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衬衫防滑带/s情诱惑/dom气质/有点的攻
孟宴臣这个人真的很色气。
哪怕白奕秋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脱衣服的步骤和细节,但依然会忍不住直勾勾地看着,并且自觉地像观看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把每一个动作拆解慢放,欣赏每一处动人心弦的地方。
首先肯定是外套,因为西装外套这种东西真的很不舒服,孟宴臣其实不是很喜欢,只是习惯了。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把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挂,白奕秋就适时地帮他把要换的运动装放到他面前。
其次当然是鞋子和裤子。为什么不是上衣?——因为上衣搭配的衬衫防滑带绕在大腿处,不脱裤子,没有办法脱上衣。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构成一幅奇妙的画面。上半身整整齐齐,领带袖箍一丝不苟,而下半身却赤裸裸的,反差到了极点。
黑色的皮革缠绕在大腿根,环了紧紧的一圈,勒出艳丽的红痕,微微凹陷下去,更衬得周围的皮肤白的发光,又隐约凸显出一种诱人的肉感。修长笔直的双腿简直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体毛稀少也就算了,膝盖关节居然还是粉色的。
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白奕秋时常感叹,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深色的内裤上移开,那里的形状鼓鼓囊囊的,是他一直最好奇却也最没有机会观察的最后防线。
孟宴臣弯腰垂眸,很自然地脱掉裤子,解开箍在大腿上的带子。
“我一直都觉得,你穿衣服好麻烦呀。”白奕秋惯例吐槽,来掩盖自己下身的窘迫。
“是有点。”孟宴臣取下皮革和夹子,开始扯领带,“但已经习惯了。”
“而且好色。”白奕秋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通常来说,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所以我觉得有问题的是你。”孟宴臣瞥了他一眼,继续解袖箍。
“鉴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法向你证明,有问题的,真的不是我。”白奕秋喟叹,“你这个衬衫防滑带,我一直当成情趣道具来看的。真的。”
孟宴臣的手停顿了一下,拿掉眼镜,很纳闷地看着他。“为什么?”
白奕秋深呼吸,比他还纳闷:“你真的不觉得,你衣服脱到一半,这样看着我,充满了暗示和引诱的味道?”
想想看吧,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摆连屁股都盖不住,胸肌和腰线若隐若现,奶头圆圆的,在布料上凸起两点,不是一般的吸引眼球。
还有这双腿,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很适合缠在腰上,也很适合握在掌心,最绝的是脚腕的红绳,细细的一圈,在这具冷色调的肉体上,点缀了一抹耀眼的颜色,欲色摇曳。
仿佛是情之所钟,缠绵悱恻,又好像是月老的红线,等待着有缘人去勾连。
“不觉得。”红绳的主人无动于衷,冷淡地回答。在白奕秋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穿上了短裤。
说是短裤,其实长度也到膝盖了,终于得见天日的小腿骨肉匀称,形态流畅,值得反复观看。可怜的红绳被不解风情的主人隐藏到了袜子里。
“暴殄天物。”白奕秋遗憾,“你这红绳戴了很多年了吧?”
“嗯。中间断过,妈妈又去庙里求了新的。”
“她还是很爱你的。”
“我知道。”
在如此色情的场景下,讨论这种话题,好生诡异。
监控前的白景春人都看傻了,口水和鼻血不知道哪个先流出来的,狼狈得不像样。
孟宴臣一颗颗地解扣子,指尖也带着一点粉,漫不经心地脱下衬衫,换了黑色的t恤。
美好的身材暴露了没两秒,就被掩盖了。
“黑色果然很显白。”白奕秋摸着下巴评价道,“还很显瘦。不过你已经够瘦了,还是胖一点,抱起来更舒服。”
“你以为你在养宠物?”孟宴臣没好气。
“宠物可比你好养多了。”白奕秋笑吟吟,“至少给摸给亲给抱,还给撸。”
“那我建议你养个宠物,百依百顺的那种。”
“那就算了,我有你了。”白奕秋笑意加深,“虽然你不给撸,也不给亲,但还是给抱的,对吧?”
他旁观了一场换衣秀,直到现在才有所动作,凑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孟宴臣的腰。
确实是给抱的。孟宴臣被他扑得一歪,向后退了半步,正好倚靠在墙上。
“我有一次去林昊家。”
“嗯?”
“他养的阿拉斯加,扑到我身上就是这个感觉。”孟宴臣平静地比喻着,“它还以为自己很小,对自己的体重毫无自知。”
“你是在骂我是狗吗?”白奕秋乐了,“你别说,昊子家那个狗还挺帅的,这个比喻我喜欢,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孟宴臣:“……”
“如果我真的是狗的话,就能随便舔你了。”白奕秋语出惊人,“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假装我是狗?”
“???”孟宴臣为之惊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好像跟你科普过s对吧?”白奕秋本来只是想贴贴的,但是一凑过去,冷香在怀,就难免蠢蠢欲动。“那顺便再跟你讲一嘴ds,do是掌控,sub是臣服。”
“所以?”孟宴臣如听论文。
“你在这些爱好者眼里,就属于非常具有do气质的sub。”白奕秋的双手在孟宴臣腰后交叠,“与生俱来的上位者身份,在工作上严谨认真,充满责任感和掌控欲,一个冷冽不屑的眼神就让人心惊胆战,又心旌神摇。可你这个人,偏偏又隐忍包容得过分,在感情上步步退让,奉献自己,轻易就会被拿捏,甚至pua。”
“我没有那么愚蠢。”孟宴臣不太赞同。
“不是愚蠢,是温柔和善良。你是个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白奕秋分析道,“打个比方,你知道白景春喜欢你吗?”
这句话所指向的主人公,马上在屏幕前绷紧了神经,不放过孟宴臣的每一个眼神。
“我现在知道了。”孟宴臣还算冷静。
“你以前真的不知道?”白奕秋为他的迟钝吃了一惊。
“我和他不熟。”
孟宴臣用简简单单的“不熟”两个字,成功地取悦到了吃醋的白奕秋,也完美地打击到了偷窥的白景春。
“既然不熟,那我如果请求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呢?可以吗?”白奕秋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俩这种两厘米的身高差,是怎么做到装嫩卖萌的效果的。
“……”孟宴臣沉吟了一会,有点为难。
“你看,你犹豫了。”白奕秋马上道。
“我当然会犹豫。天盛和国坤有不少贸易往来,生意场合总不能冷场。”孟宴臣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有不少贸易往来,你为什么还要犹豫呢?”白奕秋理直气壮道,“那么大的集团,多少万的员工,你竟然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去犹豫要不要和重要的合作伙伴断绝往来?”
孟宴臣怔住了。
“你真的很容易被情感威胁,明明本身是很理智的人。”白奕秋不吐不快,“现在还好,你已经很成熟了。假如我在你还年少的时候,从小pua你,像你母亲一样,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今天你会因为我而远离白景春,明天就可能远离肖亦骁,后天再离开你妹妹……一来二去的,你就会没有朋友,没有社交,没有未来……直到最后,你一无所有,就只有我。我是你唯一的归属,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爱人。听起来是不是很恐怖?”
孟宴臣思忖片刻,了然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沁沁?”
