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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春天了。
罗浮没有四季,但她的世界有。应星看着她把那身厚棉大衣换成了薄褂子,长到有点遮眼的刘海也被卡子别上去了。衣服明显大几号,挂在身上空荡荡的,配上和罗浮人面部特征很相似的显幼面孔,看上去像是青春期在长身体的时候衣服不合身的小孩,当然,她这个年纪大概不会再长个子了。
罗浮的动植物管制相对严格,观赏植株并不支持人们去随意掐枝,应星也没有买绿植装扮屋子的习惯,不过她很喜欢把花花草草往自己这里带,于是桌子上多了些活气。
没了根的植物蔫的很快,泡水里最多也就能坚持两三天,但换的勤这一点弥补了这个不足。不得不说,新鲜的花叶的确让人心情愉快,在大部分星球,春天代表着生机活力与美好的开始,应星的故乡也是如此。
也许借她的光,确实越来越顺利了,不管是工作还是个人生活,倒是个好开头。
“曾经在朱明有过一面之缘的狐人前辈,按年纪讲或许算得上长辈……不过这点不用太在意,我想你们如果能认识的话,或许相处的会不错。”
“他乡遇故知啊,真好。”她看起来比他还开心,凑过来看他玉兆上白珩的通讯头像,浅紫色头发的狐人女子在图片里笑得非常灿烂,“哦哦,漂亮狐人姐姐,我喜欢!”
“别总瞧着漂亮一点看,轻浮。”应星无奈。
“光看照片第一眼印象当然是脸,我又没跟她玩过怎么瞧别的点子。”她理直气壮,“用脸就能招人喜欢本来也是一种本事。”
“呃……算了,我总是讲不过你。”应星叹气,“白珩她是仙舟曜青的狐人飞行士,这次来应当算是出差?之后应该会在罗浮停些年,当然,对于他们长生种来说只是调一段时间的岗。”
“飞行士?那不是那什么天泊司的人吗?工造司我记得你们只是搞工活儿的。”
“我没提过吗?船舶部也负责星槎,她不太走运,星槎总是莫名其妙的出事送来维修,我正巧碰见她了,她还是老样子。倒是没想到她能认出我这萍水相逢的人,毕竟和那时候相比,我的模样变化实在很大。”
真是很久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豆丁,把长生种当仙人,满脸艳羡的跟在师傅后面呢。
“喔,那种小时候遇到的人超好的白月光姐姐吗,真好啊,还能再见到。”
是啊,再见是个很温暖的事情,他也不是当年年纪轻轻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家伙了,承了人的恩要还,他想,也许可以为她打一张弓,穿梭战场,一柄好武器总是没错的。
“哼哼,没准是个好兆头呢,朋友总会越来越多,这样日子一定会很热闹吧!”
“哈,越来越多倒是不必,有道是人生知己足矣——我不贪心,现在的也足够了。”应星心情很好,笑着揶揄她:“爱热闹的是你吧?嫌我这里冷清了?”
“哪有,光你一个人就够有意思了,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玩别的。”嘶,这话听着不太对啊,应星瞧瞧她非常真诚的眼神,慢半拍才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啧,当他还是之前傻愣愣的他?人总是会进步的啊臭丫头别以为他不知道弱点:“挤兑我你真是越来越熟练了,没精力?卷子写完了?要背的复习完了?错题抄完了?我记得你一周一考来着是不是要考了——”
“精神攻击爆条了!”她瞪大眼睛,满脸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痛心疾首的捂胸口斥责他:“好过分,好过分!你居然用我的咒语攻击我——虽然这些小小问题并不在话下但是你37度的嘴居然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我看你乐在其中。”应星抄起手来斜觑道。这家伙没事就会戏精起来,滑不留手的,虽然也都是无所谓的事,但他还是有那么些小心眼的——总不能只有自己被她耍着玩的份吧?啧,好像还真是,毕竟厚脸皮这一点上他是绝对比不过她。
“哦?被你看出来了。”她一副我摊牌了我不装了的样子,笑嘻嘻往床沿一坐,“我人这么好哪会挤兑你……刚说什么来着,哦,对,狐人姐姐白珩。”
“见都没见过就叫上了姐姐了?”
“嘴甜点总没错,不对这不是重点,她是别的地方来的飞行士是吧——”她看起来格外的兴奋,扶了扶眼镜,眼睛看上去都亮起来了:“可以开星槎,是在仙舟上还是也能到宇宙里开?她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能不能跟着去玩玩听上去真有意思!”
……哈?
