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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做一个听话的人,才能少受些疼。
葛瑞秋走进镜头,出声製止对颜无尘施暴的地痞流氓,他正要说台词,却发现舒琬的情况不对。
群演们散开,镜头里露出了舒琬的脸,蹭了土,布满着泪痕,眼神空洞地落在狼犬的身上。
他像是完全陷在了颜无尘的恐惧里,还在不断乞求:“……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舒琬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扶起来, 怎么回到房车上,最后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空气中有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 舒琬低头,发现手上挂着一根细长的软管,他还记得这个东西,在郁家老宅住着的时候也挂过, 应该是点滴。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 舒琬看去。
“郁先生……”
“醒了?”郁恆章放下手里的报告。
舒琬支撑酸痛的身体想要坐起来,郁恆章叫住他:“别动了,躺着吧。”
“我这是……?”舒琬躺回到床上,不安地问道, “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还有剧组, 剧组的戏怎么办?”
他对片场的事记不太清,但知道后一场戏是他和葛瑞秋的对话, 还没拍他就离开了。
“该关心的是这些吗?”
舒琬噤了声。
和郁恆章相处过大半个月, 他知道郁恆章不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可这种时候还是不由有些害怕。
舒琬能感觉出郁恆章的心情不大好。
轮椅转到了床边, 郁恆章给舒琬拉了拉他刚挪动时滑下去的被子,淡淡问:“群演里有人下黑手, 为什么不喊停。”
“您怎么……”舒琬的话说了一半,郁恆章接道:“我怎么知道?舒琬,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身上的伤?”
舒琬不敢吭声了, 郁恆章看了他一会儿, 缓和了情绪, 道:“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喊停?”
“……这场戏本来就有可能会真挨几下, 导演问过我要不要替身,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所以就……”舒琬把脸缩进被子里,小声道。
郁恆章垂眼看他:“还有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