“我不会这样对你。但是宋焰是这样对你妹妹的。”白奕秋冷笑,“所以你总是不放心她。因为她这个人,从来没有真正独立过。她在你们家的时候是一只金丝雀,嫁给宋焰也依然是一只金丝雀。只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里飞到了另一个笼子里,而且以为自己飞向了自由,快乐得不得了。”
“但她毕竟是我妹妹。”孟宴臣道。
“宋焰三十岁了,没房没车没存款,至今还住在他舅舅家里,连10万块钱都拿不出来,还要你帮忙。不道谢也就算了,还拽的二五八万的。这样的人真的能给许沁幸福吗?”白奕秋质疑。
孟宴臣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这些吗?知道,但没用。
许沁就是爱宋焰,爱得要死要活的。他有什么办法?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婚房的钱是你悄悄出的吧?”白奕秋低声道,“要不要我帮忙处理掉宋焰?”
“不用!”孟宴臣斩钉截铁,警告道,“禁止违法乱纪!”
“行行行,都听你的。谁让我是你的狗呢?”白奕秋大胆开麦,差点没把孟宴臣吓到。
“你……”他斟酌了一下,“如果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我大概是满足不了你。”
白奕秋忍俊不禁,趴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虽然这朵花有点太高大了些。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让你拿鞭子抽我。”白奕秋乐不可支,“我也舍不得这样对你。你都碎成什么样了,我拼都来不及呢,哪敢作死?”
“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孟宴臣冷冷静静地表示疑惑。
“人对于自己特别喜欢的事物,总是会带有怜爱的滤镜。”白奕秋笑道,“就算你是个身高183,体重130斤的总裁,也不妨碍你在我眼里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哭起来还那么委屈,无声无息地掉眼泪,让我只想创死所有伤害你的人。”
孟宴臣心里一酸,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忽然想起他被叶子诬陷强奸的那个深夜,因为心态崩溃而懒得辩解,只静默地低头看着冰冷的手铐。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不关心自己是什么下场,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毁灭快感。
直到白奕秋出现在他面前。
“我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刑讯拘留是不合法的吧?你们这儿是没有法医和痕检吗?那小姑娘的伤明显就是伪造的,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他好像是一个修复bug的程序员,补完这个漏洞之后,一切都正常了起来。
孟宴臣的手铐消失,做了个笔录,等待了几小时,法医和痕检科那边都出了结果,证明了他的清白。
白奕秋蹲在孟宴臣面前,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手铐勒出的痕迹,仰着脸轻声问:“疼不疼?”
本来是不疼的。孟宴臣没那么矫情,这点勒痕也喊疼。
只是当这个人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目光温柔得甚至虔诚,孟宴臣的心不由揪成一团,隐隐作痛。
“抱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道歉。
“这个需要受害者道歉的世界,不如毁了算了。”白奕秋很少有笑不出来的时刻,“我从来没有如此地恨过这个世界。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除了你。”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孟宴臣茫然低语。
“我知道。”白奕秋把他抱进怀里,“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选择伤害你自己。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来晚了,只能看见碎掉的蝴蝶标本。我怕有一天你从楼上跳下去,也怕你被海水淹没,怕你一睡不醒,也怕你消失殆尽……自从爱上你,我什么都怕,怕的要死。”
孟宴臣却始终无法回应他。挂在墙上的蝴蝶标本,要如何去回应隔着玻璃爱他的人?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白奕秋……”孟宴臣靠着墙,慢慢道,“对不起……”
白奕秋痛苦地抹了把脸:“天哪,你真是个圣人,真的。就算是我这种禽兽,偶尔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如果我有良心这种东西的话。”
孟宴臣还在为无法回应他而歉疚的时候,只听白奕秋胡言乱语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某方面意外纯情的小孟总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你在想,你喜欢我?”
“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白奕秋幽幽摇头,“我在想,这个冰凉的世界,只有你的奶子有点温度。感觉软乎乎的,我能咬一口吗?上面很大,我想摸一下;下面也很大,我更想摸一下。能摸吗?让摸吗?可以摸多久?我要是把你按在墙上强奸你,你会反抗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应该反抗不了我吧?那你会报警吗?在警方到来之前,我应该能把你肏哭吧?啊,我忘了你还是处,没有润滑的话肯定很紧……”
孟宴臣:“……”
白景春:“……”
孟宴臣想不想报警他不知道,但他现在特别想报警。
这种变态的程度,实在有点离谱了。比不过,完全比不过。白景春默默地庆幸死变态留了自己一条命。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对孟宴臣下手,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放弃吧,这个变态他有点疯批,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对白奕秋来说,催眠等同于弥补现实遗憾的手段。
他有很多回头客,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辗转来找到他,只求在梦里实现自己的求不得,怀念自己的已失去。
人生在世,谁又是一帆风顺、功德圆满的呢?仅仅是亲情爱情和梦想,就困死无数人了。
白日里他在孟宴臣面前嘻嘻哈哈,胡乱地说着荤话,看似游刃有余,完全占据主动权,实际上对方才是以静制动的那一个。
因为孟宴臣可以坦坦荡荡地在他面前换衣服,毫不在意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门还是反锁的。可白奕秋却不敢利用这一点,在二人独处的时候放纵自己,为所欲为。
喜欢是索取,是放肆,而爱却是克制。
哪怕是像白奕秋这样的人,也有绝对不敢失去的宝物。再怎么口花花,只要孟宴臣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也只能顺着对方,若无其事地贴贴,再度把欲望的洪水猛兽压到心底,笑嘻嘻地换衣服,一起去做运动。
——真·做运动。
“球类运动,不是弯腰就是跳跃,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不我们去射箭吧。”
“可以。”
傍晚的时候,白奕秋把孟宴臣送回了家,肖亦骁耐着性子等到两人独处,才拉着他说小话道:“不是吧?他现在连车都不能开了?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吓死我了都。”
“都说是低血糖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白奕秋一本正经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满脸都写着在撒谎呢?”肖亦骁将信将疑,“昊子他们都猜是抑郁症来着,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你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吗?这病能治吗?”
白奕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其实也没怎么撒谎,只是真真假假地混合在一起,引导着身边的人往这方面想。
于是含糊道:“抑郁症要是那么好治的话,自杀率也不会那么高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肖亦骁抓耳挠腮,顿时紧张兮兮。白奕秋知道,他们的对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添油加醋地传遍私密的朋友圈,继而传到孟家父母耳朵里。
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指望肖亦骁能保密,那不如指望许沁没有恋爱脑。
白天不敢去做的事情,在夜色的笼罩下,自然可以接着做完。
这就是催眠的意义。孟宴臣绝对信任他,所以在梦里几乎任他摆布。
“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还是在那个休息室里,白奕秋认真问。
“为什么?”孟宴臣右手推推眼镜,带着一点好奇和不解。
这个梦尤其的逼真,因为时间的相近,记忆的重叠,休息室里的物品都1:1地还原白天的位置,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孟宴臣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梦里。
“因为我实在是很想尝试一下,完全控制你的感觉。”白奕秋目光幽暗,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视奸他的每一寸肌肤。
“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孟宴臣冷静地反问,“手铐、领带之类……”
“昨天吃过的饭,今天也还得再吃呀,不然我会饿死的。”白奕秋眼巴巴地提出诉求,“好不好?”
