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女子打扮的男子
转眼就到了订婚宴当天。
陆家设的是个晚宴,而夏天的天总是暗得很晚,七八点才看见天边刷上一点点灰黑色。
车子已经备好停在门前,时意收拾打扮完毕出门时,就在这样微微昏暗的天色里,看见车前背着他立了道漂亮的倩影。秀发浓密,身形高挑,腰肢纤细,气质如兰。
像是听到他的动静,佳人应声偏过头来,眼眸动人,唇红似卉,好看得时意一时都晃了神。
“…小时先生。”佳人见他抬了抬眉,随即迎了上来。
“…你、你是…——小江哥?”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意大为震惊,眼睛一下睁得好大,嘴巴也失态的张开。
江鳞点点头,“是我,小时先生。”
尽管很惊讶,但家教使然,时意很快收起就失态的样子,他看着江鳞,由衷地夸赞:“我不知道这是否礼貌,但我想说,小江哥,你真的,太漂亮了。”
江鳞愣了一下。他这样的长相,又是一个男子做女子打扮,一直以来,骂他妖精,狐狸精,娼妇,婊子,人妖…什么样的都有,说他漂亮、好看的也有,但这样用这样纯粹的眼神、语气说这样话的,时意是第一个。
眨眨眼,江鳞低下头躲开视线,“谢谢小时先生。”
时意笑了笑,然后努力地转移自己的视线。
过分长时间注视一个人,并不礼貌,但说实话,江鳞实在太夺目,漂亮得让人不注目都不行。
两个人随后又聊了两句,商陆便出来了,出了门,便径直走向时意,笑容温柔:“都准备好了?”
时意点点头,“嗯,都准备好了。”
“那出发吧。”商陆亲自打开了车门,照看着让时意上了车落了座,自己这才上车,挨着时意坐到他的旁边。
江鳞在商陆出现时便乖顺恭敬的问号,商陆没回应。
等商陆绕从他身边过时,江鳞也低声问了一声好,这时候,商陆才浅浅瞥了眼江鳞,却也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过去上了车。
江鳞低着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秀气的裙装,愁绪积在眉眼之间,浓得像大雨前天边散不开的乌云。
身上的这身裙子是商陆让人送来的,脸上的妆也是商陆叫人过来上的。这段时间跟着时意,他几乎全穿的男装,做男子打扮,时间不算长,他却已经忘了他是个“本就该是女子打扮”的男子。
从前被商陆送上那些人的床之前,商陆也是会让人给他精心装扮一番,以求他足够明艳动人,能够勾引男人。
他早就习惯了。
可今天不一样,他要去的地方,是何淼的订婚宴。
“干嘛呢?怎么还不上车?”见江鳞迟迟没有动静,司机阿伦看了后头商陆的眼色,探出头来喊人。
江鳞抬了抬头,透过升起的车窗看到车内商陆模糊的身影,看不清,但江鳞知道商陆在看他,警告他,不要违逆他。
手紧紧攥成拳头,江鳞抓得裙子出了皱,关节都泛白,最后却都化作一股很深很长的气从胸腔里泄出来,“来了。”
他乖顺地爬上副驾驶座,低声下气地向后座的商陆认错:“对不起商先生。”
“没关系,”商陆破天荒地接了话,还是笑着的,他看了看时意,转过头来,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只要没错过订婚就行。”
订婚现场,装潢奢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跟着商陆时意二人从大门进来时,在门边那张落地的大型展览板上,他看到了这场订婚宴的两个主人公———
何淼和陆锦夏。
他们两个人十指紧扣,四目相对,他们的名字,用一个“心形”放在一起。
江鳞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
他飞快地移开目光,仿佛无事发生,商陆却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神微动。
进入场地以后,商陆突然开口问江鳞:“江鳞,你觉得他们俩相配吗?”
江鳞吓得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身体一下子凉了大半截,他抬起脸来,见时意也正看着他,似乎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地挤出一个乖顺讨巧的笑容:“…佳人…配才子,当然是、绝配。…怎么,怎么轮得上我来说三道四…”
商陆笑:“你真这么觉得?”
江鳞笑得嘴角发酸,眼睛也发酸,他仍然笑着,笑着用力地点点头:“…嗯!…配,…绝配!”
