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郡主不早朝(h)
初夏夜晚的汝阳王府没了白日里的喧闹,微风习习,月影皎皎,甚是寂静。忽马蹄声“踏踏”而来,至王府后门便没了声响。原来是赵敏从皇宫中赶回来,怕惹自己父王母妃安歇,便悄悄从后门进府。
守门的小厮朝她行了一礼,牵走了她的白马。一个丫鬟接过她脱下的斗篷,正要行礼退下,忽然赵敏悠悠问道:“哥哥现下可是睡了?”那丫鬟道:“回郡主的话,小王爷正在书房处理事务。”赵敏“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嫂嫂呢?”那丫鬟继续回道:“小王妃……想来该和小王爷一起在书房,替小王爷磨墨罢。”赵敏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
她的哥哥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跟随父亲察罕特穆尔征战多年,已是元廷小有名气的将领。前年王保保迎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大都的官员们大部分都来庆贺,甚至惊动了元帝,给他们赐了些珠宝貂裘以示朝廷的祝贺。大都人人都知道汝阳王府的小王爷和小王妃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造就了一代佳话。
赵敏今日进宫是因为自己哥哥的举荐。江湖暗流涌动,那些江湖门派也愈来愈壮大,甚至公开反抗朝廷,元深感不安,遂在朝堂上命令汝阳王主管江湖事务,劝降江湖门派。王保保此时举荐了自己的妹妹——敏敏特穆尔,也就是赵敏,说她常年爱闯荡江湖,手握不少江湖情报,劝降六大派之事由她来做最为合适。元帝知晓特穆尔家的小女娃从小就聪明伶俐,手段干脆,于是欣然同意,这天便召了赵敏入宫商量对策。
赵敏甫一走入王保保的庭院,果然见书房内灯火通明。她抬手阻止了欲进去通报的小厮,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点了明灯,几卷书摊在檀木桌上,空气里混着些许墨香气和沉香香气。只见一人站在书架前,翻阅着甚么。那人一袭白衣,一头青丝仅仅只用一木簪挽了,身形婀娜,正是小王妃周芷若。
周芷若听见身后有些响动,转过头来,瞧见赵敏正站在门前。她吃了一惊,手中的书卷一时未拿稳,落在了地上。赵敏秀眉微皱,道:“……嫂嫂,怎地你一人在此,我大哥呢?”周芷若垂下眼睑,低声道:“王爷他今日累了,一刻钟前便回卧房睡下了。”赵敏听她说王保保睡下,大松一气,当即滑上门阀,大步走近,柔声道:“芷若,我……”周芷若立即道:“郡主娘娘烦请自重!”赵敏听罢,怔了一下,道:“自重……甚么自重?”周芷若叹气一声,道:“我是你嫂子,你还不明白吗?”
赵敏握紧双拳,道:“我不明白!”说着走到周芷若面前,抓住她的手臂,道:“人人都道汝阳王府的小王爷和小王妃鸾凤和鸣,却并不知小王爷和小王妃从未同房过……”周芷若听她说得过分,使劲欲要挣脱于她。但赵敏力气大的出奇,她挣脱不了,只得瞪着美眸。只听赵敏继续道:“呵,谁人知道,在小王妃和王爷成婚前,已经失身给了自己的小姑子呢?!”周芷若强抑怒气,喝道:“赵敏,你住口!你……”话未说完,便见黑影一闪,赵敏凑到她脸前来,堵住了她的唇。
周芷若被她的动作惊得“唔”了一声,赵敏趁着她张嘴的空挡,便将灵巧的小舌伸了进去,勾起周芷若的小舌与她共舞。周芷若再也忍受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赵敏。她是个心气极高之人,赵敏此举无异于侮辱。只见她一记巴掌,出手甚重,“啪”地一声打在了赵敏脸上。赵敏捂着脸,嘴角还挂着银丝,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屋外的小厮丫鬟们听到响声,连忙在门外喊道:“郡主、小王妃,可是出甚么事了么?”周芷若撇过脸去,强忍一口怒气,语气平静道:“无事,你们先退下罢。”门外的小厮应了一声,当即脚步声响起,他们离去了。
赵敏此时已经擦去嘴角痕迹,右边俊脸登时一片红肿。她望着周芷若,脸色黑如锅底。周芷若心中一凛,叹气道:“赵敏,你走罢。今日我会当作无事发生。”说着,便从赵敏身边走过,伸手要拉门闩。赵敏忽的又一把拉住周芷若,低声叫道:“周芷若,明明喜欢,你为什么不承认?”周芷若惊道:“赵敏,你胡说甚么?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