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奴
本在梦里的兆舟，莫名有些不安，一下惊醒了过来——“身边没人！”兆舟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唔——”屁股传来强烈的酸痛，记忆回归，兆舟想起了大哥昨天说要出门的事。
手机亮起，兆舟看了眼时间——彻底和之前的自律告别了。往常都是第一个醒的人，现在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盯着窗帘缝隙漏出来的光发了会呆，“罢了。”身后隐隐作痛，兆舟犯起了懒，重新趴回了床里，随手拽了个枕头抱到了怀里刷起了手机。刚划没几下，祁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啧，不能是有工作吧……”
“说。”兆舟清了清嗓子接了起来。
“你说老大从昨个到现在都没动静，我是不是能上位……哎！接了！”那边传来祁二和别人嬉笑的声音。
“老大早！我这有个您听了会想奖励我一个季度工资的好消息……”祁二狗腿子的样子，兆舟隔着屏幕好像都看见了。
“说重点。”兆舟额角跳了跳。
祁二听那边语气不对，正色起来：“你之前让我留意的那个周落回国了，而且留在了本市……”
兆舟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让祁二安排下见面后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是刷不下去了，兆舟起床，去厨房翻了点吃的。
——当年，兆舟偶然间进入了这个圈子的论坛，了解到他们线下活动的位置后，他偷偷进入并观察了很久。第一次见到周落，是在某次线下公调台上。台上的人表情平和带着微笑，但手下的鞭子却毫不留情，每一声脆响都会在刑架上的人后背留下深浅一致的印记。兆舟心底压抑的东西随着一声声鞭响破壳而出——“先生，可以允许我跪在您脚边吗？”兆舟看着面前的周落，如此说着……
祁二那边消息回的很快，周落表示现在就可以见面。
比预期的时间早得多，兆舟有些紧张，上楼翻了身休闲一点的衣服。但——昨晚被收拾过的屁股现在整个大了一圈，内裤紧巴巴的勒在屁股上，简直是上刑。
“哥哥和自己体型差不多。”兆舟否定了穿哥哥裤子的想法，视线移到了大哥的衣柜上……
过了二十分钟，兆舟成功出门，却站在门口发起了愁。自己虽然出门前喷了药，痛感减轻了些，但是去目的地开车要半个多小时……“啧，与其自己受罪，不如麻烦兄弟。”兆舟拨通了祁二的电话。
“给你一个获得一个季度工资的机会。”对面很快接通。
“老大我愿意！”祁二这一嗓子喊得像是婚礼宣誓的新郎，把他旁边的下属吓了一跳。
“开车来接我，速度。”兆舟看了眼时间。
“得嘞～”
祁二看着上车就趴在后座的兆舟，感觉奇怪，刚想开口关心下，就被兆舟冷冷的眼神打了回来。祁二收言，尽责地s司机。
“这次比较仓促，我想你也没时间准备，就自作主张了下。”祁二等红灯间隙，递给了兆舟个精致的盒子——是把新车的钥匙。
“谢了。”兆舟抬手接过。
“在这等我，一会就出来。”兆舟整理了下衣服，努力忽略屁股上牵扯的痛感，进了店里。
虽然四年多没见，兆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大厅里的人。
“先生。”兆舟走上前去，和坐着的人打招呼。
看杂志的人闻声抬头，“boat？”周落叫出了兆舟当时用的名字，“你变化真大啊，一下有点没认出你。”说着，朝兆舟温柔一笑，“坐。”
“先生久等了，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兆舟依言坐到了对面。屁股接触到椅子，兆舟面容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异样。这份不自然，被对面观察他的周落捕捉到了眼中。
“没想到刚回国你就联系到了我。”周落看似随意说道。
“抱歉先生，我让人留意了下您回国的消息。当时走的仓促，没有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兆舟拿过服务员托盘上的咖啡，推到了周落面前，“只能出此下策，碰碰运气，想着您要是回国，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您。”——虽然有派人盯着，但兆舟真没想到周落会突然回国。
不知道周落回来干嘛，但他最好快点回国，周落的性格不可能默默无闻，如果要回来发展，在这个圈子里他早晚会遇到大哥他们，虽然恰巧提到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自己和周落那一段短暂的主奴关系，他可一点都不想捅到两人面前，任何可能生变的东西，最好早些扼杀在摇篮里。
“这次来打扰您，主要是我想为当年自己不太懂事说的话和您道歉。”兆舟切入正题，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想到您刚回来，可能出行不是很方便，请您收下。”
周落温柔地笑了下，“没事，我没有在意。你现在看起来过的不错。”
“托您的福。”兆舟客气的颔首，看似无意的好奇“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年纪大了难免思乡，回来看看。”周落看了眼窗外
“您真是说笑了”兆舟干笑了声“突然回国，怕您不适应。我在这边人脉还可以，您要是有什么事，可千万别客气，随时联系我。”
“哦？看来你很关心我，很荣幸。”周落语气听不出异样地回复着。
“先生您太客气了，毕竟您当年教了我许多，这是我应该的。”兆舟忍耐着屁股上一阵阵的痛意。低头抿了口咖啡和周落闲聊着。舌尖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等等，兆舟突然记起大哥的叮嘱——“你自己不要乱跑……”
“今天约您来的仓促，就不过多打扰先生了。”兆舟本就因为身下的痛感有些坐立难安，记起大哥的话后更没了和周落继续客套的想法，随口扯了几句结束了对话，递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后看似一脸遗憾地站起身和周落告别。