就在此时,司仪的声音响了起来:“来,有请我们的一对璧人——陆锦夏小姐和她的未婚夫何淼先生!有请!…”
“各位朋友来宾大家好…”
紧接着司仪声音和掌声响起的是,是一道男女异口同声的声音,而就在这样的双声线里,江鳞一下就捕捉到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何淼!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江鳞蹭一下转过了头。
视线越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影,一下就锁定在全场视线焦点的中央,在那儿有他爱了十几年,思念了十几年的人!
是,是何淼。
没有错,何淼还是江鳞记忆中的那个模样,温柔的眉眼,还有眼神中透出的那股正气和坚定,全都没有变。
那么多年过去了,岁月打磨了他的五官和长相,使他出落得更加俊朗,也沉淀了他的气质,让他比从前更稳重,更成熟,可那种最本质的东西,果然一直都没有变。
可一切又全都变了。
他也变了。
情绪几乎是一瞬间涌上头来的,江鳞忍不住却又不敢泄露,他头也不敢回,压着声音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头也不回的奔出大厅,全顾不得商陆是否允诺。
时意有些诧异,神色有些担心:“你…他没事吧?”
商陆神色有些莫名的怡然,闻言,冲时意温柔地笑了笑:“没事。”
时意想了一下,确实没想到会有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回到这场订婚仪式上。
视线回到订婚主角二人身上,两个人站在一出,哪怕没牵手,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说什么肉麻的话,也让人觉得这空气里黏着蜜似的甜。时意沉醉地看着对面的璧人,笑容温柔又明媚,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商陆,这笑容便染上了甜蜜。
商陆抬头和他视线接上了,见他笑得那么甜蜜温柔,也露出一个笑容,笑眼融融地问:“在想什么,笑得这么甜?”
时意笑着抿了抿嘴,乌黑明亮的大眼珠往旁边转了转,神色有些害羞:“没什么!…我不告诉你。”
商陆笑了笑,没追问,笑着看时意。
然而仔细看,会发现商陆的视线已经越过重重的人影,落到远处那对笑容明媚甜蜜的订婚璧人身上。
江鳞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出来时眼圈泛红,眼角还隐有泪痕。
他擢水洗过,因为害怕被商陆看出他的情绪,然而却不完全遮掩得住,心中因此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江鳞刚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出两步,抬眼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商陆,心下一沉,忙低头问好:“商先生。”
商陆从他身边走过,一眼也没有看他,“进来。”
江鳞抬起头来时,商陆已经进了洗手间,犹豫了下,他还是转身跟了进去。
一只脚才跨进洗手间的大门,手腕就被商陆攥住,随后被商陆一下按到了墙上,商陆一只手兜住他故意勒住的胸口,用腿顶开他的膝盖另一只手迅速顺着裙摆摸了进去。
手指摸到那层薄薄的布料,商陆的语气很是不悦,贴着江鳞的耳朵恼道:“谁允许你穿这个了?”
江鳞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很乱,他在害怕,手指尖都发冷,不敢有一点违逆的动作,商陆却不满,“刺啦刺啦”撕烂了他的内裤,手指粗暴的剥开阴唇就横插进去,另一手也不留情,用力地乱揉他的乳房。
“谁许你勒的?”
江鳞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望着商陆,小心观察对方的反应。
商陆动作粗暴,上下都弄得江鳞很疼,身体却依旧有了反应,屄里淌出水来,被商陆用手指操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真贱真骚啊江鳞。”
江鳞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提醒:“商先生…在这儿会被人发现的…”
“你怕什么?怕让人看到你放浪的模样?”商陆闻言笑了,笑着把江鳞的屄肏出更大的水声,讥讽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江鳞,可是这旧京最出名的婊子,整个旧京谁不知道你?”
此话一出,江鳞眼瞳一缩,脸色瞬间惨白了七分,整个人如堕冰窖,身体瞬间凉了个透。
商陆还在笑,笑得江鳞骨血发冷:“你猜猜,外面那么多男人里,有多少人做过你的恩客,嗯?你又猜猜,他们还认不认得出你,江鳞。”
江鳞摇摇头:“不…不…”
他的眼前瞬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男人的脸,交叠浮现出一具具缠绵的肉体…何其糜烂不堪的场景,里面的主角却全都是他。
他不能跟何淼见面,不能。
他宁愿何淼认识的那个他从前就死了。
商陆一口咬住江鳞的耳垂,疼痛瞬间将他的神识拽回身体,“想什么呢?”