“不好。”孟宴臣果断否决,“我不喜欢被绑起来,那太奇怪了。而且留下痕迹,被爸妈发现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白奕秋惊讶地看他:“这是在梦里呀,不会留下痕迹的。”
“……”孟宴臣怔了怔,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们是在现实里?”白奕秋陡然兴奋起来,“哇,你居然愿意思考现实里被我绑起来的可能性!我太感动了!”
这话从白奕秋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孟宴臣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确定是梦的话,那种果决和坚定的态度,一下子就模糊软化了。
他觉得很荒谬,可是又不知为何,无法抗拒白奕秋。
察觉到恋人这还不算恋人?的松动,白奕秋马上打蛇棍上,殷切地问:“项圈可不可以?”
“项……圈?”这个词对孟宴臣来说,不亚于学渣听到了拉格朗日函数。
这东西不是给宠物戴的吗?哦,好像也不是,他好像在那次和叶子去livehoe看演出的时候,看到有人戴着。
白奕秋打了个响指,休息室明亮的灯光蓦然暗了一些,好像情趣酒店的打光,笼罩着暧昧的颜色,把孟宴臣象牙白的衬衣都染成了温柔撩人的粉,疏离的气质立刻打了个折扣。
只要没有坚决的反对,那就等于同意。白奕秋拿出了黑色的项圈,凑近孟宴臣,给他戴上。
这项圈的造型平平无奇,乍一看甚至有点像比较大众的chocker,但上面明明白白地刻了白奕秋的名字,一下子就把这个项圈玩出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暗示意味,霸道的控制欲倾泻而出。
孟宴臣略有点不安。他反而是很容易感受到这种微妙暗示的,因为在名利场上,大家都衣冠楚楚,一句话绕三个弯,很多时候,一些心照不宣的眼神和更深层次的含义,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项圈仿佛是为他定制的,刚刚好绕脖颈一圈,纯黑的皮革反射着冷冷的光,咔擦一声扣在后颈处,立刻让他产生了一种被束缚和约束的紧迫感。
白奕秋却没有马上放开他,而是抚摸着孟宴臣的脖子,保持着环抱和交颈的极近距离,气息交融,指腹摩挲着他头发和衬衫领口之间露出的一点肌肤。
孟宴臣总疑心白奕秋玩过枪,因为那些不合时宜的茧子。他从来没有直接地问过,只偶尔在感觉对方即将失控的时候,云淡风轻地提醒或告诫。
白奕秋是有些阴暗和疯狂的,他知道。而此时此刻没有阻拦对方的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些疯狂?
孟宴臣不知道。
他在情事之上是有一点胆怯的,不是年少无知的懵懂,好歹是个成年人,该有的常识他都是有的,而是因为白奕秋,这人总是会做出很多超出他理解范围之内的事情。
孟宴臣不确定是自己的知识面不够广,还是对方的知识面太广。
“如果我是个吸血鬼,或者alpha就好了,我就能标记你了。”白奕秋遗憾地嘀嘀咕咕,“我们来玩一次好不好?你身上的味道,又香又软又甜,就很适合oga。”
乌木沉香的味道甜吗?孟宴臣疑惑了一下,他从来没觉得。不是很商务的一款香吗?他选择这款香水,纯粹只是因为符合他的职业调性而已。
他也不觉得自己很软,身高体重摆在这里,怎么软得起来?
孟宴臣不理解,并且不明白白奕秋想玩什么。
“绳子的话你喜欢红色还是黑色?红色好像太艳了,不太适合你……可你的衬衣是白的……果然还是黑色吧。”白奕秋自言自语,黑色的束缚带已然系在了项圈上,迅速而熟练地捆住孟宴臣的双手和双脚,轻巧地一收,后者的双手就被迫压到背后,动弹不得。
孟宴臣下意识地挣了挣,越挣越紧。皮革制品质地细腻光滑,连接的地方是冰凉的银色金属,如果不是用在他身上,他大概会以为这是某种腰带类的装饰品。
“你看,我就说你的衬衫防滑带,很像情趣用品。怎么样?像不像一个系列的?”白奕秋指挥着穿衣镜挪动过来,宛如变魔术一般。
孟宴臣不想承认,但诡异的是,同色调的材质和金属,真的像同一个系列的产品。只能说,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里,就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
以后他再也不能直视衬衫防滑带和袖箍了。明明是那么正经的装饰品。
“那么,发情期的oga,还怀着孕呢,这么香的味道,早就湿得一塌糊涂了吧?”
白奕秋低声含笑,犹如按下了不可言说的开关,孟宴臣心里一慌,便被铺天盖地的酒香熏得头晕眼花。
白兰地风味的果酒香气扑鼻而来,好像几十瓶气泡酒一瞬间全都浇灌在孟宴臣身上,甜蜜而浓烈的果香迷醉了他的感官,酒香悠长,仿佛葡萄和露水混合在一起封入橡木桶,酝酿了一个冬天,咕嘟嘟地冒着酒气,无声无息地将他拉入微醺的境地。
孟宴臣的酒量一般,酒品却很好,醉了也只是晕乎乎地想睡觉,懒洋洋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
“唔……”后颈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孟宴臣冷不丁一激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奕秋在咬他的后颈。
“你……属狗的吗?”
白奕秋笑而不语,牙齿深深地嵌下去,叼着那一块软肉厮磨,留下标记性的牙印,又舔又咬。
后颈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孟宴臣却浑身一软,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抽掉了脊椎,在奇异的痛楚里,酥掉了所有骨头。
他的心脏急速地跳动,呼吸为之一乱,闷闷地哼喘出声,无力地倒在白奕秋怀里,浑身发热,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么……”孟宴臣茫然无措地看向罪魁祸首,混乱地喘着气,浑不知自己的眼里自己漾起生理性的水光,好似被风吹乱的一池春水,波光粼粼。
他露出这种神态的时候,非常地招人疼。
“因为你在发情期啊……怀孕的话会更敏感吧?”白奕秋低笑,“你是一个oga,无论能力多么卓越,性格多么冷淡,发情的时候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你会渴求alpha信息素的靠近和抚慰,尤其是标记你的alpha……他就像你的主人一样,拥有对你身体的绝对掌控权。”
“主人”这个词过于赤裸裸,几乎就在出口的瞬间,就激起了孟宴臣骨子里的叛逆心,他本能地摇了摇头,面露抗拒。
尽管身体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在袭来的酒香里醉眼迷离,双腿止不住地发软,潮红的色泽从脸颊过渡到脖颈和胸口,诱人得像成熟的水蜜桃,下身隐秘的生殖腔迅速汁水淋漓,甚至难耐地收缩着,挤出潺潺的淫液。
“做梦……你……异想天开……”但孟宴臣依然带着一点轻蔑的笑意,意乱情迷,却漫不经心地笃定道。
粉色的灯光打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微微仰头喘息的神态,有别于一向的清冷自持,显露出迷人、矛盾的迷乱欲色。
白奕秋的心怦怦乱跳,躁动的血液全往下流,硬邦邦的性器顶在孟宴臣大腿间,险些失控。
“我怀疑你在勾引我,并且有证据。”白奕秋声音暗哑,忍不住亲了上去,放肆地把孟宴臣压在墙上,吻了个尽兴。
“唔……”受制于人的孟宴臣迷惑地喘吟,被深吻得迷迷糊糊,不知道白奕秋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
人性这种东西,复杂得十本书都写不完,又怎么会是几个词汇可以区分和概括得了的?
