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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节

 

“这不是我们所说的马蜂草、猪鬃草嘛,这玩意儿到处都是!”梁康波笑着说道:“要是有这玩意儿的地方就有金子,那不是到处都有黄金。”

他显然有些不信。

问荆草的别名很多,各地叫法也不一样,接续草、公母草、搂接草、空心草、节节草,锁眼草、木贼……这大概是吕律所知植物中,叫法最多的野草,没有之一。

“问荆草换个地方就有个别名,除了能作为中药使用外,最大的特性就是它可以通过自己的根系支脉,从土壤中吸取有关黄金的成分,所以,也被称为最贪财的植物。”

吕律解释道:“在这荒郊野地,如果发现有大片问荆草存在,而且生长得很茂盛的话,就值得在下边的泥土里,好好查看一下。不是有问荆草的地方就一定有黄金,但却能作为一种判断的标志。

对了,问荆草是有微毒的,对人无害,但对马却是有毒的,可得注意不能让它们多吃,不然吃多了,走起路来都会打踉跄,甚至站不稳,还有更严重的情况。这也是今天拴着不放的原因,这地方的问荆草太多了,怕马吃出问题来。”

几人听完,都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说的薤呢?”陈秀清好奇地追问。

吕律指了指锅里的小根蒜,笑道:“这就是薤!”

看着锅里的小根蒜,再听吕律这么一说,几人都觉得有些别扭,一个个冲着吕律翻起了白眼,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没有逗你们的意思,只是古书上是这么叫的。”

吕律赶忙解释道:“咱们的古人聪明啊,在很早的时候,就懂得利用植物进行矿藏勘探,有古籍记载说‘草茎红而美丽,下有铅;草茎黄而锈,下有铜;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等等,这可是比国外早了几百年的植物找矿理论。

在矿产勘探领域,这些植物就被称为指示植物。”

“洛阳花,那肯定说的不是牡丹了!”张韶峰已经猜出了吕律的用意。

故意用这些奇特的名字,让几人追着问,就是有意让几人把这些东西记得更清楚些。

“对,虽然牡丹因为在洛阳盛产也被叫做洛阳花,可我们要说的洛阳花是另一种东西,就是山上林子边缘或是路边比较常见的野生石竹,之所这么说,是因为在胶东三山岛的金矿上,就被发现有大量的石竹,也就是从这个金矿开始,科学家通过研究,确定了洛阳花和金矿的伴生关系,也成为判断有没有黄金的一种指示植物。”

洛阳花在每年夏季的时候,野生石竹会开出红艳艳的花朵,在胶东,经常被用来作为确定金矿位置的依据。

在大荒里,也有不少石竹,吕律自然也不会忘记把它用上。

“我跟你们说这么多,也就是想让你们在进山以后,多留意有问荆草、小根蒜和石竹的地方,在有这些东西茂密生长的地方,就有可能在下边的土壤中找到金子。当然了,还有别的法子,以矿找矿……”

吕律说到这儿的时候,元宝忽然跑到帐篷侧面叫了起来,吕律赶忙停了下来,一伸手,将自己放在旁边的装了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提了起来,其他人也警觉地各自提着枪跟着站了起来。

几人跟到侧边,顺着元宝吠叫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今天他们帮着淘了大半天金砂的老头,提着个酒罐子,狗搂着身子,顺着缓坡下来。

老人还真的送酒过来。

吕律想了下:“呆会他带来的酒咱们不喝,要喝喝我们自己带的地雷蜂泡酒,还有,喝适量了,千万别喝醉。这地儿人都是来淘金的,人心复杂,啥事儿都可能做出来,不能大意。”

“记住了!”

几人面色都面色严肃地应了一声。

老人下来的很慢,不远的一段度走得颤颤巍巍的,好一会儿才走到帐篷边。

见元宝它们吠叫着挡在前面,他一时间也不敢靠近。

“几位爷们,我给你们送酒过来了!”老人高声喊了一句。

吕律笑着迎了出去,安抚住元宝:“您老也真是,今天才多大点事儿啊,本就是想着跟你学淘金,还想着送酒过来。”

“哎呀,好长时间没见到像你们几个这么投缘的人来,主要也是想找你们说说话,我这辈子啊,更多的时候,就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好长时间没跟人说过话了,这心里边也是苦闷啊!”

老人笑呵呵地递过酒罐:“也不是啥好酒,就是到乡里买来的白酒,人家自己用五谷酿的,都没个名儿……嗯,好香,看来是有好吃的!”

吕律笑着将酒罐子接过:“就是点飞龙汤和跳猫子肉……你老到里边坐,一起吃点。这酒啊,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既然是到了我们这儿,当然是我们请你喝酒,谢谢你今天教我们用木簸箕,我们出来的时候带来的地雷蜂泡酒,撵风湿挺好。”

整天在山里钻,风餐露宿的,年轻的时候或许感觉不咋样,但只要等稍微上点年纪,风湿就很容易显现出来。考虑到这次进山,少不了经常泡在水里,几人家里边都有地雷蜂泡酒,就各自带了些出来,喝酒解乏,也顺便驱一下风湿。

他招呼着老人在火堆边坐下,钻进帐篷里,把老人带来的酒罐放在一旁,拿出自己带来的泡酒。

老人盯着闷得金黄的跳猫子肉和鲜香扑鼻的飞龙汤,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脸享受地说:“今天有口福了……对了,你们明天打算咋样?”

“这活计怕不是我们能干的,明天就打算走了,继续去山里转转,找点药材,打点肉啥的……不好混啊!”

饭菜已经熟了,吕律让陈秀清分发了碗筷,倒上泡酒,招呼着一起动筷吃菜。

“是啊,不好混……我十多岁从山东来到呼玛,混了一辈子,也孤寡了一辈子,早点走好啊,不然就像我,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去了。”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端起酒碗,倒是没任何顾忌地,喝了一大口,龇牙咧嘴地说:“好酒!”

一人说话叫倾诉,一帮人都动嘴,那才叫唠嗑。

“您老今年贵庚?”

“都七十多了!”

“呵,那你老到呼玛的时候很早了呀!”

“二四年到的这地方,那时候我十五岁!”

在酒精的刺激下,老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走不出的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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