江鳞卑微地哀求道:“商先生…我、我想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去?”商陆明知故问,手下搅得江鳞浑身一阵阵发颤。
“回…回商公馆。”情欲熏红了江鳞的脸,他的眼睛有了些湿漉漉水意,朦胧胧的,配上不自知的微喘,其实勾人得很。
“不准。”商陆冷硬硬地抛下这句话,便将江鳞压进了厕所的隔间。
砰!隔间门在江鳞眼前砰然关上,他跌坐到马桶上,商陆在此刻显得异常高大,身影投下来笼罩着他,冷漠的黑眸在此刻多了些情绪,一种叫欲望的情绪。
江鳞知道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太熟悉不过了。
“自己掰开。”
命令,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江鳞不愿意,可是不敢违逆,甚至不敢有半点犹豫,熟练地挽起裙子,分开两腿,手指掰开自己早就被玩弄得湿淋淋一塌糊涂的屄,让其完完整整地暴露展示在商陆眼前。
商陆抬手重重扇了一巴掌,余震痛麻感刚刚扩散开时,商陆的阳具就插了进来。
江鳞痛得猛地一抽搐,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不敢喊疼,手指无助地扣紧了马桶盖缘。
江鳞被商陆压在马桶上肏了一通,然后又被压到隔间门上从身后贯穿,淫水淅淅沥沥淋了门前地板一地,无声无息地往门外地板蔓延去。
商陆一边揉着江鳞的奶子,一边狠操着江鳞,又贴着耳朵在他耳边骂他“骚货”:“你这屄里怎么能淌出这么多水,嗯?”
江鳞被商陆干得意识都有些涣散,浑身软得不像样子,软绵绵晕乎乎地被商陆按在门板上肏,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说实话,商陆就喜欢看江鳞被他干得溃不成军的模样,被肏得越迷糊他越喜欢。
“淌这么多水,”商陆故意顶着江鳞体内最敏感的那个点磨,磨得江鳞受不住了哭着求他,“流出去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江鳞迷迷糊糊的,一时半会儿没意识到商陆这话的意思,直到门外响起了渐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真是没想到…”
江鳞浑身一震。
这是…何淼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
江鳞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夹杂着何淼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江鳞害怕极了,浑身紧绷,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
商陆一手捏着江鳞的乳房,一手兜住江鳞的腰,观察着江鳞恐惧的表情,眼神一沉,快速地抽出鸡巴又重重地插了进去。
“啪!”皮肉碰撞发出重重一声脆响,江鳞也被这剧烈的撞击撞得忍不住“唔啊”一声叫出了声音,前腰也“膨”一下撞到了房门。
“有人?”
意外的响动惊扰了隔间门外的二人。
江鳞浑身冰冷,一瞬间像掉到了冰窖里头,他顾不得撞疼的前腰,而是用手捂住嘴巴,满眼祈求地转过头望着商陆。
商陆对他的哀求视若无睹,兜着江鳞的腰一下接着一下在江鳞体内横冲直撞,江鳞被干得受不了,只能捂紧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被干的声音。
然而,“啪啪啪”的皮肉撞击声却规律而清晰。
门外的二人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不再关注这个事情,只想尽管解决完生理需求离开该地。
商陆干得又狠又猛,江鳞禁不住跪倒在地,又被商陆强行从地上抓起来,扭住两腕,强压在门板上。
江鳞捂嘴不能,咬着唇拼命想压抑自己发出的声音,商陆却憋着坏,一下一下顶着肏,江鳞实在受不住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就从嘴角泄露出去,混合着暧昧的门板晃动声响彻整个洗手间。
江鳞的叫床声其实很好听,百转千回,软绵绵娇滴滴的,带着小猫儿被欺负捉弄了似的哭腔,听得人浑身发麻,嗓子发痒,心痒难耐,凌虐欲爆起,恨不得把人拆散了揉碎了塞进身体里去。
王德猛地一怔,这声音听起来是个男的没错,却叫得他面红耳赤,裤裆发硬,倒叫他有些难为情,忍不住在隔间里头自己摸了摸,走出来洗手时,却见何淼神色正常,裤裆处也无异样,更是有些挂不住脸。
隔间里的二人动静还是很大,挨操的那个仍然发出些让人面热的声音。
“这些人…还真是…”他洗着手,一边貌似无奈的开口笑笑,一边小心观察何淼的反应。
何淼神色平淡,似乎不打算关于此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让王德也没了说下去的理由。
厕所隔间里,商陆却咬着江鳞的耳朵道:“不打算出去打声招呼吗?”
