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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还是那副笑盈盈的和气模样,说:“这种事情我说不好的呀,他一个倔老头,倔了几十年,我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康时毕竟是他孙子,你可以让康时找个你俩都有空的时候,提前跟他爷爷说呀。我一个后妈,说话不算数的。”
听见这番话,柳亦久终于觉察出不对,有些怀疑:沈奶奶先前表现出的认可和亲近,真的表里如一吗?
可沈奶奶是无子续弦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年心宽体胖,从不招惹烦心事,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柳亦久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也捧着笑脸,维持面上的和谐美满。至少不树敌。
晚饭吃到一半,大门处忽然传来了许多声音。
柳亦久望过去,看见沈老爷子拄着拐杖推开大门,对视的一瞬间,柳亦久愣了一下。
沈爷爷却处变不惊,看不出任何意外。
柳亦久放下筷子,说:“爷爷,晚上好。您身体怎么样了?”
沈爷爷也看不出有什么刻意针对的样子,点点头,却对沈奶奶说:“你又叫人到家里打牌了?现在那群老姐妹不够,还叫小年轻过来了?”
明明知道柳亦久是沈康时大张旗鼓订婚的心上人,沈爷爷却把他看作沈奶奶的牌搭子,这无疑已经表达了态度。
柳亦久咬了咬下唇,说:“我和康时都很担心您的身体,如果需要人在身边,可以直接跟我说。”
沈爷爷终于正面看他,说:“亦久啊,好久不见,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你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你读初中那阵子吧?你爸爸现在住院,身体又不好,肯定比我更需要照顾。做子女的已经成年了,做事之前要多为父母考虑考虑。”
柳永宽被气进医院,一方面赖柳亦久的妈妈,另一方面跟沈柳二人订婚也扯不开关系。沈老爷子这么说,柳亦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看来,沈老爷子是绝不可能认可自己了。
柳亦久无比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
可柳亦久又怎么会知道,沈老爷子今天去医院,不止是去看病,更是去探望关汀的奶奶。
理由
关汀陪奶奶坐在活动区里,下五子棋。
“我输了。奶奶你太厉害了,才学了两天,就已经超过我了。”关汀笑容淡淡,温柔地对奶奶说。
关奶奶则是看着关汀,说:“你心不在焉。”
关汀顿了顿,说:“没有。”
他的确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