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重逢
15重逢
席间裴应被迫和老同学们喝了几杯酒,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头晕目眩,他身上染着淡淡的酒意,红潮从眼角一路漫延到耳后,垂下眼愣愣地看着脚下。
瓷砖地面明亮到有些刺眼,将他微醺的眸子都映出几分浅淡的水波。
梁易也喝了几杯酒,脸上沾了几分醉意,看到扶着墙不动的裴应,还笑了一声。
“小应,你这是醉了么?”梁易凑过去,看到裴应那张迷蒙中染上薄红的脸,喉结滚了滚。
他声音更轻更柔了,扶着裴应慢慢地走,“小心点,注意脚下。”
裴应不喜他人触碰,肩头扭了扭,想要挣脱。
梁易却突然开口问他,“小应,那个合作方案我真心觉得不错,做好了我们梁家的收益也很可观,你说,我们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合作机会么?”
他问的无心,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说,但裴应却僵在那里。
梁易还在说笑着什么,扶着裴应的手越发亲密,“你从小头脑就很好,你说我们要是强强联合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起打拼,梁家和裴家也会更好的……”
裴应没说话,垂下的眼睫却抖了抖。
梁易看他像是醉了,也就笑笑不再多说,叫来酒店经理在楼上开了间房。
裴应蓦得抓住他的手,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但还是努力保持清醒。
“我、我得走了,司机在外面等……”
“你都这么醉了,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梁易的声音在他耳中越发飘忽扭曲,“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裴应用力咬了下嘴唇,想要清醒过来,他想拒绝梁易的请求,但很快就被梁易叫来的服务生推搡着进了电梯间。
他们没给裴应说话的机会,七手八脚地将他送进了房间。
……
梁易在外面把那些老同学都送走了,站在门口抽了两根烟又打了几个电话,想着房间里的裴应应该不会再闹了,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烟灰,上了楼。
他虽然喝了酒,但脚步比裴应踏实多了,甚至还有几分急切和一些难以言说的兴奋。
站在门前理了好一会呼吸的频率,这才推开了门。
“小应……”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房间里一片漆黑,透着窗外微薄的灯光,依稀能看到床上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咽了口吐沫,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柔软的一截耳尖。
梁易爬到床上,微颤的手触碰到那截肩头,心脏跳的很快。
“小应,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他解开燥热的衣领,缓缓覆上躺在那里的人身上。
不多时,床铺开始微微的震颤,粗哑的喘息包含着浅浅的哭吟。
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
裴应躺在微凉的床单上不安的扭动着,他很渴,又很热。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很危险,他应该尽快离开,但是仅剩的一点意识却告诉他: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
一个声音冷静地告诉他:因为他能帮助裴家解决眼下的危机,因为你需要他。
因为你那无用的身体尚且还有些价值。
裴应侧躺在床上,无助的蜷起身体。
他才不是自甘堕落,只是现实如此,你想得到就要付出,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裴应一遍遍在心里洗脑着自己,可当他听到开启的门声,和轻轻落下的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时,他的内心还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闭上眼,装睡似得将自己蜷的更紧,好似一只陷在沙子里的鸵鸟,不听不看那眼前这些都是假的。
拱起的背脊被一只热烫的手掌抚上来,裴应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蹦起来,但他还是攥着手忍住了。
他想明白了,只要窗户纸没有捅破,那屋里屋外永远都是两个世界。
只要他装作醉酒熟睡,今晚过后,这些都只是成年人的一夜放纵。
没什么的……
没什么……
“唔……”
裴应蓦得叫出了声,眼睛睁开了一瞬又很快闭上。
一只宽厚的大掌罩住了他的脖颈,像是攫取住一只猎物,将他的命脉死死握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裴应只是微微挣了一下,手掌就警告似的收紧,裴应只好咬着下唇安静下来。
手掌的主人似乎很满意他的乖顺,掌心微微放开,缓慢地摩挲着他颈后的软肉,一下又一下,让裴应毛骨悚然。
他玩弄着那截纤细的脖颈,又去玩弄裴应露出来的白嫩耳尖,夹住耳垂揉了一会儿后,又探到裴应的眼角,像是在用手描摹着裴应的轮廓。
裴应强忍着不去动,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恶心。
这梁易什么怪病,当自己是盲人摸来摸去的。
他这边刚出了神,那边就有些不满,掐住他的下巴拧了过来。
裴应闷哼了一声拧起眉头,眼皮微微颤抖着还是没睁眼,打定了注意要装一个叫不醒的人。
