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荷J
“滚开。”过如鸩被他摸得有些恼,也算他倒霉,误中了情香还被这人临头撞见。
夜行止并未被他这声喝住,此地偏僻无人,少年将军仗着自己行伍出身,并不把身下人的挣扎放在心上。他此刻满心都是将这人狠狠操弄一番,叫人被插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动作也愈发大胆起来,“美人侍君”的衣服被他胡乱拨开,挂在臂弯处,露出胸前一大片雪色的风景。
滚烫的唇覆在过如鸩胸前淡色的凸起上,牙尖细磨,逼得他吐露出一声细微的呻吟。那点淡色被磨到肿胀充血,挺立在胸前,显得另一半格外可怜。
“美人此处好嫩,本将不过稍稍舔咬便红了。”
夜行止用手指捻起另一边,不过片刻便将那边的乳首玩到红肿。他暗叹这幅身体的敏感娇嫩,望着怀中人潮红的面庞,心中绮想不断。
过如鸩闭了闭眼,此情此景,哪里还有其他还转的余地?身下的空虚格外明显,两处穴口盛满了情液,黏湿一片,翕张着渴望被满足。想来今日一场横灾是躲不过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细白的手臂环上夜行止的脖子,在他耳边低低喘着气。
“抱我…”声音浸满了欲念,轻得叫人听不清。
天赐美人伴枕席,却之不恭。
夜行止不觉得睡一睡皇帝的侍君有什么大罪,皇帝不喜男风人尽皆知,况且梁朝民风开放,君臣共赏玩一人的例子也不少见。酒气冲散了他的理智,也让他忘记袖口上那片瑞鹤衔云祷祝图不是区区侍君能绣纹的。
原本堪堪蔽体的衣衫轻易就被夜行止剥了下去,露出内里嫩生的皮肉。常年握枪的手上布满厚茧,抚在“美人侍君”腰间细嫩的皮肉上,刮得人难耐乱扭。
最后一层亵裤也被人褪了下去,腿间骤冷。沉溺欲海的美人难得觅获一丝清明,双腿交叠抗拒意味明显。
“别在…这里。”
夜行止轻笑一声,只觉得这美人害羞也好,迷情乱智也好,都甚是可爱。他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分开了美人修长的双腿,露出腿心一片翻着水光的皮肤。
饱受欢情香药性的折磨,“美人侍君”腿间溢满了粘腻的清液。身下性器高高翘起,却因得不到抚慰涨成了紫红色。只是这都不算什么,他行军多年,中情药的奴儿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只是从未有过何人如眼前这人般腿间湿粘。
他瞧了一眼“美人侍君”那根不得疏解的性器,伸手用指间硬茧轻轻刮擦了几下便不在理会。指腹向下摸索果然摸到一弯细缝,心下了然,果然是个双儿。
“原来是藏了这样一个秘密。”夜行止伸指在美人满是水液的嫩穴里浅浅搅了几下。“咕叽”的水液声阵阵,在无人的花园里清晰可闻。
怀中美人抬手将脸捂住,情欲折磨尽了他不多的理智。他颤着声开口:“夜将军,别…。”
要他停下是不可能的。夜行止揉了揉“美人侍君”身下吐着粘液的穴口,四下无人,只是在这御花园中席天幕地的野合多少有些过分放浪。他虽不在意,可观这“美人侍君”的神情,想来他是不愿意的。
略略思索间,他怀里的美人便被情药烧断了最后的神志,只一味攀附着他乱蹭,将夜行止官服衣摆蹭满了淫液。
夜行止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摆,暗衬回临时小住的寝殿前,得想个法子堵一堵他这口不停流水的穴。
余光扫过荷塘,半池荷花随风摇曳。许是皇家园池,荷叶根茎粗直,不比寻常品种,茎杆上绒刺丛生……
他凑近美人耳侧,低声道:“美人既然遇了我,自不会平白再受这情药的折磨。只是幕天席地实在是唐突佳人,你若不拒绝,我便先寻些物件替你解解痒。”
他怀里被情欲烧糊涂的的“美人侍君”自然无法回应,夜行止将人安置在池亭边,寻了一圈荷杆,自己借着脚上功夫折了荷池里最为粗壮的一根回来。
他本便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闲暇之余也会看些春宫秘戏。这荷叶杆生的微妙,茎杆上的小刺不扎手,可是穴肉嫩生也够这美人喝一壶的了。他甩去荷杆上多余的水,又将茎杆折成一掌长短,故意在他腰侧蹭了蹭。
“美人,路途稍远,先送些小玩意缓一缓药性吧。”语毕,也不等人反应,径直捏着那杆荷梗插进美人早已湿透的花穴里。
