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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缺陷

 

不知过了多久,巴蒂彻底发泄完被西尔弗勾起的情欲后,终于平静下来。

但很快,在看到自己新长出的肢体,他又无法保持冷静了。

“这些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长出这些东西?!”巴蒂摔坐在地连连后退,直到背部靠上石壁,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西尔弗被巴蒂突然的动作带得跌了一跤,他皱起眉,打算先不理会这个冒失的家伙。

他慢条斯理地爬起,拍拍身上的灰,捡起散落的衣物套在身上。

巴蒂保持着蜷缩起来的动作,一双眼紧紧盯着西尔弗,脸上满是戒备。

这是什么情况?西尔弗觉得有些奇怪,虽说现在自己已经停止影响对方,但交配完成后,雄虫对待雌虫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丹尼尔身上虽然有着人类的基因,此前也一直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但他的思维和精神其实是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的,因此,西尔弗只是稍微动动手就彻底修改了他的认知,让他从心底里认可自己是虫族。

所以在他们准备逃跑时,丹尼尔表现得对西尔弗非常依恋,这是正常的雄虫的反应,但是这个巴蒂在恢复理智后却是充满害怕和戒备。

思索间,西尔弗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在害怕什么?”

听到西尔弗的话,巴蒂呆愣了一秒。

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十分纠结,一方面,巴蒂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迷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这似乎是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靠近对方。

但另一方面,巴蒂自己却在恐惧着这种本能,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家伙很危险,这一点从对方能轻松控制自己就可以看出,除此之外,在刚才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后,自己的身体竟然发生恐怖的异变,长出怪物一般的触角和下肢,这是巴蒂最不能接受的。

必须尽快摆脱这个怪物!他正欲起身离开这个小小的洞窟,但在听到身后的呼唤声后,又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

“回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有魔力一般,巴蒂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看见那个呼唤他的“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然后自己后肢微弯,低下了身体。

头顶一阵柔软的触感,对方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顺着垂下的发丝到了侧脸,巴蒂的下巴被捏住,被迫与对方对视。

他银白色的双眼像个漩涡,将巴蒂的所有精神都吸进去。

巴蒂望着西尔弗出神,然后轻轻地将对方搂在了怀里。

“你很抗拒我,这是为什么?”西尔弗说着,然后抚上巴蒂的脸颊。

他的动作轻柔,似乎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物品

巴蒂低下了头,他不想说任何话,内心只有恐惧,但脑子却不受控制,半晌开口道:“我我害怕你,你把我变成了怪物”

西尔弗的手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虫族不会害怕自己,但人类会。

这是一只罕见的,将自己视为人类的雄虫。

所以在初见时,巴蒂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你不害怕我吗?”

巴蒂知道自己是虫族,但内心将自己当成人类,认为有着虫族翅膀的自己会吓到西尔弗这个“人”。

他对西尔弗的好奇,除了信息素的吸引外,还由于西尔弗与人类无异的外表。

意识到这一点的西尔弗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一些,然后吩咐道:“带我去你的巢穴。”

“好的。”巴蒂顺从地回答,他的额头有冷汗沁出,嘴唇在微微发抖,眼里似乎满是恐惧,脸上的表情却很顺从。

“这是个怪胎啊!”西尔弗脑海里属于慕皎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被慕皎语气里的兴致感染,西尔弗决定改变想法,他不想彻底修改对方的认知将巴蒂变成自己的奴仆了,现在的状态就很好,一个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属于人类的雄虫,就算只用最简单的手段,也能让他失控崩溃。

见西尔弗没有搭理自己,慕皎却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知道是谁手下培养出来的,这工作做得是真不错,认为自己是人类的完美作品,哈哈哈!可惜现在逃出来了”

巴蒂抱起西尔弗,翅膀一拍腾空而起,他的翅膀几乎变大了一圈,身上长出了许多鳞片和绒毛,身形更接近虫族,飞行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没花多少时间,他们在一处建立在山崖顶端,看上去似乎荒废了许久的建筑物前停下。

“这是”慕皎的声音有些迟疑,他似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没想到还在我脑子里,真让我失望。”西尔弗察觉到慕皎的反应,在脑海里回应着他,“能想起些什么吗?”

“这个难说。”慕皎简单地回了一句,又归于沉默。

西尔弗不再理会他,从巴蒂怀里下来,自己走进了这栋建筑。

这栋建筑占地面积不小,但很是斑驳破旧,墙壁上长覆满寄生植物,许多地方以及垮塌,勉强可以辨认出外形像一个埋在地里的蚌壳。

西尔弗从大门进入,建筑内部也长满了杂草,巴蒂乖顺地跟在西尔弗身后。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内部不见一点破败,很是整洁,这里似乎就是巴蒂平时生活的地方。

西尔弗正要仔细观察一下这里,突然感觉身体里的那股熟悉的热意又蔓延开。

又来了也许是情热的影响,西尔弗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想撕碎一切,把这个总让自己发情的东西拿出来,西尔弗想着,目光落到在原地呆愣愣的巴蒂身上,脑海中出现一个恶劣的想法。

你不是害怕自己变成怪物吗?如果我让你“自愿”的跟怪物亲近,你会怎么样?