20
我都快忘了这是个星际背景的地方了……毕竟在应星这儿感觉生活规律又安定,有种我在异世界享受赛博退休的感觉。
但我这正值青春年华啊,高三生怎么不算青春年华了,退休生活达咩我还想着趁有时间多玩玩呢,或许也有开了春心情格外好的原因,这位狐人飞行士姐姐轻轻松松把我心思勾走了——啊,好想旅游,去哪里都无所谓,跟着星槎啊飞船啊蹭一趟转一圈也挺好,但是理智拉着我嚷说这时候要是出去浪回来保准把课忘的一干二净。
之后高考完吧,就是不知道和这位姐姐有没有缘分认识,就算没缘分也不妨碍我能偷摸跟着人家蹭蹭星槎,而且……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偷窥狂,我还挺好奇能和应星玩到一起的长生种姐姐是个什么人,好想贴近了看看,这一点就不告诉应星了。
“原来你喜欢到处跑吗,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安稳的日子。”应星没回答我,很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别的。
“唔?不冲突,喜欢旅游也得有个家能休息吧?”我摸摸下巴思索,就跟游戏再怎么开图也得有个固定的复活点一样,不过等级上去了肯定也不会拘着一个初始位置,“我超喜欢到处跑的,可惜目前的我处于被学校封印的状态。”
“宇宙不像罗浮,它危险的多,你该有些警惕心,抱着旅游的态度,要吃大亏。”应星看起来很无奈的叹气。
“抱着旅游的态度?不对哦。”我冲他摆摆食指,纠正他的话:“在这里我完全不会有事,所以我只需要把它当旅游。”
好吧,看他那个表情根本没信。
我想了想,改了个口:“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玩?不过感觉你这里天天都在上班……”应星这自愿天天上班这一点真是让我理解不了,这什么,我的爱人是工作吗。
“可以,我的年假还没有动过,要是想的话总能抽出时间,前提是罗浮这里没什么太紧急的工作。”
“嗯……啊?”同意了?居然同意了?我有点惊奇的看看应星,不像开玩笑,他也根本学不会开玩笑吧?被我这么一瞧他很别扭的皱起眉毛,满脸都写着不爽:“你又拿我寻开心?”
“不,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出去玩!你想去哪里?等我考完我再做规划吧我超会带人玩的绝对包你满意!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需要准备什么吗?吃的有没有忌口过敏的?”
我再次兴奋起来了,快乐的凑过来围着他转悠,有人一起肯定比一个人要有趣,赞美应星!
应星欲言又止,最后再次长长的叹口气,但他绝对心情挺好偷偷开心呢,我看到他耳朵红了!
“看你喜欢,我怎样都可以,需要帮忙记得叫我。”
啊,这什么语气,好像家长说出“只要你玩的开心就好我们怎样都可以”这种话,莫名其妙就会让人觉得低一头,真心这么觉得也不行,倒时候我偏得挑个这家伙超级满意的地方。
不过目前我还是很满意的,有点未来规划就够了,好比拉磨的驴子面前吊的胡萝卜……不对,这么想还真是悲哀!
有点不爽,我到书桌前懒懒的扒拉塑料瓶里的花,啊,水里怎么长毛了,为什么迎春和杨柳条这种东西都能死这么快,应星完全没换过水吗,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换水的问题……总之拿回去扔了吧,正好宿舍楼下丁香开了,剪两枝换新的,瓶子也换了得了。
“走了?”
