑合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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