那人笑了一下,清浅的呼吸喷在裴应鼻尖,夹杂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和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的指间也有一股烟草味,掐着裴应下巴尖的时候,好似被这股淡淡的烟草包围了。
审视的视线落在裴应脸上,他难得感到一股被目光刺到灼热的感觉,狼狈的差点装不下去。
好在男人很快就松开手,裴应顺势躺回去,悄悄喘了口气。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地衣物落地声,然后那人离开,不远处的浴室里传来不太清晰的水声。
裴应躺在那里,呆愣地睁着眼,突然就有些无措和迷茫。
那人洗的很快,脚步轻缓地带着一身水汽走过来,潮湿的指尖拂过裴应额角的碎发。
裴应像是真是睡着了,安静的侧颜陷在柔软白净的被子里,将那张疲惫中又染上几分醉意的脸突显出几分单薄和脆弱。
指尖轻点着裴应眼角下的青黑,不疾不徐地,好似在打量又似在试探。
睫毛宛如落雨后的芭蕉,轻颤着却仍旧不曾睁开。
那人等了很久,随后很低地笑了一声。
一双手覆在他领口,替他解开了扣子,软刀子磨肉似得,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着裴应的恐惧。
等到裴应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服脱下来被丢到地上,然后就是他的裤子。
裴应绷紧了身体,紧张的连呼吸都乱了。
等到裴应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抖,半张脸都陷在了枕头里,眼睛潮红,也不知是哭了还是醉了。
白净的身体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在分开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侵蚀着男人的五脏六腑,让他每每想到,都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眼下,那个人无比乖顺的任凭他动作,他却觉得异常可笑。
才短短三年,这个家伙就敢用身体来交换自己想要的利益,该说他胆大还是不知羞耻呢?
他冷着脸看着裴应抖个不停,无情的分开了他的腿。
这是一个无比羞耻又让人感到强烈侵犯意图的姿势,裴应咬着下唇,殊不知急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并不稳定的情绪。
男人缓缓覆上去,将自己置身其中,用膝盖顶着他的腿根,炙热的硬物在磨蹭着腿根蓄势待发。
裴应攥紧了手。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下一瞬,他的下巴被那人攫取住,那人抬起他泪流满脸苍白的脸。
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是你自愿被人上的,怎么现在又哭了呢?”
裴应怔愣着睁开眼,迷蒙的水雾中他看到一张冷峻的脸,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棱角更加挺括深邃,眼睛愈发冷漠。
“你……”
秦洲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掐着他的腰就将自己挤进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蜜穴。
裴应瞬间白了脸,惊慌失措地用手推他,“你、你出去!”
秦洲却和三年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往更深处挤,他看着裴应又痛又怕的神情,勾唇笑起来,眼中却一片冷意。
“你不是一直在装睡么?怎么现在又醒了呢?”
秦洲将自己残忍的肏进去,听着裴应吃痛的呻吟,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
“只要谁给你好处你就能乖乖张开腿,既然这样,多我一个又有什么问题?”
16说你错了
三年前的记忆再次袭来。
被强迫分开的双腿,男人精壮又有力的腰发了狠地撞过来,身体被撑开,被占满,被不留余地的碾压着每一寸,既羞耻又崩溃。
“呜……你、你出去……”
裴应呜咽着,手臂被秦洲钉死在头顶,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扭动。
“唔……好痛……呜……你!你别进来了……”
秦洲的动作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撞散,每一下都要钻到最深处,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裴应只是踢了一下腿,就被秦洲抓住腿根分的更开。
“唔——”
肌肉的紧绷感带来的阵阵撕扯的痛意让裴应本能的不敢乱动,但声音却无可避免的暴露出主人的惊慌和无助。
“不要……不要……”
秦洲眯眼看他,额角青筋浅浅地跳动,眸子深处燃着一捧猛烈的火,但裴应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只是哭,不停摇着头,头发散乱着哀求的哭。
他每说一次不要,秦洲就会退出去然后狠狠插进来,每一次求饶的尾声,都带着裴应被肏到深处崩溃的呻吟。
“嗯……不要……呃……嗯啊啊……”
时间长了,裴应也就不求了,他咬紧了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那些丢人的声音,他就像一条在海浪中漂泊的小船,被秦洲抛上浪头又揪回来,压在身下肆意侵占。
秦洲一手圈着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握着他的腰,腰肢沉下去,将自己送进裴应最柔软的深处。
“呜……”
裴应撇开脸,紧抿的唇角颤抖不已。
“骂啊,怎么不骂了?”