“对啊,卷子也没写完复习的也没背错题也没抄下午还有考试——这就算了最喜欢的咖喱鸡窗口也换厨子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拖长了声音故意语气里带点谴责,果不其然,应星挠挠头很贴心的认真替我考虑解决方案:“学业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真的受不了学校的饭可以来我这边吃,工造司的食堂可能有时候赶不上时间,我替你留一个玉兆,金人巷那边部分铺子有机巧鸟的配送服务。”
好,心情突然就好了,我当然不至于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别人,让我开心的只是对方的反应——这么说显得我人品不太行,人总有点很隐秘的劣根性嘛,看别人给自己送温暖当然比围着别人转高兴。
“谢啦,但是不用,好吃的那么多我又不死磕他一家。”
我习惯性往兜里掏零食——啊,忘了是刚换的褂子。我又摸裤兜,还有条莓果软糖,正好是以前没吃过的口味,我撕开包装往他嘴边递,他被我投喂的很顺嘴,低头咬住边缘把糖叼走。
啊,我脸上笑容忍不住再次扩大,虽然很失礼,但真的很像……乖狗狗。
21
云骑军的武器与装备定期有着检修与更换,每个部有专人来对接,这种事情的流程就是各个司部的人对接签字往上报,也有几个小队则是直接同应星对接。
应星喜欢和云骑军打交道,作为步离人手中活下来的幸运儿,他对这些战士有天然的好感,况且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兵,利索,说话直,除了工作不多事,处着舒心。
其中有个叫景元的云骑让他印象深刻。
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也不是因为他那个赫赫有名的师傅“无罅飞光”,让他记住的原因是他那帮在他面前怂的不得了的实习生,居然带着怀春少女一样的羞怯表情来他这里打听人来了。
不得不说,这位暖白发色的云骑军的确很吸睛,就算是穿着便服也引得工造司的各位尤其是姑娘家频频偷眼看,犯花痴的是自己学生更让事情好笑起来。应星当时就乐了,嗤的笑了一声,扔过去两沓资料:“一个月,把这个模型优化到及格线,下次老师我直接带你们去见本人。”
本来他还半恼半笑他这群在非学业的事情上如此有勇气的学生,也没指望着真能给上来什么东西,结果第三周还真的收到了整整齐齐一沓打印稿。
应星沉默了,她好奇的看看,然后发出很大声的笑,应星一页一页翻过去看,好,不错,虽然瑕疵很多但是对于这帮家伙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认真的结果了,看起来动了脑子也查了资料,要是平时的报告能到这个水平,应星会真的欣慰一下然后感叹孺子可教,但是搁这么个场景下,应星只觉得脑门蹿火最后气的笑出声。
“爱的力量啊。”她啧啧称奇。
“哈,我看是荷尔蒙上头的力量。”应星拿着红笔在上面批注,脸上一副咬牙切齿的笑模样,手上的力道足以看出可怜带教的心情。
“是不是你太严格了?好歹是分到你手下的,肯定论能力不会太差吧。”她打趣道。
“那也只是对比来看,恕我直言,这些长生种只是拿着时间在挥霍。”应星幽怨道。
“所以你还要给人家介绍吗?”
“嗯……”
应星沉默了,自己撂的话直接回旋镖库嗤一下,要是真被当成没诚信的人那简直比杀他还要难受。
打开消息框删删减减构思措辞,最后终于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发送,等着对方回复。一个脑袋时不时的探过来,目光不自觉往屏幕上瞟,又很心虚的收回视线。
“你可以看。”应星觉得好笑,想把玉兆递过去,提示音响起来,是对面回消息了。应星把注意力又转回屏幕,这回她理直气壮的站过来看他发消息。
“好人啊!”她感叹。
“好人啊。”应星也诚心诚意跟了一声。他不喜欢有人在公事的场合讲私事,结果这回破规矩的成了自己,他便觉得格外抱歉,但幸运的是对面没有计较这很冒犯的请求,似乎还觉得这事颇为有趣,答应下来后连发了一串大笑的表情包,调侃学生的话反倒让应星稍微宽了心。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顺利,不过是带上几位学生,在对接结束后和这位云骑先生打个招呼,果然,看他们的态度对比追求更像是心血来潮,这份心血来潮怎么就不能用在工作上!景先生似乎也很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事情,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尴尬。
学生们被他忽悠离开了,应星长舒一口气,十分真诚的握手感谢:“景先生,让您见笑了。”
大多数云骑军常有一种粗粝的风沙感,毕竟是同生死打了很多年交道的人,但这位景先生倒还是很年轻的模样——指精神状态,不像生死场上的云骑,反倒像什么大家出来的公子哥。
“哪里,应星先生说笑了。”公子哥一样的云骑军眯起眼睛明显在憋笑,待屋内没人后直接笑出了声,带着不含恶意的调侃,“云骑里少有这样活泼有趣的人和事情,倒是新奇。应星先生这样严肃的人,没想到也会由了学生闹。”
应星觉得有点臊,他和周围人少有这样平和的关系,并不太会应对这样的调侃,“说到底是我管理不周,这份人情应星记下了,若是武器上有什么需要,先生尽可以来找我。”
他有些惊喜,微微睁大了眼睛,又恢复那副猫一样笑眯眯的样子:“您可真是……不必这样生分,直接叫我名字景元便好,你我也算交个朋友。工正大人的人情,这可难得,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友人……友人,不会真的要像她讲的那样,朋友要越来越多了,但似乎还不错。
安心之余,应星阴着脸把下次的带教计划修了课题安排——本来还在担心这群蠢学生会跟不上进度,现在看来完全可以再加点难度啊!