“唔别”细密的绒刺刮擦过内壁带来极大的快感,白玉般的双腿毫无廉耻的胡乱蹬踢着。“美人侍君”那根性器更是被激的几近泄出。
夜行止微微一笑,拇指在他顶端重重一抚,绝了他要泄出的欲望。“正戏还未开始,美人怎好先我一步去了。”说话间,另一段根茎被他毫不留情的塞入了“美人侍君”的后穴。
双穴被这种东西填住,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互相挤压。细细密密针扎般的刺痒感笼罩着两口淫穴,偏偏命根还被他人捏在手心,肆意狎玩。他只觉得快被这无边的快意逼得喘不过气,双手攥紧了对方的前襟咬着牙挤出一句:“你……西行出园,去观澜暖阁。”
夜行止了然,这处莫约就是这“美人侍君”的居处。
只是他玩心乍起,故意露出一副不识南北的模样:“美人有所不知,本将于方位一道实在是不甚了解,分不出个东南西北,还望美人指路。”
过如鸩心里将人骂了个体无完肤,忍着身下汹涌的情欲,抬手指了个方向。
“多谢美人指路,只是还望美人夹好穴里的物件。若是半途掉了,那本将只能亲身来堵了。”夜行止说着,将那两根茎杆又往深处送了送,不知抵到何处,只觉一股热液顺着杆身留下,淋了他一手。
竟然是被这两根茎杆直接玩到高潮了。
怀里的美人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勾人得紧。夜行止只觉得身下情欲高涨,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柄凶器捅进那口潮热的嫩穴里解解痒。他搂着过如鸩,一路避开宫人朝暖阁疾行而去。
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两根茎杆在穴里颠簸着,混着情液,发出细微的“咕叽”声。过如鸩将脸埋进夜行止胸前,用尽力气的收拢穴口,堪堪含住这两根折磨人的“刑具”。
身下两处穴肉被荷叶茎杆操弄得分外敏感,轻轻碰触便能涌出一汪淫液。带着短刺的茎杆无时无刻不在研磨着他两口嫩穴,一路颠簸,更是让那茎杆在穴里进进出出。
过如鸩初尝情欲,便要被这非人的快感折磨到背过气去。偏偏夜行止这人在情事上有些爱折磨人的恶趣味,他故意行得不稳,让这两根茎杆有随时掉下去的可能。逼得过如鸩紧夹着这两根刑具,路上不知道被磨得发了几次水。
一路无话,待到看到住处的门殿时,过如鸩只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的去了一层皮。
殿里还点着静心提神醒熏香,夜行止略略一闻,便知道千金难求的水沉。心里暗衬这侍君未免太过奢靡,这般熏香,寻常官员可点不起。
不过眼下并不是探讨这人来历的时机,他身下的性器硬的发烫,只想在那人的嫩穴里好好捅上一捅。
熟悉的熏香让过如鸩提吊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他被夜行止放倒在榻上,后穴中含着的荷茎被他粗暴的拔出。还未等片刻,一根粗壮滚烫的性器便抵了上来。
夜行止吻了吻榻上美人汗湿的鬓角:“今夜先不动前处,待明日早朝我同陛下讨你进府,再来尝尝你这口妙穴。”
过如鸩心跳如擂,亦羞亦怒。心想这人好不要脸,一次欢情也罢,竟还想着往后将他纳入府邸,做个身下脔宠。只不过身下情欲高涨,眼前这人恰好能帮他解一解药性。
硕大的龟头强硬的撞入窄小的穴口,两人具是深吸一口气。过如鸩额头突突的跳着,虽然前头被那根荷茎拓宽了穴道,可与对方那根巨物相比,那点粗细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攥住了身上人紧实的臂膀,全身紧绷如弦:“出、去…。”
夜行止此时也不好受,他才将将顶入一个头,余下的柱身便再无法侵入半寸。怒张的顶端被高热的肠肉紧紧吮着,快感直击大脑,他此刻恨不得一鼓作气全根没入,狠狠抽送。可是对方这口穴实在是太紧了,硬来定会撕裂。
他喘了口气,伸手鼓捣起插在对方花穴里的茎杆:“放松些,你我也好一并得趣。”
过如鸩半张着淡色的薄唇,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手弄的有些喘不上气。前穴里的荷茎被人抽出些许,又压着一处软肉捣入。此中痛爽,激得他浑身乱抖。前端无人抚慰的性器向外吐着清液,不过被捣几下,便射出了一滩浊液。
