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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的镜世界()

 

带着伯格离开镜世界后,伯格想要陪着希里去找赛特,但被希里以他在镜世界情绪化太严重的理由拒绝了。

伯格:“好吧……殿下在镜世界一切小心,我在外面守卫。”

希里点点头。从镜世界出来后,果然手上的伤便完好如初了,这让他也有信心再去寻找赛特。可是他也隐隐担忧起来,他对赛特不够了解,如果在镜世界里发生什么意外……希里摇摇头,给自己握拳打气。

“波琳,寻找赛特的位置。”希里再次唤出波琳,这一次,他没有突然栽到什么地方去,而是如同进入自己的镜世界一样,在前方隐约看见了赛特的身影。

波琳也再次消失了。

希里静步走过去,经历了伯格的镜世界,他知道不能用对待幻象的方法对待赛特。

“你是谁?”赛特皱着眉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表达着不满,“从哪里进来的?”

“赛特,我是希里呀……”希里有些疑惑,大概这就是赛特和另外两人不一样的地方,在赛特的镜世界里没有“我”的幻象?

“真是没有规矩,见面要叫我什么……”希里这才注意到赛特手里还握着一柄细长的教鞭,浑身上下一丝不苟,扣子束到最上方,腰带也没有让上衣出现过多的折痕、褶皱,连脚上的皮鞋都一尘不染。

希里不自觉紧张起来:“老、老师……”

“我不介意调教一下你这个不讲规矩的闯入者。”赛特将教鞭在手指上轻轻敲了几下,如同在思考该怎么去惩罚面前这么没有礼数的年轻孩子。

赛特走到希里身边,用教鞭轻轻搭在希里的胳膊旁:“为什么还站着?去那边的镜子面前跪着,好好‘正正你的衣冠’。”

希里看到这片空间还有一个单人的绒面沙发和一面如门宽的落地镜。

希里用余光打量着赛特,暗衬着破局的关键。赛特曾经说过“正衣冠”,这种惩罚来自于他变态的养父,希里意识到自己大概率会遭遇体罚。

希里慢慢踱步过去,缓缓跪到镜前。老实说,这种感觉又新奇又怪异,希里连头也羞于抬起。

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对待,他从小就是被夸赞着长大的,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禁足,希里会翻窗跑出去找古尔德,被王宫的侍者们发现后又去教廷接他。

“跪也不会了?”赛特用教鞭细的那头点在希里的肩上,“把衣服脱了。”

希里抬手解着扣子,稍稍抬起眸子想通过镜子去看赛特的动作,却愣住了。

因为镜子里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赛特。

镜里的赛特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希里记得赛特说自己是八岁的时候被养父收养的,那么……他受到养父虐待了多少年?

在赛特的镜世界里,幻象是曾经的自己?

“你在看什么?”教鞭不再是刚刚那样的轻柔,而是打在了希里的背上,希里闷哼一声,只好继续将衣服解着,他褪去了上衣,刚刚被抽到的地方很快也红了起来。

赛特绕到希里的面前,用鞋尖抵住希里的两胯间,“直起身来,手背到后面去,让你舒服可不是我的初衷。”希里只好抬起落在小腿的臀部,双膝微分着跪立着。

希里看到赛特将教鞭插进自己的裤腰里,细长的棍身倾斜着向下身探去,如同缓慢的剜刑,希里觉得身下像是进了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那棍子靠近了穴口,希里忍不住颤了一下,那教鞭就停住了,又抽出来。

淫丝在裤腰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把裤子解开。”赛特一直观察的希里的表情,看到他那张樱色的唇抿起,长睫颤抖着,脸上的薄红随着呼吸蔓延着。

希里将裤腰的绑带松开,长裤便滑落到曲起的膝盖。接着,他又解开了里裤,湿润的水痕暗示着刚刚这名受罚的孩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赛特:“这叫正衣冠,你为什么会勃起呢?”他用教鞭拨弄着希里挺立着的柱身,用较细的那头滑过阴茎的顶部和精囊。

随后他又意识到那水痕位置的蹊跷之处,微微蹙着眉,抬起了自己的脚。

鞋尖甫一触碰到花蒂,希里便浑身一颤。赛特的鞋尖极轻地向希里的小穴滑去,希里的贝齿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泄出声来,可愈发沉重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

赛特收回了脚,他的皮鞋顶端被希里的淫水润得泛起水光,赛特微微眯起眼,像是发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他故意说道:“我让你很舒服?”

