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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郁恆章像是要把录节目落下的时间全都补上,每天早出晚归,舒琬又时常犯困,经常他睡着了郁恆章才回来,等他醒了郁恆章已经又走了。
只有偶尔睡梦中听到的轮椅声和落在脸侧的亲吻,能让他确定郁恆章回来过。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郁恆章回家,说要带舒琬去趟老宅。
车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天际遥遥传来闷雷声,不是个好天气。
“爷爷的情况不太好。”郁恆章平静道,“今天宣读遗嘱,所有人都要过去。”
不安得到证实,舒琬不知该如何安慰身侧的人,隻得紧紧握住郁恆章的手。
到了老宅,客厅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郁恆章和舒琬来了,坐在主位的方书雅开口:“好了,爸还在呢,一个个的丧着张脸干什么?整理一下情绪,准备进去吧。律师已经在里面了。”
郁家二叔迟疑:“还有人没到吧?”
他看三叔郁方存:“郁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和爸置气呢?”
郁方存没好气道:“我和她十多年没联系过了,不知道。”
“郁女士说过不会再踏进郁家半步,不用等她了,进去吧。”郁恆章开口。
二叔母嗤笑一声:“咱们这个小妹还怪有志气的,现在不来,以后也别和郁家有牵扯好了。”
三叔母没搭话。
公布遗嘱就是在分家产了,舒琬敏锐的察觉到在场的人彼此之间火药味浓重,连一向闹腾的郁柏都没了声音。
舒琬紧跟着郁恆章,一起去郁老爷子的卧室。
宽敞的卧室一下子站满了人,舒琬见到了脱相严重的郁启烽。他依旧坐着,却已经用不上力了,完全靠在摇起来的床里。
没有再多的开场白,几名律师一一整理好文件,郁老爷子点了点头,其中一名站出来,开始宣读遗嘱。
数不清的财产罗列,复杂的分割转让,一串串数字听得舒琬脑子都晕晕的。他观察着房间中众人的神情,除了方书雅和郁恆章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微微皱着眉,看着不像是不满,也不像是满意了的样子。
舒琬又将目光投向闭着眼睛听律师读遗嘱的郁启烽,忽然觉得这个拥有着厚厚一迭财产证明的老人家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的人站在这里,他们低头听律师一项项列数能分到手的财产,没有人将目光投向床上的老人。
“……以上内容自遗嘱人逝世后生效,在此之前,仍可由遗嘱人在意识清醒的前提下随时修改变动。”
律师说完最后一句,所有人的目光这才齐刷刷看向郁启烽。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