秦洲沙哑的声音在裴应耳边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恶劣的挺腰抽动,裴应刚想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裴应闭着眼,眼角通红,恨恨地开口。
“你这条随时随地就能对着人发情的野狗,做够了就滚。”
秦洲低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在他张开的腿根处抚了抚。
“我也没想到,几年没见,裴少爷居然会对自己的朋友张开腿。”
秦洲的脸色淡淡地,望着裴应倔强的侧脸,眸色沉沉。
“如果给钱就能上,裴少爷和会所里的男妓有什么区别?”秦洲贴近裴应耳边,阴沉道,“裴应,你现在怎么这么堕落,这么不知廉耻呢?”
裴应被那些恶毒的字眼刺红了眼,他唰的一下扭过脸,双眼通红的瞪着秦洲。
“是,我堕落,我不知廉耻,那你为什么还凑上来?”裴应冷笑,“你巴巴地凑上来爬我的床,你又图的什么?”
秦洲沉默着,很久都没说话,一双眼暗沉沉地。
裴应瞪大的眼睛又酸又涩,看着秦洲那幅阴沉沉的脸,初见时的恐惧俨然散去,现在被这个男人再次压在身下,脑海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他知道自己逃不开,索性躺平。
“赶紧做,做完滚,我就当被狗咬了。”
裴应话说的气势汹汹,但声音里的哭腔却让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秦洲听了,垂着眼情绪莫名的笑了一下。
“真是不讲道理啊。”
埋在紧致蜜穴里的肉刃再次动了起来,缓缓抽出去,再缓缓插进来,一点点拨开层层媚肉,缓慢又残忍。
裴应仰着脖颈轻轻地喘了一口,胸前起伏更甚。
“既然给钱就能肏,总归是相识一场,那我也不好白嫖。”秦洲掐着裴应的下巴,将那张脸扭过来,居高临下望着,“裴少爷你出个价吧。”
出价?
裴应眼睛彻底气红了,嘶哑地叫着要和秦洲拼命。
模糊中,他听到秦洲不太清晰的笑意,低沉地,好似带着几分玩弄。
笔直纤细的双腿抬到宽厚的肩头,秦洲沉着腰压下去,纤细的身体被迫对折,那个红红的肉洞却露出来,从秦洲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自己硬到爆炸的性器破开蜜穴,捣年糕似得一点点陷进去。
视觉冲击之下,秦洲那点想作弄的心彻底变了味儿。
强健的体魄压的裴应喘不过气,比之更甚的是身体好似被摆弄成了一个更方便男人进攻的姿势,一进一出的,每次都能插到最深处,在肚子上顶出一个浅浅的小包。
“唔……啊啊……”
裴应崩溃地双手乱抓,那点矜贵的涵养早就丢到了脑后,伸手抓着秦洲健壮的胳膊。
“轻、轻点……唔……”裴应哭着破口大骂,“你、你这个发情的牲口,你……你能不能……唔……轻一点……”
紫红的肉刃气势汹汹,每次插进去都带出一大股淋漓的汁水,秦洲抹了一把,抬着自己湿淋淋的手掌调笑。
“水了一屁股,还说别人乱发情。”
他挺腰蓦得肏进去,将肉乎乎的屁股肏出淫浪的声响。
“到底是谁乱发情,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张开腿,觉得自己挺值钱?”秦洲阴沉沉地说。
裴应没出息地哭出声,体内被一根炙热的肉刃肏的魂都快飞了,这个姿势压着他动弹不得,挺起来的屁股像是在刻意迎合着男人的进入。
秦洲一边肏还要逼着他去看,掰开他的屁股让裴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侵犯的模样,口不择言。
“你看,你下面这张嘴比上面的嘴诚实多了,会咬也会吸,真是天生就给男人肏的好东西。”
“噗嗤——”一声,肉刃入穴,将层层堆叠的媚肉碾压的没有丝毫空间。
“啊啊……唔嗯……”
“咬的这么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饥渴啊?要钱?我可以给你啊……”
秦洲残忍地压下来,在裴应平坦的小腹上顶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裴应挣扎着扬起脖颈,他凑过去,在裴应汗湿的颈间咬上去。
“唔……”
秦洲咬了之后又伸出舌尖舔舐他的颈侧和敏感的耳后。
裴应闪躲着呜咽,肚子被填满了,里面一片酸胀热烫。
“裴应,你想拿钱又要装贞洁,你躺在这里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好了结局,现在又在哭什么呢?”