这样想着,西尔弗解开了对巴蒂的控制。

果不其然,在恢复对自己身体控制能力的第一时刻,他就转身想要逃跑。

但很快,巴蒂又挪不动脚步了,西尔弗已经将自己带着求爱意味的信息素散播出去。

即使理智不愿意,身体还是做出了反应,巴蒂缓慢地转身,向西尔弗靠近。

西尔弗露出一个笑容,他的两侧嘴角和脖子随之裂开,露出里面一层又一层的牙齿。

如裴洛行所说,当初在研究所的西尔弗实在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没有一丝危险,也不能展露虫形,但经过进化后,西尔弗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得到强化,身体也随之得到加强,他终于可以展露部分虫形了。

这这巴蒂瞪大了眼,他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让他更为恐惧的是,面对着这样的场景,自己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

他的头脑开始发昏,身上也热了起来,胯间又变得鼓胀。

闻到雄虫的气味,西尔弗几乎站不住,他扑到巴蒂身上,用下身蹭着雄虫勃起的阴茎。

巴蒂抓着西尔弗的胳膊,下意识就想推开对方,但西尔弗贴上来的一瞬,电流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他又将对方搂进怀里。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怪物!

理智叫嚣着抗拒着,身体却做出截然相反的行动,巴蒂一手按着西尔弗的后背,让对方更靠近自己,一手掰开他的双腿,让挺立的阴茎挤进湿热的穴口。

西尔弗扭着腰,想更深地吃进这根肉棒。

他停止了思考,满脑都是想要被肏,想缓解体内这股汹涌的欲望。

就在这时,属于慕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怀孕导致的发情,这也太频繁了点。”

“如果其他的雌虫都像你这样,一怀孕就恨不得贴着雄虫做爱,人类随便做个装置吸引昏头的雌虫,不直接将它们一网打尽?还有必要与异虫抗争这么久?很久之前,人类就有这项技术了。”

异虫生理生态研究所会议室

“就是这样,侦察机器人没有发现3-219的尸体,4-11的体内也没发现更多的肢体残留,有理由相信这只雌虫已经逃出研究所。”玛德琳一边展示着调查报告,一边说,“好消息是,3-219身上的基因改造很有用,我们可以借此诱捕他。”

基因改造?我怎么不清楚。听到这句话,整场会议都保持沉默的裴洛行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自进入研究所那天起就想办法将3-219的使用权和全部资料要了过来,但那些资料里并没有包括这一点。裴洛行知道基因改造代表着什么,这是这两年最新的技术,主要原理是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人为地给实验体制造基因缺陷,从而降低实验体的危险性。

3-219接受过这种改造?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保持着镇定,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

但很快,他看到玛德琳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

这是开始怀疑我了?不行,不能自乱阵脚。裴洛行想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对我动手。

“纠察队还在调查,这次的事件暴露出很多问题,但可以初步推测,研究所里有内鬼,这是3-219能逃跑的重要原因。”玛德琳扫了一眼会议室神色各异的几位研究员,最后将目光放在裴洛行的身上,“我们的监控系统检测不到3-219的逃跑路线,他一定是走了监控盲区,只有对研究所极其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些地方,而我们在那里发现了3-219的血液。”

“考虑到3-219对4-11造成的影响以及我们对4-11身体的检测,纠察队初步推断3-219是通过自己的血液完成这个控制过程,被控制的对象除了4-11,还有这个内鬼,4-11是他们抛出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这次意外的中心也许正是失踪的3-219,而这只雌虫已经通过某位研究员逃出了这里,失踪的杜安和迈尔很可能是同伙。”

“当然,这只是猜测,不排除是内鬼属于其他势力,他主导了这场意外,目的是盗走3-219的可能。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我们也许能安全点,相信大家都清楚,被异虫基因污染了的人类有多么危险。这关系到研究所所有人的安全,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尽早揪出内鬼,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要进行基因检测。”

听到这句话,裴洛行的心沉了下去。

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裴洛行很清楚,跟母亲接触后,自己身体里有着异虫的基因,这是绝对逃不过基因检测的。

他下意识环顾一圈会议室,发现不止玛德琳·瓦伦丁,其余人也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

安保机器人静静地站立在门口,那圆筒形状,造型可爱的医疗机器人正缓慢靠近自己。

很快,看起来对人类无害的它们将会一拥而上将自己拿下。

这是陷阱啊裴洛行在心底苦笑一声,明明自己已经处理了所有的证据,他想不通,这些人怎么会怀疑自己。

虫族被逼到绝境时往往会转头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但裴洛行没想过反抗,也许是因为人类软弱的基因让他没能生出鱼死网破的勇气。

事实上,反抗并没有什么用处,那看似温顺的医疗机器人有着瞬间制伏暴动病人的力量,更不用说还守在门口的那几台安保机器人,它们身上装载的武器可以穿透十几厘米厚的钢板。

莱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同僚和对手,今天的会议只是个幌子,裴洛行的结局在进入会议室前就已注定,此时此刻,纠察队已经去搜查裴洛行的房间和办公室,这不是寻找罪证,而是确定他的罪行。

这是异虫研究所高层一起做出的决定,3-219实验体失踪,4-11实验体失控的影响太过恶劣,珀洛尼斯城一定会追究到底,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所有罪责。

裴洛行就是这个倒霉的替罪羊。

这样的决定或许对裴洛行来说太不公平,但这又是综合了许多因素后的考虑,首先,他是一年前空降到异虫研究所的,比起其他人来说,根基不稳,就算把他拿掉也不会有人利益受损,除此之外,他还是3-219号实验体的负责人,4-11的失控完全可以推到3-219身上去。

总而言之,他是最适合背这个黑锅的人。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裴洛行的基因检测真的检查出问题了。