当你觉得孟宴臣这个人坚不可摧、不动如山的时候,他无声落泪的样子,破碎感拉满,好像随时都会崩溃,如同美人鱼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你要是觉得他脆弱可欺、惹人怜爱,似乎可以被你掌控和驯服,那就会被当场啪啪打脸,而且打得很响。
“想征服和掌控我?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孟宴臣不需要说出来,只一个眼神投过来,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就已经气势凌人,不可亵渎。
越是如此,越引得人口干舌燥、欲火高涨。白奕秋精心设计的构想,顷刻间乱作一团,他完全忘了他原本想玩什么套路来着,只想扑上去亲个够,再操个爽。
“我们好像还没有尝试过背入的体位吧?oga的生殖腔在后穴里面……虽然看不到你的脸有点可惜……”白奕秋舔了舔嘴唇,把面红耳赤的恋人调转过去,按在洁白的墙上。
“亲爱的,我要进来喽……”他甜蜜而轻快地撒娇,火热硬挺的性器磨蹭着孟宴臣饱满的臀肉,猛然插了进去。
孟宴臣的身体顺着这巨大的冲击力,蓦然撞向休息室的墙壁。
他下意识伸手按在墙上,在前所未有的痛楚和爽意里失声闷哼,止不住地战栗。
黑色的束缚带随之松了松,箍在他手腕上,垂下的带子两指来宽,在孟宴臣浮动的余光里哆哆嗦嗦。他的身体和灵魂,也好像那根带子一样,胡乱颤动,不能自已。
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他失神地想起画展上曾凝视的那幅画,怀揣着触底反弹似的不甘心,孟宴臣抵着墙的手用力攥了攥,忍耐着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呻吟,绵软无力的双腿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啊……哈……”突如其来的剧痛和酸楚汹涌而来,化作微弱的电流和热度,不停地刺激着孟宴臣的大脑皮层,产生酥酥麻麻的快感,整个身体所有的感官和细胞好像都迷醉在这美妙的感觉里,不仅想不起反抗,反而求之不得,欲求不满。
好奇怪,他应该没有这么……这么……即便是在混乱不堪的思绪里,孟宴臣也避过了那个过于贬低的词汇。
但白奕秋笑吟吟地说了出来:“好淫荡啊……你的身体。这么空虚软嫩的后穴,早就痒得受不了,等着男人的鸡巴捅一捅吧?生殖腔好多水,都泛滥成灾了……还说你不想要?”
他的动作比言语还要强势暴力得多,尺寸可观的阴茎毫不犹豫,势如破竹,插到最深处的时候遇到了阻碍,用力一挺,一杆入洞,比打台球还准确。
龟头碾开那紧窄入口冲进去的刹那间,明显能感觉到身下的孟宴臣抖动得更厉害了,站都站不稳,完全靠趴在墙上,急促地喘息着。
白奕秋紧紧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情不自禁地咬着那截后颈的皮肉,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出,甜蜜的酒香弥漫在整个休息室里,无孔不入,浓烈而醉人。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撕下无害可亲的外表,彻底露出充满侵略性的真面目,宛如择人而噬的大型野兽,恨不得把孟宴臣一口吃掉,连骨带肉全都咬碎咽进肚子里。
兴奋的阴茎躁动火热,猛然插进水绵绵的生殖腔,激起滋滋作响的淫靡声音,不等孟宴臣适应,就迅速拔出来,大半的性器抽出穴外,带着体内湿淋淋的淫水,滴答往下流。
“感觉怎么样?”白奕秋的话这时候尤其多,一刻不停地挑逗闷不吭声的恋人,随着腰胯的挺动,刚拔出去的肉棒立刻肏进紧致的肠道,把里面撑得满满当当,不留丝毫余地。
“呜……”孟宴臣咬着牙不肯开口,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半醉不醉地软了筋骨,浑身都在发抖。
“我好喜欢强迫你哦……你长着一张让人很想强奸的脸,我总是忍不住想这样……”白奕秋口中的那片肌肤已经被他咬出了一圈牙印,可怜兮兮地红肿着,惨不忍睹。
他贪恋后入的方便和可以捅到更深的快意,大开大合地肏弄着,噗呲噗呲地插出了残影,甚至连骚话都忘了说了。
他太喜欢孟宴臣了,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只是从背后抱着他,就感觉身心得到了无法比拟的安宁和救赎,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将自己全埋进他体内,尽情享受情欲的潮起潮落,把自己和对方一同送入绝妙的巅峰,如同攀上云端,意乱神迷,飘飘欲仙。
白奕秋痴迷于这种可以短暂掌控对方的心理快感,一点也不逊于强烈的欲望与本能满足。
因为这个人是孟宴臣,那无论和他做什么,怎么做,都是让白奕秋极为感兴趣的事情。
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大概可以塞满十张硬盘,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可孟宴臣的生涩和敏感,却连这一角都难以承受。
“慢、慢点……我……啊……”光是接受这狂风暴雨般的侵入和打击,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什么alpha、oga、生殖腔、信息素……孟宴臣一知半解,听得模模糊糊,只觉得四周的果酒香气越来越浓,他明明没有喝酒,也要迷醉在这阵阵酒香里,好像泡在全是果酒的池子里,连头发丝都散发着酒气。
他本身的味道已经完全被白奕秋的信息素给包裹掩盖了,无力挣扎,也无法挣脱。孟宴臣逐渐忍不住口中的低吟,茫茫然地失去理智和克制,任由肉体在沸腾的情欲海洋里失去控制,痉挛着潮吹射精。
白奕秋意犹未尽地射在孟宴臣生殖腔里,滚热的精液四处乱喷,烫得腔壁一顿乱颤,瑟缩抽搐,流出更多润滑的液体,汩汩而出。
“舒服吗?宴臣?”白奕秋含着笑意,咬了咬孟宴臣的耳朵,两人在高潮迭起里迷乱的呼吸混在一起,连心跳的频率也高低错杂,分不清谁是谁。
好像他们天生就彼此互补,亲密相依,天然地契合,妙不可言。
孟宴臣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心跳快得出了一身汗,一时间竟感觉四肢麻木得感觉不到了,唯有后穴的肠道里,鲜明地充斥着被填满和占有的古怪涨涩。
更深处,更微妙的,是那本不该存在的生殖腔。他的逻辑思维一上线,就忍不住去思考,这是什么身体构造?比双性还要难以想象。
“怀孕……不能做爱吧?”深深的迷惑之下,孟宴臣还在颤抖的手握了一下,试图稳住,滑落到小腹上。
那里平平坦坦的,没有多余的赘肉,在激烈的情潮里时而诡异地凸起一点,似乎是被男人的龟头顶了起来,色情得不可思议,又让他充满迷思。
“这只是梦啦。梦里什么都可以。”白奕秋失笑,为他这样不必要的纠结和严谨。
“那孩子……”孟宴臣明知道这只是梦,但总觉得怪怪的。
“孩子……”白奕秋戏谑地笑道,“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爸爸的精液刚刚给他洗了个澡……”
暧昧,无耻,下流。孟宴臣无语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挂在身上的白奕秋笑嘻嘻地越过肩膀,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梦里吻得多了,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孟宴臣甚至会无意识地回应他,浅浅地闭上眼,软软地任他亲。
