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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该死

dan

一个时常被paphgonia人使用的词,实际意义早已失传。依据博学的dobellygak博士的解释,此字包含满足的意思,用来形容精神的高度满足。不过,groke教授则认为这个字代表不满,毕竟该字时常与god一同出现,后者则含有欢乐之意。为避免与上述两位权威学者意见相左,本人暂不提供个人想法。

prapai是一位地区青年企业家。这在alpha里仿佛实在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名头,毕竟他既不是王室中人,也不是什么黑帮头目,但这并不代表他看起来就当真那样平平无奇。每天早上,他会一边享用佣人准备好的早餐一边听当天的新闻广播,为即将开展的海湾能源开发工程寻找新的商机。用完早餐后,司机会开一辆黑色保时捷载他去公司上班——这并不是他最钟爱的车,但他不可能骑一辆vagta重型机车去公司上班。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些年来的泰国并不是很和平。至少prapai在上班的路上,偶尔会遇见正在执行公务四处巡逻的军队或警察,那些人受命于军方或政府,是为了搜寻暴民——最近衍生出的一小部分反社会群体,这些人四处煽动对立仇恨,认为现有的以性别为分架构的社会阶层是一种不平等的存在,为了宣扬他们所谓的平等主义,甚至不惜数次在街头大开杀戒。被镇压拘捕的暴民大都会被收拢在特殊设立的监狱里,在监狱附近数百码的距离都能够闻到异样的味道。

“我们需要更多的消毒水和药物……”prapai伴随着广播里的声音走进办公室,迎面就看见尊敬的秘书小姐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抱着一个平板。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认真?是因为和对象吵架了吗?”prapai半开玩笑道。

“prapai先生,我觉得你需要看看这个。”

秘书小姐把平板放在prapai跟前。

“这是什么?”prapai才刚到办公室,甚至来不及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该不会又是什么需要临时出差的工作吧?”

然而当他拿起平板时,他的脸色却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秘书在一旁提醒:“这则新闻是凌晨三点钟发布的,那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还睡着,所以没有及时阻拦发布。”

平板上的新闻是一条通报市中心非法赛车活动的新闻,高清图片和条理清晰的阐述,叫人想去遮掩也难。

“为什么早上我没有听到?”prapai问。

“因为在两小时后这则新闻就被撤下了,但因为在网络上流传了两个小时,还是有些人保存了证据,我现在给您看的只是留存而已。”秘书小姐解释说,“我想现在应该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才对。”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prapai看起来倒十分镇定,他让秘书小姐先出去,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时,直接给phayu打去了电话。

“看来那天你没有哄好你的小孩啊。”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牵连自己,毕竟赛场上那么多人,一篇小小的报道就想连坐他们所有人,未免太不自量力,所以prapai甚至还颇有心情地一边在电话里与phayu交谈,一边随意划拉着屏幕上的滚动新闻,“‘市中心非法赛事已经涉及涉嫌「非法赛车」、「危险驾驶」及「非法赌博」等罪名’,嗯,这句话说的挺对。”他甚至还颇为赞同地点头。

但phayu的心情显然没有这么好了:“署名不是他的名字。”

prapai关掉平板:“哦,那可太幸运了呢。”声音竟然还有点遗憾。

“那么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我会去找他谈谈。”

phayu不与他多话,挂断了通话。

sky是被雨声惊醒的,他醒来时外面电闪雷鸣,幽暗的房间被闪电照亮如白昼一样。

“怎么突然下那么大雨……”sky迷迷糊糊随手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本意只是想看看时间,却在看见屏幕上跳出的新闻通报时立刻醒了神。

曼谷大都会地区的srakar路出现封锁道路的场地,场地中有将近100名骑摩托车的地下飙车党,他们一字排开,用黑色轿车封住道路进行非法竞赛,还有专人巡逻排查确保比赛顺利进行,场面壮观。

sky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他惊出一身冷汗,匆匆扫完新闻全篇,不敢再睡,连忙打电话给ra。

拜托,ra,接电话,摆脱快点。

幸好,虽然是凌晨,但在sky的夺命连环call下,沉眠梦乡的ra还是迷迷瞪瞪地接起了电话:“嗯……sky,你又做噩梦吗?”