高潮一瞬,夜行止掐准时机,身下一送,将整根性器埋入了美人体内。
“呃好胀。”过如鸩被这人顶的挺起了腰腹,试图逃离这根硬生生将他剖开的凶器。
“美人躲什么?爽过一次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夜行止看穿了他这点小伎俩,随手将那柄茎干狠狠插在了花穴深处。腾出手来将身下的美人死死按在自己的性器上:“吸的这么紧,看来美人很喜欢我这根东西。”
过如鸩被这人接连不断的深顶操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呻吟被堵在了喉咙口,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身下的巨物下一瞬就将他顶穿。
这么会有人生了这样一柄凶器,他忿忿瞪了一眼身上驰骋的人,却不料这一眼换来的是对方更加粗暴的对待。
原本大开大合的操弄停下,夜行止不知道在想什么,用柱身在他体内四处乱撞。
蓦地撞至一处,过电般的快感猛然窜起。过如鸩下意识地夹紧了穴肉,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原来是这处。”夜行止又朝着方才那块软肉上一顶,咬着对方的耳朵低语道:“美人的骚心真深,若是换个人,大概是顶部到这处,满足不了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过如鸩只觉得对方那两下顶得他更为情动了些。穴口不自觉的收缩着,贪婪舔舐着对方粗壮的性器。
“呃啊,废话什么,磨磨蹭蹭的,要做就快些。”
话音未落,穴内的性器便开始猛盯着那一点顶操。过如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奸弄,他扬起细白的脖颈,不过被捅了数十下,身前发泄过的性器便再度挺立,叫嚣着发泄。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覆在了前端,刚想捋动,就被身上人按住了手腕。
“这么好意思叫美人亲自动手。”夜行止早就将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自然是知道此刻对方情欲翻涌。也不待人答应什么,兀自上手握住了这根笔挺秀气的玉柱。
他的手上覆满了常年舞刀弄枪留下的茧,套弄的手法又十分粗鲁直接。过如鸩在他手上不消半柱香的时间,接连射了两次。就连之前潮喷过一次的花穴,也因着过分刺激的快感又发了一次水。
身下因过度频繁的高潮而酸胀发疼,偏生后穴里的性器毫无发泄的欲望,孜孜不倦的冲撞穴心。
稀薄的水液将下身淋湿一片,过如鸩早被这样连番的性事干到失了神志,低低的在人身下呜咽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过如鸩只感觉被对方带着换了个姿势。他双腿大敞,被抱坐在夜行止的性器上。
这样的姿势让那根巨物进得格外深,却不大好再大开大合的进出。夜行止小幅度的抽送着,也不再固执的研磨他体内的敏感处。
过如鸩终于缓了口气,只是还没松到底,对方就握住了先前插在他前穴里的茎杆。
两处穴肉都被人抽插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互相较劲。过如鸩挣扎着想从对方身上下去,却双腿发软,重重坐在那根巨物上。
“呜呃”太过了,他真的承受不住。
随着最后几次顶弄,夜行止也不再忍耐射精的欲望,手里捅插的动作失了分寸,痛得过如鸩绞紧了双穴。
夜行止本就濒临泄身,被对方这狠狠一绞,精关失守,全数射进了他潮热的穴里。
“美人的穴好生厉害。”高潮后,夜行止就着半软的性器在他体内有一下没一下的顶着。
“别别再动了!!”过如鸩被这股浊液浇灌到双眼翻白,颤颤抖动的柱身吐出最后一点精华。花穴如发水般涌出一股热液,原本深插其中的茎杆被这股淫水冲了出来,落在榻上,一片淫靡的风景。
夜行止将这幅景象收揽眼下,他故意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被精液灌得微隆的小腹上:“下次换个穴插入,这里会不会怀上点什么?”