希里不知作何回答,没有反应,但那小脸上的红晕却更加诱人起来。

赛特却将教鞭抽在希里的腰侧:“我允许了吗?”

希里瞬间便叫出声来,可迎来的又是一鞭。希里瞬间便哭起来,柔嫩的肌肤留下了三道瞩目的印记。

希里摇摇头,道:“老师,我错了,不要打我。好疼……”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撒娇,因为赛特会依着他,不懂得拒绝。

可是在镜世界的赛特面前,希里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赛特听到希里的话,道:“趴下去。”

希里照做,缓缓伏到地上,这个动作将颤抖着的小穴完全暴露出来,他羞怯地埋进胳膊,不知道赛特的打算。

“湿得这么厉害……”赛特又绕到了希里身后,单膝跪着,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艳景。赛特慢条斯理地将两根手指送进去,甫一触碰到那小穴便看见它瑟缩一下,希里发出一声闷哼,赛特的动作不慌不忙,如同有意观察他小穴的反应一般玩弄着他。

“哈啊!”希里感受到赛特的手指抽了出来,夹着阴蒂又是碾又是搓弄,他的大腿止不住地抖,小穴分泌的情液缓缓滑出,掉到地上。希里将臀微微下压,想要逃离被赛特玩弄阴蒂的羞耻。

赛特察觉到希里的小动作,手指拿开了,指尖被淫液润得水光泛滥。

希里埋在臂弯喘着气,缓解着小穴高潮不能的不适。希里抬眸,向那面镜子看去,镜中的赛特似乎和自己的处境相当,甚至更加糟糕。

少年赛特赤着上身匍匐着,像是没了生气。而他的养父站在他的身后,脱下了外面的裤子,撸动着自己的阴茎,赛特连胳膊上都有被抽打的痕迹,更可想那背部又是怎样的惨状。很快,他的养父就屈膝将精液射在了他的背上,赛特很明显地在发抖,连拳头都攥起来了。

他一定痛极了。

“你看到了什么?”赛特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碰撞声,他用教鞭抬起希里的下巴。顺着希里的视线,赛特看不见面前的镜子里究竟有什么,连自己和面前这个小孩的影子都在镜面上显得十分模糊。

希里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看见了……老师。”

赛特微微皱起眉。

希里则继续道:“是您的过去……”

赛特的教鞭移开了,如果希里现在抬起头的话,就能看到赛特此时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的难看。

“继续说。”赛特绕到了镜前,背过身。

希里见赛特此时的站位看不到自己,便稍抬起头看赛特的反应:“看见了老师和……您的养父……”

“砰!”没等希里陈述完,赛特已经抬腿朝镜子踢去,宽大的镜子向后倒,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四分五裂。

希里瞬间吓得浑身一抖。

“害怕了?”希里看不见赛特的神情,但从语气里也能料到不会很好,“这才刚刚开始呢……”

希里的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他该怎么让赛特清醒过来?怎么让他想起自己?

希里的手轻轻攥紧了,赛特和古尔德、伯格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都不一样,古尔德要的是承诺,伯格要的是接纳……那赛特呢?

希里摇着头,道:“不,老师……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感到痛心……”

赛特的神情并没有因此有所缓和,甚至因此显现出疑惑的神情:“痛心?为什么?”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这种廉价的同情。

“因为喜欢,老师。”希里道,“喜欢……所以会痛心。”

“喜欢?”赛特冷哼一声,“我不需要。”

希里这时再也不肯顺着赛特了,他直起身来,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望着赛特:“骗人……你明明想要……”

赛特退后一步,表情丝毫不露破绽,可希里依旧看出他在紧张,因为他没有像刚刚那样高高在上地命令他。

“别碰我。”

“老师,”希里并没有理会赛特的拒绝,他抚着赛特的大腿,楚楚可怜地抬起眸来,“从一进来你就对我呼来喝去的,明明我们那么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

赛特用手臂挡住有些沉重的呼吸:“我不认识你……”

希里用嘴唇隔着裤子摩挲赛特的性器,他还没有进入勃起的状态,希里知道这是赛特的成长经历造成的。

“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我的,老师,”希里用舌头润湿了外裤,包裹着赛特阴茎的形状,“用你曾经教会我的东西。”

赛特被希里逼退到绒面沙发上,狼狈地喘着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他们的角色就转换了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而那是他完全陌生的。