在嘀嘀嘀的报警声里,医疗机器人从身子两侧伸出触手,将这位年轻的科学家按倒在地。

尘埃落地前,人的心中总是充满害怕和不安,但当一切都结束,裴洛行被按在地上,双手被控制住,他的心情却平静了很多。

高大的安保机器人从门外进来,将裴洛行从地上抓起,把一个黑色的金属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没有惊慌,没有失态,没有愤怒,他用一种非从容中带着些疑惑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玛德琳看着他,只觉浑身冰凉。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莫名的想到了一些东西:

根据铂罗尼斯法律的规定,被异虫基因污染,改变认知的人,将不再享有“人类”的身份,应当立即清除。

身为异虫生理生态研究所的所长,她熟悉珀洛尼斯城有关异虫研究的所有法律,但现在,她又对这项规定有了更新的认知。

裴洛行的人品怎样她或许不了解,但玛德琳可以肯定,裴洛行一直把异虫当作低贱的物种,当作彻底的实验品看待的。

玛德琳见过裴洛行在手术台前的模样,冷静,专业,在切开实验体身体时总是表情平和,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记忆里裴洛行平和的脸逐渐与眼前平和中带着些疑惑的面孔重合,更让玛德琳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情况与4-11何其相似,他们从前都是有着正常认知的人类,但在与3-219接触后,竟认为自己就是虫族的一员,而且这个过程没有任何预兆或身体上的变化,就这样发生了。

会议室一片静默,其他人的想法都与玛德琳大致相似,就连一直敌视裴洛行的莱斯,此时也生出几分恐怖的感觉。

这件事无疑与失踪的3-219有密切的关系,而现在还没有音信的杜安和迈尔,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认知修改,是异虫的能力之一,它们的基因具有强烈的感染性,被异虫基因污染的个体,不但会在身体上呈现出异虫的特征,还会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异虫的一员,对虫母对族群忠诚,但他们原有的各种记忆和知识都还保留着。

现存的二代异虫实验体在经过基因改良后,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攻击手段,包括认知修改,按理说,它们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3-219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还保留着如此恐怖的能力?

这次,西尔弗没有再与这只雄虫继续做下去。

在第一次射精后,他就将对方推开,同时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避免对方再次失控。

慕皎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把持不住,甚至到了一闻到雄虫的味道就想尽办法贴上去的地步?

刚才,他缠着这只雄虫在野外交合的举动其实非常危险,因为他们其实还未远离人类的活动范围,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散发的信息素极有可能被人类收集到,从而被锁定位置。

“你有什么想法吗?”西尔弗在心里问道,转头对被自己踹到一边的巴蒂发出尖锐的嘶鸣,警告对方离自己远点。

因为被突然剥离快感显得有些暴躁的雄虫不情不愿的趴下,收敛起自己的翅膀。

“一种控制手段,如果你没有弱点,就给你创造一个弱点,蔷薇之家那群人很喜欢用这招。”慕皎回答,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带着些幸灾乐祸,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珀洛尼斯城,母巢内

“不行,我不会答应的。”西尔弗的语气少见的严厉。

西尔弗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腰间系一根金色麻花式样的腰带,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

这是慕皎给他找的衣服,似乎是人类的一种很古老的裙子,仅用一块布在身上绕绕再用腰带固定,西尔弗并不喜欢这种衣服,因为它下摆很长,走路不太方便,而且他并不会熟练地穿这种衣服,今天早上穿的时候摆弄了很久,最后只得求助慕皎。

但巴蒂和丹尼尔他们却很喜欢,一直央求自己不要脱下这件衣服。

他板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但这对面前的雄虫来说并没有用。

黑发绿眸的青年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他正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西尔弗。

“求求您了,母亲,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西尔弗嘴角抽动,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揍对方一顿的冲动,语气里带上几分无奈:“丹尼尔,我没空陪你玩这些小玩意。”

在成功夺取珀洛尼斯城后,西尔弗并没有破坏这里的一切,他让虫群将一切保持原样,毕竟人类的这些基础设施和各种建筑还是很有用的。

正是这个原因,丹尼尔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盒小东西,说这是一些很新奇的玩具,非要在自己身上试一试,已经求了自己两天了。

西尔弗对这种“玩具”丝毫不感兴趣,他觉得跟丹尼尔真刀真枪的做更有效率。更重要的是,这些所谓的玩具大部分都是用在自己身上,而西尔弗讨厌被摆弄。

“母亲——”丹尼尔抱着那个盒子,眼里满是祈求,“就一次,就一次嘛,城里那些事不是有姓裴的和姓慕的在吗”

“不是这个原因!”西尔弗拍开丹尼尔凑过来的头,“我不喜欢这些。”

“母亲,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你受伤!”丹尼尔的眼睛很亮,表情充满期待。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头顶的触角都钻了出来,轻轻摆动着,丹尼尔情绪一有波动就会控制不住显露虫形。

“你好吧。”西尔弗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还是松了口,“就这一次。”

听到这句话,丹尼尔仿佛被巨大的喜悦击中,脸上是难以遏制的笑意。

西尔弗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就被丹尼尔抗在了肩上。

冒失的家伙西尔弗想着,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床就在不远处,丹尼尔走了几步,就将西尔弗面朝下的放在了床上。

丹尼尔将黑盒子放在床边,从里面拿出一副手铐给西尔弗带上。

西尔弗侧着头,只能看见丹尼尔不停地从箱子里拿出各种东西,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当初在手术台上,人类也是用这么一个金属的东西锁着自己。