江鳞浑身一震,惊惧地看着商陆。
商陆似笑非笑:“你来这儿不就是想跟他见一面吗,怎么,我说错了?”
江鳞哑然,眼里挤满恐惧与哀求,无法压抑的喘息与呻吟从他嘴里逃脱出去,把他最后的一点点尊严抛在地上踩得粉碎。
“怎么,你的好哥哥不知道你是个婊子啊?”商陆在江鳞耳朵边低笑,声音低醇有磁性,夹带着热乎乎的呼吸一起吹进耳朵里,江鳞却觉得无比的尖锐和冰冷。
他浑身都发起抖来,眼里一点点蓄满泪水。
“来都来了,还是见一面吧。”
不要!
不要!
他不能让何淼看到这样的他!
太脏了!
也太贱了。
一个杀过人又被无男人数操过的婊子,怎么会是三水哥认识的那个他?
江鳞眼里挤满眼泪和哀求,拼命地摇头。
不要!
不要!
商陆射了,然后抽身出去。
江鳞看出他要开门出去,拼死扑在他的身上,握住他的手。
商陆只是轻轻一个侧头,一个眼神,江鳞就吓得浑身一下没了力气,身子滑下来,裸着湿漉漉、一塌糊涂的下半身,跪在商陆脚边,仰着脸流着眼泪小声哀求他:“不…不要…商先生我求求你…”
江鳞的屄被商陆肏得又红又肿,阴唇外翻,从商陆的角度看,淫水和精液咕咕往外汹涌而出,大腿根一片狼藉,不少还蹭在了他的裤腿上,乱糟糟的又有些淫乱的美感,跪在他面前哭得我见犹怜,嘴唇被他咬得发肿,还沾着他的口水,红艳艳水泽泽的很色情,衣裳凌乱,两只白皙秀气的奶子被他掐得青青红红,奶头胀大被他咬得全是口水。
奶子本是江鳞没有的,全因为怀过孩子才发育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商陆眯了眯眼,笑着问:“见一面可不容易,真不想见了?”
江鳞以为商陆口风有松动,忙哭着摇头道:“不见了不见了…我不见了商先生…求求你我不见了…”
商陆弯下腰来,伸手替江鳞揩脸上的眼泪:“你都辛苦找那么久了,现在人就在外面,怎么能不出去见一面呢?”
江鳞听得浑身都凉了,他一直知道商陆知道他在找人,可商陆从不过问,他还以为…“我错了商先生!我不找了…我不见了…求求你…我以后会乖乖听您的话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不见了…”
江鳞泪流满面,流泪不止,抱着商陆的腿拼命地摇着头哀求商陆。
“真不见了?”商陆盯着他,不动声色。
江鳞哭着拼命摇头:“不见了不见了…”
商陆捏着江鳞的下巴和他对视,“这是你说的江鳞,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江鳞咬着嘴唇,哭着忙不迭点头,“不见了…我不见了…”
门外水声停,脚步声起,关门声紧接着响起。
二人开门出去了。
“不见就不见,”商陆笑笑,“哭什么?”
江鳞忙不迭止住眼泪,不敢再哭下一滴眼泪,眼睛通红地望着商陆,“谢谢…商先生。”
商陆抽手转身出去,“收拾干净赶紧过来,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是。”江鳞连忙应下。
“弄干净点,”商陆离开洗手间前最后说了这样一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刚刚挨了一顿肏的话。”
“是…”
直到商陆走后,江鳞这才敢擦干眼泪,狼狈地扶着墙站起身来给自己清理身体。
他下半身让商陆给干肿了,湿乎乎全是商陆射的精液,江鳞忍着疼全都抠出来,他不能再怀孕了。
商陆干他一向都不温柔,奶头肿破和下体受伤是经常的事,疼是疼但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衣裳一放下来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只是眼睛哭肿了很明显。
一边在盥洗盆前用清水洗脸,江鳞看着自己哭红哭肿的眼睛,一种莫大的悲伤在这时涌上心头,将他吞没。
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连和人发生关系弄到身体受伤这件事,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他果然是个不知羞耻的婊子。
商陆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他江鳞,就是这旧京城最大的婊子,最不要脸的婊子,和他上过床的男人,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何淼,何淼也知道了吗?
