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间的奇怪X癖
玛莎炖了蘑菇鸡汤,又简单烤了一些小甜点,几杯红茶,晚上的饭就解决了。
怀亚在这一个曲折的厨房之旅里除了洗菜外都仿佛是一个废品一样,在他第二次烧的全部粘在锅上的时候,玛莎终于明白了,怀亚的确厨艺不精。
玛莎在吃饭时也给他们科普了一下附近邻里的喜好和过日子需要准备的东西,怀亚仔细听完,大概总结就是这样:
面包店的老板很好说话,周三布料店会打折,铁匠的老板虽然长得丑但脾气很好,不要踩格林家的花,渔夫家的狗很凶但猫很亲人,不要去后山的森林,不要靠近皮肤惨白的雪山异族。
“噢,对了。”玛莎突然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眼睛一亮,“过几天就是庆典日了,你知道这个吗?。”
“嗯,稍微知道一点。”怀亚点点头,“大概是会举办一些节目和比赛吧,听说还有邻居之间互送礼物,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准确来说不止是邻居,这一天是要交给你爱的人的,家人,朋友或者伴侣都可以,甚至也可以是你有好感的对象。”玛莎捧着半边脸,打量了一下怀亚,开玩笑地讲道,“真可惜,如果你再早两周搬进来,应该会收到很多东西吧。”
怀亚不擅长接这样的调侃——或者说是夸奖,他笑了笑,算是回应,也没有再说话。
怀亚很少过节,毕竟坏人不会因为节日减少,恶龙也不会因为节日而休假,他的节日大概都是在哪条远征途中度过,最多也就是骑士团晚上一起围着篝火聊聊天。
不过他也不少收到礼物。
他很感激这些喜欢他的人愿意对他表示喜爱,也许就是每次节日收到的一封封来自陌生人的信,才让他感受到了作为骑士的回馈。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时间看完,他也确实备受鼓舞,为所有陌生而对他心怀善意的人。
难得自己的身份只剩下了普通人,怀亚突然想到,也许他也应该给路德写一封感谢信,毕竟他的确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也确实为国家的和平在努力着。
嗯…还有邻里的喜好,他应该可以用这几天空闲的时间准备些礼物,毕竟好的人缘也可以让他出去工作时,拜托周围的人照顾一下奥文。
当然还有奥文的礼物。
怀亚侧过头看了一眼在猫猫旁边不停试图撸到一下猫的奥文,轻轻点了点桌面。
能在战场上半秒内做出决断的骑士,在面对给孩子送礼的问题时,还是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过去的妹妹柯薇从小就体弱多病,虽说白魔法造诣卓越,但医者不自医,她几乎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他过去也忙得抽不出时间,送礼几乎都只有他正巧到达哪里时寄回去的一些特产。甚至难得的几次蓄谋已久的送礼,还都因为自己那被妹妹批判为哥布林同款的审美给否决了。
也许他应该送奥文一把法杖,或者一个动物伙伴,不然就是一把剑。根据过去他的经验,小孩子大概不会喜欢一个会说话的轮椅。
怀亚和奥文与玛莎分开后就回了家,因为刚刚搬进来,家里还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双人床和厨房的一些摆件,怀亚本想自己个打地铺,但奥文坚持不让他睡地下。
“好吧,那我们晚上一起睡。”
怀亚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起身将被子抖开,拍了拍床边,示意奥文上床睡觉。
“但是奥文先自己睡一会,我一会回来可以吗?”
“嗯,好…怀亚哥哥是有其他事情吗?”
怀亚眨了眨眼,又很快反应过来,“嗯,我想去看会书…”
“什么书呀…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吗?”