算了算了,就陪他玩玩,西尔弗闭上眼,这两天忙着处理各项事务,他还没找过雄虫。

似乎是找到心仪的物品,丹尼尔抱着西尔弗的腰,将他放到床的中央位置——这张床非常大,可以容纳七八个人一起躺在上面,西尔弗的虫形也能轻松躺下。

丹尼尔掀开西尔弗的裙子,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后穴上。

与此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扳过西尔弗的脑袋,吻住他的唇。

唇上一片温热,一片柔软悄然侵入西尔弗的口腔,扫荡着他的口腔,从上颚到舌尖,再经过两侧。

有些痒,但这股痒很快化为热意,从口腔蔓延上大脑,再传遍全身。

西尔弗的身体很是敏感,短暂的亲吻已经让阴穴流出不少淫液,打湿了身下床单。

丹尼尔整个身体覆在西尔弗身上,他松开了西尔弗的下巴,转而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吮吸着西尔弗的舌头,然后将那个冰冷的物体挤进了西尔弗的身体。

虽然被捂了一会,但比起内壁,这个圆柱形的东西还是很冰,刺激得西尔弗的后穴不断收缩。

虽然丹尼尔偶尔也会肏这里,但那并不是用来做爱的器官,因此进去是比较困难的,但丹尼尔很有耐心,手握着这根柱体在西尔弗体内磨着,不断深入,那根东西也比阴茎要细一些,所以也能慢慢地塞进去。

“母亲,不要紧张都放不进去了。”丹尼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喘着气,似乎也在忍耐着什么。

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覆在西尔弗裸露的背上,缓缓地抚摸着——那件长裙已经被丹尼尔扯下,只余腰带勾着布料的一角缠在西尔弗的身上。

“放松”

西尔弗配合着丹尼尔,舒缓起身体,丹尼尔立刻将那根柱体又往里推了推,很快,西尔弗感到那根东西已经完全进入自己的后穴,而丹尼尔牵着露在外面的牵引线摆弄着。

阴穴已经湿透,往外留着一股股温热而粘稠的液体,那里变得极痒,渴望有东西插进来。

“你真啊——”西尔弗本想骂一句,但身后丹尼尔握着那个东西顶到了他身体内部的某个点,顿时快感传遍全身,他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找到了!”丹尼尔的语气带着笑意,尾音轻快。

西尔弗扭动着腰,想要这根东西更深入一点,但丹尼尔却停下了动作,他捞起西尔弗,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

这下让后穴那根柱体撞得更深,西尔弗的身体瑟缩一下,紧紧抱住丹尼尔的脖子。

“母亲别怕,会很舒服的。”丹尼尔一手搂着西尔弗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

西尔弗愤愤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将头靠在丹尼尔的肩上。他在努力适应着这根异物,它顶到西尔弗身体深处一个隐秘的地方,每次呼吸都会带来一阵酥麻感。

正当西尔弗适应的差不多时,那根巨物突然震动了起来,让西尔弗有了整个下体都在震动的错觉,就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带来一阵一阵涟漪般的刺激。

他呻吟着,阴穴又漫出一股液体,那股痒意更加难忍。

“快点进来。”西尔弗蹭着丹尼尔的身体,催促道。

这次丹尼尔没让西尔弗等太久,他稍稍解开自己的裤子,就抓着西尔弗的腰,把他钉在自己的身上。

硬热的阴茎贯穿已经湿透阴穴的瞬间,后穴那根震动着的柱体被狠狠顶了一下,正好让它戳到西尔弗体内的那个点。

双重的刺激让西尔弗惊叫出声,那声音充满情色意味,在丹尼尔耳中,这是对他的鼓励和赞许,他更加猛烈地进攻,每一下都插到身体最深处。

丹尼尔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齐整的,只有领口被西尔弗揪着显得凌乱一些,但坐在他怀里的西尔弗近乎全裸,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只有那根腰带还挂在身上,他们剧烈的动作把西尔弗身上最后一块布也扯下。

黑发青年双手拥着他的母亲,虔诚地吻着他,头顶的触角无规律的颤动着,他的肩胛骨处突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钻破皮肉长出来。

西尔弗察觉到他的变化,在丹尼尔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提醒道:“控制住你自己,不然就放开我。”

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喘息。

西尔弗也不是排斥他的虫形,但那跟能震动的奇异柱体还塞在他后穴,要是下面再插入虫茎,这滋味肯定不太好受。

“母亲,抱歉。”丹尼尔摩挲着西尔弗的脸颊,接着一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拉起西尔弗一条腿就冲刺起来。

他的动作很是凶猛,抓着西尔弗的大腿,指节发白,手指陷进肉里,不难想象一切结束后那里会留下红色的指痕,但西尔弗很喜欢这样。

每一下的撞击,阴茎都捅到更深处,直至顶到甬道尽头那个柔软的地方。

雄虫兴奋起来,他愈发剧烈的动作,几乎将西尔弗整个下体翻折过来。那根震动着的柱体已经随着丹尼尔的动作更深地进入了西尔弗的体内,只留一小节拉绳在外面。

情欲上头的雄虫没考虑那么多,他全部注意力都被虫母体内的那个柔软的地方吸引,正全神贯注地朝那里进攻。

一边,他用带着点颤抖的声音呼唤着西尔弗:“母亲母亲让我进去。”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变调,变成完全的虫鸣。

