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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时当然有能力把那些质疑学术不端的声音都压下去,可他隻觉得头痛。
——“所以,剽窃到底是不是真的?”沈康时问。
“康时,连你也不信我了吗……”柳亦久避而不谈事实,只是在闹着要“信任”。
“我是因为热爱才搞研究的,怎么会想到这些,康时,我……”
沈康时打断他:“这就是你的‘热爱’?”
“康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柳亦久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眼泪大颗地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沈康时看眼前的人开始有些厌恶了,这张脸怎么会这样陌生,甚至有些……丑恶?
自己究竟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沈康时想。
年少时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了。沈康时脑海中只有一些破碎的画面,比如少年柳亦久谈起梦想亮晶晶的眼神,还有桌洞里的一束小雏菊。
小雏菊?是柳亦久藏在那的吗?
隐隐约约有个不一样的答案浮现,另一个身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逐渐清晰。
沈康时感觉头更痛了。
钓鱼
沈康时头痛的事情不止一件。
订婚宴不尴不尬地结束,产生了一系列不算正面的连锁反应,这些都需要去处理。
而沈奶奶在这个时候,给沈康时打了个电话,说沈爷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问沈康时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奶奶不是沈爷爷的第一任妻子,嫁过来之后也没有生小孩,过得相当自由率性。每天出去打牌购物,同小姐妹八卦,跟继子孙们保持不好不坏的关系,乐得清闲自在。
沈奶奶这样问,八成是出于沈爷爷的意愿。沈康时独自前往沈宅。
谁知到了沈宅,沈奶奶不在——自是又打麻将去了,沈宏恺倒是大剌剌地坐在客厅里,指挥着保姆给他干这干那,惬意极了。
沈康时对于沈宏恺,几乎已经是条件反射的厌恶了,立刻皱着眉头,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宏恺说:“儿子忘了爹,稀奇,真稀奇。我也姓沈,你忘了?要不是我不成器,你还未必能接手沈氏集团。现在我坐在这里,希望你对我放尊重点,否则沈氏易主也不无可能——你别忘了,你是他孙子的前提,是我是他儿子。”
沈宏恺这意思,好像是在威胁沈康时一般,沈康时对此毫不在意。
沈宏恺作为沈老爷子独子,没能进沈氏工作,自然有他的缺点。
见沈康时情绪没有波动,沈宏恺想了想,问:“订婚宴上那个交辞职信的,是你这些年的玩物吗?看着有点眼熟,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