周落神情没有变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等兆舟离开，周落摩擦着他留下的纸条，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慢慢喝完了自己杯中的咖啡。
周落手机响了声，何自铭发来了见面的位置……
祁二本以为要等很久，正在无聊敲着手上的石膏发呆，结果还没半小时就看见自家老大走了过来。
“老大，好不容易见到你的那个，怎么不多聊聊？”祁二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下，贱兮兮地搭话。
“别瞎说，派人盯着，如果这人和何家兄弟有接触，一定第一时间和我说。”兆舟懒得理他，随口安排了任务后，像是累了，趴在后座没了声音。
这次主要想试探下周落回来的目的，顺便敲打他一下不要主动去打听自己，但他还是老样子让人看不出想法，甚至别的表情都没有，正常人发现自己被监视会这么淡定？“啧”兆舟烦躁的闭上了眼。
另一边，周落到时，何自铭已经到了。周落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快步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见！”周落伸出手和何自铭对碰了下。
“家弟，何自如。”何自铭指了下旁边的何自如，“这是我和你说的，我朋友，周落。”何自铭简单的介绍了下双方。
“幸会。”何自如笑眯眯的和周落打招呼。
三人入座寒暄了几句后何自铭直入正题。
“不知道你对一个人有没有印象，大概是六年前认识你，跟了你两年然后回这边了。”何自铭和周落碰了下杯说到。
听着这个描述，周落突然被酒呛了下。周落前几年带过的奴不少，但，这时间线让他很难不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刚暗地威胁了他一把的人。
“你是说boat？”周落回忆了下，迟疑的说，“他本名叫……兆舟？”
何自铭颔首，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对，我弟弟。有些比较在意的事，查了下他不在我身边时候的事情，结果在资料上看到了你。”
周落这下真有些要笑出声了——他大概知道那孩子为什么自己刚回国就找上来了。“能先问下，你和boat就单纯的只是兄弟吗？”
“你问了一个蠢问题。”何自铭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眼中带笑。
“boat那孩子我不光有印象，说来巧，我们两小时前刚刚见过。”周落这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何自如也看了过来。
“喏。”桌子上被丢了个盒子——是那把钥匙。“boat给的，正好我还愁怎么还他，帮我转交回去吧。”周落还是那副笑脸朝对面两人看去。
“小舟去你那作什么妖了？”何自如来了兴趣，自顾自和周落碰了下杯。
“boat派了人盯我，他知道我回国的消息应该比你哥还早。”周落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你认识我。”他看着何自铭陈述到，“他跑来过来打听我回来干什么，大概是怕我坏他什么事，哦，还顺便暗示了下他会盯着我。”——兆舟怎么也不会想到，周落和何自铭会认识，还在他安排祁二关注动向的事交代下来之前就已经见面了。
“本来我还纳闷，现在我倒是了解了。”周落轻敲了下杯壁，里面的冰块滑动，“这孩子怕是和你，或者和你们有些小秘密啊。”他好像真的被逗笑了，周落话语间都带着笑意。
何自铭看好友这副样子就知道周落大概有些生气。“抱歉，我先替他道个歉，这孩子一向冲动。”
“我相信你会管教好他的，这个话题先到这，你想问我什么？”周落点到为止，话锋一转回到了何自铭的问话。
“他怎么碰到你的，当时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介意我了解的详细一点吗？”何自铭朝周落举了举杯。
“当然可以。”
杯中的酒散发着肉桂燃烧的味道，周落慢慢啜饮，口中充满了杏仁酒的香甜，他回忆了下：“boat跟我的时间算久的，而且我们是不欢而散，让我格外印象深刻。”
何自铭挑了下眉，他本以为是两人被迫分开，或周落抛弃了兆舟导致兆舟出现了弃猫效应，所以兆舟才会对自己一开始就高度服从……
周落放下酒杯靠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boat是我一场公调后主动找上我的。他比较恋痛，除了性和排泄，从轻到深度的玩法我们可以说是试了个遍。虽然是个新手，但接受度强、平日也不会过度依赖，我还蛮喜欢他的。”周落挑拣着回忆评价到。
“我觉得我们契合度很好，自然的成了长期关系。”话停了，周落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隐藏在甜酒后，威士忌独特的醇香在舌尖绽放，“大概在我们认识一年的时候出了一次差错——boat在线下活动时倒在了台上，他动的突然，当时我的鞭子离他的颈动脉就不到两指。”看着对面的何自如脸色变了，周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朝何自铭看了一眼。
“没事，他圈内人，自如只是有些惊讶。”何自铭淡淡的说到。
“boat和我解释说是他那天错估了自己的状态，所以在觉得承受不住时没有喊停，我就那么被他糊弄过去了。”咽下的烈酒灼烧着喉咙，周落突然自嘲的笑了下，“他格外喜欢whippg和chokg，我们尝试过的其他玩法他都反应平平，我一度认为他是纯粹的。当时我也年轻，碰到个玩的开，还恰好很合我喜好的人，就更肆无忌惮了些——后来我才发现，他一直以这种超过自己身体承受阈值的濒死感为乐……”桌上的酒瓶发出碰撞声，周落眼前变化，他领带猛地被扯住，何自如越过桌子把周落拉了起来。
“小舟当时还未成年，你拉着他玩窒息？”何自如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攥拳的手颤抖的想向周落挥去。
何自铭跟着站起，掐住何自如手腕把周落的领带从何自如手里抽出来，“别给我扇你的机会。”何自铭盯着何自如，语气骇人。
何自如眼眶发红的甩开何自铭，房间里温和的音乐都变得有些刺耳。
房间灯光不知道被谁调亮了些，“抱歉，周落，我刚刚有些醉了，没控制住情绪，你没事吧？”何自如冷静了下来，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