他的下巴和脸颊裂开,长出锋利的口器。

细长的黑色舌头伸出,轻碾着西尔弗已经挺立的乳头。

胸前和身下的快感堆积急需发泄,西尔弗的手被铐着,只能用足背蹭蹭丹尼尔已经虫化的下肢。

接受到母亲的默许后,丹尼尔欣喜若狂,他发出高亢的一声虫鸣,伴随着虫鸣的,是由于虫化又大了一圈的阴茎,它整根没入阴穴,用比刚才更猛烈的力道抽插着,很快,那柔软的地方打开了一道小口。

雄虫急不可耐地挤进去,生殖腔的温暖和舒适让他很快射出自己的精液。

释放过后,丹尼尔没有退出西尔弗的身体,他将头埋进虫母的胸口,像幼虫般哼哼唧唧,企图再来一次。

但西尔弗这次没有包容雄虫,他示意丹尼尔从自己身体里推出去,再颤颤巍巍地跪起,朝他脸上踹了一脚。

“呜——”丹尼尔发出委屈的声音,他那双绿色的眼里充满歉意。

震动的柱体还深埋在西尔弗体内,但他已经不想让这只冒失的雄虫接近自己了。

“丹尼尔,这一点也不好玩。”事实证明,丹尼尔今天的表现不错,但西尔弗还是适应不了被随意摆弄的感觉,“带我去浴室,然后,把这个拔出来。”

很快,西尔弗后悔这个决定了,因为他感受到丹尼尔在自己身后跃跃欲试。

“你出去!”西尔弗额头青筋跳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就不该纵容这只雄虫。

于是,在为西尔弗放好水后,丹尼尔哀叫两声,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浴室。

在看到丹尼尔离开后,西尔弗走进了浴池,温热的水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他跪在水中,试图取出那个已经深深嵌入身体的柱体。

他试了几次,但都找不到那个拉环,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气息靠近,西尔弗没有回头,那人一步一步靠近,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是衣服落地的声音。

“丹尼尔不是说你还在忙吗?”西尔弗一边继续摸索着一边问。

慕皎踏进浴缸,在西尔弗身后蹲下,握住西尔弗的手,说道:“裴洛行在呢,还有雌虫们。”

他靠近西尔弗,将对方搂在怀里,手指挤进西尔弗的后穴,叹息着说:“可惜啊可惜,那件裙子穿在您身上实在是美丽,结果让他捷足先登。”

“把它弄出来。”西尔弗顺势靠着慕皎的胸膛,懒洋洋地吩咐道。

慕皎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被挤进西尔弗身体内的拉环,手腕微动,将整根柱体慢慢地拉了出来。

“呃”

有些刺痛,西尔弗闷哼一声。

慕皎将那个沾满西尔弗体液的柱体扔到一旁,手指在西尔弗下体处游走,为他清理着残留的精液。

周身都是雄虫的气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慕皎的手指几次划过阴穴,就是没有进去。

但西尔弗的欲望又重新被勾了起来,他夹紧腿,摩擦着那只正在为自己清理身体的手。慕皎心领神会,他抓着西尔弗的脖子往下压,让西尔弗跪趴在自己面前,接着他将下体贴近虫母的腿间。

无需扩张,阴茎很轻易地进入了被肏透的身体,慕皎舔吻着西尔弗的耳垂,慢慢地深入,直至他的胸膛紧密地贴合着西尔弗的脊背。

与其他雄虫不一样,慕皎喜欢在做的时候喊西尔弗的名字,而不是叫他母亲。

但这次,慕皎的声音却跟以前不一样,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很少见啊

“怎么?”西尔弗侧头,询问着。

“今天是除夕。”慕皎简单地回答。

“人类的节日?”西尔弗略微思考,想起了除夕的含义,他知道这是人类一个盛大的节日,他们通常在这天与亲人团聚,“你怀念在人类中的日子吗?”

听到这句话,慕皎一个深顶,让西尔弗几乎跪不住倒在地上,但慕皎很快又抱住对方。

“不,我并不怀念那些,这是我作为雄虫在你身边的第一个除夕,西尔弗。”慕皎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他不像丹尼尔和巴蒂会一遍又一遍的跟虫母诉说自己的爱意,他更习惯将这些埋在心底。

母巢外,穹顶下那个巨大球型的灯散发着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一个个人影穿梭在街道间,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他们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平静,偶尔有几个人的下巴裂开,露出漆黑的口器,或是从肋间长出几条触手,但其他“人”对此熟视无睹,珀洛尼斯城在换了主人之后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活力。

慕皎抱着西尔弗,他的动作很小心,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他与虫母接吻,一遍又一遍的在对方耳边喊着。

“西尔弗西尔弗”

胸中深藏的情感和没说出的话,都蕴含在其中。

你是我的实验品,亦是我的母亲,我的伴侣,我愿意臣服并终身侍奉的对象,你赐予我新生,让我属于你,用余生的全部时光陪伴在你身边。

被虫母赶出房间的丹尼尔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到了第二天,一整个白天他都惴惴不安,到了夜晚,等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有些惊喜的消息。

西尔弗让他单独到自己房间来。

一般来说,虫母需要雄虫服侍时,就会让那个幸运儿跟自己单独相处。

丹尼尔由此确信母亲已经原谅了自己,他踏着欢快的步伐来到了西尔弗的起居室,在获得准许后推门进去。

西尔弗穿着一件与昨天那件样式相似的长裙,领口交叉,两条手臂裸露在外,虫族的恢复能力强大,先前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此时他正坐在床边,膝上放着昨天丹尼尔拿着的那个精致的黑色盒子,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看到丹尼尔推门进来,西尔弗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这些东西还挺有趣的,所以我决定再跟你玩玩它们。”

