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六皇子大笑,抱住了人:“别动,我帮你穿衣。”
这天,果真是他伺候着云雅慧穿了一层层的王妃礼服。
“你特意学的?”云雅慧看着他熟练的手法,问。
六皇子很是骄傲:“哪用特意学,看看就会了。”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当日你服侍我多少回,以后的日子里,我都服侍你回来,如何?”
云雅慧抬下巴:“那可真是多了,你治病那些日子,我日日陪侍身侧,冷了热了无不关心……”
六皇子望着镜子里的人温声说:“所以,我要一辈子慢慢还,你多给我多少年寿命,我还你多少年,都是你的。”
云雅慧抿唇笑了:“净说好听的。”
淮安一别已是多年,再见故人,淮安王夫妻和云雅慧都觉得彼此变化太多。
云雅慧作为新妇给淮安王这个三伯敬茶。
淮安王感慨:“不曾想,你我会成为一家人。”
云雅慧一笑:“我与文瑜的良缘,还得多谢三哥。”
淮安王妃捂了脸:“当年的事可别提了,以后我们亲亲热热一家人,过去发生什么了?我可不记得了。”
淮安王黑脸扭头:“厚颜。”
云雅慧笑着给淮安王妃递茶:“嫂子说得对,今日头回见面,弟媳给嫂子问安。”
淮安王妃朗笑接过茶,给了一份极重的见面礼。
云雅慧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淮安王妃率先说了:“莫嫌礼轻,我们两家封地近,日后要好好亲香,守望互助呢。”
云雅慧与她对视了一眼,大概猜到这里头可能有早前那些误会的缘故,所以淮安王妃特意备了厚礼。她笑着接下,算是彻底将过去的误会矛盾翻篇了。
随身空间之好孕王妃38
淮安王夫妻只能留南梁三天,如今已是第三天,见礼之后,六皇子带着哥哥嫂子逛了逛南梁城,尤其是大佛寺。
淮安王夫妻在大佛寺崖下看着巨大的单摆惊呆。
这一年,六皇子虽然忙着自己的婚礼,却没有忘记他的研究。原本的沙包被他替换成了一个重量更加合适的铁球,而这个铁球与一般的球体不同,下方还又一个圆锥一样的尖尖,与地面的水平白线近乎相贴。
这样造型的单摆,运动时一旦偏离水平线,就会被立刻发现。
六皇子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改良、发现、结论。
淮安王夫妻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是晕晕乎乎地回去的,六皇子送了他们一个迷你单摆,就一个小球悬挂在木架上,将小球拉高放下,它就左左右右摇摆,但是摇摆方向总是在水平线上,与巨大单摆截然不同。
淮安王拿着迷你单摆摆弄了半天,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六皇子与云雅慧一起在码头送别淮安王夫妇。
唯一的兄长也走了,六皇子彻底没有了束缚,开始和云雅慧过起没羞没臊(划掉)无拘无束的二人生活。
六皇子一心钻进了“大地运动”这个专题里,描绘星象四季运动,测算傅科摆运动角度与影响因素……云雅慧则试着制作日地月模型,企图从史料和现实中寻找脚下大地是个球体的证据。
甜蜜新婚加上各有钻研的事情,日子于是过得非常快。
转眼就冬去春来,开始了新的一年。
这年春天,雅穗怀胎十月,生下了林家的长孙。
云雅慧和六皇子一起送给孩子一套金锁金项圈,六皇子看到白乎乎胖嘟嘟的小娃娃更是舍不得松开手。
云母见了便问云雅慧有没有喜信。
两人大婚几个月,云雅慧没有刻意避孕,但是的确没怀孕。
云母忍不住催生:“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是不是不太懂这方面的医术……要不还是让府上太医给你们两人都把把脉……”
云雅慧哭笑不得:“娘,我怎么不懂,我们好着呢!”空间里的颜青感觉自己遇到了大展身手的机会:“这里有生子丸!只要一颗,就能让你一击即中,立刻有孕!”
云雅慧额前滑下黑线:“回去呆着去!喜欢自己多吃点。”
六皇子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因为皇家最近没人询问他子嗣的问题,历时一年,几次失败犹不甘心的四皇子最近正在被清算。
参加完林家小胖子的满月礼,京城的邸报正好到景祥王府。
几次有野心造反的四皇子被削了大半封地,剥夺他作为藩王在封地的许多权利,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藩王。
云雅慧发现,老皇帝和太子性格完全不像,行事决断上,父子俩个理念也不尽相同,甚至偶尔会听说这对天家父子之间的政治歧见,但老皇帝似乎对太子的东宫之位十分坚定。
六皇子肯定了云雅慧的想法:“父皇从未想过换太子,何况太孙都已十三岁,太子哥哥东宫之位稳如泰山。”
云雅慧想起原主那些儿子想要夺嫡的事。
现代人看古代皇帝,并没有敬畏之心,甚至如原主,还有一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这种感情,在日常的细节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所有孩子,以至于这些孩子对京城的皇帝也没有任何敬畏之心,自觉本事比天大,皇位也能让自己坐一坐。
然而,每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古代人没有现代人那么先进丰富的世界观、知识体系,现代人也无法真正明白古代自成体系的规则制度。尤其是兄弟姐妹稀少甚至独生的现代人,对于家族、对于多子女的家庭、对于皇室……全都知之甚少。
一个风花雪月无心朝政的淮安王,一个没有经历过政治场、宅斗靠空间的穿越女,生养的孩子能有几分政治手腕与谋略城府?
四皇子都被太子及时击落,何况原主那些眼大心空的孩子?更别说,太子那时已经成了皇帝。
六皇子在她眼前挥手:“想什么呢?喊你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