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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方丝莹卧在地毯上,全身放肆地展开着,睡得很熟也很不规矩,任何男从见了,都难免不有非非之想。雪白的长羊毛地毯,更衬出她身段的玲珑。

象猫!懒洋洋的。

当她还是默默无名的服装界新人时,她就咬紧牙关,花了大代价找肖心妍替她重新设计造型,拍摄一组变化多端、性格鲜明,完全能表现性感的照片。

别人的性感是脱得愈多愈好,但她暴露的限度是经过肖心妍特别的指点,而她不用胸罩的名声也经此不胫而走,人尽皆知。

她很聪明,晓得新人闯天下要制造新闻才能有知名度,而靠新闻吃饭的记者也同样唯恐天下不乱,愈特别的新闻愈是两相其利。

但当她有了反应时,又充满了野性、火辣辣的。她是现在正红得发紫的服装模特儿。大胆的言论、新潮的作风,和她标致的脸蛋,万中选一的身材,同样的着名。

当然,她能在短短一年内窜红,凭藉的还有高明的手腕。粗看起来,她有点迷糊,私生活还有点神秘兮兮,让人莫测高深,但她实际上是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推销自己的机会,只不过她推销的方式与众不同,确实高竿。

只要对她有利,她有全套出击计划,语惊四座,但一当涉及真正的隐私,她在节骨眼上打哈哈,让人去猜去想,再一经记者生花妙笔,更觉香艳刺激。

果然押对了宝,那组照片和她语惊四座的言语在报上出现时,她就如钻石般发了亮光。

范逸封跨过了她慵懒的身体,走到阳台旁边,坐在舒适的大藤椅上看着她。

她是他在上个月所掳获的每月女郎。

她的娇憨、痴狂、野性都正中他的胃口,尤其是在床上。

他有时候真想不到,象她这样小小的女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花招。

凶狠起来的时候,又撕又抓,又叫又喊,简直象头花豹子。

但他极其欣赏,他是一个男人。

愈大的挑战能造就愈大的快感,他征服她时,她强烈的反应能够完全满足他男性的征服欲。

在某一方面,他们是绝配,从来没这么好过!

可是,他玩了这许多年,毕竟有些腻了,他常有种感觉,他需要点心灵的东西,象清泉一样,很踏实的流注心中,驻留在那儿,但他也明白,这可能只是梦想而已。

一般而言,美女无慧,才女无貌。真正能两全的,少之又少。

然而----他想起了肖心妍,论才论貌,她是两美兼具,想必也很有些特别的本事,但,她洞悉人性的智慧,却叫人招架不住。

想起她,他的怒气又升上来了,不识抬举的家伙!他掏出烟,狠狠地抽了两口,哼,留着那堆破照片留到一百年后当古董吧!

也许是录音机被关掉了,也许是他的烟味,方丝莹在地毯上翻了个身,柔柔的羊毛裹在她四周,象一片白色的草原,而草原上是精彩绝伦的风景。

“逸封,是你吗?”她那浓浓的睡意仍未消除,但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笑得又娇又媚,伸长四肢,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姿态,充满了诱惑。

那刺激不太含蓄,有点嫌太直接。

她在等他。用最原始的姿势,本来可能是睡着的,但她不在乎,她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只不过她的阅历和见识还不足够来了解象范逸封这样的男人。

或许,她根本不想了解。她只想抓住她。

抓住他的财势,他的人。

“过来!”她娇呼着:“抱我。”

范逸封没有动。

“抱我嘛!”她不依地轻踢着一双美极了的玉腿。

范逸封耸耸肩膀,他不是有意冷酷,只是不太喜欢女人主动。

正如肖心妍第一次会面就嗅得出来的,他是个霸道而独裁的男人。

她微愕,翻身趴在地毯上眯着眼看他,一双杏眼半勾半挑,小嘴噘着,大部分露在外面的胸部与线条浑圆的臀部,很富攻击性的刺激着他的眼帘。

当她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肢时,他忍不住心动了。

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反应,每一个欲仙欲死的

他的男性似乎有必要去满足她。

范逸封开始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他缓慢地、富于技巧地做着这些动作,撇开后天培养的气质风度不谈,先天条件上,他是个漂亮的男人。