“好好的!”丹尼尔并没有察觉西尔弗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他露出雀跃的表情,走近床边,西尔弗却抬起一只脚抵在他大腿上,拦住了他。

“跪下。”西尔弗命令道。

丹尼尔一愣,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

西尔弗从黑箱里拿出一个皮质的黑色眼罩,凑近丹尼尔的脸。

雄虫温顺地跪在西尔弗面前,他仰头看着西尔弗,露出脆弱的颈部。

丹尼尔抿了抿,他习惯于看着虫母的脸,但还是任由西尔弗将那个眼罩戴在自己的脸上。

视觉被全部遮住,四周暗了下去,但触感却更加敏锐。

他清晰地感觉到,西尔弗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划过,接着又向下按住喉结。

丹尼尔想伸手抱住西尔弗,却被对方握住双手反扭到身后,戴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圈,这个圈的尺寸有些小,箍得丹尼尔手上起了一圈红痕。

应该是手铐……丹尼尔思考着,愈发期待起来。

其实这种程度的手铐并不能限制住丹尼尔,虫化后的躯体很是坚硬,可以轻易破坏金属制的手铐。

肩膀上被用力一推,丹尼尔坐在地上,如愿地感受到西尔弗跨坐在自己身上。

鼻尖充斥着虫母身上的甜香,丹尼尔身上愈发火热。

身上的人并不安分,他有意用大腿根磨蹭着丹尼尔的下体,很快,丹尼尔有了反应。

西尔弗却没有继续下去,他从丹尼尔身上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感受到怀中人的离开,丹尼尔正要开口询问,却感到胯间被重重地踩上一脚。

“母呃啊——”丹尼尔不由得痛呼出声。

胀痛混杂着疼痛,这一下中和,竟形成诡异的快感。

西尔弗看着他胸膛起伏,额角几颗汗珠落下,脸上却涌现出一抹红色。

“你很喜欢这样?”西尔弗看着他,面带笑意,脚下又碾了碾。

脚底踩着的阴茎被这么一刺激,却是又胀大了一些。

丹尼尔喘气的声音变粗,他背部弓起,用侧脸贴近西尔弗的膝盖,语气里满是恋慕,“母亲”

西尔弗将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带在了丹尼尔的脖子上,丹尼尔并未理会脖子上的异样感,只是将半张脸埋在西尔弗的膝盖上。

这件长裙的布料有些薄,丹尼尔靠上来,西尔弗膝上传来一股温热,从大腿蔓延至小腹,身下的洞穴渴求起来。

感受着丹尼尔身上的温度,西尔弗重重地踩下。

“呃啊”丹尼尔呻吟着,将身体更贴近西尔弗的腿,同时夹紧双腿,蹭着西尔弗的脚。

很疼,但丹尼尔并不感觉痛,反而渴望更多的刺激,快感层层堆叠,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西尔弗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被遮住,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染贴在脸上,嘴唇微张,发出几声破碎的音节,带着些许乞求的意味。

他将西尔弗的腿夹得更紧,摩擦着,希望母亲可以给予自己更多。

西尔弗并没有满足他,反而将腿抽出。

怀中骤然一空,丹尼尔有些惊愕,身体前倾,本能地寻找起西尔弗,但他眼睛被蒙住,手上又被束缚,没等靠近,就感到身前一阵风刮过,接着就被一脚踹在肩膀上,身体摔出好一段距离。

他闻到了另一只雄虫的气味,那与西尔弗身上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愤怒和不解涌上心头,丹尼尔在地上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束缚。

西尔弗被慕皎从身后搂着倒在床上,侧头与他接吻,瞥见丹尼尔在地上挣扎,并未理会。

“你踢他干什么。”一吻结束,西尔弗拍着慕皎的脸,语气平淡,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只是觉得,这样也许更好‘惩罚’他。”慕皎伸手搂上西尔弗的腰。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西尔弗轻笑一声,“正好,看你表现。”

西尔弗原本只想用这些东西在丹尼尔身上试试,但既然慕皎出现在这里,他想到了一个更刺激的玩法。

慕皎摩挲着西尔弗的手,很快将他松开,接着跪在床前,掀开西尔弗的长裙。

西尔弗顺势抬脚踩在他肩膀上,双手抓着他的头发。

温热的鼻息喷在西尔弗腿根,引得阴穴又一阵瘙痒,淫水流出,粘腻又湿热。

慕皎低头,吻着西尔弗大腿内侧。

温热的嘴唇贴着肌肤,有些痒,但更多的是酥麻感,小腹一紧,阴穴出涌出一大股热流。

西尔弗手腕用力,揪紧慕皎的头发,示意他快些动作。

慕皎抓住西尔弗大腿根部,将西尔弗的腿分得更开。

他却只是舔吻着会阴,牙齿在上面留下道道红痕。

“进去嗯啊——”他夸张的叫着,半闭着眼,脸上一片潮红,显然享受至极。

叫床并不是西尔弗的爱好,但动静越大,越能刺激某只被锁在角落的雄虫。

丹尼尔被反绑住双手,靠坐在角落,他脸上的眼罩已经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

恢复光明的那一刻,他看到的就是慕皎跪在床前,肩上盘着西尔弗的腿。

丹尼尔眼睛发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了,这是来自虫母的对不听话孩子的惩罚。

慕皎自然知道西尔弗的用意,也乐于被西尔弗利用。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因为昨晚离开时他就发现西尔弗对那些小道具有了兴趣,今天来着试探,果然又找到一个机会。

