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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沈康时没有坐下去。
一直沉默着。
柳亦久说:“康时,坐啊。”
沈康时说:“我不饿。就不吃了。”
柳亦久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有些失落,说:“啊……可是我做了好久。”
这样的失落和遗憾,绝对不是沈康时想跟柳亦久订婚的初衷。
沈康时顿了顿,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可乐鸡翅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一道菜,柳亦久家的厨师做这个格外好吃,沈康时常常去蹭饭,柳亦久后来还找厨师专门学了——可醉翁之意到底在不在家酒,亦无人得知。
柳亦久夹了一个鸡翅,放到沈康时碗里。
沈康时不太饿,他最近工作太忙,昼夜颠倒,三餐很不准时,看到这个也没什么胃口,甚至……有一点点反胃。
这个时候,沈康时忽然想起,无论再忙,关汀都会按时叫自己吃饭。
张秘书也会劝沈康时吃饭,但关汀就是能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加润物无声。
柳亦久说:“今天在家里住吗?”
沈康时回过神来,脑海中的面庞跟眼前重合,但终究是不同的。
沈康时摇摇头,说:“不了,公司还有事情。”
柳亦久:“……康时,你在躲着我吗?”
沈康时揉了揉眉心:“怎么会。”
柳亦久说:“从我回国,我就住在这里了。但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尤其是订婚之后,你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落过家。这样子,跟我住在酒店有什么区别呢?我……还能算作你的未婚夫吗?”
柳亦久这番话说得可怜极了,泫然欲泣。
本该我见犹怜,沈康时看了,心中的波动却不甚明显。
他从心理上跟柳亦久拉开了距离,于是便能够体会到柳亦久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沈康时顿了顿,说:“现在外界都认为我们俩已经订婚,我这几天忙工作,也是在处理订婚宴上种种造成的后果。我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你在家好好休息就可以。如果觉得无聊,可以找于润出去散散心。”
说的话虽然还是妥帖温存的,但语气里的爱护却没有多少。
更别提这话了潜藏的其他意思——“外界认为我俩订婚”和“你是我的未婚夫”之间差别很大,而沈康时甚至对自己没有占有欲。
想到沈宏恺先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对年少情感再自信,柳亦久也有些动摇了。
他定定地看着沈康时,问:“是不是因为关汀。”
骤然提起这个名字,沈康时有些惊恼,说:“提别人做什么?”
柳亦久说:“要不是关汀,我们的订婚宴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明明是我们俩的好日子,他非要在那里出风头,把一个辞职搞得人尽皆知。还有孙莹然,得罪、激怒孙莹然的,都是关汀。可在婚礼上,孙莹然偏偏要对你我开炮,这未必不是他的主意。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