“不行,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怀亚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先睡觉吧。”
怀亚并没有打算看书。
恶魔会忌惮骑士团,但不需要害怕一个孩子,即使他真的恶劣到想在奥文面前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大概出于长辈的廉耻心,他宁愿自己被路德发现,也不希望被奥文看到。
<真感人呢。>
恶魔冷嘲热讽了一句,怀亚也只是抿了抿唇,坐到了椅子上。
<你难得这么自觉,那个孩子就这么重要?>
即使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在他面前,怀亚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孩子,更何况奥文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怀亚不是一个心理防线多么薄弱的人,他也总是能很快适应好现状,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总会对陌生的事情感到或多或少的恐惧。
与其说他在为奥文牺牲,不如说是奥文带给了他来到这个新世界的第一份联系与责任。即使他毫无怨恨,但经历死亡,再经历重生,这本就足够让人迷茫了,如果没有奥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大概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在来到城里后就拜托路德为奥文找一位合适的抚养人——出于私心,他也并不想和奥文分开。
<说起来,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个破镇子生活下去吧。>
恶魔说着用触手轻轻卷起他的脚踝,顺着裤腿缝隙攀附了上去。
即使已经多次被触手触碰,怀亚仍然不习惯这种触感,他依旧会在粘腻的触手紧贴他皮肤时下意识地绷紧肌肉,他用手背抵住嘴,忍不住皱起眉。
当触手轻轻在大腿内侧缠绕时,它的动作才逐渐情色起来,较细的尖端轻轻绕着大腿内侧根部的位置打着圈,又仿佛挑逗一般轻轻蹭过阴茎,稍粗一些的触手绕到后穴,缓慢地挤了进去,怀亚微微收拢了下双腿,呼吸略微沉重起来。
<怎么,打算和那个孩子一起过节?喔——>
恶魔的触手顿了顿,之后又继续绕上他的胯,轻轻在胯骨的位置画着圈,甬道里的触手也缓慢地抽动起来,怀亚轻轻一颤,低下头将脸埋在了阴影里。
<说起节日,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闻言怀亚微微一愣,但随即又不安地抿了抿唇,仍然没有接恶魔的话。
恶魔的礼物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怀亚也不觉得它会送自己兔子玩偶什么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礼物是什么的。>
恶魔似乎不满地啧了一声,触手的尖端伸出几条触须,模仿舔舐的姿态舔过他的皮肤,直到攀附到小腹时,怀亚突然微微蜷缩起来,几乎浑身一颤。
他想伸手去按住那截出手,但恶魔几乎没有给他拒绝的空间,随即一截触手几乎以一个极为迅速的速度用力捶在了他的小腹上。
“呃、唔……”
他没有低头,只突然感觉到了小腹传来的钝击,怀亚几乎发出了半声像是被剪断的惨叫声,之后他痛苦地低声喘息起来,肩膀微微颤动。
<虽然我也很心疼,但还是希望你记住这点惩罚,仆人总要有些礼貌的。>
黏腻的触手仍然没有停息,衣物里的几条仍然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它们按住他的小腹,像是安慰一样轻轻按压起来,怀亚似乎错愕地瞳孔微缩,但随着小腹传来的压迫感,怀亚蜷起身子,小腹微微收紧。
“呃、等…”
他隔着衣服试图制止触手,但这样意外的慌乱让恶魔难得感到了诧异。
“唔嗯…”
怀亚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但触手似乎好奇地用力按压了一下。
他突然呜咽了一声,怀亚用力抓紧桌角,小腹一阵剧烈的痉挛,他的瞳孔近乎涣散开,全身都因为高潮而轻微地震颤起来。
<喔…>
怀亚在之后大口地喘息起来,身体仍然在高潮的余温中,他低着头,连那头利落的金发都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怀亚很少有这么大反应,或者说如果不是恶魔这段时间的调教,他甚至算得上迟钝,这几乎是头一次他这样失态,或者是他自己也没想过他的小腹反而这么敏感,以至于他甚至在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发这样哭腔似的低吟。
<你的性癖还真是…奇怪。>
恶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怀亚的反应会这么大。