他牙齿轻磨着穴口的肉,舌头往里钻,手揉搓着西尔弗的阴茎,它已经挺立起来,龟头处沁出透明的液体。

西尔弗虽然已经是虫母,但他还保留着人类男性的身体,也拥有人类男性的器官,会因为刺激勃起,却不会射出精液,射出来的是混杂这信息素的体液,这对雄虫来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也是强效的催情剂。

慕皎站起,身下的裤子已经褪去,将西尔弗往外拉了拉。

阴茎整根没入,进入的一瞬,西尔弗发出一声惊叫。

慕皎拉住西尔弗的手,缓慢而有力地顶弄。

他用手拨弄开西尔弗的领口,露出整个胸膛,接着低头,咬住西尔弗的乳房。

舌尖划过乳尖,又轻轻咬住,慢慢磨着。

被慕皎压着肏了一会,西尔弗也沉溺在情欲之中,顺势释放更浓厚的信息素。

慕皎的身体颤抖着,他不受控制地露出虫形,性器从西尔弗身体里退了出来。

短而细的黑色触角从头顶长出,眼周的皮肤开裂,瞳孔的黑色变黑,逐渐扩散至整个眼球。

嘴角向上开裂,嘴唇形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口器。

这幅在人类看来可怖的模样西尔弗却很是喜欢,他手撑起身体,在慕皎口器边缘吻了吻。

慕皎的双手已经消失,他的身躯扩大几倍,肩胛骨裂开,两对半透明膜翅伸了出来。

翅膀拍动着,慕皎腹部最短的那对足勾起西尔弗,将他带到半空中。

“嗡——”

慕皎发出虫类的尖啸,虫茎重新扎进西尔弗的身体。

虫化后的阴茎粗大了一倍,上面布满虬结和黑色鳞片,但西尔弗的甬道刚被开拓过,足够柔软,一下就包容了大半根阴茎。

丹尼尔扭动着身躯试图靠近,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可以闻见虫母的信息素,却不能虫化挣脱束缚,项圈抑制了他。

他懊悔自己昨天的行为,冲动之下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交缠在一起的虫母和雄虫并没有理会这只在地上挣扎的雄虫,他们紧紧抱在一次,身体交融。

夜还很长,虫母的惩罚也只是刚开始。

“制造弱点?你们人类还真是谨慎。”西尔弗努力站起,试图离雄虫远一点,但他浑身酸软,很快又跌在地上。

明明刚刚才发泄过一次,现在身上又开始躁动起来,但经过慕皎这么一提醒,他完全没有继续的兴致。

那雄虫察觉到西尔弗身上的气息,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他的触角颤动着,翅膀拍打起地面。

西尔弗眼神扫过,他又重新安静下来,但晃动的触角昭示着他内心的不解:为什么眼前雌虫的表现如此矛盾?明明他身上的气味告诉自己,他是想要的,但又一再阻止自己靠近?

西尔弗向来讨厌被操控被摆弄,从前在人类的实验室,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时,他无数次想要一口咬断那操刀者的手腕。

但那时,西尔弗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这样的攻击只是徒劳,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有无数种办法对付自己。

他忍耐着,忍受着,终于找到机会从那里逃出来,却发现自己依然受限于人类的桎梏。

心中升起一股夹杂着愤恨,恼怒,烦闷的情绪,这让他的头脑变得更乱。

而身体的欲望由于没有得到满足,焦灼感愈演愈烈。

西尔弗用意志对抗着体内的异样,腹部的酥麻感转换为一种可怕的刺痛,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戳刺着西尔弗的肚子。

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开,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被引爆,西尔弗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完全吞噬,他的身体膨胀起来,皮肤的颜色变得青灰,嘴角向两边裂开,露出狰狞的口器。

趴在地上的巴蒂察觉到西尔弗此时状态的不对劲,但他还未脱离那种懵懂的状态,只是继续趴着瑟瑟发抖。

“嗡——”西尔弗趴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的头已经失去了人形,一对漆黑的复眼和狰狞的口器占满了整张脸。肩胛骨处,两对半透明膜翅割破衣服,缓慢长出。

他的身体还在继续膨胀,但前肢,胸口,后背的皮肤已经开裂,缓慢地渗出鲜血

————

异虫生理生态研究所审讯室

“戒严前,你最后一次见到裴洛行是什么时候?”

看着眼前面容严肃的女子,林清仪内心不免生出几分忐忑,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眼前人的问题:

“我整理了3-219的观察报告,正要去交给裴老师,这是常规任务。”

说着,林清仪不免有些疑惑,“海伦女士,是裴老师出事了吗?”