他没有真正的学生,没有教过别人这种下流的事情,这是他的噩梦,却被面前这个漂亮又失礼的孩子用如此暧昧的方式重现在自己身上。

希里用手褪下赛特的裤子,垮到腿根,小舌滑过粉红柱身,希里双手轻握着根部,唇瓣吮起龟头分泌的清液。赛特闷哼一声,希里抬眸看他一眼,小舌从下至上地扫过。那可人的小嘴儿裹着茎干,舌尖不断地挑逗着,直到它渐渐半硬起。

希里的唇退开了,他的手余两指立着那未完全勃起的阴茎。希里伸出舌,用赛特的茎身轻轻打着嫩粉舌面。

赛特陡然有种快感,好似那阴茎化成鞭子似的,抽打着希里。他的龟头甩出透明的液体,落在希里的嘴唇、小舌上。

希里的下巴张得有点酸胀,他便闭起了小嘴。

“老师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赛特看着希里那绿莹莹的眼睛,缓着自己被激起的欲望,他摇了摇头:“让我看看别的地方……指不定就想起来了。”

希里便微躺下去,分开了两条修长的腿,他两指在穴口滑了两三下,小穴湿得厉害,正是让赛特自己找答案的好时候。

赛特便离开那沙发,半跪在希里身前。他刚刚用手指弄过它,搅得那穴对着他又是咬又是夹,水淋淋的好像随时都准备涨潮一般。

他的阴茎悬垂着,赛特皱了下眉,两指夹着茎身的根部,上下甩动到希里张开的小穴上。

“哈啊!”

“自己把腿抱好。”赛特道,希里便乖乖地握住了自己的膝盖。

赛特的阴茎虽还是半软,却也胀起有足够的份量,打在小穴上如肉棍,让希里又痛又舒服。

赛特的动作时缓时快,让希里抓不准下一次上骤雨还是狂风,只能闷闷地轻声叫唤着。赛特显然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弄到他完全勃起,可希里还不等赛特硬起,便因为阴蒂不断受到的刺激潮喷了。

“呃嗯……”希里难堪地转过头,他的长睫轻颤起来,身子也因为高潮抖着。

赛特停止了抽打的动作,温热的淫水流过他的柱身。

“自己数着,三十下。”

没等希里缓过神,赛特便径直插入了小穴,小穴正收缩得紧,却又因为高潮后的性爱有些难受。

希里反应过来时,赛特都进出好几下了:“一、二……”

“十五、十六、十七……”

“二十九、三十。”希里的手都快抓不住自己的腿,他只得掐着膝弯,好让自己别因为快感失神,软下力气。

赛特顺势停了下来。

那小穴缩着,紧着他进入的阴茎,因为他突然停下的动作而渴求着。

赛特俯身,支在希里身上,那正喘着气的粉红唇瓣似乎引诱着他去啃咬、破坏。赛特吻住希里,吮着他软嫩的小舌,听希里被自己作弄得只能发出呜咽。

“你来时说你叫希里?”赛特撑起身子,一只手抚上希里的小脸。

希里点点头,乖顺地用脸蹭了蹭赛特温柔的手掌。

“我们是什么关系?”

希里倒被问住了。

“伙伴……”希里微微移开视线,没敢看赛特的眼睛。

赛特轻笑一声:“可以上床的伙伴?”

希里感到赛特直起了上身,他们下体还缠得难舍难分,可那小穴里的阴茎隐约显现出来威胁的意思。

希里不知如何作答:“是……是因为我受到了诅咒,你会帮我……”

这种唇友谊的关系看起来并不能让赛特满意。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纾缓欲望,就可以随便和别人上床?”赛特退出来,见希里那小穴不安地阖动了一下,“真是不可理喻……”

希里摇摇头,合起腿坐起身道:“不是的……”

赛特站起身,将上身的衣服脱去,抽出腰间的绸腰带。赛特将腰带轻飘飘地扔到希里身上:“自己把东西捆好了,谁都可以玩的学生我可不要。”

希里顿时难堪极了,他们上床本就是你情我愿,现在倒成了自己放浪了。

希里将腰带丢到一旁,不愿意听赛特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

“我不是那种人……”希里别过头去。

赛特轻呵一声,语意满是调侃:“那是哪种?吃窝边草的那种?”

希里无法反驳,道:“那时你也没说不愿意……”

什么窝边草,吃了又不会怎样,明明是近水楼台,两情相悦!

