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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余:“……”

季怀冰的话点醒了陈余,他越是顺从,对方越是强势,他不能像上次那样任意季怀冰摆布了,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季怀冰才能有恃无恐地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必须要脱离季怀冰的管控,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还要掌握话语权,不说掌握话语权,至少能够平等对话,他还要教好季怀冰,让他不能再仗势欺人。

第二天陈余比季怀冰还起得早,他摸着黑去了车库,迎面和一个保镖在转角处撞上,陈余吓得浑身一抖,保镖倒是十分镇定。

陈余尴尬地笑笑:“你这么早就开始上班了?”

保镖:“先生这是在干嘛?”

陈余眼睛东瞟西瞟:“我就是来车库里看看。”

然后陈余挪了挪脚步,他走到一辆大g面前,用上位者的口吻道:“把这车的车钥匙给我。”

保镖狐疑地看着陈余,见他的手背在后面,眼神故作坚定,实际上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站立的姿势都显得生硬。

保镖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在这栋别墅里他们只听从季总的话。

保镖:“这是季总同意了的吗?”

陈余烦躁,强压着然后镇定道:“对,他同意了,你快把钥匙找来给我。”

保镖显然不信:“那先生,您等我跟季总确认了一遍,我再把钥匙给您。”

陈余虽然早就料到事情肯定不会像他想的这么顺利,但也太不顺利了,陈余上前按住保镖手上的通讯设备,紧张道:“不用了,我不想开了。”

然后他抬起一双眼睛,用有些哀求的语气说:“你别跟他说我来过车库,好不好?”

保镖吞了一下唾液,“好。”

先生很不一样,听说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了,但是行为举止却很单纯,长得又标志得像电视里面走出来的人,完全不像他们这种粗糙的男人,保镖又想,像先生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根本没见过什么社会险恶,唯一见过的社会险恶就是季总对他的管束罢了,所以他的身上才会散发出一种可口的干净的味道。

陈余失落地从车库离开,保镖见陈余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把今早先生到车库要车的事情报告给季总。

陈余出了车库,回到大厅,就见季怀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目光很深沉地看了陈余一眼,看得陈余心里发怵,但陈余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本来就是他不讲理,这件事往小了说,他是被男朋友管着不让出门,往大了说,这是监禁,是犯法的。

等季怀冰走到陈余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不那么深沉了,变得平和,“不睡觉瞎逛什么?”

陈余不理他,侧身从他身边走开,又被他给抓了回来。

季怀冰饶有耐心地说:“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不要惹我生气,知道吗?”

陈余偏头不答。

季怀冰掐着陈余的下巴抬起来,“说知道。”

陈余还在闹脾气,就是不说话,季怀冰的耐心耗尽了,他低头吻上去,撬开陈余的牙关,把人舌头都吸痛了。

而大厅内除了两人,还有好几个佣人隐藏在角落里,看着这出好戏,陈余脸皮薄,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私房事落到外人眼里,于是狠狠地推着季怀冰的胸膛。

但季怀冰越吻越用力,因为公司的事情,要连着分开好几天,他心里舍不得,更是因为陈余表现出来的不安分让他忧心。

陈余被亲得人都软了,那人才终于舍得把他放开,他一脸幽怨道:“我知道了。”

季怀冰走了的这些天,陈余就上演了五次出逃,但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仅靠陈余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在这季怀冰精心打造的牢笼里,陈余插翅难飞。

这一次,陈余已经快要跑到山脚了,他的腿很酸,脚也很痛,他以为自己快跑出去了,殊不知,这是季怀冰对他的惩罚,在他快要跑掉的时候,又把人抓回来,让他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恍惚间,陈余听到了身后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他回头,就看见好几辆车跟着自己。

陈余继续想跑,直接被一辆黑色的车堵了去路。

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保镖,为首的保镖叫阿伟,就是在车库撞见的那个保镖,后来每次他逃走,这人总能第一时间抓住自己。

陈余厌恶地看着阿伟,嘴硬道:“你来得很慢。”

阿伟没说什么,其实打一开始,陈余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只是季总存着想要惩罚的心思,才让他一路走了好几个小时。

阿伟想了想,没告诉陈余真相,先生要骄傲,要自尊,但实际上内心又有点脆弱,如果告诉他了,他估计会觉得更委屈难过了。

阿伟把车门给陈余拉开:“是我们大意了,下次不会让先生这么容易跑了,先生上车吧。”

