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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汀打断他:“刘董事,钢材公司这点小事,你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件事情或许你儿子会比较清楚一点。”
刘董事的表情僵硬在了原地。
关汀叹了一口气,说:“他上个月跟哪些人一块儿出去旅游,你清楚吗?他喜欢赌/博,现在不干涉的话,恐怕只会……”
刘董事额头的汗已经滴下来了。
他儿子上周去公海了。
刘董事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关汀低下头,在刘董事耳边说:“那艘船我已经拦下来了。”
刘董事看向关汀。
刘董事家里的这一笔烂帐终于见了天日。自家小孩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心里其实门清。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儿子小时候在万千溺爱中长大,等到发现长歪了的时候,一家人已经没有办法再纠正了。
先是没好好学习,刘董事动用了关系,安排进了最好的学校,可是没多久就因为到处惹祸不受同学待见,好歹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没给退学,但也什么都没学进去。
到了该就业的时候,自然是没法好好找到工作的。刘董事是沈氏元老,给他谋个闲差自然不难,可这也给了他狐假虎威的本钱,靠着“刘董的儿子”一边招摇撞骗,一边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胡作非为的事不少,一个个都是给老爹埋的雷。
刘董事哪里不想管?可是打又打不过,骂了就寻死觅活,父子俩见面不是剑拔弩张,就是哭天抢地。
儿子行事越来越荒唐,起初只是花钱没有节製,后来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刘董事看似身家丰厚,其实暗地里已经被这个败家儿子挥霍得一干二净。
他脸色煞白,只等关汀在众人面前揭露一切——他伪造财务记录、私下联络上游的铁证如山,以及最严重的,为沈宏恺做的那些事。
回想起来真是猪油蒙心。
“那艘船我已经拦下来了。”关汀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刘董事。
听到关汀的话,刘董事心一沉,随之是解脱般的轻松。他心知所有的事情关汀和沈康时都已经知道了,他为儿子做了那么多,却没有等到他回头是岸,换来的只会是彻底的身败名裂。
但后悔也没有用,刘董事知道,沈总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关汀出鞘时,就是最锋利的那柄刀刃——来宣判自己的出局。
但他预想中的疾言厉色,却并没有出现,反而听到关汀轻笑了一声。
“刘董事,自己的小孩管教不好,就会有别的人来替你管教。”
刘董事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