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块狗皮膏药黏上了
昨日的衣裳上头都是方珩的精液,定然是不能再穿了。
裴盈只能将就着穿了方珩的衣物。
但他身材颀长,衣服难免宽大,裴盈卷了衣袖裤腿,长衫还似裙摆一般逶迤在地上。
她探了口气,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方珩唤她婢女拿来衣裳,更加解释不清楚。
方珩整理好仪容,见裴盈坐在镜奁前,就来替她盘发。
他其实并无为女子挽发的经验,但这种事,若他有心,学起来其实很容易。
“没关系。”裴盈见他要动手,连忙叫住,“我可以自己来。”
方珩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木梳:“我来吧。”
他捋起裴盈的发,细细梳洗,开始试着挽出合适的发髻。
裴盈看向镜中,镜中倒映出她的脸,以及身后男人半张面貌,清俊的下颌线之上是抿起笑意的薄唇。所谓夫妻举案齐眉,锦瑟和谐,大抵就是如此光景。
平心而论,若不是他和堂姐婚约在前,若不是她和三叔这些糟心事,他倒也算是位不错的如意郎君。不知为何,她天性似乎对情爱一事并无热忱,她既不像堂姐那般喜欢游戏人间,以猎艳为乐,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若按时下风评,堂姐这般在世人眼中可谓淫娃荡妇,可裴盈却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若堂姐真有什么错,那么她也只是犯了这千年以来的男人全都会犯的错,细数这桩桩罪责,也该由男人身上数起论罪。
裴盈只觉情爱无趣。
男人耽于情爱,或许只是风花雪月间开了个玩笑。
女人耽于情爱,稍一动身则是万劫不复。
她绝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想到这些事,裴盈不知为何胸口闷闷透不过气来,半晌心才沉静下来。
身后方珩已为她挽好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