<小腹很敏感?还是说因为能更好的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
一节粗壮的触手紧紧贴到他的小腹前,怀亚能够感觉到他内侧满是凸起,他不安地拧紧眉,下一秒就感觉到了小腹传来的清晰的挤压感。
大概是这种感觉的确超出了怀亚的承受范围,他几乎立刻抵触地向后靠紧了椅子的靠背,但这几乎对恶魔的行径造不成任何障碍。
随着碾压的频率和力度变大,就像是前后两条触手已经穿过了他的小腹紧贴在一起了一样,被触手紧贴的小腹像是被灼烧一般,他几乎有一种被钝器贯穿的错觉。
怀亚忍不住夹紧双腿,甚至大腿都在痉挛,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手下的桌角和书页,不时发出几声短促的低吟,直到触手突然用力地一顶时才崩溃一样地失禁,那双被凌乱发丝遮住的瞳孔微微涣散,看样子有些神志不清。
<…真让人意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恶魔似乎消失了。
怀亚仍然能隐约感觉到如同丝线般将他们联系起来的契约,但除此之外,恶魔几乎近三四天没有再来骚扰他了。
但这丝毫没能让怀亚感到任何庆幸,相反,恶魔如果不是突然对自己没了兴趣,那就是在筹备什么更糟糕的事情,结合它所说的礼物,就更让人在意了。
这样完全未知的事让他本能地感到焦躁不安,他很想劝自己说也许恶魔只是厌倦了同他做毫无意义的交媾,但他也明白这概率极低。
不过只是胡思乱想也没什么意义,怀亚还是维持着一套学做饭养孩子的日程,也应聘了一份交易行保安的职业,除此之外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学校要到秋天才会招收新生,怀亚在家里待着的时候也会教奥文学学写字。
奥文的确很聪明,也很努力,即使之前没有收到过什么好的教育,但学起写字几乎没什么障碍,甚至还会在晚上找怀亚来学一会儿魔法。
此时怀亚才真正理解到了什么叫天赋异禀,过去他不知道挨老师的打多少次才学会的魔法,奥文一看就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让怀亚几乎检讨起了自己在魔法上的不学无术,除去那些有杀伤性的魔法,他居然没什么可以教的了。
总之日子就这么过去了,直到距离庆典还有三天的时候,他们突然被镇上的守卫警告了这三天不要出城门。
“请问城外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先生。”在城门口的守卫点了点头,他认得这位团长的朋友,“但团长已经去处理了,请不用担心。”
但大概是为了减少恐慌,守卫绝口不提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表示骑士团已经在处理了,怀亚想,真是熟悉的托词,骑士界连套话都是一个模板吗。
“会很危险吗?”
怀亚抿了抿唇,当然他百分百相信路德作为骑士团长的能力,但鉴于他是不掌握情况就会焦虑的一类人——也许他该称之为过去作为骑士团长的控制欲,他还是试图问出点什么。
大概是因为怀亚和路德是朋友,或者是守卫也知道怀亚拯救过一个小村庄的事,在怀亚表露出自己感兴趣之后,守卫捂着嘴,小声告诉他这次城外的骚乱是由于一批火蜥的进攻。
“那群火蜥以前从没有过跨越这么远来作恶,所以我们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呢。”
“安里德火蜥?”
“没错,哎呀……您还知道全名呢,我都没背下来。”士兵讪笑了两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团长已经带队伍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怀亚思忖了一下,对和善但是嘴漏的守卫大哥道了声谢。
火蜥不算多么高级的魔物,自身的毒素也不致命,但总是成群出现,但学习力十分强,如果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歼灭,他们甚至能靠拼杀学会人类的技能,这也导致火蜥几乎无法用魔物的级别概括,一些火蜥的将领如果资历较老,甚至比一些高级的魔物还要难缠。
过去在骑士团遇到火蜥,首选办法都是法师使用大规模的法术一次歼灭,但这个世界没有能够完成这个步骤的法师,单靠剑士很难一次歼敌……
他的表妹就死于两年前与火蜥的战斗,当时为讨伐巨龙,主城的骑士团几乎主力全被他带走,为了保护平民,临危受命的安卡娜在火蜥的围攻下带着自己的两位同学和剩余的骑士死守了三天,最终虽然击退巨龙,但三人里也只有一人活了下来。
虽然这个世界未必和他的世界一样,也许火蜥并没有那么致命,但或许是他已经有亲人死于火蜥,怀亚一直隐约地感到不安。
他不是一个抱有悲观想法的人,也相信路德的实力,但是他仍然担心路德会因为疏忽丧命。
他原以为这场驱逐最多两日就能结束,但在骑士团围剿火蜥三天仍然没有击退火蜥的情况下,怀亚终于坐不住了。
“奥文,你今晚去玛莎家里吃晚饭好吗?”