快感如潮水般褪去,理智回笼。过如鸩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一锤子买卖,哪里还来的下次?只不过他被这人连番的操弄消磨尽了力气,没心思与他争辩。
夜行止得不到人回应,也没再生出其他逗弄的心思。他将自己的性器从湿软柔嫩的肠肉里抽出,又伸了两指在被灌满的穴里翻搅。
“呃嗯,你做什么哈,还没玩够吗?”过如鸩恨不得将这个在他身上作乱的人掀下床去,奈何刚刚经历了场情事,消耗太大,提不起什么力气。
混乱的液体随着夜行止的动作从尚未合拢的穴口流出,一阵失禁的失控感涌上。过如鸩咬了咬牙,想收拢穴口,却被人按上了敏感处。
“美人乖些,今日看在你身中情药的份上只要了你一次。若是再这样夹我的手指,那我可控制不住了。”
夜行止的手指在那处凸起的软肉上来回刮蹭,过如鸩今夜高潮了太多次,这样尖锐的快感以及让他觉得有些痛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承受一次对方的侵入,只好妥协。
接连不断的高潮与射精带走了他大部分精力,待到射入的浊液尽数被这人引出了穴,过如鸩已经乏得抬不起手了。他靠在夜行止怀里,偏头躲过了对方想要印在他唇上的吻。
过如鸩蹭了蹭那枚落在他嘴角的吻,嗓音有些沙哑开口道:“别碰我。你我不过露水情缘,既然泻过火了就给我滚回去。”
夜行止从未见过翻脸如此之快的人,自己还未下床,对方便开口赶人。
“怎会是露水情缘?美人放心,明日上朝时,本将自会向皇帝讨人,将你纳入我府上。只是尚不知美人姓名,不知可否告知?”
经历一场情事,夜行止竟对这个人的身体食髓知味起来。他不断盘算着如何开口从皇帝手里讨人,连边境军的军权都在他拱手奉上的范围中。
他轻轻揉按着怀里美人的腰腹,却迟迟等不到回应。待他低头细看,才怀中的人呼吸均匀,已经累到睡了过去。
夜行止撑着略有些酸痛的额角坐了起来。纱幔缭乱,诺大的锦塌上只有他一个人。
昨夜与美人颠鸾倒凤的记忆回拢,他叹了口气,还没等他问着美人名姓,人竟然不见了。
回想起昨夜种种,夜行止身下的性器渐渐抬起了头。不能再想了,他强迫自己从昨夜的纵情中回过神来,翻身下榻。
地上散落的衣袍沾着些不可言说的液体,定然是不能穿着这个去上朝的。夜行止将衣物随意套了一番,又用那人茶案上的纸笔留了一行小字,用随身的一块玉佩压着,转身便离开了。
等过如鸩洗漱完毕回到寝殿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摸了摸微凉的被褥,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没一睁眼就杀了这个混蛋。
银亮的长剑没了用武之地,又被主人丢弃在一边。
过如鸩正在气头上。他走至茶案前,正欲喝杯冷茶降降火,却瞧见夜行止留下的字条,上方还压着一块不大值钱的玉佩。
夜行止的字倒是跟他本人恶劣跳脱的性格不同,颇为工整清秀。只是上头的内容与这笔温润端秀的字迹相差甚远:
“美人勿念,借此玉佩为信,欲与卿良缘永结。”
“夜行止”过如鸩口中喃喃,回想起昨夜之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那纸条瞬间被撕碎,散落一地。至于那块玉佩,过如鸩拿着它看了半晌,在摔与不摔间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没忍心。他随手从暗格里抽出放杂物的小匣,将它丢了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等夜行止从住重新换好衣袍处迈入朝殿时,大臣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他本想随便寻个角落站去,却被一旁的小内侍请到中庭侧位。
“夜将军,此乃陛下亲自给您定的位置。”小内侍将他引到前侧,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礼。
本朝相位空悬多年,皇帝疑心病重,并不放心将权柄全数交予一人。是以中庭正位无人有资格相站,左右侧位这些年从来形同虚设,如今方从边关得胜归来的“夜行止”,甫一入朝便得如此殊荣,不免惹人眼红。朝臣眼观鼻鼻观心,又是另一番计较。
夜行止对这些名利权柄不太感兴趣,也不太清楚这位次有什么讲究。他自幼出生在边关,能放在心里的事,除了打仗带兵,就是趁着休沐独自一人偷摸溜出去喝花酒。