知道他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妆已经哭花了,江鳞索性全部洗掉,素着一张脸从洗手间出来。
屄被商陆干肿了,尽管饶有经验,江鳞走路的姿势还是受了影响。
从洗手间回去的路上,江鳞低着头,走得很慢。
快到大厅的时候,江鳞听到了前面好像有争吵声,偷偷抬眼快速看了一眼,几个人围着一个人,熙熙攘攘的,好像起了什么纠纷。
江鳞本不想就这么过去,害怕不小心惹祸上身,故意在拐角等了一会儿,过一会儿,那边的嘈杂声小了很多,加上距离商陆离开洗手间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江鳞担心再不回去会惹怒商陆,所以压低了头打算忍着痛快速通过。
看准了那几个人都围在通道左侧,江鳞一咬牙忍着痛,靠着右边墙快步地走。
“膨!”
眼看马上走过那几个人,有一人突然撞了上来。
江鳞没设防,被撞得头猛磕了一下墙然后摔在地上,眼前一下子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江鳞缓过来,抬腕捂了捂嗑疼的额头,也不管对方撞到人是不是没道歉,反而是一站起来就说了句“对不起”,也不敢再多看这现场一眼,有些狼狈地跌跌撞撞赶忙离开了现场。
现场的熙攘突然一下子沉静下来,下人小四看着突然安静的主子有些迷茫,直到对方突然喊他:“小四!”
“小的在,二爷。”他连忙迎出一张笑脸。
被他叫做二爷的是一位四十出头,肌肉强壮,长相宽阔硬朗,留着一小撮胡子的高大男人,二爷喝了不少酒,一张棱角分明的方脸孔颜色通红,一张嘴就是熏人的酒气。
二爷平素就性子火爆,喝了酒脾气更算得上古怪,今天是小姐订婚的日子,老爷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特地吩咐他们服侍二爷上楼睡下。
二爷自不乐意,骂骂咧咧地不愿意走,他们几个连哄带骗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劝到这里,又发了脾气,将他们几人一通打骂,适才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扇飞出去,似乎还撞到了一位女士。
按规矩他是该道歉赔不是的,可二爷还在发火他这边都顾不过来,实在顾不上给那位女士道歉赔不是。
这会儿脸上还火辣辣的,二爷突然停止了打骂,突然喊他一声,倒叫他浑身又唰唰出了一层冷汗。
二爷看也不看他,眼神有些怔怔地扭头望着通道尽头:“去打听打听刚刚那妞啥情况,然后把人带到我这里来。”
小四只是愣了不到一秒,就明白二爷说的是刚刚他撞到的那位女士,可是…他没看清,可他也不敢说。
“啪!”
小四才略一迟疑,就招来二爷的又一巴掌,扇得小四嘴角一下沁出血来,两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妈的!你他妈哑巴了!还不赶紧滚!”
