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山雨Y来风满楼彩蛋
他呆楞着不动,也不说话,这些男生以为他是怕了,于是他们更加得意、嚣张,还有人要伸手推搡他,掀他的裙子,让他出丑。
顾衍没打算忍气吞声,正想动手,陈昀却在这时出现,握住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疾声厉色地警告了对面几个男生。
陈昀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几乎没人不认识,因为他不仅长得帅,人缘也很好。更何况,谁不知道他是a市赫赫有名的陈氏集团的次子啊?没人敢得罪他,更不敢跟他身后的权势叫板,几人只好悻悻地离去了。
看着自己被陈昀牵住的手,顾衍突然痛哭起来。
在母亲和妹妹接连去世时,他没哭;在自己被围堵谩骂时,他也没哭。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在陈昀握住他的手,给他传递温暖时,他却哭了。这么久了,无尽的愧疚和痛苦像一潭泥沼将他牢牢困住,他深陷其中,却无法自拔。可是就在陈昀握住他的手时,他突然释然了。他觉得不仅是他自己,终于从泥沼中被拉出来了,一直藏在他体内的属于妹妹的灵魂,好似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这件女装曾经就像一套枷锁沉重地压在顾衍身上,他近乎自虐般地任由自己在泥沼中下沉。现在他决定把女装当作一种思念妹妹的独特方式。偶尔,他可以打扮成妹妹的样子,用自己眼睛代替妹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更何况,身侧还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自己,安慰他说:“没事,以后你想女装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陪你啊。”
顾衍双眼哭得通红,闻言,他抬头看向陈昀,半响后终于破涕为笑,“好啊。”
2022年3月。
陈岑从机场接了母亲,便开车带她回了自己名下的别墅。他给对方泡了一杯茶,“妈,你刚从国外回来,要不要休息会?”
万慧君温柔地笑笑,接过茶杯:“不用,妈妈难得见到你,想和你多说说话。”
“好,还没恭喜母亲,获得芭蕾终身成就奖。”
“你呀,跟妈妈还客套这些做什么?”
万慧君轻抿一口茶水,举手投足间优雅至极。她是个为舞蹈而生的人,比巴掌还小的脸庞,饱满精致的五官,四肢纤长,身材比例极佳,薄薄的一层肌肉均匀地分布全身,既具力量感,又不失美感。说着,她抬眼看向陈岑,“听你父亲说的?”
陈岑低头,不置可否,显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作为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见状,她心下了然,“怎么,和你父亲闹别扭了?”
陈岑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为什么完全都不恨父亲?他”在母亲刚分娩不久后就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婚,无情到了极点。
万慧君自然听出了儿子言下的未尽之意,她放下茶杯,郑重道,“我不恨你父亲,恰恰相反,我还很感激他。”
随后,她顶着陈岑疑惑的眼神,接着道:“你也知道,万家早已败落。当年我的父亲为了挽救颓势,几乎是半卖半送地把我嫁到了陈家。”
那时候,万慧君的心情绝望到了极点,她的尊严被无情地碾碎,就连她的初恋男友也趋炎附势,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所以她当时简直是心如死灰。不过好在陈振德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还很尊重她。在得知她的芭蕾爱好后,还出面和万家谈判,准备送她去国外深造。
“所以,你父亲没有对不起我。他结婚生子,是因为背负了家族责任,要培养陈家下一任继承人;他选择尽快离婚,也是为了不耽误我的事业。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不爱我。”说着,万慧君还俏皮地眨眨眼睛。
陈岑还是不理解,“父亲这种行为,和那些骗婚、骗子宫的死gay有什么分别?”
万慧君笑起来,“干嘛说的这么难听?结婚生子都只是交易,陈万两家早就谈好了。并且你父亲出于尊重,也事先征得了我的同意。”
那时候的万慧君,好不容易重燃了对芭蕾的热爱与追求,人生又看到了希望,她自然想早点完成交易,赶赴国打拼自己的事业。“再说了,你父亲并不是gay吧?他那种性格,我很难想象他会爱上谁。”
陈岑扯了扯唇,外人被蒙在鼓里,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父亲这些年看向小昀的眼神已经越来越露骨,早就超越了父亲对儿子应有的感情界限。他心下既愤怒,又不耻,所以才会怀疑父亲就是个骗婚的基佬。
“而且,我怀疑是因为你父亲身患隐疾,为了结婚生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一直抗拒和他人的身体接触,我以为只是洁癖。可是没想到,就连结婚那天他也拒绝同房,说是不愿意暴露身体。就连你,也是通过试管怀上的。”
这件事,陈岑倒是不知情。不过父亲向来确实抗拒与别人肢体接触,除了小昀,呵。当下他虽然对父亲稍稍改观,但是仍旧不满其对小昀的觊觎。
随后,母子二人又聊了些别的家常,直到陈昀闻讯赶来,“万姨,我好想你啊。”
说着,他便扑进万慧君怀里撒娇。
万慧君眉目舒展,搂住人高马大的陈昀,玩笑道:“怎么?一年多没见,跟万姨生疏了?一句“万姨”叫的有点不情愿呢?”
“哪有?”陈昀抬头,解释道:“这些年我和大哥一直在变老,只有万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再这样下去,这一声“万姨”我真的叫不出口了。”
闻言,万慧君不顾形象地笑成一团,她拉着陈昀的手,嗔道:“就你嘴甜,会哄人。说吧,快到你生日了,小昀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不要,只想万姨多留几天,陪陪我。”陈昀坐起身,央求道。
万慧君无奈道:“没办法,过两天我还有个演出,要飞去旧金山。”
见陈昀有点失落了,陈岑好笑地把对方拉到自己怀里,“别闹母亲了,她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纸巾给陈昀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随后又把对方的衣领整了整。
万慧君看着陈岑细致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借着喝水的动作,挡住了唇边勾起的笑意。
自己的儿子看似恐同,该不会是个深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