22
啊,感觉我最近过得怪滋润的。
一个是有了作弊器插件,二是现在复习到二轮三轮,黑板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小,虽然表面上还是那种很紧张的高考倒计时氛围,实际上大部分人已经松弛了很多——那种,已经复习了两轮了再怎么样水平也就这样了所以也不用太努力了的态度,排名也就那样了。
很怪,一边忙一边闲,果然人类就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但也蛮有意思,我喜欢这种氛围,适合浑水摸鱼。上课和作业当然还是要解决的,但是摸鱼!我在空隙中添加了大量摸鱼!
有点什么玩起来都很开心,有人带来了几板彩纸,于是我们座位周围一圈人开始折纸玩,千纸鹤纸星星玫瑰花,都是些简单的东西。黑色的垃圾袋再套进牛奶箱,老师路过只会当成垃圾桶,没事折一个就扔进去,我很贴心的留了一些给应星,虽然只是些美丽小废物,但联络感情很有帮助,应星甚至专门在桌子上放了个玻璃罐子做容器,感动。
本来只是个消遣,结果我们短短三天就填满了整个袋子,谁也舍不得真的把一大袋子成品扔进垃圾桶,最后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烧了。
然后在宿舍楼下点火扑不灭光荣被逮去罚刷垃圾桶了。
消停了两天,我们决定换个不那么显眼的消遣,拆了一个活页本开始搞很简陋的接龙……然后来玩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演变成xp乱飞的原创人物大混战。
背景故事是星际背景的赛博古风修仙故事,听着耳熟吧,耳熟就对了,我又不用担心版权问题,顺便偷摸把应星也当哦擦搞进去了,结果这群二货朋友说我搞性转玛丽苏,我说呵忒没品,好看的脸加上好用的脑袋谁不喜欢,我去翻他的纸看见一个很俗套宇宙龙傲天的设定,沉默了一下我骂他说你好意思说我。
依旧是三天写了一大沓子,我都想感叹高三生的执行力,但是由于两个倒霉蛋上课纸上搞语擦对戏传纸条被老师截了胡并且念出来示众,我们很怂的把本子暂时封存了。
说实话我很好奇如果以后再拿出来看这玩意算是我的黑历史还是应星的野史,以后说不定能整理一下发罗浮网上去。
我又整了本方篆的帖子学起来了,因为有一次好奇拍了应星那里的文字,结果回家扫描识别居然识别出了篆书,耐着性子搜了几个,结果还真一一对上了。
这什么,难道说是什么平行世界吗,还是什么同素异形体……不是,学傻了。总之,学学总没错,没准还能开展个手写古文情书的新业务骗骗那群现充小情侣们的钱。
对着简体字表一个一个边写边记,很快就能简单的写一些日常句子,我很得意的给应星写小纸条,然后每次都会被他指出错字。
“就算是应试教育好歹都讲究给一棒子赏一甜枣,我居然连枣子都没有吗?”我吐槽,“你的学生同事就算了怎么连我也是这待遇。”
“我只是很客观的指出问题,没有批评的意思,你知道我训人是什么样子……而且你明明并不在意。”应星居然还有点委屈。
“哦。”认真解释起来了吗,虽然喜欢的就是老实人这一点,但是我真的有点好奇如果我无理取闹他会怎么样,于是我迅速冷漠的回了教室,特意隔了一天才去找他,浅浅放置一下。
应星再次看到我之后别扭着脸给了我一把真空塑封的零食枣干:“这下高兴了?”
这别别扭扭的示好也太可爱了!“高兴,非常高兴!应星你超好的!”
“真搞不懂……算了。”应星一脸算了习惯了的无奈笑容:“我是容易招惹你们这些嘴皮子贫的要命的家伙吗?”
“你们?哦,那个云骑?是叫景元来着吗?”应星对于自己这个老实脾气没有一点自觉啊,说什么都会给出很有趣的反应,不贫你贫谁,“你不是前一段时间还在夸他为人坦荡大方吗?”
应星张张嘴说不出话,又无奈的捂脸低头:“熟了才发现他那张嘴比你还要欠。”
“?你怎么连我都要骂。”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在这方面被人拿来比较,和社会没有正常交友关系的技能型选手是会这样的,搁学校里应星这种人如果和我们凑一起了注定是要被外向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虽然大部分学习好的会被我们当爹供着,但按他这个性格来看绝对是被耍了也会一边生气一边给我们讲题的类型。
他算是又交上朋友了?那个叫景元云骑军我见过,印象深刻,因为那张脸就算是在平均颜值比较高的罗浮,都算是和应星一个等级的好看了,我不禁怀疑,难道说这里交友和颜值也挂钩吗?