“ra,别睡了,告诉我,你那份期末作业除了老师和我,还给别人看过吗?”sky开门见山。

“没有啊,怎么了……”

“你先去看新闻,然后马上开车过来我家。我们得谈谈你的事情!”

ra的那份期末作业不知为何竟然被刊登见了报。

一条小道新闻悄悄在民众间流传——市中心每月深夜的神秘清场并不是为了筹建或维修什么基础设施,只是纯粹为了满足上位者的私欲,不惜牺牲公民对市中心主干道的使用权,举办一场非法刺激的速度竞赛赌博。

这则新闻于某个凌晨三点左右刊登发布,因为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睡着,并没有人及时察觉到不对,而在网络上流传一小时后,终于有人发现这桩新闻的特殊之处,他们开始讨论传播,为这则新闻的热度添砖加瓦,纷纷打听究竟是谁这么嚣张,能在市中心主干道做出这种事来,还要查证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有哪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但当讨论刚刚开始时,这则新闻突然就被撤下,了无音讯,可堵住了新闻口,堵不住民众讨论的声音,特别是被官方禁止的事情,总是越禁越盛,人们就像有叛逆心的小孩子,所到之处总爱讨论神神秘秘带着些禁忌色彩的话题。

ra的脸色都是惨白的。

他和sky才刚刚见证这则新闻被撤的过程——他们正打算看看这则新闻的首个发布时间引自哪里,突然唰的一下,页面就变成了空白,怎么刷新都是404页面——这代表已经有人出手撤掉这条刊登,以及相关所有的新闻全部都被下架。

“这不可能……”ra喃喃自语,“除了你和老师,我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作业……”

“但那上面的照片还有文章都是你写的吧?”sky说。

“文章看起来是改过了……可照片……”ra调出云端里的图片,有好几张跟新闻上刊登的一模一样。

“sky,我要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它会被刊登出来啊。”

ra并不是害怕这条报道被刊登,而是害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刊登。如果他一早知道这条新闻真的会被发布出来,他会更加努力认真去发掘真相。但现在这只是一个内部交流的期末作业而已,ra只把它给老师和sky看过,并没有想过它真的会被刊登出来,但这份期末作业却以正式报道的形式出现在了网络上——虽然仅仅两三小时就被下架,这让他猝不及防,又十分惶恐不安。

“那为什么只给了我b+呢?明明都能作为正式新闻报道出来了。”ra嘀咕着疑惑。

sky真是佩服这小子的粗神经:“笨蛋,这一看就跟给分没有关系吧。”他定了定神,开始给ra分析:“你只给我和老师看过这份作业,对吧。”

ra点了点头。

“但是,我是在你提交作业以后才看到的,也就是说,你提交作业的时候,只有老师会看到全部的内容。”sky说。

ra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说,老师他……”

sky帮ra说了下去:“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窃取了老师的电脑;要么是老师直接用了你的作业,却抹掉了你的名字。”

ra更加不理解:“如果是后一种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学生发布的新闻不都是要署上正式指导老师的名字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报道比指导学生报道更有成就感吧。”sky摇摇头,“总之,我们直接去老师家里找他问个清楚才行。”

ra和sky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刚决定好就开车直奔老师家中。

老师的家有些远,他不住在曼谷,而是巴真府,又因为路况,开车过去需要好几小时。路上sky给老师打了电话,但老师只接通了的准备,但pai就像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及时行乐,似乎真的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反叫phayu更加困惑pai的用意。

不过还没等他弄清楚pai究竟要做什么,就有新的事情出现,叫他无暇揣测pai的目的,不得不腾出手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窃取ra作业的老师辞职的消息传来时,ra正在sky家里,还有sig也在——不过sig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单纯只是需要借住sky的公寓两天,因为他和女朋友分居两地,约会太不方便,只好暂时住在sky公寓以便和女友相聚。

ra则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又不能对父母说,总是胡思乱想,干脆跑来sky家里待着,有个人陪伴着也安心一点。

“hey,你们两个怎么回事?”sig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暑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的?”

sky和ra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

sig搞不懂两个好友的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多问,只说:“教新闻采写的老师辞职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下学期估计我们会换一个新的老师哦。”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老师辞职的原因都跟ra脱不了干系。sky和ra又对视一眼,依然不回答sig的话。sig被他们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气得火大:“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没人理我?我说的话很无聊吗?”

sky终于开口:“不,不是你的问题,抱歉,sig,我这几天没睡好觉,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sig听到sky的解释,稍微消了一点气,又问ra:“你呢,ra,你怎么也无精打采的样子?”

sky连忙帮ra找借口:“他跟他爸爸吵架了,正不高兴呢。”