陈余不服气地上了车,心里想的是,下一次,他一定可以跑掉。

夜晚,季怀冰从季氏集团总部走了出来,眼前是斑斓的车流,身后是高楼伫立,位于江城的cbd,他却没有一点实感,说实话,无论是商业手段,还是家族斗争,季卓雅都远胜于他,远胜于他的那些哥哥,但可惜,季权这个老封建,非得在他这些儿子底下选继承人,季怀冰只好被驱使着前行。

他点了一根烟,红色的火光在他的指尖或明或亮,前两年陈余在f国,他内心的压力没办法得到纾解,便染上的恶习,他浅吸了两口,然后熄灭扔掉,陈余不喜欢烟味。

想到陈余,又想到他这两日在家不安分的表现,就心里燥,真得时时刻刻拿根绳子把他拴住吗?

回到家后,陈余缩在被窝里睡觉,他白天走了太多路,累到了,这会儿睡得很香。

季怀冰靠近陈余,明明两人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但在陈余身上似乎格外的香,他埋进陈余的脖颈,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咬在陈余的脸上,带有惩罚的意味儿。

陈余被咬的痛醒了,惊愕地看着季怀冰,“你是不是有病。”

他还没找陈余算账呢,陈余倒先骂他有病,季怀冰不满道:“起来,不准睡了。”

陈余蒙头,又把眼睛闭上。

陈余被拖起来,然后毫无征兆地丢到地上。

他两眼发懵地看着季怀冰,半响后回神,“你到底要发什么神经,不让出门就算了,现在连觉也不让睡了吗?”

不满意,季怀冰对陈余的表现怎么都不满意,看来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他只好再好好教他。

季怀冰坐在床边,弯腰看着陈余,“爬过来。”

又发疯,死变态,陈余拒绝道:“我不,我就睡地上。”

季怀冰手段了得,被折腾了一番,陈余浑身都在抖,最后只好跪在季怀冰身侧,将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

陈余嘀咕:“坏透了。”

季怀冰拿来给陈余准备的礼物,拉过陈余的手,给他戴上,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他戴上很合适,然后又亲吻了一下陈余的手。

陈余皱眉,并没有收到礼物的喜悦,“什么?”

“礼物。”

陈余看了一眼,还挺贵,于是说:“哦,别以为你送我个破表我就会听你的,你这个人太独裁,没人受得了你。”

季怀冰看着陈余,正如陈余说的,他太独裁,可他又好像没办法改掉,愈发独裁专制,“但是你必须受得了。”

陈余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儿,陈余实在不愿意他这么幽深地盯着自己,于是问起:“张小虎出院了吗?”

张小虎在虞城安定下来了,还在等待手术排期,虽然还没动手术,但林教授说有把握能让张小虎的腿恢复正常。

“还没,你放心,他没残也没废,但陈余,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不然我不能保证他那条腿还能禁得住几次折腾。”

陈余汗毛都炸起来了,他讨厌说狠话威胁自己的季怀冰。

察觉到陈余的异样,季怀冰抚摸了一下陈余的背。

也许是陈余收过太多季怀冰的礼物了,习以为常了,也许是陈余打定了主意要抗争,这一次,那块价值百万的手表没能哄得住陈余。

陈余没再逃跑,而是被关坏了,抑郁了,真就变成了易碎的花瓶,季怀冰软的硬的方法都试了,都没用,只是把人逼得更崩溃,连碰都不能碰了。

方群以为这次搞的小动作又以失败告终,没想到竟然把陈余搞抑郁了,这对他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虽然他的初衷,没想让陈余抑郁,但以陈余如今的状态,猜测两人的感情应当是岌岌可危了才对。

陈余不看他,那陈余也不能看季怀冰,方群是这样想的,不然这么多年的暗恋没办法得到平衡。

方群敬了季怀冰一杯酒,然后说:“季哥,你不能老把人关着啊,我就说你这样下去人会关坏吧,你不如松松手里的绳,把人放出来。”

季怀冰情绪紧绷道:“不行,现在不能放,他现在要跟我分手。”

陈余犯倔的时候季怀冰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季怀冰也舍不得真的伤害他,于是渐渐地陈余发现,只要他坚决说不,他一样能在家里占得上风,在这场漫长的冷战下,我们的季总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以及没有安全感中,越发不敢放开陈余。

季怀冰不放人,这才是让方群头疼的事儿,过了一会儿,方群说:“这样吧,季哥,我找个心理医生给陈余看看吧。”

季怀冰没有拒绝,而陈余的情况确实需要个心理医生来给他看看。

方群给季怀冰介绍的心理医生姓钱,也是方群的私人医生。

钱医生到别墅的时候陈余正坐在小院子里吹风,表情呆滞地看着远山,看起来怏怏的,像个病人的样子。

季怀冰走到陈余面前,蹲下身,哄道:“钱医生来了,你让钱医生给你看看可以吗?”

