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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入府

 

元颂指尖还未碰上眼前的汤勺,双手便被伶乔抚在掌中。

“就是还未完全寒下来,也不兴这么冻的。”

她握着元颂的手,像是块宝玉似的揣进怀里捂着。她纤长的手指抚着元颂的指缝,不愿放过任何一处。

元颂赶忙抽回手,手腕却已是满粘着她身上的甜香。

伶乔弓着身子,双唇微张,痴愣愣地不知所措,似是为着元颂的冷淡和抗拒而失落极了。

元颂清了清嗓子:“很香——”

“嗯?”

元颂更觉难堪:“我是说这汤。”

伶乔才松了口气似的轻笑道:“太太喜欢便好。”

他吃了多久,伶乔便在一旁站了多久。元颂一口菜刚吃完,她的筷子便已在手中握着预备着夹下一道菜。

他自小是被当男儿养大的,这般的规矩也只有幼时在祖母屋里见过。没想到这个新妾出身低微,却有如此教养。

元颂细细咀嚼着口中的菜,目光却也从未离开过伶乔忙碌的身影。

他最终并未吃下多少。伶乔服侍着漱了口,便已没了气力,昏昏沉沉地在软椅上坐下。

“太太喝些茶吧。”他听见伶乔问他,轻软的声音却叫他头痛。

他挥挥手:“你回去罢,我休息一晚便好了。”

“让伶乔扶太太去卧房。”

元颂摇头苦笑道:“叫个人进来便好……”

话音未落,双手便已在伶乔肩头,身体腾空而起。

“你怎的有这么大气力。”他闷着声问。

伶乔并未回答,只是道:“太太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她抱着元颂进了卧房,将他扶上了床。她为他脱了鞋袜,褪了外衣。眼瞧着她的手已经碰上了他的里衣,元颂急忙躲开。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元颂沉了声。

“太太里衣都汗湿了,这么睡了明儿可还要着凉。太太不愿我伺候,我拿了干净衣服太太自己换便是。”

她说得合情又妥帖,元颂再不好拒绝。待她递了衣服过来,他只有强支着身子坐起来,赶着伶乔去外屋“避嫌”。

他刚撑开衣服,便又眼前一黑,胳膊撞在床沿上。伶乔听见动静,几步又返回来。

这次他再推脱不过,毕竟身上已无一点反抗的力,只有靠在伶乔身上由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服。

伶乔松开他腰侧的绑带,轻快地道:“太太怕玷污伶乔的名声,这份心伶乔会记着的。”

她这话说得怪,元颂不好反驳,只有闭上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伶乔只为太太换上衣,如此这般便也没有授受不亲之说。”

她解开元颂里衣的领口,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衣。双儿虽说上身像女人,但总不如女人那般丰满,便多是穿上一件衬衣掩体用。

“都湿成这样了。”伶乔语气似是真心在为元颂担忧。

“你不会解便算了——”元颂只希望她能快些离开。

她摸着元颂胸侧的珠玉扣,三两下便解开了它。她像摊开一页宣纸般揭开元颂的衬衣,莹白的肌肤便在她的眼前指尖下。

他有着匀称的身材,或许是双儿的缘故,腰肩上还有着男子般的线条。他的一双乳着实是女性的模样,圆润高挺,从泛红的乳晕和微凸的乳首更能瞧出这并非是一具未经人事的身体。

元颂闭着眼,颤抖着的眼皮暴露了他的不安。微冷的空气和伶乔的目光拂过他赤裸的酮体,叫他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只是下身盖了薄被,才不至于叫伶乔发觉。

伶乔目不转睛地扶着元颂替他脱去最后一层衣物,又将干净的套在他的身上。

元颂松了口气。他恐惧的事并未发生,幸好并未——

转瞬之间,自己便已是躺在伶乔的怀抱里。伶乔托着他的腰背,伸过手臂为他系着胸前的扣子。

“你……”元颂的话未出口,伶乔的手便已抚上了他的胸廓。

“太太身上好香。”她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元颂的耳朵嗡嗡作响,试图摆脱他的怀抱,全身却已经被制住。他才发觉自己丈夫的这个新妾不只和自己差不多高,甚至身量还要比自己大些。

元颂闭着眼,颤抖着声:“放手。”

伶乔闻见,便松开手:“太太不喜欢,我不做便是。”

“怎么可能会喜欢?”

伶乔并未反驳,只是眯缝着眼瞧着他:“我去给太太打些水。”说罢她下了床,元颂身边少了个人,瞬时一冷。

元颂不好再看她,侧坐在床上眼睛半闭半睁地假寐。

伶乔果真打了半桶热水回来,拿着布巾帮元颂擦了擦脸。

“我让他们烧了洗澡水在外头,太太若是想擦身子,叫他们侍候便是。”

话说毕,她便匆匆忙忙走了,留下元颂一人。

元颂还未缓过神来,只觉得心跳得砰砰响。他是双儿之身,从未与血亲之外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这个新妾这般不懂分寸的亲近只叫他忧虑。

他解开自己的泻裤,他下身已没有那般燥热,却是在腿间留下了片片粘液。

他起身走到外屋,找到伶乔留下的半盆水,拿着湿润的布巾擦了擦自己的身下。

他将脏了的布巾浸在盆里,低头看见水盆地下垫了一块麻色的布。

他抽出这布巾,辨认出来时赶紧将它丢进了水盆里。

这布块漂浮在水面上,半晌儿才沉下去。

这明明是给男子自渎用的布巾,伶乔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她可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元颂身后一阵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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