“吵架了吗?”sig瞬间释怀,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ra,我不知道。”

ra很想反驳那个人是什么狗屁“爸爸”,但看到sky警告的眼神,不得不又憋了回去,暗自生闷气。

sig终于出门去找女友玩时,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喂,sky,你干嘛说那混蛋是我爸爸?”ra直接质问。

“我哪有说他是你爸爸?”sky无奈,“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难道你要让sig知道你的那些事吗?”

ra被堵得哑口无言,嘟囔着:“……好不爽哦。”

sky戳着他的胸膛:“知道不爽的话,以后做什么事麻烦请你先考虑考虑清楚后果,不然以后那个混蛋大概不止要当你的爸爸,还要当你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喂,sky!你到底站谁那边啊?”ra彻底炸毛,与sky扭打在一起,“我已经很不爽了,你还帮那混蛋占我便宜!”

气氛终于变得和缓一些,sky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打不过你。”他重新坐好,直视ra:“所以那天,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ra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意又褪了下去,沮丧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准再插手后面的事情。”ra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沮丧。

sky叹口气,摸着ra的头发:“所以我一直说啊,我们身为猫,就不要想着跟老虎去斗,反正只有被吃掉的命。喵。”他对ra做了个鬼脸。

ra虽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暂时接受了sky的安慰。

然而,事情当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结束了吗?

反抗

dibey

用适当的仪式庆祝某项命令的成熟。

他管教我的权力确实很正当,

我的天性却是对管教表示违抗,

如果我不保持这样的习惯,

我和我的天性都将一样完蛋。

——伊斯拉菲布朗

新学期伊始,sky和ra重新回到学校。

ra依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sky只好轻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他了,我们快点走吧,能够把人捧到神坛之上,也能叫人粉身碎骨,而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手段,都是用来佐证文字的证据。”

phayu的目光重新落在ra的身上,ra此刻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现在我可以来解答ra同学的那个问题了——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问题,新闻的报道价值不在于这场比赛是否合法,也不在于是什么样的比赛,一桩新闻值不值得报道,该怎么报道,报道出来能得到什么,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价值,在你弄清楚这几个问题以后,再来思考‘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个问题吧。”

phayu的针对性太过明显,即使不知情的人也隐隐察觉新来的老师似乎和ra不太对付,两个人在教室里就隐隐有了较劲的意思。

sig忍不住小声问:“sky,phayu学长和ra以前认识吗?ra得罪过他吗?”

sky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phayu并不回避ra的眼神,坦然道:“今天虽然是第一堂课,但是我也要布置一份作业给你们——不管什么题材都可以,同样的一件事,用不同的照片和文字报道,并且两种说法都要合情合理,不可以为了完成作业而胡编乱造,这份作业期限是一个月,我想应该够你们捕捉素材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吧。”

教室里发出哀叹声。

“这什么作业啊!”

“好奇怪的作业要求,同样的事情要写两种不同的报道,不能胡编乱造,不能不合理,这谁写得出来?”

“phayu学长怎么上起课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好严肃哦。”

“早上还在开心可以看到帅哥上课,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啦。”

ra在纷纷扰扰中沉默地收拾书包快速离场。

“ra!ra!”sky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你等等我。”

“sky,那个混蛋摆明就是在针对我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他在课堂上阴阳怪气说我连那些问题都搞不懂就不该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他根本就是在说我蠢嘛!”

ra真的气坏了。

sky很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别忘了,现在他算是我们的老师,你的期末考核握在他的手上。我劝你这学期还是乖一点,不要随便招惹他啦。”

ra握紧拳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什么代课,分明是怕我出去乱讲话所以找借口来监视我,sky,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sky理解ra的怨气,要在讨厌的人手底下上一学期的课实在是太憋屈,可惜他也只是一个任人揉搓的学生,无法像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总裁一样手一挥就换掉给他们上课的人选。窝囊的人有窝囊的调节方式,他揽住ra的肩膀:“好啦,不要生气了嘛,今天只有一节课,反正之后没事,我请你吃饭吧。走嘛走嘛。”

ra被sky拖着去食堂吃饭。

新学期第一天,并不代表他们的课业就会轻松,上完白天的课后,学生会还要准备迎新活动,sky作为学生会重点培养的骨干,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而ra为了不去想那个讨厌的phayu学长,也跟在sky身边忙忙碌碌不让自己停下来。等他们忙完第一天的事情预报回去睡觉时,天都已经黑了。

“好啦,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明天见。”sky把ra送上车,他住的地方比ra近多了,ra仍住在家里,开车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他则是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sky正准备回家,迎面却运气不好地撞上了某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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