陈余看着季怀冰,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关着我,我就好了。”

陈余跟着钱医生单独去了会谈室,两人简单地做了一些谈话,陈余都表现出一副很厌世的模样,但作为多年的心理医生,钱医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出了会谈室,季怀冰在另一处等钱医生,神色担忧,“他没事儿吧?”

钱医生说:“陈先生确实有一些厌世的情绪,但不算严重,您可以带他出去多走走,多顺着他的心意来。”

季怀冰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了。”

他何尝不知道陈余的问题,关键是陈余现在要和他分手,他怎么能放开陈余。

汽车驶出旗岭山,钱医生给方群通了电话,“陈余他没有抑郁,他是装的。”

方群听闻,笑了:“没抑郁,那就好。”

钱医生皱眉:“方群,我不认为你掺和进陈余的事情是件好事儿,你要做的是切断有关陈余的信息,之前不都说了放手了吗?怎么现在又犯病了。”

方群那边的声音听着有股子疯劲儿,“我是准备放手了,可是陈余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钱医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医生:“这意味着他只是刚好回来了。”

“不,这意味着陈余他本来就注定是属于我的。”

真是个疯子,钱医生挂断了电话。

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方群心里一直担心陈余没敢走,躲在楼道的楼梯间里,包括后面季怀冰来找陈余,陈余后面出车祸,方群都在场,当时他方寸大乱,害怕得不得了,整个神经都处于高压状态。

陈余在医院昏迷的日子里,他几乎每一天都会梦见陈余,陈余就像一个噩梦一样折磨着他,等到后来他得知陈余被季怀冰带去f国治疗,好转后,他的精神状态才好一点,只是他仍旧会梦到陈余,只是梦的内容逐渐变了,从最开始怕陈余死了来找他算账,变成了他代替季怀冰站到了陈余身边。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没有在想念陈余,当陈余再次回来,却是和季怀冰相亲相爱地回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陈余的故事里,始终没有他方群的角色,可这些年,他却在脑海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陈余的样子。

陈余的心理咨询每个星期会做两次,钱医生再一次见到陈余的时候主动摊牌了,“陈先生,其实你没有抑郁症,所以我们也没什么治疗的必要。”

陈余放在桌子上的手僵住,“您之前不是帮我确诊了吗?所以现在心理医生的门槛这么低吗?确不确诊全凭医生的心意。”

钱医生笑笑:“陈先生别紧张,我没有戳穿您的意思,我知道,您现在确实被季先生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轻松一点。”

陈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不会跟季怀冰出卖我。”

钱医生:“我是按咨询次数收费的,您要是生病了,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陈余觉得有道理,犹豫了一会儿说:“那您就当我继续病着吧,钱他会照付给您。”

咨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于是钱医生主动和陈余聊起了季怀冰。

“我没想和他分手,我只是觉得他越来越过分了,从前他就很过分,以前在f国的时候他就不让我交朋友,那时候我觉得没什么,因为种族不同,我也没想着交朋友,哪知回国后他也这样,甚至更过分了,他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把我关起来,你能想象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我不能因为他爱我,就丧失了人权,您说对吧医生。”

陈余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钱医生头疼,怎么又是个偏执狂,“所以病的人不是你,是他才对,你有跟他沟通过吗?”

陈余:“怎么没沟通,讲过好多次了,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说我没资格跟他沟通,他这个人又自大又独裁,他可能以为他上辈子是皇帝,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汤没喝干净,这辈子才这样来整我,除了我,根本就没人受得了他,现在我也要受不了他了。”

钱医生被陈余说话的模样逗笑,不过也得出了结论,陈余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极度偏执的季怀冰和方群。

方群偏执的原因是爱而不得,嫉妒成性,而季怀冰偏执的原因可能归咎于成长环境。

钱医生道:“但是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方法是正确的,他不肯听你的话,他要是肯听你的,你就不会被他关起来了。”

陈余:“那医生,我该怎么办?”

两人后续又聊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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