温水煮青蛙,煮得很成功。白奕秋很有自信,现实里接吻的话,孟宴臣也会这样温软。
只差一个名正言顺了。白奕秋满意地估算着,快了,他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就等着孟家父母主动联系他了。
入夏之后,燕城的雨水突然多起来。付闻樱在花瓶里换上几枝太阳花和荔枝玫瑰,又看了一遍楼梯,有点心神不宁。
“奇怪,七点半了,宴臣怎么还没下来?”她疑惑道。
“我去看看。”孟怀瑾合上报纸。
“我去吧。”付闻樱的性子要更急一点,“他从小就没有赖床的习惯,多半是哪里不舒服。”
她越发不安,上楼的脚步却放得很轻,到了孟宴臣卧室门口的时候,抬起的手正要敲下去,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水声。
这水声响了很久,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听了很久,等水声停止了,才慢慢地敲响了门。
门开得比她预想得要晚,孟宴臣脸色苍白,神色清醒而冷静,眉目之间却有些倦怠。“抱歉,妈妈,我马上就下去。”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林医生过来吧?”付闻樱端详着他,关心道。
“没有,我很好。”孟宴臣衬衫的领口沾染了水渍,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换一身衣服就下楼。”
付闻樱没有拆穿他,点了点头,离开的脚步迟疑而沉重。
孟怀瑾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沉默的妻子,后者焦虑地叹气:“不太好,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不要急,再观察一下。”他还沉得住气。
孟宴臣没什么胃口,一大早胃里就翻江倒海,吐了很久还觉得恶心,难受得嘴里泛酸水,头昏脑胀的,好像晕车了似的,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干。
他忍耐着不适,硬撑着坐在餐桌前,和父母一起吃早餐。
知子莫若母。付闻樱只看他摩挲杯子犹豫一秒的动作,就知道他根本不想喝牛奶,但孟宴臣还是忍着反胃,像喝酒一样灌了一杯,草草吃了两个蒸饺。
“公司攒了一堆事,我也不饿,就先走了。”他礼貌地擦嘴,起身把椅子推进去,向父母颔首,“晚上我不一定回来,不用等我。”
“宴臣……”付闻樱想问些什么,被孟怀瑾按住了手。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只好眼睁睁看着儿子出了门。
“你拦我做什么?”
“你问他他也不会说的。不要逼他了。”孟怀瑾平静地回答,“上次林医生说他心气郁结,体虚脾弱,注意休养。本就是棘手的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
“你要找白奕秋?”付闻樱讶异,“那孩子我不喜欢,心术不正。”
“可你并没有阻拦他们交朋友。”孟怀瑾笑道,“因为我们都知道,他对宴臣是有益的。白奕秋心思灵敏,野心勃勃,没有和他弟弟争家族企业,而是另辟蹊径,白手起家,玩股票玩得风生水起,又在港台和国外搞了些灰色产业,钻着各地区法律的漏洞,利用他自己的人脉,春风得意,却能及时收手,全身而退。这一点,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付闻樱同意这个观点。
“宴臣哪里都好,在能力上不逊于任何人,但他过于善良正直,连赈灾捐款都不署名。若是换了白奕秋,必然大张旗鼓,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做了什么公益行业,来博得名声。”孟怀瑾折起报纸。
事实上,偶尔,只是说偶尔,白奕秋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更符合他们的商业价值观。可矛盾的是,孟宴臣是他们的儿子,长在尔虞我诈的金钱堆里,偏偏成了风姿如玉的修竹。
这样不好吗?作为父母,有孟宴臣这样的儿子,实在是没法说出他不好。但出于私心,他们还是默契地放任了白奕秋这种利己主义者做孟宴臣的好友。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宴臣的身体了。所以……”孟怀瑾沉吟道,“我们找他谈谈吧,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一谈。”
“你不会是想?”付闻樱震惊,“不可能!我不同意!”
“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闻樱。”孟怀瑾无奈,“不能再失去宴臣了。——况且,白奕秋纵有千般不好,比起宋焰又如何?”
“……”付闻樱哑口无言。一想到那个流里流气的宋焰,两厢对比之下,突然就觉得白奕秋顺眼多了。
她憋着一股气,双手环胸,冷冰冰地转过头去,依然不太乐意。
孟怀瑾一边做她的思想工作,一边打电话给白奕秋,约他过来详谈。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可所有的人都知道,再大的雨也是会停的。
雨停之后,这个世界依然灿烂美丽,生机勃发。
白奕秋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最爱的、最重要的人。
白奕秋愉快地想着,找个时间把孟宴臣诱拐到他那里去吧,房间里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情趣道具,都没机会用呢。
是收养个女儿还是收养个儿子呢?宴臣肯定更喜欢女孩吧,但万一女儿长成许沁那样的恋爱脑怎么办?
没结婚的年轻男性,好像不能收养没血缘的孩子……要怎么得偿所愿呢?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下午五点,白奕秋在燕城明灏投资公司门口等待着,接他家孟总下班。
孟宴臣的公司没有加班的风气,效率地输给了白奕秋。
“来一杯?”白奕秋开了两罐气泡酒,倒进杯子里。
“这才几度?”孟宴臣举起杯子,与之轻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白奕秋含蓄地暗示道,“今晚……可以吗?”
“不是做了很多次吗?你之前也没问过我。”孟宴臣随口道。
“不是梦里啦。”白奕秋握住他的一只手,把玩着漂亮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放在自己心口,歪头问,“可以吗?”
他的询问对象微怔,恍然,微妙地犹豫了一秒,好像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顺势答应了。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在一起,那做个爱不是很正常吗?跟吃饭喝水一样,很普通的生理活动罢了。
“去床上吧,这边空间太小了。”
“都听你的。”白奕秋无比乖巧,致力于打造完美的来着?你还记得的,对吧?”
孟宴臣:“……”
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上台?
该没等孟宴臣做好心理准备,他的老师就来催他了:“宴臣,到你了,去后台做准备吧。不要紧张,这只是很普通的表演,观众都是我们学校的师生。去吧,你可以的。”
大学时期的孟宴臣当然可以,他性子沉静稳重,这种表演,基本不会失手。
但是!!!