“真奇怪……”赛特抄起手,“你能说出我喜欢你什么吗?”

赛特停顿一下,又道:“或者,你喜欢我什么?”

希里:“首先,没有谁不喜欢我——其次,我对你也不完全是喜欢,还有欣赏的成分。”

赛特挑起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希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因为看书撞上了我的马车,第二次见你,你在准备一些礼物作为我没有责备你的谢礼——”

赛特:“责备?我们是上下级?”

希里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想?”

赛特:“如果我害怕被责备,多半不是比你要尊贵的身份。”

希里用食指抵着下巴,绿莹莹的眼珠转了一圈:“但是我并没有将你看作是下级,你在陪我解除诅咒的旅途中,是很重要的人。”

赛特的眼微微一眯,嘴角翘起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来。

“就像老师一样,会开解我,”希里默了一下,“我并不是随便的人,只是偶尔想要让你也感觉到被照顾。”

赛特:“被照顾?我?”

他没想过这个词会被用在自己身上,面前的孩子看起来年轻又漂亮,充满着稚气,但是他竟然说想要照顾自己?

“嗯。”希里答得毫不犹豫,“就算你一来对我的态度很差,我也知道这只是你会出现的负面情绪,我顺从你是因为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其实我挺不习惯这样的你的……”

“但是能见到这样的赛特,”希里微微侧开脸,耳尖有些发烫,“我也打心底觉得很有趣,很喜欢……”

“只是有趣和喜欢?”赛特蹲下身去,抬起手摩挲着希里的下唇。

“还有……还有疼惜,”希里见赛特那迷人的紫色眼眸里诱美如星云,“赛特喜欢的事情,我都可以尝试……”

赛特吻住希里的唇瓣,“谢谢殿下,在殿下说要照顾我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先前好像被困在一个只会生气的壳子里……”他的鼻尖轻蹭着希里,“殿下受委屈了……”

希里啄了啄赛特的唇:“赛特的另一副样子,我也喜欢。”

赛特埋在希里的颈窝,闷闷笑着,不老实的手顺着希里的腰身向下抚去。

“嗯……”赛特的指尖摸到在穴边有些发凉的水渍,“若是早些醒,就不会浪费殿下辛辛苦苦晾的花蜜了……”

希里抿着唇,因赛特的话红了脸,“出去了再来也不迟……”

赛特又往希里的小嘴儿上寻了几下,“好吧,就先听小蜜蜂的话吧。”

伯格与古尔德在房间里寻了几次,除了一摊血迹和被咒术烧灼过的黑色痕迹,哪里还有那魔法师的身影。

不多时,赛特和希里也出来了,波琳围在希里身边急吼吼地转了几圈。

伯格过来扶住希里,见他面色有些虚弱,便知道是经历了多个镜世界造成的。

古尔德道:“殿下……魔法师逃走了。”

希里缓过劲儿,道:“那我们就前往奥维,看看那克里托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头……”

伯格:“殿下,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希里本想硬撑,却有些头疼起来,只得点点头。

伯格将外套脱下,裹住希里:“我们在这里逗留到半夜,天气晚便凉了,多穿些。”

四人说着便一同回到了旅馆。

希里洗漱完,实在是难受得紧,便打算提早睡觉。

“叩、叩。”外面响起敲门声,希里本不想再下床,但还是撑着身子去开了门。

希里见到来人,“伯格?怎么了?”

“看殿下当时有些不舒服,找老板要了一杯安神的热茶。”伯格举了下手中的茶杯,希里接过捧在手里。

“谢谢你,伯格。”希里将茶杯放到唇边,热乎乎的蒸气漫上来,让他觉得身体的疲惫在消退。

伯格搂住希里的腰,“殿下先进去睡,等殿下睡熟了我再离开。”他在希里额间落下一吻。

希里应了一声,便坐回床上,由伯格给自己掖好被子。他抿了几口茶润唇,身体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伯格坐在床畔,看希里不想喝了,便将茶杯搁到床头柜上。

希里拉上被子,小脑袋陷进软枕。伯格伸出手将希里露在外面的小手握住,在掌心捏了捏。希里闭着眼,轻轻笑了几声,便被伯格凑近吻住。

一个缱绻温柔的晚安吻。

伯格的唇干燥柔软,也渐渐在纠缠的呼吸间染上了希里的湿润。

“晚安,殿下。”

伯格用指腹蹭蹭希里的脸颊,却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伯格压住想要起身的希里,示意自己去开门。谁料门口来的竟是古尔德。

“你来干什么?”

