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仇人母亲
罗氏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道:我的儿,这可是无妄之灾,我那先婆母过世时我还未嫁到府里。不过其中事情我倒听过些,你万不可传出去,坏了咱府中的名声。你知道咱府上不过空架子,一向捉襟见肘,除了那些个家生子,哪还有几个下人,就你祖母房中也不过才四个丫鬟伺候。
陆希娘点点头,罗氏又道:可我听你父亲说,其实咱府中也曾好过一阵的。就你父亲十来岁前,他院中仅伺候的小厮就七八个,只是后来渐败落。不过你祖母手中还有些好东西,之前你大婚时不是给了你对绿宝石耳饰还有莲花点翠簪,我说了你莫吃惊,我想那都是前头那位夫人的东西。你舅老爷家中比咱府上还不如,哪里来的这些。只事实究竟如何,我确实不知,我猜着怕是前头那位死得蹊跷。不过论说起来,谁家府上没点不能见人的事,你既然说起,我这唉我私下请人替她们母女俩超度
陆希娘不言不语,罗氏也不好久待。她这番来国公府,旁人看来总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略说了几句也不留在府里吃饭便起身告辞。
只等罗氏走后,陆希娘便取了自己的首饰匣子坐在榻上,连王崇人从屏风一侧走出来都没露出丝毫吃惊的神色。
王崇拢着眉看她,她手摸着簪子纹理轻声与王崇道:你既然在里头,定然听到我与母亲的谈话,我若真是陆月香,怎会又问起祖父原配的事。
她对生母没有丁点印象,只晓得她姓陈。陆希娘红了眼,怕只怕自己唤了仇人几十年的母亲。
你莫不是妄图将罪都推到崔氏身上,故意和罗氏在我面前演了场戏。 她虽然什么都不说,王崇却知道她心里难受得很,他只得背过身才能勉强克制自己上前抱她的冲动,方才见我出来,你半点都不吃惊,可不早就知我在屏风后。
陆希娘劝说不过他,无奈叹气:你不信我也没法,我有些累,想去歇会儿。
她却忘了,依着王崇平日里为人端得是洞察秋毫,又怎会犯这样的错,让她瞧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