他进退维谷,犹豫不决地站起身,酸软无力的双腿差点撑不住。
孟宴臣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狠狠地剜了白奕秋一眼。
恶魔无辜脸,摊手耸肩。
随着姿势的变换,假阳具被收缩的肉穴挤出了一点,孟宴臣下意识地夹紧它,随后为自己的本能反应而红透了脸。
真是,可爱死了。白奕秋满心喜悦,揶揄地看着孟宴臣拖着缓慢不稳的步子,脸越来越红,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起诱人的红晕,可口得像熟透的果子,可以想见衣服底下是何等淫液横流。
风衣的胸口湿乎乎的,奶水润透了那附近的布料,散发出甜美的奶香味,为这人增添了许多柔和的韵味。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胸口铃铛轻轻的脆响。
所有坚硬冷淡的棱角都被奶香味取代了,上位者游刃有余的姿态,也像是欲盖弥彰的情欲诱惑,等待着被发现、被玩弄、被彻底占有。
黑色的风衣下摆掀起波澜,光洁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黑白两色如此分明,那一圈红绳更加显眼起来,缠绕在脚踝处,简直有种不可告人的暗示意味,让白奕秋想到“守宫砂”之类的象征意义,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把那脚腕握住,把玩那摇晃的红绳。
白奕秋也在忍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还在等孟宴臣滑落向深渊,然后把对方吃干抹净。
优秀的猎人善于等待。他坐在台下,等孟宴臣走上表演的舞台。
每一步都是甜蜜的煎熬,都是欲火的燃烧,都是彼此错乱的心跳,都是心照不宣的刺激和暧昧。
他们旁若无人地享受和忍耐着情欲的战栗,浑然不管周围有多少人。
这是白奕秋学生时代就常有的桃色幻想,当时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为台上的孟宴臣痴迷、倾倒、想入非非、无法自拔。
大学时代的幻想,照进了他们的梦里。孟宴臣明知道周围的人都是假的,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这种当着上千人的公开裸露,太过羞耻难堪,他整个人都好像烧着了,酥软得不像话。
晕晕乎乎之中,孟宴臣不知怎的来到了钢琴前面,心乱如麻地坐在了琴凳上。
“呃……”他刚一坐下来,就感觉到假阳具猛然插得更深,后穴抽搐了几下,腰腹一绷,牙咬得更紧了。
剧烈的快感荡漾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里,叫内脏都好像在哆嗦,余韵漫长而滚热,连指尖都过电似的颤抖,酥麻到了极点。
孟宴臣眸光水润涣散,半是失神半是本能,任由无数次练习留下的身体动作牵引着自己,敲击着黑白的琴键,流淌出叮叮咚咚的乐曲和意乱情迷的汁水。
假阳具肏弄的节奏舒缓下来,随着他琴声的韵律,一下一下地摩擦顶弄,竟好像孟宴臣在自己控制性爱道具玩弄自己一样。这个事实和联想,让这色情的场面更过分、更淫荡了。
他满脸潮红,指尖发抖,沦陷在让人想尖叫的情潮里,蜷缩着脚趾,手指还在琴键上跳动,耳边却嗡嗡作响,听不清这本应幽然忧伤的月光是如何流淌的。
只有本能,还在颤栗和喘息,奶水乱七八糟地弄脏了唯一的衣服,后穴的快感源源不断,舒服得让他头皮发麻。如果不是贞操带的皮革束缚着性器,怕是早就喷射得到处都是了吧。
孟宴臣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画面,可白奕秋却做得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溜上了台,把意识游离的孟宴臣扑倒在了钢琴上。
琴键被人类的身体碾压得发出爆响,炸裂着他们的感官。
“!”孟宴臣不赞同地蹙眉,转过身推他,“我的钢琴!”
“反正你也不喜欢。”白奕秋大大咧咧地扯开他的外套,露出遍布奶水的胸膛,不由自主地亲吻上去,舔吸那红肿的奶头,品尝美味的奶水。
孟宴臣确实谈不上喜欢钢琴,他学习乐器,只是因为付闻樱喜欢而已。那贯穿他整个童年的枯燥的音乐练习,全是压抑和折磨。
他不喜欢钢琴,依然把这乐器学到了可以上台表演的程度。白奕秋看在眼里,曾嗤笑道:“如果是我的话,。
一号本来正在抽小弟上供的烟草,在新人被推进门的瞬间,随随便便地瞅了一眼。
然后他就忘了自己在抽烟。
三秒钟后,他被火星子烫到了手,仓促间抖落了手里夹的那支烟。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他发现了比烟更有意思的东西。
这位监狱里的新人,非常、非常吸引他的目光。
对方还没有换囚服,这有点奇怪,也没有名牌和编号,如果不是手脚上带着镣铐,简直像是进来巡查和旅游的。
他虽然是个罪犯,但没有丝毫罪犯的气息。一号几乎立刻凭借恶人的本能,嗅出了这新人与自己绝不臭味相投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个新人气味干净得可能是冤枉的。
更有意思了。一号舔了舔嘴唇,在这种鬼地方,他没有见过地升了起来。
身为一个单身的成年男人,自慰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只是一想到那些污秽下流的目光,孟宴臣就觉得无比厌烦和恶心,刚刚冒出的那点想法,便沉了下去。
他自我纠结着,纷杂的念头如同在水中起伏,一会儿沉入意识海,一会儿又浮出来。
——他本也不是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
孟宴臣无声叹息。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黑色的精神力禁锢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手滑向了自己的性器。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猫。
他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甚至有一种完成任务似的敷衍,修长纤秀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的发光,沾染了湿漉漉的水色,简直像艺术品一样。
白奕秋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抚上了孟宴臣沉睡的下身。
稀疏的体毛间,颜色浅淡的性器被五指圈住,按部就班地抚摸揉捏,分量很足,但反应不大。
孟宴臣不满地皱了眉,略有点心烦意乱。他对自己的欲望克制惯了,即便知晓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更烦躁了。
白奕秋看出他有放弃的意图了,连忙发动精神力,恍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把孟宴臣笼罩其中,将他的意识拖入欲望的泥沼。
白茫茫的雾气缭绕不绝,昏黄的灯光暗了暗,仿佛被什么庞大的怪物所遮挡了。孟宴臣眼前一黑,脚腕蓦然一紧,低头看去,一根紫黑色的触手正缠绕在红绳上,滑腻腻的腕足迫不及待地一圈圈往上,勾着他的小腿爬来爬去。
什么东西?章鱼?浴室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对,这是精神体!可是,他不是看不见精神体吗?