边关的窑子与京城大不相同。他来京城不过数日,便发觉此处的倡伎大多柔媚,温情小意,经不得大肆玩弄。与边关那些看似柔弱实则皮实耐造的小倡有着天壤之别。
难免又想起昨夜与他春风一度的“美人侍君”,被他玩弄操干了一整夜,第二日竟比他醒的还早
他承认昨夜初见,自己确实有见色起意的意思。可是行事过半,对方的情动的身体与眼神中的疏离,难得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低眉顺眼的他见多了,可是对方纵然肉体屈服,心神却不为其役。
夜行止不得不直面本心,他对那位美人生出了些其他的心思。
“陛下、帝师到!”内侍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夜行止被这一声唤回了些许,跟着众位大臣行礼。
皇帝身侧跟着一位带着面具的青年,隔着一层纱帐,夜行止只觉得这身形分外眼熟。
龙椅上的人看惯了这些,随意摆手示意平身。乌泱泱一群人跪了又起,待到站定时,夜行止才发现纱帐内,那位帝师并未随着众人行礼。
夜行止是知道帝师的。本朝皇帝皆尊其师为亚父,待遇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正盘算着等下朝后,如何跟皇帝去讨昨夜那个“美人侍君”,没心思去揣度这些官场事。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等他抬头一寻,恰好与那位帝师的眼神撞上。
只一眼,摄人心魄。
夜行止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面具之下的人,不正是昨夜与他春宵一度的“美人侍君”吗?
昨日种种疑惑得解,不合规制的衣袍,千金难求的水沉香,还有对方那冷硬无情不屑一顾的态度。
夜行止有些头痛。他不合时宜的想,将皇帝亚父求娶入府,需备多少礼金。
整个早朝的内容他是一点没听进去。他的眼睛始终落在纱帐后的帝师身上,只是帝师似乎并不关系朝政,匆匆露了一面,在议事中途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挨到早朝结束,夜行止便通传了内侍,要与皇帝私谈。
————
“陛下”
皇帝前脚允了夜行止的会面,后脚就看到人冒冒失失闯进了后殿。他看见迎头行礼的人,抬手拍了拍他肩背:“私下里,你我表兄弟之间不必行此虚礼。”
夜行止是知道他皇帝表哥脾性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我在表哥宫中看上一人,今日特来求表哥,想讨这人去我府上做将军夫人。”
“你喜欢就好。不知是那哪位合你眼缘,你且说来,表哥为你做主。”皇帝与夜行止虽然是表兄弟,却交情甚笃,知道他只爱男子,不近女色。
细算下年龄,夜行止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只是夜行止的兄父皆在边关驻守,脱不开身。
夜行止斟酌着开口:“表哥当真?行止对此人一见钟情,非娶不可。”
皇帝笑了笑:“金口玉言,还能骗你不成。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左右你父兄皆不在京中,此事表兄一定替你张罗周全。”
“过如鸩。”
“”
皇帝闻言一窒:“你提他做什么?怎么,边关二十年,第一次入京没见过市面?”皇帝瞥了他一眼,想起住在观澜阁那位,不禁头皮发麻,回想起了些不大好的往事。
“表哥,我这回是真的。”夜行止在后殿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自己和皇帝各倒了杯茶水,“表哥倒是给句准话,允还是不允?”
皇帝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道:“表哥劝你早歇了这份心思,过如鸩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夜行止实在没好意思告诉他的皇帝表哥,别说肖想了,那人昨晚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睡上一通了。他磨着陶瓷杯口,状似心不在焉地问:“何出此言。”
皇帝面色微沉,屏退左右。他看着夜行止,缓言道:“你可知本朝为何代代奉帝师为亚父?”