裴应被体内那个庞然大物折磨的受不了,眼泪流了满脸,又崩溃又害怕。
他捂住了脸,哽咽着,“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好了不会出现,为什么要突然冒出来?”
他躲开秦洲喷洒在耳边的呼吸,“你以为我想?公司出了问题我需要帮助……”
“这是帮助还是卖身你自己心里清楚。”秦洲阴沉道。
“那又怎么样!”
长久堆积的压力和此刻崩溃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裴应彻底爆发。
“对,我自甘下贱,我会对自己的朋友张开腿,就因为他能帮助我,你管我卖身还是卖什么,我有去招惹你么?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裴应嘲讽他,“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跑过来上我,还反倒质问我,多大脸?”
秦洲笑了,眼睛里没有半点光。
“不知死活。”
他卡住裴应后颈将他提起来甩到一边,强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离开,裴应翻了个身,顾不得腰酸腿软,挣扎着爬下床,随手捞了间浴袍慌慌张张地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往门口跑。
他手都在抖,抓着房门把手死命晃,那道门却纹丝不动。
秦洲没去追他,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手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支票本,苍劲的字体穿透纸面,写下一个数额。
裴应还在和房门做斗争,一扭头看到秦洲正向他走来,见势不妙,撒腿就要往浴室跑。
可他脚下不稳,很快就被秦洲追上,男人长臂一伸,轻松将他捞过来,夹小鸡崽似得将他夹在腋下带到窗边。
“你放……”
裴应话刚开了个头,一张薄薄的纸片就塞到了裴应嘴里。
秦洲身材高大,和裴应贴在一起站着时几乎要高出一头半,宽厚的胸膛将他挤在窗边,无声地带着几分压迫。
“这五百万给你,当做零头,后面的看你表现。”秦洲淡淡地说。
“……什么?”裴应吐出嘴里的那张纸,展开,赫然是一张签了秦洲名字的五百万支票。
裴应愣在那里,很快就涨红了脸,他抬手就要扇秦洲,被秦洲及时攥住了手。
“怎么,想打你的金主啊?”
秦洲将他的手举高固定在头顶,勾了勾唇,却没什么笑意。
“求仁得仁,你不就是想要钱要帮助么,给谁肏不是肏,我的钱还好挣点,不像别人,你亲亲苦苦谈合作,最后还得出卖色相才能让人家施舍你。”
他轻缓的话语像是撕开了裴应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裴家好歹也算个富贵人家,你父亲要是知道他儿子是靠和别人睡觉得来的合作,会不会被你气死?”
裴应脸色苍白。
秦洲还在低语,“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你今晚被梁易上了,明天来找上门的就会是其他男人,要不了几天,你就会沦为这个圈子里大家公认的交际花,不想做?你的合作你的资金你未来的路都在别人手里,你凭什么不做?他们都恨不得把你的衣服撕开,让你这辈子都靠男人活着……”
裴应崩溃地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
秦洲一把拽下他的手,拉开窗帘将他抵在明亮的落地窗前,让他看整个城市绚烂迷人的夜景。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这么做的么?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真的看不见么?”
“既然想走捷径,那就别怪别人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