小四不敢再有半分犹豫,肿着半张脸,又问了好连忙退下了。
人他没看清,但好像是瘦瘦高高的,穿了条白色的裙子,直发,披着的…而二爷看上的,那指定是特别年轻漂亮的。
今天是小姐的订婚宴,来的都是这旧京有头有脸的人,不说那女士会不会是哪家的小姐,再不济也是哪个权贵的女伴,二爷他…
叹了一口气,小四有点心疼这位未曾谋面的漂亮女士,不管她是哪家闺秀名媛,被他家二爷看上了,恐怕都难逃…并非他多管闲事,实在是哪怕跟着二爷已经很久了,也看得很多了,但二爷的手段还是让他这个命贱的下人都觉得不忍心。
江鳞回到大厅的时候,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了,宾客们留在大厅里,随意的吃喝,交谈,估计一会儿就会散场。
江鳞回去的时候商陆不在,只有时意。时意见到他,忙问他:“你去了好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鳞低着头不敢看时意,闻言忙摇摇头否认道:“我没事…谢谢小时先生关心。”
“真的没事吗?”时意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舒服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让商陆哥哥派人送你回去,千万千万不要硬撑。”
江鳞心里一暖,但很快又充满苦涩,他摇摇头:“我真的没关系,谢谢小时先生。”
“好,不舒服的话请一定告诉我哦。”时意嘱咐。
江鳞点点头:“好的。”
“你要吃点什么吗?我给你拿。”
“谢谢小时先生,不过不用了。”江鳞摇摇头,或许是刚刚嗑到额头撞狠了,他这会儿儿有些头晕得厉害,忍不住皱紧眉头,他咬着牙隐下吃疼的声音。
“好的,”时意没看出江鳞的不适,却还是要了一杯热牛奶,递给江鳞,“喝点热的暖暖胃。”
江鳞不好拒绝,伸手接了过来,低着头握着热乎乎的牛奶杯,软声说了句“谢谢”。他哭过一阵,嗓子有些微哑,现在压着声音小声说话,声音软乎乎的带点模糊的颗粒感,听进耳朵里去有种莫名其妙的痒感。
时意愣了愣,忍不住多看了江鳞一眼。江鳞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垂在肩上,看不见表情,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小块儿饱满白皙的额角,精致秀气的鼻尖粉粉的,翕动的眼睫好像蝴蝶翅膀,纷飞着在眼下投出一小块漂亮的阴影,眼角也粉粉的…
真的好漂亮,时意忍不住感慨。
这样漂亮的人…真的只是个佣人吗?
“小江哥,我可以问问,你跟商陆哥哥是什么关系吗?”
时意的问题让江鳞忍不住浑身一僵,握了握手里的杯子,江鳞刚准备开口,又听到时意说话:“我知道这样说很不礼貌,对不起,但我觉得小江哥你不像是一个下人…——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佣人的意思,凭自己的劳动生活的人很伟大我很佩服,只是…”
不像下人?
江鳞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点恍惚。
他确实不是下人。
下人尚且还是个人,还有最后的属于自己的尊严,而他呢,不过是商陆养的一条狗,一条婊子狗,连作为人基本的尊严也早都被踩碎了,早就不知道烂在了哪里。
适才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又在眼前重现,身体里插着商陆的鸡巴,屄被商陆肏得骚水乱飞,何淼就在门外,听着他被干得淫荡乱叫…
商陆说得对,他就是一个婊子,身体早就让人玩烂了…
他不该出现在这儿。
身体里的空气好像一下消失了大半,江鳞张着嘴都觉得呼吸困难,眼睛发热得厉害。
“我…我是…”
江鳞嘴唇发着颤,把心一横抬起头来,一抬眼却对上商陆的沉甸甸的黑眸!
“…你们,在说什么?”
扶着时意的椅子,商陆笑着歪头看向时意。
时意愣了一下,看着商陆的笑脸,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江鳞,却见江鳞红着一双眼,脸色凄白,泫然欲泣,一时有些哑然。
“不跟我说吗?”商陆笑笑,“真调皮。”他顿了顿,偏头朝江鳞看过去,“我去问他。”
“江鳞,”商陆背对着时意,声音柔和礼貌,脸上的笑意却荡然无存,“你俩刚刚在说什么,能告诉我吗?”
江鳞看到商陆的那一瞬间身子就凉了,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僵在那里,堵嗓子眼的那些话好像被人掐死在了空气里。
听到商陆问他,他浑身都发起抖来,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害怕,怕得要命。
“我在问你呢,江鳞,”商陆的声音依旧温和礼貌,一双黑色的眼睛却看得江鳞浑身发麻,“怎么不回答我?”
