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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第一次?

 

孟扬也知道自己有些做作了。

这一路上他没少这么干:开车时故意夸大他本来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真是要多谢华总,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开上这种豪车呢”;华彰带着他走进酒店大堂时,他就用不小的声音在他后面说“您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我进来,这下别人都知道您要睡我了”;华彰用手机刷电子门卡打开房间时,酒店房间自动亮起来,孟扬语气恶劣说“我还以为所有酒店都需要用门卡呢,您刷刷手机就能开门,平时您经常睡像我这样的鸭子吗?”

孟扬也说不上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心理,大概是希望华彰受不了他的乡巴佬习性,意识到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和他这种污泥里打滚的贱人混做一处。

但华彰竟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就这样无必要不答话一路到酒店,只是额角隐隐浮现的青筋暴露他显然有受到挑衅。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像在酒吧里对那个油腻男一样直接叫孟扬滚。

这种沉默的纵容甚至让孟扬都感到意外,尽管相识不久,他也能对华彰的性情略知一二,知晓他并不是那种能够容忍他人挑衅的人。所以他明白过来:华彰现在真的很需要和他做爱。

是的,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招手即来的房地产富二代,愿意花比别人多出十倍的价钱睡他,本就不寻常。而这种百般容忍,更是能证明华彰当前究竟有多迫切。但孟扬出于某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不介意让自己表现的更招人烦一些,所以大大方方展示着自己的没见识,尽管他很清楚他应该表现得更讨人喜欢,才能或许换来金主的第二次青睐,甚至长远的眷顾。

而华彰终于在玄关处换拖鞋时睨了他一眼以示回应。把拖鞋换好后,他边往浴室走边解衬衫领口的扣子,语气是显得有些刻意的平淡:“我先洗澡。”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才只想着怄气般地摆一副做作姿态,孟扬这会儿才真的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时间刚才那股子恼怒也忘了,现在竟有点茫然。

妈的,怎么做?他没跟男人做过啊。

对方跟他有着同样的生殖器官——他想了想小时候给小他十来岁弟弟洗澡,又想了想夏天的时候看到叔叔打着赤膊,皆是无感。那么华彰又有什么区别?尽管他确实得承认,作为一个衣食无忧,可以纵情享乐的富二代,华彰异乎寻常地有着良好的身材管理。怎么?难道是gay都在乎这方面吗?

可说来说去,华彰还不都和他一样,是硬邦邦的、长着屌的男人。

他不是没在一些客人的奇闻异事闲谈中了解到,同性之间是要插哪个地方,听到的时候就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要亲自上阵了,简直头皮发麻。虽然他不歧视同性恋,但他又不是,自己搞基和别人搞基终究还是不同的。但他夸下了海口,要人家付了十个人的钱的老板单独体验十个人的服务,临阵退缩又有失男性尊严。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一安慰的是,估计华彰知道他是个男妓,大概率会让他带套,这样一想的话,或许也可以当做在接女客人也说不一定。

他硬的起来吗?应该不要紧。对于实在没有办法提起性致的情况,他都是想着a片的场景硬了上阵,反正他常常如此,早已习惯。

不,他会不会想太早了?要是万一不是他上华彰,是华彰上他呢?

想到华彰冷厉的眼神,孟扬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千万不要。

孟扬就这样失神的一边想着,一边职业病似的就把身上的衣物脱到只剩一条底裤,坐在松软的大床上失神。

浴室里的水声开了又停,吹风机的声音过后,华彰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你可以进去洗了。”

孟扬下意识抬头,呼吸微滞。

“哦好。”无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孟扬起身去浴室。打开花洒开关的时候,他还有点懵,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华彰表情倒是很冷静,但每天由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洗过之后吹的乖顺而垂软。虽然不至于平易近人,但真是和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大概是因为即将要发生的事,他脑子进不受控的开始思考起这些问题:这个气势凌人、高高在上的男人,做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难道他也会露出那种迷醉、淫荡的表情吗?他会喜欢什么姿势?他那种低低的、冷冷的声音叫起床是怎么样的?

只是想象了一下,还没怎么样,洗着洗着孟扬的阴茎就有点翘。对此他十分震惊,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被华彰下了药。

他不知道的是,浴室外边的华彰也没好到哪去。看似冷着一张脸,实则从踏进这个房间开始,胸口的心脏就跳得异乎平常的快,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和不可自制的慌乱互相交杂,电流一般游走全身。他坐在床边,就是刚才孟扬坐的位置,还有青年的体温。他撑在床上的手,无意识的绷紧了,要想要抓什么,孟扬脱掉的牛仔裤就大喇喇丢在地板上,离华彰不到半米远,莫名吸引着他。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焦灼的期待就像一颗糖被放在烤架上融化掉了,焦香而粘稠。

浴室传来动静,是孟扬洗好了出来。他的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站在浴室门口迟疑了一会,看起来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华彰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踌躇,未免有种逼良为娼的不快。怎么,他开价这么高,难道得到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吗?

到底是上位者做惯了,实在对这种不敬业的表现难以容忍,那点隐秘的紧张逗瞬间被不爽压了一筹,他开口很不客气:“孟扬,你几个意思?”

孟扬咬咬牙,破罐子破摔地走了过去。才刚走到床边,就猝不及防被华彰一把往下拉,手忙脚乱间堪堪用手臂撑住自己的身子,才避免压在对方身上。他抬起头时就对上了华彰近在咫尺的、带着冷意的脸。

“你是在装第一次吗?”

“…我没有啊。”

离得这么近,孟扬的注意力几乎都被那张俊脸吸引住了,第一次见到华彰的时候他这样想了:原来能用俊美这两个字形容的男人不一定只会出现在电视上的。现在这张脸近在咫尺,他更是不能不感叹怎么有人能连眉心拧起的浅褶和蕴着些恼意的眼睛都如此迷人。

“那你扭捏什么?开始吧。”

孟扬如梦初醒,撑起身子,支吾道:“…好、好。”

孟扬把身上的浴袍解了,随手扔到地上,露出那具结实有力、在睡梦中折磨了华彰好几个夜晚的身体,这会儿华彰才稍稍满意了。他又带着那种有点无措的眼神,伸手去解华彰的浴袍系带,迟疑地把宽厚、带着年轻男性血热的手掌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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