对林清仪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扑朔迷离,先是她一直照顾的西尔弗被莫名征用去解决4-11发情问题,她还没来得及悲伤,研究所就宣布戒严,所有人都被勒令呆在自己的公寓内禁止外出;戒严接触后,又被要求接受纠察队的搜查和问话,这么折腾一通下来,计划内的许多工作都被搁置了。

更诡异的是,在戒严接触后,林清仪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上司——主管雌虫生理研究中心的裴洛行。

一般来说,这种中断正常工作的戒严结束后,裴洛行会联系他们这些研究员商讨工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消失了一样,通讯仪联系不上,实验室也见不到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海伦·温莱特的声音柔和了一点,“先回去吧,你的闻讯结束了。”

“嗯好。”林清仪站起,简单地回答,还是难掩好奇地问了一句:“海伦,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清仪,这不是你现在应该了解的。”海伦又换上那副严肃的面孔,语气里带上几分严厉。

林清仪看着她,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一路上很安静,基本上没遇见几个人,林清仪没太拖沓,加快脚步,几分钟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一进门,她踢掉脚上的鞋,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她的通讯仪传来消息提示音,林清仪点开新消息,发现是好友琳恩的信息:

琳恩: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林清仪想了想,回复道:没有,海伦姐人挺好的,就是一直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现在也联系不上裴老师,不知道我的辞职报告怎么办

那边隔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接着又有新消息发送进来:

琳恩:你直接跟把东西交到人事部吧,那边会帮你处理好的。

这句话让林清仪觉得有些奇怪,按照研究所的规定,研究员离职是要找就职部门的主任签字并交接工作的,这也是林清仪一直寻找裴洛行的原因,但琳恩竟然让她直接绕过裴洛行去找人事部,这实在很不寻常。

很快,对面似乎林清仪的疑惑,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

琳恩:裴老师他他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了,你听我的,想要离开这里就趁着这段时间快去人事部,别的什么都别管!

琳恩放下通讯仪,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的面前赫然是一块高清显示屏,显示屏的内容则是一个人正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机械臂的解剖。

那人表情扭曲,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

西尔弗清醒后,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正躺在一个草垫子上,旁边是趴着睡觉的巴蒂。

西尔弗坐起身,试图站起,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但这一下的动静惊醒了睡着的巴蒂,他连忙扶起西尔弗,嘴里多了些埋怨:“你流了那么多血,还能醒来就不错了,别逞强。”

虽然虫化后的身躯比巴蒂以前的身体大了一圈,但现在看来他适应的还不错,没有笨重感。

“你?你刚刚不是一直想逃吗?”西尔弗看着他带着关切的脸,疑惑于他前后态度的不同,便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巴蒂的动作一僵,但他很快恢复如常,解释道:“我我是看你可怜”

其实他恢复神志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跑,但不知怎么的,自己又不受控制地回到这里,一回来就看到西尔弗已经恢复了人形倒在血泊里。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涌上一股诡异的怜惜之情,当抱起对方时,巴蒂自己都觉得荒唐。

明明对方控制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还让自己的身体异变成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巴蒂内心竟然毫不抗拒与他接触,甚至还有些渴望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我就带着你到了这里一个水塘里洗了洗,还给你找了一身衣服。”巴蒂继续解释道,语速有些快,“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死了”

西尔弗的思绪发散开,他回想起刚才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似乎是慕皎提起,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问题,然后,自己就直接失控了?

从前在研究所,接受各种实验,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时,西尔弗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暴露实力,并伪装成一副柔弱的模样,但不知为什么,逃出研究所后,西尔弗反而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异虫依靠进食获得力量,在吃掉那两个人类后,西尔弗就获得了足以进化的能量。

但问题在于,虽然已经能够进化,但当时的时机是很不妙的,西尔弗最终选择在离那架飞行器不远的地方完成进化,这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这会给人类留下足以追踪自己的线索。

但实际上,以异虫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西尔弗完全可以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完成进化。

这几天一直被情欲支配,与身边这只雄虫纠缠,竟然没察觉到这其中有问题。

所以,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

西尔弗无声自语,盯着身下的草垫出神。

察觉到对方并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巴蒂感到有些尴尬,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这一下,气氛又变得沉凝,但巴蒂很快又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你叫什么?呃你有名字吗?”

巴蒂其实纯粹是在没话找话,这两天的经历,几次尝试都无法让自己脱离这个奇怪的家伙,索性他放弃逃离,先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再说。

不仅仅是这个理由,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对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一种亲近感,即使自己的理智觉得对方危险神秘,即使自己被对方操控了好几次,他的身体还是想要亲近对方,靠近对方。

“西尔弗。”西尔弗应了一句,声音显得有些低落。

梳理了一遍思绪后,西尔弗心中难以抑制的涌现出悲伤感。

身体的异常对自己的逃亡和躲避人类十分不利,这异常是否还有其他表现西尔弗不清楚,但毫无疑问,这与人类有关。

他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是人类制造的。

精心筹划,拼命逃离,但还是逃不开人类的阴影。

巴蒂察觉了西尔弗的情绪,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你知道‘花房’吗?”

“花房?”这个词对西尔弗来说很是耳熟,但他想不起这个词的含义了。

看着自己的话语让对方有反应,巴蒂眼睛亮了起来,他终于找到一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于是顺着刚才话语继续说下去:“我出生在那里,一年前才从那儿出来。”

“出生……”西尔弗喃喃念着这个词,他一下联想到自己。

从现存的记忆看,他不是在研究所出生的,那会不会自己的出生地,也在这个叫“花房”的地方?

想到记忆,西尔弗又一阵愤懑,自己忘了那么多事情,脑子里还多了一个意识,肯定是人类对自己的大脑动了手脚。

“是的!我记得以前在那儿的时候,是徐维徐哥照顾我长大!西…西尔弗,你还记得一直照顾你的研究员是谁吗?”巴蒂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他的语气格外轻快。

“她叫林——”西尔弗下意识就想回答林清仪的名字,但他很快又止住声,巴蒂问的是照顾自己长大的人,但是他确定,自己来到研究所之前的研究员大概率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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