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造物主就是最强mawore
鉴于编剧之前没用过脑机设备——她只负责文案工作。
在她坐上去鼓捣半天之后,屏幕闪了两下:“欢迎光临春梦无限公司,请输入新用户名。“
编剧想,她总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吧?那不是自投罗网?
不如就用黛咪?这是文案组的共享笔名。
屏幕又闪了两下:“请描述主视角性别及少量人生经历。”
“女的。“她打字:”有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好工作。”
全屏警告:“请勿输入现实不存在之物,下不为例。”
“请描述春梦对象,系统提示:越详细越好。”
她没好气地输入客户需求:“要男的,几把大的,是个神,‘很劲很男人’”
“请选择体验时长。”
她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这……脑机中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一样吗?
“最低体验时长:1天。”
妈的,来都来了。编剧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按下了体验按钮。
屏幕快闪几下:
“提示,您将进入全新体验——请尽量扮演您的角色——脱离角色将引起世界崩坏——正在进入——请勿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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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图书馆。
他一袭白袍,捧着书站在书架前站了一个下午。
“……先生,到我们下班时间了。”黛咪说。
他恍然大悟:“抱歉,抱歉,我可以借这本吗?”
黛咪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偷偷打量这位客人。
他眉眼俊秀,但多少有些年纪了,笑起来嘴边有道弧线。
阅览室的灯一块儿一块儿的暗下去,黛咪有些着急,但电脑也上了年纪不听使唤,只好对他说:“这样,我把号码记下来,我自己誊上去,您给我留个电话吧。”
他执笔,然后发愁。
“没有电话?”黛咪大吃一惊。
“我可以明天再来。”他笑着把书递给黛咪,她瞥了一眼,是本许多年前的诗集。
她冲回休息室,换上自己的卫衣和运动裤,提上帆布包,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就往外冲去。
她去年追时髦,烫了一头羊毛卷发。
跑起来像一只快乐的羚羊。
末班公交还没来,公交车站只有她一个人,草丛里时不时传来杂音,可能是某种小动物。
也可能是坏人。
黛咪刷手机,偶尔警觉抬头。
末班车始终没有来。
她忧心地打开缺德地图,却看到“停运”两个明晃晃的大字,眼瞅着还剩百分之十的电量,她内心哀嚎:救命啊,老天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钱多事少离家近!骗子!
一辆老爷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进她的视野,白袍先生在里面:“要搭个便车吗?”
她有点害怕,但又觉得白袍先生不像是个坏人——图书馆里的坏人,无论是暴露狂还是偷窃成瘾,都有种明晃晃的自卑。
在这儿光等着也不是办法,她决定赌一把。
车里很宽敞,有许多她没见过的仪表盘,有烟灰缸,放水杯的地方——但没有导航和行车记录仪。
她刚忘了看,这车有牌照吗……
不过皮质座椅很舒服,腰上,脑后都塞了小枕头。
“这是什么车?”
白袍先生说:“奔驰。”
难道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了?奔驰还有这样车型?
“我住在磐石街附近,您认识路吗?”
白袍先生点了点头:“我认得,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她原本想在车上给手机充电的,不过这儿没有接口,她还想问问白袍先生怎么认识的路,还想知道这车到底多大年纪了……
眼皮越来越重,一天的疲惫压倒了她,有谁放倒了她的座椅,给她盖上了一床被子……闻起来像奶奶的皂角味……
然后她醒来,揉揉眼睛。
“前面就是磐石街了。”白袍先生不知何时换了件衬衫,而那件白袍盖在黛咪身上,柔软的织物触感,一摸就是高档货。
磐石街是远近闻名的小吃一条街,这个时间点灯火通明,全是小吃,饭店。
她有点为难地想,要不要请这人吃顿饭呢,看他也不是缺一趟车钱的人,她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白袍先生解开安全带:“你们小孩子现在都喜欢吃什么?快餐?炸鸡?”
黛咪:“面条!饿的时候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最熨贴了!”
面馆人满为患,两个人坐在窗边的小桌,白袍,噢,现在是白衬衫先生,长手长脚很不适应:“这样座椅实在不适合吃饭。”
黛咪拿热水冲碗筷,随口答道:“不坐这个怎么吃?坐地上?”
“席地而坐。”白衬衫先生摇了摇头:“也不舒服,胖的人更难受。”
黛咪心想,你还知道胖人的想法,难道是减肥减到这么高高瘦瘦的吗?
“还没自我介绍,”她说:“我叫黛咪,谢谢你送我回城里,这顿饭就我来请吧。”
白衬衫先生犹豫了一下:“你可以叫我乔叟,我是……刚来这座城市。”
乔叟?黛咪想,那本诗集的作者不就是乔叟,切,编也不编个靠谱的。
他吃饭非常斯文,不像黛咪风卷残云,使筷子的手骨感纤长,她一时看得发愣。
“再要一碗吗?”他问。
“什么……不不不,我吃饱了,晚上可不能吃那么多。”
黛咪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账结过。
“我没有让女士为我付账的习惯。”他说。
黛咪:“我还没有吃白食的习惯呢。”
黛咪心想,送她回家,又请她吃饭,不会是什么跟踪狂大变态一直觊觎她的美貌吧!
虽然可能不够美貌!但她可是正青春呢!
可是乔叟只顾着打量周遭,满脸的兴致勃勃,
她有点儿泄气。
这么犹豫着,她走到磐石街路口:“就到这儿吧,我们明天见。”
磐石街前面两条路,一条是他们来时,通往郊外的大马路,一条没有路灯,引向老旧小区的小巷,在路的尽头有一根电线杆,上面缠了个大灯。
“我送你到亮的地方。”乔叟接了一句:“好吗?”
这条巷子很旧,石子拼的,也有附近商户丢下的砖块,不讲公德的人在墙角撒尿,汇成一道阴暗的小溪。
两个人的脚步粘连着,乔叟问:“你常走这条路?”
“当然,”黛咪说:“这是我回家的路。”
“你应该住在更安全的地方。”
“我还应该拿更高的工资呢,”她嘲讽道:“你住在哪儿?不会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吧?”
乔叟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生气:“我想,这边应该有客栈,旅馆之流……”
黛咪说:“那你有身份证吗?”
果然,她在乔叟的脸上看到了一片空白。她往他身前迈一步:“虽然没有身份证,有些黑旅馆也会让你住,但你这么一副富家子弟落人间的样儿,肯定会被坑。”
“也许还会有人半夜敲你的房门,偷你的行李,扒你的衣裳。”
她早就觉得不对了!这家伙一定是什么刚醒的植物人!失忆的富家公子!啊哈!这泼天富贵终于有一天落在黛咪头上了!
“所以,”黛咪大慈大悲地说:“你要住哪里呢?”
他从回忆中挖出无数类似的话:“善良的女士,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吗?”
黛咪住的是改建的筒子楼,简单来说,就是有独卫的宿舍。一间二十多平的小屋,隔出卧室和餐厨,厕所只够一个人转身。
“在哪儿呢……”黛咪在包里翻找钥匙。
要是他嫌弃家里太小太乱怎么办……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