古尔德哼了一声,“这句话该我来说才是。”

古尔德径直绕过伯格,走到希里旁边去。

“殿下现在身体怎么样?”古尔德探出手背,感受了一下希里脸上的温度,“只是有些累?”

希里点点头。

“那便好,怕殿下会发烧,我还去备了些药。”古尔德收回手。

伯格也坐到旁边,两个人瞬间便占了床铺的大半。

“你们不用守着我的,”希里看向伯格和古尔德,他们一来把烛火都挡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古尔德话中有话:“这怎么行,我就是怕会有别有用心的人趁人之危罢了。”

伯格冷嗤一声:“彼此彼此。”

没等二人呛起声,门又被敲响了。

这下,三个“有心之人”齐聚一堂,面面相觑。

赛特:“二位也来照顾殿下呢?”说着看向希里,希里知他有意提起镜中世界的对话,是惹他羞涩。

古尔德:“倒也没想到一个二个都这么好心,注意到我家殿下状态不太好。”

伯格不满古尔德话里以希里亲密之人自居,回敬道:“作为索克特的臣子,自然是时时刻刻将殿下的安危置于首位。”

你家殿下?不好意思,你又不是索克特国王。

希里见三人又有修罗场的意思,轻轻摆手:“你们都不困么……别明早轮到我挨个掀被子了。”

赛特眯眼笑道:“过来见殿下恢复了一些,便能安心睡个好觉了。”他将手里带来的羊毛围巾垫到了希里的脑袋后。

他蹲在希里床畔小声道:“若殿下再赏我个吻,今夜梦里想必都是甜的。”

希里听他这话,勾勾手,引着赛特下巴,吻了下赛特的脸。

赛特露出一个极惹人怜爱的眼神来,那紫眸水汪汪的,面上也浮出玫色薄云。

“殿下好梦。”赛特说罢便离去了,一旁的古尔德和伯格都未反应过来。

他刚刚当着他们的面找殿下讨吻了,对吧。

古尔德不甘示弱地走过去,捧起希里的小脸,一边吻两下。

“下次找机会罚你……我在面前都敢这样。”古尔德见希里撅起嘴来,“坏孩子,就知道惹我……好好睡觉。”

古尔德牵起被子,盖住希里的手,朝门外走去,又回头叫走了伯格。伯格本来赖着不愿走,却见希里点点嘴唇,示意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伯格只好轻轻熄了烛火,随古尔德离开了房间。

但由于三个人轮番上阵的探望,希里做了个十分混乱的梦。

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猫,却被一头白色的大狗追上,自己根本跑不过四肢发达的大狗,很快便被压在身下,它转瞬又腾飞起来,逃离了大狗的魔爪,变成了一只翠绿小鸟,飞到树丛间,又被一条粗黑的大蟒袭击,那张开的毒牙吓得它四处飞窜,落到地上变成蹦跳的小兔,还不等它跑回洞穴,就被一只狐狸扑上,叼到嘴里……

希里猛睁开眼,浑身是汗,才发现是昨晚的羊毛围巾垫到了身后,窗外也出了太阳,才十分不舒适地苏醒过来。他记不清自己梦到了什么,总之感觉不是什么美梦,一直在逃命似的。

他坐起身,将睡袍脱去,去浴室浇了些水在身上消解热意。

换好了衣服,希里将行囊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发现伯格他们早就等在旅店门口了。

“殿下来了。”古尔德道,将手中的苹果松饼递过去,“先垫一垫。”

希里接过,掀开包在外面的纸袋,一口咬下去绵软香甜。

旅店侍者牵来的马车,伯格将引绳接过来:“奥维分布在迷雾森林附近,虽然灵力充足,但是对于灵力稀薄的我们来讲却十分危险。”

稍有不慎,便会被森林里的瘴气迷惑心神,哪怕有赋有灵力的古尔德在场,也很可能无法将全部人顺利唤醒。

赛特提议:“不如在菲力尔看看有没有能够护体的灵力符,带上再出发也不迟。”

希里嘴里松饼塞得满满的,点点头,赞成道:“可以,这边做外贸的不少,肯定也有去奥维护身的法子。”