“我…”江鳞声音都在发抖。
“哎呀商陆哥哥!”时意拉住了商陆的胳膊,软着声音撒娇道,“你别这样,小江哥都吓到了。是我,是我问他,他和商陆哥哥你是什么关系。”
“这样啊,”商陆低下头来,笑容温柔,“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下人!”看着商陆温柔的笑脸,时意的心往下放了很多,“他说他是下人。”
“哦,下人。”商陆迎着时意笑笑,眼神却很淡很淡地瞥了了江鳞一眼。
“嗯!”时意点点头。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商陆温柔地笑笑,顺势在时意身边坐下。
时意闻言一怔,有些难为情的抿了抿嘴,小声地说:“我是觉得小江哥太漂亮了,就以为…以为…”话没说完,时意的耳朵早已经红透,脸颊上也出现了两抹粉色。
“傻瓜,”商陆忍俊不禁,毫不避讳地伸手刮了刮时意的鼻尖,“你对我而言就是独一无二的,”顿了顿,他俯身贴近时意的耳朵,温柔笑声道:“是我的宝贝。”
时意羞赧得低下了头,“哎呀商陆哥哥你…!”
商陆笑,“害羞了?”
时意别扭地绞着手指抬起头来,忍着羞意正色道:“是我失礼了,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对不起,小江哥。”
面对时意真诚的道歉,江鳞却浑身发冷,因为商陆也正看着他。
“没,没关系。我也有问题。”江鳞不敢再多看一眼,忙低下头躲避商陆的视线。
商陆温柔地拍拍时意的手背:“讲清楚就好了。不过,”话锋突转,商陆皮笑肉不笑,“他确实不是普通的下人。”
“啊?”时意愣了下。
江鳞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别看那样,他啊,服侍过很多很多人,经验特别丰富,”商陆说这些话都夹着笑,说着低头看了看时意,“在整个旧京都很出名。”
话音未落,似笑非笑地看向江鳞,“我没说错吧,江鳞?”
“嗯,”江鳞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声音显得恭敬而温顺,“…商先生,说得对。”
“真的吗?”时意有些意外,“小江哥看起来很年轻啊。”
商陆笑:“他做这样的事很多年了。”
江鳞低着头,声音恭顺:“是。…多亏商先生可怜收留,我才有幸活到现在。”
“那也是你有本事啊小江哥!”时意不明真相,衷心称赞,“你这么年轻又这么独立,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好厉害啊!”
“他…确实厉害。”商陆话里有话。
江鳞感觉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低着头,手指覆在裙摆下偷偷抠自己的手心,还要让声音显得恭敬而温顺,“谢谢…商先生夸奖。”
“你当之无愧。”
商陆似笑非笑,话罢看向时意,“小意,跟你老师打过招呼了吗?来都来了,不去拜会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时意摇摇头:“还没有。那商陆哥哥,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吧。”
商陆笑得温柔:“好啊。”顿了顿,他开口喊了声:“江鳞。”
江鳞身体一僵。
江鳞惊惧难安,吓得一瞬间都快忘了呼吸。
时意抢话道:“你在这儿等我们,好吗?”
江鳞捏紧了拳头,惊惧不安地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商陆的反应,见对方没有特别的反应,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才勉强回落了一点,哑着嗓子开口:“…好的。”
“那我们走吧,商陆哥哥。”时意说着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嗯。”商陆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允着也跟着站起身。
“商先生,小时先生…你们慢走。”江鳞的态度无比的恭恭敬敬。
“好,一会儿见。”时意温柔地做了回应。
商陆没说话,却在二人绕过江鳞离开之前,很轻很轻地看了一眼江鳞,看得江鳞的心一下又悬到了嗓子眼,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不久前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一睁眼仿佛就还在发生,商陆的话,也仿佛还在耳畔响起。
他坐在这里,穿着跟其他人一样光鲜亮的衣裳,大厅里暖白色的灯光照着他,他却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出他肮脏、下贱,又畸形的身体。
他的屄在厕所里被鸡巴干肿了,湿乎乎的好像还在往外淌精水,奶头被掐破了皮,火辣辣的好像在滴血,奶子上全是青红的掐痕指印。
这儿是何淼的订婚宴,而他在何淼眼皮底下,在厕所里做了婊子。
商陆说得对,他是旧京最大的婊子,不知道多少男人肏过他的屄,今天,在这儿,说不定有多少人认出了他,认出他是个主动掰着腿给别人肏的婊子。
何淼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曾经认为的那个单纯可爱的那个小孩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无数,做尽坏事,掰着腿给别人肏的恶毒婊子。
也许,何淼已经知道了,所以…
又或者,何淼还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