“太祖遗训,尊师重道?”这是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说是太祖开朝建业时,深受自己师长提携。后世君王纷纷效仿,大梁兴起尊师重道之风。
皇帝摇了摇头:“非也,你可知他为何常年蒙面示人?”
“自我记事起,他就是这幅模样,而今二十八年,容貌不曾变过分毫。”
“父皇曾言,谁得帝师青眼,便立谁为太子。自太祖开朝以来,皇族世世代代奉之亚父。世人皆以为我朝尊师重道,实则不然。这四百余年,所有的帝师都是他一人。相传他有通天的本领,足以庇佑我大梁龙运千年。”
夜行止被这一连串秘辛砸懵了,回住处时一直在反复回想皇帝的话。他记起昨夜与过如鸩的鱼水之欢,除了对方的双性之体外,与常人并无无异。
难不成是个采补人元阳的妖精?
夜行止索性也不再想了,心道管他是妖是仙,先圈在掌心再说。
香炉中的水沉散着淡淡的香气,自昨夜欢情后,过如鸩一直觉得身体有些许不对劲。一股热意冲击着他的静脉,细细密密犹如针扎。他强忍着不适在早朝上匆匆露了一面,待回殿时,那股热意已然不能再忍。
过如鸩盘坐在静室里,稳住气息,尽力忽视身下的肿胀酸痛,让灵息在周身静脉里转过一个小周天。他本是一株开了灵识的毒草,生在崖壁上,享日月供奉。不过生不逢时,乱世旱灾三年不雨,他干渴濒死。
那日悬崖边,一场激战,梁太祖的血淋在他的身上,阴差阳错留了他一线生机。为报救命之恩,无可奈何之下,他允了那人皇权,并许诺看护大梁五百年气运。
梁太祖打得一手好算盘,不痛不痒一瓢血,就将他与大梁硬生生绑定了五百年。思及此,过如鸩不由得感慨自己当时太过年轻。庇佑天下的功德,又岂是那么好赚的?
这四百年间,于外,番邦对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群狼环伺。于内,帝王荒淫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梁宫上下,朝廷内外在这百年间被这些蛀虫啃了个对穿。
过如鸩不是凡人,生生死死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可是他看不得自己庇佑下的百姓活的蝇营狗苟,艰难度日。他也曾试着动用灵息救助凡人,可是杯水车薪。在他顾不到的角落,总有人受苦难,活得凄惨。
他只是一株毒草,不过百年修为。他逆不了天,也救不了世。
而在这四百年里,梁国君主仗着他的庇佑,一个比一个荒唐。到了本朝,就算皇帝有心治理,也无力回天。氏族勾结、罔顾律法,民生不济,社稷难安。整个大梁,不过靠着过如鸩一人散着本源福泽苦苦支撑罢了。
真真是烂到了骨子里。
过如鸩吐了一口浊气,左右还有二十年。待这期限一过,他便离开这座皇城。他手里捏着五百年功德,只需再得一点机缘,便可飞升上界。往后大梁是生是灭,再不关他任何事。
周转的灵息在体内顺着经脉流动,抚过每一寸痛处。鼻息间的水沉香味淡了些,不知不觉,一炉香尽。
他记得这是皇帝登基时特意为他寻来的,说是千金难求,于修行有益。过如鸩点过几次,水沉的味道清冽,此种特制的水沉又与旁的不一样,多了一分涩意。
皇帝也算是费心。自登基后,几乎年年都搜罗好东西送往他的观澜阁。
他也不是看不穿皇帝那点心思,无非是想用金银财宝留他下来,继续护佑大梁。只是钱财与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有没有,没什么要紧。至于这炉水沉香,他虽然喜爱,可也不算非其不可。
大梁烂透了,等到五百年期一过,谁都留不下他。
过如鸩将燃尽的水沉再次续上,还未走出半步,忽而心口一悸。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身,瘫倒在地上死死按住了心口。先前数道捋顺经脉的灵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彻底失去了控制。
“噗。”一口鲜血涌出,过如鸩伸手将嘴角的血渍擦去,随着一口精血喷出,体内的剧痛逐渐散去。
他的身体
过如鸩跪坐在地缓了许久,终于顺过一口气。他双手掐诀,想用一道术法将血污清理了干净,却在提气间筋脉抽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股熟悉的热意从小腹燃起。过如鸩忍着不适将自己泡进暖池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可是无济于事。体内的燥热并没有因为他泡入水中而减少。
情欲来势汹汹,两口穴肉更是自发分泌起了淫水。他强压着筋脉的不适,试着周转灵息,去压过这一股股燥热。可是没有用,如昨夜般,这股情欲愈是压抑愈是高涨。
“该死”
他虽然清心寡欲多年,可对此道并非一窍不通。只是过如鸩不愿意向这种低俗的欲望低头,可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有其他想法。