四人来到武器店询问了一番,店主告诉一行人,菲力尔去奥维的人都不是依靠武器护身,而是在专门的魔法师那里购置的灵力斗篷。

于是四人又绕到法器店,各自买了合身的斗篷才坐上马车赶路。

“倒看不出与普通的斗篷有什么区别。”披上斗篷的希里摸着边沿的花纹。

古尔德答:“这些花纹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用咒术加持刻印的,大概贵在这个地方。”

赛特没有作声,默默打量着披着斗篷的希里,几人的斗篷皆是方便隐匿踪迹的黑色斗篷,却也各自不同,希里的斗篷帽沿做了两个小角,戴上去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坐在马车外的伯格看着地图赶路,没有参与三人的谈话。

“现在还在菲力尔边境,所以风景还算不错,”古尔德看向窗外,“但是奥维可不算什么宜人的景色。”

希里问道:“灵力充足,不应该很美丽才对么?”

古尔德沉吟片刻,“道理上是这样,但是就算是植物,受灵力滋养长得如山一般,也完全不能用宏伟来形容了。”

希里想象了一番,吓得搓搓胳膊。

赛特宽慰道:“殿下也不必害怕,奥维附近的植被众多,不会有单株植物长得十分庞大的,顶多是成片都比其他地方要高大些罢了。”

说到这里,伯格便插了句嘴:“奥维倒是奇怪,有智慧的生物在那边反而不如植物、虫类这种没有智慧的生物长得好,所以那个魔法师看起来就像小孩儿一样。”

“意思是,”希里本因赛特的话稍微放下心来,却又被伯格的话弄得心神不宁,“我们不用担心会遇到老虎、狼群,反而是虫类更加需要被提防?”

古尔德应了一声,“嗯……”

希里扶额:“天呢……我讨厌虫子。”

波琳在希里头顶啾啾啾叫两声,波琳喜欢虫子~

赛特:“单只虫类不算威胁,但是虫类基本会成群出动,并且会有如蚁后、蜂王这种领导者一样的存在,这才是虫类危险的地方。”

希里用斗篷将自己裹住,满脸都写着抗拒。

“实在不行……”希里有些想打退堂鼓,“这诅咒不解也行……”

“不行,”古尔德摇头,“谁知道那魔法师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伯格也附和着,“殿下,目前虽然诅咒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影响,但是谁也保证不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赛特倒是没有说诅咒的问题,“而且走都走到这里了……”

也是,来都来了。

希里缩到古尔德身边,找个热源搂住自己,撇嘴表现出自己的不高兴来:“好吧……”

古尔德失笑,搂着希里的手捏捏他的肩膀,“没关系,虫类也有讨厌的东西,我们绕些路就能避开的。”

希里闭上眼睛,哼了两声没打算回话。

伯格看着面前立着的“菲力尔”石碑,知道这下是出境了。

赶去奥维最近的边界,也只需要一两天的路程,这几天大概得在迷雾森林里找现成的食物充饥了。

“过了这段山路,就快到迷雾森林了,”伯格环视着周围,“树多起来了。”

四人都换上斗篷,连马都装备了防瘴气的护甲。

古尔德温柔地拍拍希里的胳膊,道:“这几天得委屈殿下,我们大概要就地取材来度过这几天的行程。”

希里摆摆手:“条件限制,也就这一两天,我没这么娇气。”

可实际上,希里在捧着伯格切下来的莓果的时候,还是慌了。本来一口就能抓一把的莓果,此时一个就有头这么大,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表面绒毛和簇拥在一起的果粒此时显得尤为恶心。

“这能吃?”希里的小脸皱在一起,“呃……”

伯格将莓果捧着,咬了一口,评价道:“虽然放大了确实会引起些观感的不适,但味道上说,比普通的莓果还要甜上不少。”

古尔德将信将疑地用伯格的剑划下一小块,塞到嘴里。

“确实……”莓果的香甜瞬间溢满唇齿,汁水充盈,“怪不得菲力尔的蔬果在奥维的销量不算很好。”

赛特小口小口地咬着,这莓果表面的雌蕊并不影响口感,相反增加了纤维的嚼劲。

眼下没有别的能充饥的食物,希里只能靠这些补充糖分和能量,他拔走表面的绒毛,才慢慢吃起来。甫一入口,希里便眼睛一亮。

好甜!

“唔!”希里很快就吃完了一颗,甚至已经吃饱了,“多带几颗在路上吃吧!万一后面没有这么好吃的莓果了怎么办?”