漂亮男人需要漂亮动作。

他的情调和技巧都是第一流的。

他不急。

然后他才解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丝莹痴痴地看着他,他那褐色的、饱满的胸膛上,是一块块隆起而均匀的肌肉,像丝缎一样泛着光泽。

那片宽阔的,足以让女性感到威胁,感到安全,感到快乐也感到窒息。

丝莹的眼中流露出奇特的神情,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学生时代,范逸封是出名的足球选手,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入选为国脚,但他运动只为了强身,做为日后的本钱。

他看着方丝莹那份渴望毫不避讳的流转,如果他是太阳,她就是心甘情愿绕着他的卫星。他自负地一笑,若换了肖心妍他一摔头,怎么又想起她了?

范逸封对自己的绮思有点恼炎,不过是见了一面的女孩子而已,又不是安妮公主!但她即使不是公主,她的高雅也是平生仅见,他看过太多的女人,表面看来有慧有貌,其实不过是空壳子,拿“文化”来美容罢了,真正有底子的,恐怕还要属肖心妍

“逸封----”见他发呆,方丝莹有些不依了。

他抱歉地一笑,走了过去。

“想不想我?”她如蛇般攀上了他的肩,靠在那儿,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儿,一波又一波的窜入他的鼻孔,加上娇声嗲气,真叫人把持不住。

“你说呢?”他轻抚着她的肩头,好滑腻的肌肤,柔如凝脂。

她侧着头,白了他一眼,双手很自然在他腰部移动着,那双手如火焰般,燃起了他内在的热力,这一方面,她有天生的才能。

只要她看上眼的男人,很少逃得过这一关。

他闭上眼睛,那份冲动愈来愈强烈。

他的手继续游移,最后抉握住了他的,导引着他那双强壮的、有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爱不爱我?”方丝莹披起了范逸封的衬衫,半卧在地毯上。

“爱!”

“说----我爱你!”

“我爱你!”

“嗯!好象在背书一样!”她撒娇地笑了,略略沙哑的喉音软软的:“说得不好!罚你重说一次!”

“我爱你!”他面不改色的。

“这辈子跟多少女人说过这句话?”她极有兴趣地瞧着他。

“你说呢?”

“总不会只跟我说过吧?”她笑得十分迷人。

“你猜对了!”他耸耸肩膀,浇她一盆冷水。

方丝莹的脸色变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竟敢如此地刺伤她?他是什么东西?

“生气啦?”他懒洋洋地瞧她一眼。“大家逢场作戏,何必认真?”

方丝莹被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侮辱我!”

“我只是说真话而已!难道你还真想嫁我不成?”

他只觉好笑,这些女人,以为自己聪明,男人就个个笨蛋任她们耍弄于股掌之间吗?

“范逸封,你欺负我!”她生气的脸涨得又红又紫,泼辣得象头野猫。

“我欺负你?”他毫不为所动地看看四周,那暗示性的眼光似乎在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

方丝莹气馁了,就算他爱情不专存心玩弄,但他也实在够阔气了,一出手就是四十坪的高级华厦,钻石手镯,貂皮大衣,全都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花瓶,天天困在这里等你来,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

她见风转舵,开始低声下气地求他:“多匀一点时间来陪我,成不成?”

“你是我的女人,就该听我的!要做我的女人,就得等!”他说得斩钉截铁,一点也不肯让步。

“你太过分了!”她的气又往上涌。“我也有人格、尊严!”

“你有人格、尊严?那好!论斤去卖吧!”他仿佛狠可笑地欣赏着她发脾气。

“你是个混蛋!范逸封,你听清楚,你是个该死的混蛋!”

“是又怎样?”他站起身来,一把扯过她身上的衬衫,开始穿衣服:“你算算看,这个月来你在我面前发作几次了?”

“你预备如何?”她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那轻蔑的眼神冷得象冰快,射到人心里凉飕飕的。

“你说呢?”他仍是那句老话。

“你以为大家玩玩,拍拍屁股就走路?范逸封,我告诉你,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哼!”他从鼻孔喷出一口冷气。“没有人强迫你,既然你觉得不满意,本来就大可不必死心塌地地守着我!”