他羞耻的伸手,握住身前挺立的性器缓缓套弄。
“呃啊。”
他很少自己动手解决,浪潮般的快感随着五指的套弄一波波袭来。快感堆叠,叫嚣着冲破牢笼,喷薄欲出。可是不够,每每到临界点,都差那么些意思,他射不出来。
想要什么东西进入。
过如鸩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身下两口穴黏腻一片,翕张吞吐着温泉水。他咬了咬牙,将手指浅浅插在前穴里翻搅。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抽插,争先恐后涌进穴道里。内里被水填满的感觉与昨夜的荷茎完全不同,一种怪异的饱胀感撩拨着他的神经,却意外刺激了他前头的性器。
白浊淅淅沥沥的从顶端射出,过如鸩羞耻地轻哼出声。完事后的倦怠期,他将自己整个沉入池底,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欢好的场景。
他一定要杀了夜行止。
夜深人静,夜行止摸着黑潜入昨日落榻处。上次来时,夜行止便发现这座宫里,上上下下竟无一人侍奉。不论是巡逻守卫还是粗使宫婢,诺大一座观澜阁,除了过如鸩外再无一人。
水下,过如鸩猛地睁眼。浅褐色的眼瞳里生出一丝杀意,有人闯进了他的观澜阁。
趁着夜色,夜行止毫不费力就翻入了寝殿。淡淡的水沉香笼罩在每一个角落,夜行止暗自咋舌:奢靡铺张啊过帝师,心里想去了九霄云外,不知道自己那点子俸禄,够不够过帝师点香。
床榻上并没有人。
奇怪,大半夜的不在寝殿,过如鸩又能去哪儿呢?还不等他多想,寒光伴着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向他袭来。
常年习武让他的五感异于常人,他侧身翻过案几,躲过了这一下。还不等他松一口气,银白的长剑便横在他脖颈上。来人身着一件水色长袍,浑身上下湿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行过之处留下一路水印。
过如鸩眉眼间杀意毕露:“夜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夜行止实在没想到,昨夜柔柔弱弱躺在他怀里任其搓磨的过帝师还有这样一面。颈项剑的长剑贴在他命门处,随时丧命的刺激感令他变得有些异样兴奋。
他抬起头,嘴角带笑地对上过如鸩毫不掩盖的杀意:“有一美人兮,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过如鸩闻言,手腕微动。长剑贴紧了半寸,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我本想留你一命,夜行止。”
不知为何,先前平复下去的热意再度上涌。情欲啃噬着他每一寸血肉,连带着他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夜行止完全不怕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过如鸩虽眼眸中怒含着杀意,可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却抖得不像话。
他借着稀薄的月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美人。
对方湿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银亮的剑身反出他面上不正常的薄红。,呼吸凌乱。与昨夜身中情香时,别无二致。他的目光转至对方身下,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这些就够了。
夜行止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位美人现下的窘境。
“让我猜猜过帝师,你在抖什么?”他的目光赤裸且直白的落在过如鸩身上,“是不是发情了?”
“一派胡言!”
长剑挥下,却有意无意间偏了半寸。夜行止灵巧一避,肘击在过如鸩握剑的手腕上,将他手中的长剑打落,踢到一边。
他顺着力道将人扣在自己怀里:“我胡说什么了?我记得昨日这口穴会吸得紧,每每拔出,都要狠狠吮上一口才罢休。”两具身体贴得及近,对方身下那点动静,夜行止感知的一清二楚。
过如鸩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下的情动瞒不住对方,只是现在这幅被动的形式令他极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