震惊和迷惑之余,孟宴臣试图冷静下来。
“向导的天赋就是安抚精神体,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哨兵的。”——这是书里写的。
但是……这嚣张的精神体完全没给新手反应的时间,几根触手从阴影中窜出来,猛然抓住孟宴臣的手脚,死死地捆绑束缚起来。
从天花板垂下的那一根,勾住他的脖颈,稍微用力,孟宴臣的呼吸就变得艰难急迫,窒息的感觉刺激着肾上腺素飙升,勒紧的触手不断上升,似乎要将他吊死在浴室的天花板上。
就这样死掉也太难堪了吧?赤身裸体,毫无尊严,孟宴臣死都不甘心。
他下意识地挣扎着,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口中流露出支离破碎的喘息,生死关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来。
然而他所有求生的动作,都在触手接下来的进攻里变了味道。
一根硕大粗长的腕足,奇异得像大型野生动物或者海洋生物的生殖器,丑陋又古怪,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黏黏糊糊地插进了孟宴臣的后穴里。
“呜……啊……”前所未有的痛楚和被入侵的怪异感刺激着孟宴臣的感官,他的大脑皮层好像被疯狂骚刮着,密密麻麻的胀痛随着触手的深入,越来越多,越来越恐怖。
他的呼吸越发艰涩,勒住脖子的触手火上浇油地探入了他口中,撬开唇舌,蛮横地戳刺着他柔软的口腔,像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活物,压迫着瑟缩的舌头,滑向窄窄的喉咙。
孟宴臣惊骇到失去表情,不知所措地挣动反抗着,可是被束缚的四肢使不出什么力气,软绵绵的身体被剧烈尖锐的刺痛侵袭,还没来得及适应,后穴的触手就狠狠地肏干起来,飞快地撞击深处的软肉,噗呲噗呲地插弄肠道,逼迫它形成触手的形状,在激烈的抽插捣弄里,爆发出层层叠叠的异样快感。
“呃……”孟宴臣脸颊潮红,满身都是湿气,水珠和汗水滴滴答答地混合滚落,淋漓不尽。
他几乎快喘不过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中断于触手快速地插弄,连喉咙也好像被这怪物给肏开了,那诡异的触角顺着喉管伸向更深、更远的地方。
火辣辣的刺激带来的反胃,让孟宴臣有点想吐。不远处的镜子里,模糊地照映出他是怎样被兴奋的触手们亵玩奸淫的,狼狈不堪。
浑身上下所有裸露的肌肤都被触手占据,它们像一群得到了新奇玩具的熊孩子,争先恐后地缠绕盘踞。
两只触手爬到了孟宴臣胸口,伸出吸盘似的东西,啪叽黏在乳肉上,一收一缩地抓揉吸附着乳晕和奶头,好像在给奶子做按摩,又好像两个特别的吸奶器,给孟宴臣带来难以描述的酥麻快感。
“唔……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凌乱的呼吸里泄露出来,孟宴臣不知道自己应该呼救还是应该隐忍。眼下的情景太过于羞耻,超出他对情欲和性爱的所有认知。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身体却被触手肏得乱七八糟,筋骨酥软,快感连连,生理性的泪光摇摇欲坠。
触手们缠得很紧,把他裹得密不透风,好像蜘蛛网一层一层地裹着蝴蝶,黏得他动弹不得,只有被激烈肏弄时撞得颤抖晃动,哆哆嗦嗦。
敏感点被摩擦得火辣辣的,不知是疼是爽。体内的触手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每一下都插得又狠又深,仿佛要把肠道深处的阻隔也穿透,捅破他的五脏六腑,贯穿整个身体似的。
孟宴臣恍恍惚惚地失去了意识,失神地痉挛,小腿抽筋似的胡乱抖动,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逐渐忘记了反抗,只艰难地喘着气,在濒死的前列腺高潮里呜咽出声,失控地抽搐了几下。
他的性器充血般勃起,被一只触手扑倒,一顿吸吮,射出来的精液一滴不落,全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胸肉被挤得变了型,涨红的奶头鼓鼓囊囊的,充斥着水盈盈的色泽,好像下一刻就能在吸盘的卖力嘬吸里流出奶水来,满足贪婪的触手。
【好舒服……怎么会……为什么……】
情欲的潮水滚滚而来,顷刻间将孟宴臣淹没。他被这不可名状的怪物彻底肏熟了,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在死亡的边缘兴奋战栗,爽得头皮发麻。
潜意识里的疑问倏忽远去,孟宴臣的身体陡然一轻,犹如灵魂出窍一般,轻飘飘地升腾。
极致的愉悦和轻松占据了他的感官,晕乎乎地像醉了酒,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头晕目眩,火热滚烫,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像炸满了烟花,眼花缭乱的,迷蒙而绚烂。孟宴臣无意识地高潮迭起,也无意识地射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没有东西可射,在触手意犹未尽地吸吮挑逗下,抖落了几滴尿液。
白奕秋啧了一声,知道他已经崩溃到极限了。
可惜这么劲爆的设定,他好不容易把孟宴臣灌醉了才能玩到现在的。
不行,把孟宴臣的猫放出来,继续勾引他玩下去。
于是银灰色的大猫猫“喵喵”叫着,张牙舞爪地炸了毛,凶巴巴地和触手对峙着,眼看就要伸出爪子扑上去,把神秘狡猾的触手挠成流血章鱼,白奕秋收回了自己的触手,主动后退,化作一条小蛇,盘在洗漱台上。
孟宴臣哼喘着,双腿一软,跌跪在满地热水里。他茫然地垂着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射了。
猫猫蹲在他怀里,扒拉着他脚腕的红绳,大尾巴一扫,环着孟宴臣的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头“喵”了一声,很忧虑的样子。
你的猫很担心你·jpg
孟宴臣怔了怔,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地抱住了他的猫。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活着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还有猫。
白奕秋美滋滋地舔了舔唇,回味着从触手那里感觉到的绝妙味道。现实里他不可能让孟宴臣窒息性高潮,所以也就无法看到那一瞬间他脸上醉生梦死般的迷离又享受的表情。
偏离孟宴臣一贯的理智,把一切底线和克制全都抛弃,完完全全沉沦在性欲中的迷醉。浅色的瞳仁失去了焦距,荡漾着水光与雾气,犹如传说中诱惑船只触礁沉没的海妖。
红润的嘴唇微张,吐出隐忍的喘息和低吟,模模糊糊的,他自己都听不真切,被肏得狠了就会仰起头,不明显的喉结隐约地一动,引得人想伸手按住,亲手感受着那软肉是怎样在剧烈喘息里颤动的。
活色生香,勾魂摄魄。
白奕秋见过很多美人,但从来没有哪一个,只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让他这般目眩神迷,痴痴醉醉,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来。
这是独属于孟宴臣的矛盾的魅力。矛盾的地方在于,这人真的不是故意诱惑他。
他无意诱惑任何人,面对想染指他的男男女女,甚至轻蔑地一笑,漫不经心地礼貌低声婉拒。
这样一个极品的高岭之花,却能允许白奕秋一步步得寸进尺,在床笫之间做到这种地步,他要怎么忍得住不做更过分的事?
阴影中再度伸出了触手,意图从猫猫的守护中把孟宴臣夺过来,继续掀起新一轮的欲望狂潮。
白奕秋几乎就要成功了!就差一点!
孟宴臣的手机响了。
现实的干扰打断了美妙黄暴的梦境。
他好恨啊!!!
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
孟宴臣的手摸索着去够床头柜的手机,刚刚睁开眼睛,就勉强自己从宿醉的昏沉里清醒过来。
“喂……爸爸……董成民动手了?嗯,我知道了……国坤那边……”
大周末的,谁家总裁还要被强制加班搞商战啊?!白奕秋此时的怨气爆棚,可以创死十个恐怖片的怨鬼!
我的触手py!
董成民是吧?打扰我搞孟宴臣的都去死啊!
你有没有见过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流落街头?
有没有见过高岭之花羽翼尽折,受人侮辱?
如果说那个天之骄子的名字是“孟宴臣”呢?
想不想看?