没人知道,罗浮持明龙尊丹枫的寝室里藏了个人。
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只有一件松垮不合身的外套裹身上,光露出的皮肤上都满是淤青和牙印,房间倒是也有侍女出入,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人能看到这个显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丹枫是个什么人?翩翩君子持明尊长,好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将士们和朋友们知道他重情重义,但她现在对这家伙的印象只剩下了令人恐惧的固执和变态一样的控制欲。
她就不该被那条大尾巴迷了眼,也不该自大的以为自己那处事的天赋能让她到哪里都能滑不留手,第一次见面她被对方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上吓得浑身发抖,以为误会解除了就没事人似的再次往对方寝室里窜,最后人泡到手了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出这人不对劲想跑,结果对方修长匀称的龙尾缠上来,手轻轻一挑就将她藏在衣领下的项链拿走了。
胳膊被反剪着绑在身后,丝绸一圈圈的蒙上眼密不透光,衣服被脱光了,她咬住被子试图把自己盖住,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卡住她下巴,把她的嘴撬开咬上一块玉绑好——这样她就合不了嘴了。
她后知后觉恐惧起来。
做爱需要氛围,而此时明显不在那种愉悦暧昧的氛围中。丹枫吻她,抚摸她,在黑暗中触觉被放大,但感受到的不再是细腻的痒意,只有颤栗顺着皮肤钻进脑子。
嘴合不拢,她说不出话,呜呜呀呀的尽是色情暧昧的声音,她觉出来双腿被掰开,紧接着什么东西居然前后全都这样深深插了进去。
她发出一声含混又凄惨的哀嚎。
那天最后她感觉自己要被操坏了,她刚成年的小姑娘,丹枫一点扩张都不做就这样捅进来,龙缠着她咬她,两根一前一后狠狠地进入她,最后绑带全都扯开了,可那条尾巴她根本挣脱不了,尾尖顺着下身探过去狠狠一磨蹭她便堵了嗓子说不出话了,丹枫很温柔的替她吻掉眼泪,一声一声的叫她名字,说,你不喜欢吗?你为什么想着走呢?你别怕,云吟术会治好你的。
她浑身都在抖,脑子里只剩下痛感和褪不去的恐惧,对方笑着,但是她分明看着那双眼睛是野兽的眼睛,她要是说出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来指定要再折磨她,但她又分不出脑子再去想该怎么让他高兴,只能蜷着身子抽抽搭搭掉眼泪,但这样似乎就让丹枫很高兴了,他很满足的把她搂怀里,云吟术流转过身体,他很温柔的顺着她的后背,好像在安抚做了错事刚刚恐吓过的小猫。
“对不起……”她哭着凑过去吻他,很乖顺的蹭他脖子,但是丹枫叹口气捧起她的脸:“你又是这样……根本没想着自己有错,只是想着怎么逃了罚。”
他很满意的看到她眼里再次盛满了恐惧,又有点心疼,他想,他有哪里不好吗?怎么非要想着跑呢?这么疼了,怎么还不能学乖呢?可他又莫名的从这恐惧里得到了满足和快感——他更想把她这样狠狠的凌虐,看她哭着求自己,看她乖乖的自觉听话不再总想着怎么离开。
她不说话了,把脸埋对方胸前,她恍惚的掉着泪要晕过去,她想,妈妈,妈妈,我好想家。
应星沉默了。
“不做爱99次就出不去的房间”几个大字闪在房门上,没有门把手和钥匙孔的大门仿佛在嘲笑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身边还有她,她还在熟睡——应星没有叫醒她。
门打不开,屋子不算大。他躺的这张床上有好几个枕头和抱枕,床头柜、书桌、书柜、衣橱,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屋子。窗帘拉着,但是应星拉开后发现后面是一面墙,于是他又拉上了。
他从床上翻身下来先打开床头柜——他妈的里面是情趣用品,他啪一下又关上了。再看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电子屏幕与一张纸,应星拿起那张纸,仔细看起来上面的字。
“不做爱99次就出不去的房间之注意事项!
1请根据电子屏幕的提示进行做爱,门是摆设,无法打开,没有达成条件请不要试图离开房间∧∧
2在此处的并非诸位真正的身体,此处也并非现实的世界,所以不需要担心中标,也不必担心体力与饥饿的问题,就当大梦一场,请尽情享受性爱的快乐吧!
3柜子中的物品请随意使用,都是全新质量的高档用品啾咪,有其他需求可以说出来∧∧
4其它场地需求也可以说出来∧∧
祝各位做爱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