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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利落地在半空划了个圈,扑腾着翅膀连连点头,不舍地朝石亭下的热闹瞅了一眼,扇着小翅膀朝内岛梧桐祖树飞去了。
凤染仍旧吊儿郎当坐在悬空的木椅上,望着小火凤飞走的方向微微出神。这百年时间她耗尽心力,也不过集齐景涧散落的三魂七魄,景涧重生之路漫长无期,她剩下能做的,唯有等待。
岁月无边,却每一日都能清晰记起罗刹地上空阖眼逝去的那人最后一眼的光景。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对的人,却要经受漫长的岁月期许,不幸也幸,譬如她和上古。
她还有些盼头,至少景涧还有回来的一日。上古界元神池里重生的那个是不是白玦,又有谁会知道呢?
“凤隐啊,姻缘不是你想的这般简单,你这性子,他日遇上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低低的叹声渐渐不可闻,历尽世情的凤皇连着那把梧桐椅一齐消失不见。
石亭上空星朗月辉,一片清明,就如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般。
古晋一路晃荡,连唯一一条正路都走岔,不仅没行到内外岛交界的湖泊,反而逆行进了梧桐古林里。
夜月高悬,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古静清幽。小胖子哼着小调横成螃蟹模样走,不远一处假山围成的休憩地传来不高不低的话语声。
“灵涓,你说过等我五百岁后就来南山洞府求亲,三年前我就满了五百岁,你为什么不履行诺言?”
略带气愤的女音幽幽响起,古晋耳朵一动,猫着身子朝假山处悄悄走去。女仙君逼婚,这可是件稀罕事,他得好好瞧瞧。
“碧云,这件事急不得,我父君前些日子一直在西海龙宫和龙王下棋,一盘棋就下了五年,这不是还没回菩提山。我若独身去南山提亲,你父亲定以为我不诚心诚意,想坏了你的名声。”
男子的声音温温柔柔,却有几分不实成。古晋凑过脑袋一瞅,挑了挑眼。
着碧绿襦裙的女君脸带薄怒,一双柳叶眉娇羞羞瞪着一身白衣的男仙君,眉目含情。古晋攀在假山后瞅了许久,堪堪得出个喜气洋洋的结论,这男仙君的模样打扮实在不怎地,天启当年信誓旦旦说过,三界内能和他比拚相貌的还没出生,由此可见他生得何等俊美不凡。
这样的都有女仙君逼婚,待他明日在生辰宴上惊为天人地现身后,求娶的女仙君还不得挤爆大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