蝴蝶岛的地下拍卖场,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宾客盈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浮翠流丹。
那一张张浮夸华丽的面具背后,是金钱堆出来的名流与纨绔,而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冲着压轴的拍品来的。
暗红色的幕布刷地掀开,如同一场舞台剧正式开演,场下的客人们顿时躁动起来,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笼子里,关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拍卖场没有出于噱头,而剥离掉他任何一件衣物。
倒不如说,这样整整齐齐却被迫下跪的姿态,更加充满了荷尔蒙爆棚的致命诱惑,犹抱琵琶半遮面,处处充满暗示。
尤其是,观众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高定的西装很合身,每一颗扣子都扣得板板正正。因为姿势的缘故,胸口的扣子快要爆出来了,凸显出性感诱人的胸部轮廓。弹性十足的肌肉呼之欲出,但又丝毫不露。
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丝绒的黑布,遮住了最优秀的眉眼。越是遮遮掩掩,越让人抓心挠肝,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表情。
隽秀的双手和脚绑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弱势而顺服的客体姿态,但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却使这样屈辱的姿势也做得无可挑剔。
西装裤紧紧绷在大腿上,隐约能看到衬衫夹和防滑带,在微妙的地方显露出含蓄的色气。结实又挺翘的屁股把丝滑的布料撑得无比饱满,好像下一秒就会裂开似的。仅仅是用眼睛去看,也能幻想出是何等肉感十足的美妙触感。
修长的双腿被迫分得很开,大腿浑圆,小腿笔直,脚踝纤细,每一个部位都生得很好。一截黑色的袜子从深色的裤脚露出来,白玉似的手指还特地给了个特写,打在大屏幕上。
“居然真的是他……姓董的是疯了吗?把他卖到这种地方?”
“可以理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好肮脏的商战,以孟宴臣的性格来说,不如直接杀了他。”
“杀人诛心啊。”
“不过一旦给他机会,逆风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要看买他的人要怎么对他了。玩具、情人、宠物、奴隶……还是联姻对象?”
“我觉得都可以。”
……
带着亵玩意味的窃窃私语,宛如蜂群震动翅膀,嗡嗡作响。
“第49号拍品,不用过多介绍了,在座的贵客都认识。那么开始叫价,起拍价一亿——请各位将您心中的数字写在起拍器上,限时一分钟,价高者得。每个人只有一次提交机会。下面开始计时,60、59、58……”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场面就焦灼起来。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竞拍,也不知道对方都是什么报价,时间有限,竞争又激烈,难免使人心慌气短,拿不定主意。
除了第一排狐狸面具的男人。他在激流涌动里稳如泰山,气定神闲,轻巧地按下了一个天文数字,坐等笼中鸟入怀。
一分钟后,果然如他如愿。
“竞拍结果已经出来了,让我们恭喜b先生!”
b先生懒懒散散地放下翘着的腿,起身迈步,似缓实疾地来到台上,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打开笼子。
看热闹的人群把灼灼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神色各异。
b先生走近压轴的拍品,仔细逡巡着他的每一个部位,像是在检查他买的宠物品相如何,是否完好无缺。
然后他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悠悠地摸上了孟宴臣的脸,微微用力,逼迫对方抬起下巴。
孟宴臣的指尖微颤,被迫仰起头,本能地绷紧了神经,呼吸的节奏乱了一点。
男人的手指略动,蹭过他抿住的唇,滑落到脸颊上,大拇指的指腹刚刚好按住了一颗不起眼的痣,摩挲了两下,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确认。
众人翘首以盼,期待着能看到什么色情的画面,没想到b先生只笑了笑,悠然开口道:“麻烦把我的金丝雀打包带走。现在他是我的了。”
他语气中的那份自信和熟稔,显得这句话更像是轻快的玩笑,给人一种他和孟宴臣很熟的感觉。
但是孟宴臣很确定,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记忆很好,不可能记错。
一个小时后,b先生在他的别墅里,拆开了他的礼物。
蝴蝶结的丝带四散开来,旗开得胜的男人扯掉孟宴臣蒙眼的黑布,甚至兴致勃勃地开了个礼花。
“嘭!”
“surprise!”
眼前的遮挡物忽然消失,水晶灯的光璀璨得晃人眼。孟宴臣的眸光一闪,还没适应这强光,就被五颜六色的礼花和丝带喷了一身。
把他买下来的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花里胡哨的彩绘西装,扣子全解开了,松松垮垮,没个正形。所幸容貌出色,这痞里痞气的样子便成了放浪形骸,风流倜傥。
男人掀开狐狸面具,歪歪斜斜地挂在脑袋上,眉眼弯弯,灿烂一笑。
“如何?对你的主人满意吗?我既年轻又健康,还长得这么英俊,是不是比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有魅力多了?”
“……”孟宴臣沉默地看着他,保持着屈辱的姿势跪坐在礼物箱子里,腿脚麻痹,不言不语。
“啧,姓董的没给你下哑药吧?虽然说金丝雀什么的,不会说话也没什么要紧,长得漂亮操得爽就行。”b先生不爽地嘀嘀咕咕,见他一直不话,孩子气地嘟嘴抱怨道,“喂,我在跟你说话。能不能给点反应?”
眼下的处境太糟糕,孟宴臣不知道自己应该给出什么反应。大多数时候,在不想开口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行叭,就当我买了个哑巴新娘。”b先生绕着他转了一圈,不满道,“这个姿势虽然好看,但是不好做爱。我帮你换一个体位吧。龙阳十八式,你喜欢哪一式?”
“……”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选了。”b先生的手上突然多出一副扑克牌,往空中一洒,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眼疾手快地夹住了好几张。
“让我看看今晚玩什么……s……有意思,我喜欢。”b先生弯下腰,笑嘻嘻的脸凑近孟宴臣,把其中一张扑克牌上面的图案怼到他眼前。
“你近视多少度?能看清这个图吧?犬奴裸体爬行,项圈公开遛狗,公园控制排泄,羞耻又浪荡的玩法,多有趣啊!”
b先生真心实意地期待着,双眼亮晶晶的,浮夸的表情有些天真的做作。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张脸无端地让孟宴臣觉得眼熟。
然而这人说的话惊世骇俗,超出孟宴臣的底线太远。于是他神色微变,漠然地抬眼,道:“如果你想要的是这种奴隶,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b先生挑眉。
“我做不到。”
孟宴臣一字一顿,没有提高音量,清清楚楚地表示了否定。
“真是笑话!”b先生大怒,“我买你回来就是当宠物玩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还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吗?还能由着你的性子,你说不行就不行?”
孟宴臣脸上仅有的那一点血色,也渐渐褪去。他垂下了眼睑,眼里的光尽数湮灭。
“那请便吧,不必再问我的感受。”他轻声道,恹恹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沉沉得像一块石头沉入海底。
b先生更气了:“我见过的金丝雀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不上道的。你情我愿的主奴游戏不好吗?非要逼我玩强制爱?”
你情我愿?真是笑话,好像孟宴臣有什么选择权似的。他心底嗤笑,不以为然。
“哼,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样吧,剩下这几张py,你自己选一个。”b先生竖起右手食指,晃了晃,煞有介事,“事先说好,你自己选的,做的时候你要配合我,不许半死不活的,我又不是在奸尸!”
他把手里拈住的扑克牌一一展开,给孟宴臣看,殷切地盯着他,催促道:“怎么样?你想选哪张?”
孟宴臣沉吟许久,琢磨不透这人的想法,只能先暂且以为这个看上去不大聪明的男人,是在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毕竟能把他从地下拍卖场高价买回来的人,再蠢也蠢不到哪里去。
对方明明可以直接强迫他的,下药也好,强上也罢,都再容易不过了,但还是给了孟宴臣机会来考虑和犹豫。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人也不算太糟。
孟宴臣忽略心底的疑惑和不适,重新调整心态,看向那几张有图有字的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