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床单像是在飘摇的帆船上抓紧桅杆”
“嗯哈啊哈啊”
她明明想要他痛苦,可每次听到他发出一声比一声淫荡的浪叫,都想要看看他更浪荡的样子,想知道他如果更爽的话,到底会骚成一副什么样子。
祝景言在快感的海浪中起伏,眼睛被水汽浸湿,看起来茫然又脆弱,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争先恐后地冒出水来,他攥紧了床单像是在飘摇的帆船上抓紧桅杆,依旧被大力的顶撞撞得前后耸动。
他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积蓄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正好能让他看清于曈那一双清灵透亮的眼珠。
毫无感情。
沉沦欲海的从来只有他一个,她永远置身事外,冷漠着看他丑态百出。
身体依旧滚烫,可心如坠冰窟。
他的神智被撞得七零八碎,恍惚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依旧是那么狼狈不堪。
他拖着一条断腿,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苍白着脸色躲在一个杂草丛里面。
他逃了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明月高悬,透过杂草的缝隙打下一束束月光,细小的灰尘在光线里上下浮动。
他闭着眼睛,想,就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三更半夜,面前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他蓦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一个食盒被放在地上。
食盒里是冒着热气的米饭和色泽鲜美的番茄鸡蛋,旁边是一双筷子和用塑料碗装着的粥。
一个少女穿着干净的校服,上面印着“燃星中学”的字样,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垂着视线放下食盒,看起来镇定冷静。
如果抛开她因为用力而咬紧的脸颊的话。
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她转身,千疮百孔的心脏涌上一种澎湃的情感。
他这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都不怕,这时候却控制不住地流泪。
他唇瓣颤抖,说:“谢谢你”。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整个人都被月光镀上一层光边。
浅色的瞳仁比月光更加明亮。
她是那个脏污小巷里唯一的亮色,也是他晦暗人生里仅有的光。
但他抓不住。
高亢的呻吟逐渐变得嘶哑,祝景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高潮,身上都是自己射出来的粘腻白浊,身下的床单也被汗水和淫水弄得湿哒哒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业界精英此时就像是被人玩坏的站街鸭子。
肮脏、浪荡、恶心。
于曈额头微微出了些汗,裤子上被溅上一些水渍。她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看着他爽到迷离的糜烂状态,轻嗤了一声,然后脱下假阳,拽下手套扔在他旁边,去洗手间换了一条裤子,直接离开。
门传来咔哒一声,祝景言身体一颤,整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滑进汗湿的头发,消失不见。
一周。
只剩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