伯格便拿起剑又割了几颗:“听殿下的。”

摘完了莓果,伯格用附近的草叶将剑上的汁水抹去。

“走吧,天有些暗了,在附近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过夜吧。”古尔德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沾上的泥土。

赛特用干净的布裹好采摘下来的莓果,一行人便上了马车。

古尔德道:“迷雾森林危机四伏,我和伯格一同驾车吧。”

在以灵力为上的奥维,确实得时时由古尔德盯着才行。

众人没有反对,赛特和希里便在马车里休息,保存体力,赛特也随时准备同伯格换班。

濒临夜晚,马车缓慢地行进着,伴着马车前沿悬着的灵源灯,马车周身都被暖光的灯光包围。

伯格打了个哈欠,古尔德道:“要是困了,就让赛特过来顶一下吧。”

伯格摇摇头,“无妨……原来半夜行军,这种疲惫也是常有的事情。”

古尔德便不再劝,继续赶路,直到发现一块适合短暂休憩的背风处。

“今晚现在这里歇下吧。”伯格朝身后车厢里的希里道,希里被叫醒了,强打起精神揉揉眼睛,和赛特将座位下塞着的帐篷取出来。将马系在一旁的树上后,四人简单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树叶,将帐篷支了起来,古尔德用刻印了咒术的定位钉将帐篷固定,防止半夜有虫蛇侵扰。赛特铺好了帐篷里面,也钻了出来。

“条件简陋,挤着歇一晚。”古尔德让希里先进去,将鞋子脱了摆在外面,自己绕着马车和帐篷撒了些防虫的药粉。

原本宽敞的帐篷,在挤进四个人之后便有些拥挤。

“为什么你睡殿下旁边。”伯格在外沿嗤了一声。

古尔德闭着眼,“放你睡殿下旁边我才不放心。”

希里打了个哈欠,“睡觉啦……”

伯格坐起身,推了一下古尔德:“我要睡殿下旁边。”

古尔德:“啧。”

伯格似乎也并非是想交换的询问,径直翻过古尔德。

古尔德:“喂!你这人——”

希里往赛特怀里挤:“你们两个每次一对上就跟波琳一样叽叽喳喳的。”

波琳:“叽叽!”波琳才不吵呢!

赛特轻笑一声,拍着希里的肩,“晚安。”

几人吵吵闹闹,渐渐也安静下来,最后,赛特隔开了伯格和古尔德,两人谁也不再争了,希里缩在边缘,睡得安稳。

伯格&古尔德: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经历过?

次日一早,太阳的光芒穿透过叶隙,四人幽幽转醒,希里伸了个懒腰,腿往赛特身上搭去,在赛特怀里赖着床。

“嗯……天亮了……”赛特也睡眼惺忪,有些懒得花力气地抚着搭在身上的大腿。

伯格和古尔德也坐起来,将帐篷掀开,到不远处的小溪接了些水简单洗漱。

希里和赛特不一会儿也穿戴好出来,将篷内物品收好,伯格与古尔德返回来,跟希里和赛特二人指了溪边位置,便主动揽起收帐篷的活。

四人收拾妥当后,再次启程。他们先就着昨日摘的莓果填了肚子,打算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够饱腹的东西。

“换我赶车吧。”赛特等另外三人上了马车,主动牵住缰绳。

伯格与古尔德昨夜走了大半,今日,四人就能进入奥维境内了。

“让我抓到魔法师,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希里往座位一靠,表情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莓果。

哪知,逃走了的魔法师也不好过。

斯林在自己的家里,被红发恶魔悬在半空。

“听好了,我叫维西尔·艾提拉格·亚斯徳。”看着斯林半死不活的样子,显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回话,我没把你舌头割了。”

斯林咬咬牙,忍着疼:“你……”

甫一动舌头,伤口就疼得厉害,还不如割了来得痛快。

维西尔作恍然大悟状:“瞧我——”

斯林感觉到一阵暖意弥漫过口腔,那阵疼痛在麻木过后消失殆尽。

维西尔道:“虽然我不是唯你是从,但毕竟有契约在前,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帮帮你。”

斯林知道先前在温特酒楼的经历,完全是维西尔故意所为,任他流了一路的血,昏迷了不知多久再醒来就是庄园里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又苏醒了过来,但还是虚弱得厉害。

维西尔:“以后,你就只能称呼我——亚斯徳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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