奥文眨了眨眼,他侧过头,不安地捏紧了手里的玩偶,怀亚本还想糊弄一下他,却没料到奥文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副要哭的样子,反而弄得怀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奥文,怎么了?”
“唔…您要去找路德哥哥吗……”
怀亚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确要去找他,但我会早点回来的。”怀亚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着顺了顺他的后背,“我也会小心点不受伤的,好吗?”
“…那,怀亚哥哥要小心一点。”奥文低着头,用力抱住怀亚的腰,“我会乖乖在玛莎奶奶家的。”
“好,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我一定回来。”
怀亚将奥文送到玛莎家,又谎称自己今晚要加班——虽然他也不知道下班比谁都勤的交易行为什么要加班,但好在玛莎并没有起疑。
怀亚本想在出城前拿一把剑的,但是他想了想自己拮据的生活费,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自己那把白给的匕首——虽然这有些尴尬,但他觉得自己死于贫穷的概率要远大于死于火蜥。
他从主城的围墙侧边翻了过去,跨过门口的护城河就是森林,他隐约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些烟,大概是骑士团驻扎的地方。
但从桥上过去必然会被拦下来,即使能通过也会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盘查上,他现在不然就想办法长出个翅膀,不然就老老实实的从河里游过去,但鉴于他没有翅膀可以长——好吧,怀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永远讨厌游泳。
骑士团并不是草包,但怀亚的担忧确实也不多余,火蜥几乎已经被剿灭了,只有少数还负隅顽抗,大部队也已经撤离了,怀亚躲在阴影处看了半天,却没看到路德的身影。
听骑士们的谈话,大概是路德追着什么东西去了林子深处。
不过既然是防守任务,在确定火蜥已经失败后,路德首选的应该是结束任务,而不是鲁莽地进入森林深处,怀亚抿抿唇,看了看还在扫尾工作的骑士团,还是决定先去找找路德。
现在骑士团的优势是压倒性的,火蜥也不会有翻盘的可能,但如果他们做的只是为了引出路德进林子,那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不管怎么样,了解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自己也扔进去一起炖,怀亚略一思索,迈步就打算向林子深处走去,之后他突然脚步一顿,又悄悄从刚刚的战区顺走了一把长剑。
希望骑士团的财务账单不会寄到他家里。
路上的敌人并不多,但沿途都有脚印,但既然能和骑士团缠斗三天,撤退也不可能做的如此粗糙,比起埋伏,更像是在有意诱导人沿着固定的方向走。
怀亚按着脚印引导的方向走着,路上偶尔有一些魔物的尸体,但作为撤退路线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他闻到了一阵浓烈到有些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放轻步子,将手里的剑紧了紧。
他越过两棵树间横着的枝丫,抬起头就看到在一圈尸体堆中的路德。
路德的确不负骑士团长的名号,他脚下的尸体几乎已经堆成小山了,但他也几乎没有受伤,除了手臂上有一条伤口,其他地方全都是敌人的血。
如果说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那头一夜之间就染了色的银发。
大概是在路上已经想过路德也许会受伤,但真正见面却是发色换了个新,即使是怀亚,也一时间愣住了。
“路德…?”
话音刚落,路德像是猛的惊醒一般看向怀亚,之后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阻止了的靠近。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就连额头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怀亚拧紧眉,跨过两具蜥蜴的尸体,换了只手拿剑,维持了一个能及时反击的姿势,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路德,发生什么了?”
路德的瞳孔泛着红色的光,即使在光线并不亮的林子里也清晰可见,他的头发也不再是平常那样黑棕的颜色,而是夹杂着不少银色的发丝。总之无论看哪一点,路德现在都算不上神志清醒。
即使是踩过沾满血的草地,怀亚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脚底火蜥血液半凝固时的粘稠触感,他抿紧唇,谨慎地靠近路德,路德也只是低垂着头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直到他靠近到他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路德突然发力,毫无预兆地向他扑来。
他没有用剑,甚至是以一个并不太准确的体术完成了这个举动,怀亚警觉且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反手用剑柄——
用力地打在了路德的头上。
“嘶…”
眼看着路德的瞳孔终于褪为灰蓝色,但明显是刚刚回过神就被敲懵了的样子,怀亚问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