“你敢抛弃我,我会叫你好看!”她色厉内荏。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费尽辛苦钓上的一条大鱼。

“悉听尊便!”他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香巢。

方丝莹错愕地看他离去,几乎放声大哭,但那份气实在难平,顺手抓起一支花瓶“咚”的一声就往墙上砸,花瓶应声而碎,破片落得满地都是。

但这还不足以消掉她的气,她一边诅咒着一边披上晨袍,抓起一只铜制的大烟灰缸,冲到阳台,范逸封才刚从大厦走出来,她就对准他的脑袋笔直的扔过去。

铜烟缸“咻”地一声,就飞了下去,可惜她气力太弱,楼又太高,不仅没算准,还很泄气地落到范逸封的十步之外。

范逸封在天井内朝上望了一眼,那眼光定定地看着她,写的是陌生与不屑。

当她扯开嗓门骂起来时,他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倒惹得一住户莫名其妙探出头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xxx!”她又破口大骂了一句,才赶紧缩回房内,这下丢人可丢大了。但丢人事小,依照范逸封那软硬不吃的个性,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踏入此地了!

这该怎么办?她才刚刚开始习惯于范逸封给她的豪华生活,如果,她相信马上会死掉。

但丝莹也不悔恨方才冲动的举止,他是罪有应得!这辈子她还没见过象他这样狂妄自大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对她这么呼来喝去的?

丝莹恨恨地用那白净光裸的脚不断踢着地毯,一着错,满盘皆输,她是当今最红的模特儿,没想到受到这样的侮辱。

可是,面子扳不回来是小事,他如果真的不要她,可该怎么办?除了他,今天还有谁能供养得起她?

至少,她应该采取一些适当的防卫措施。她开始努力令自己镇定下来。对了,她想起一个人名,也许应该找他商量才对。

“嘟、嘟、嘟。”对方正在讲话中,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但她怎能服输?她那美艳绝伦的脸上,现出烦躁、阴狠的表情。

她打定了主意,如果范逸封想趁此机会甩掉她,那他必须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任何人随意捏圆搓扁。

方丝莹一摔满头又黑又亮的长发,燃起一根烟。那姿态,既不象花豹也不象头猫,只象个女人。

在欲海中沉沦,为了现实而不顾一切的女人。

几点了?

肖心妍自一大堆软片中突然抬起头,四周怎么变得如此寂静!大家都哪儿去了?她抬起腕表,不禁哑然失笑,老天,她真忙得忘了时间,都快夜里十二点了呢!

可是,她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又没有谁在等她!面对着一屋子的空荡冷清,不如好好处理白日未完的工作。

最近她预备在国家艺廊举办一次个人展,场地是去年就安排好的,将近三百个日子中,她卖力的工作,就是为了给一年有个交待。

她看着墙上整整齐齐,已经完成了将近三分之二的照片,心满意足中伸了个懒腰。

迪瑞曾经嘲笑过她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为了摄影,可以废寝忘食,什么都不顾!想起了迪瑞,她的唇边漾起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如果迪瑞现在就在身边的话多好,他会陪她,会使她快乐,可是,他有他的工作,迪瑞是飞机师,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两人相聚的时间,可真说是少这又少,苦不是两人之间那份真挚的感情,绝对维持不了这么久。

她又伸了个懒腰,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最近她太忙,忙得连给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但谁叫她是个狂热的艺术家呢?她就是有着这一份天性啊!

迪瑞曾不止一次地要求过她搬到纽约去,而她始终不肯,那里虽然是菁英荟萃之地,但是太乱,如果让她选择,除了巴黎之外,就仅有台北了。

可惜迪瑞不飞欧洲线,也只好委曲他了。

她关掉了工作灯,站起身,穿上外套,叹了口气。

也许,她该后悔,后悔不做一个平平凡凡,只会烧饭洗衣的女人!她太强了,强得让男人害怕,可是她同时也了解自己,那种安份踏实的生活,永远满足不了她。

在艺术崎岖的道路上,她既然走了,就要一辈子走下去,再也不回头。

这是所有艺术者的共同命运。

忍受别人不能忍的挫折,忍受别人不能忍的痛苦,更忍受别人不能忍的寂寞。

这份无人知无人解的痛苦呀!就连迪瑞也不能完全了解她。

他是个男人,除了工作、事业、朋友,他最需要的是个家。

一个在家随时张着手等待他回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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