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磋磨人失败
我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开着一盏灯。墙角的监控镜头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暗色。
脑袋很晕,晕得我想再闭上眼睡一觉,床头的护士铃却被远程按响了。那声音由远及近,一阵阵钻进我耳朵里。
我在这之前是要干什么来着……等等?
我猛地坐起来,却被身上的拘束带牢牢捆着,动弹不得。
护士推开病房的门,和我对上视线,伸手把灯光调亮了。
我问:“我今天是不是结婚来着?”
“……是的。仪式已经结束了。你今天突然不舒服,所以到我们这里来的。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江清瑜呢?我要见他。”
“我们晚上为了其他病人的休息,是不允许家属陪护的。明早你家人会来这里接你。”
“可我没参加婚礼。”我说,“我没有家人了。”
她抬眼看着我,眼中多了几分悲悯,但情绪又很快淡去。
她拿起手中的针管,对上我的静脉,然后我又什么都不清楚了。
第二天早上,我的确见到了江清瑜,但他是和齐怀邈一起来的。
那针镇静剂洗掉了我脑子里其他的念头,但又让整件事不可理喻起来。
我问他:“你们要把我送到哪?”
江清瑜不说话,看着地板。齐怀邈说:“带你到我那里去。”
“操你全家,我还有工作。我是疯了不是傻了。还是说你只是想跟江清瑜联手,把荣霆吞了?我怀孕的时候你们他妈干嘛去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二把手其实是我的人,她会把荣霆照料好。只是因为昨天医生说,你和墨墨多待一待,对病情会好一点。”
“我操你和江清瑜祖宗十八代,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让你那个商业间谍跟我说!什么叫她其实是你的人?你要说什么,荣霆早就是你的掌中之物了是吧!”
“……操墨墨的祖宗十九代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操你祖坟!你个傻屌……”
骂他挺爽,虽然没卵用。半个小时后,我跟墨墨脸贴脸,确实说不出操他爹祖坟的话了。
我是齐怀邈扛进门的,据说这样是脱敏疗法。好在这俩货还算是人,没给我脱敏个彻底,塞进主卧操一顿,只是把我放在墨墨房间里。
墨墨昨天应该是被吓着了,见我来只是缩在旁边,默默地吃他的新奶嘴。
我问育儿嫂:“他这么大还吃奶嘴,正常吗?”
“小先生以前不在您身边,口欲期长是正常的。”
合着又成我的错了。
江清瑜从楼下端了早饭给我,小馄饨,看起来不难吃,我就就着他的手慢慢吸溜。
墨墨闻到味也凑过来了,蹭到我怀里。看我没反对,他也盯着我的早饭看。
江清瑜问:“你也想吃吗?”
墨墨点头,把他的奶嘴扯出来,放到我面前:“妈妈吃不吃?”
“平常你爸也吃?你叔也吃?”
他奶嘴里居然还塞了颗蓝莓,一咬果汁就往外冒。
他想了想,把奶嘴拿在手里,继续盯着江清瑜手里的碗看。
江清瑜看我,我不看他,他就舀了一勺往墨墨嘴里塞。
墨墨一勺我一勺地吃完那碗馄饨,我问:“有没有馍。”
他说:“家里有双层o士汉堡。”
“热乎的?”
他摇头:“冻的,烤箱复烤几分钟就能吃。”
“那你下去给我烤吧。”
他拿着空碗下去了。
我在地上蠕动几下,跟育儿嫂说:“能不能帮我松下绑,我想抱抱我儿子。”
对,这俩货现在还把老子绑着呢。
育儿嫂为难:“这个……还是等江先生上来吧?”
墨墨倒是歹竹出好笋,自己亲亲热热地扑上来抱我,嘴里还叫妈妈。
我浑身上下只有头能动,但只能闻到儿子的脑袋,也给不了他什么回应。
他就这样抱着我睡着了。
江清瑜上来看到的就是,我被绑得严严实实侧躺着,墨墨紧紧抱着我,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看起来可能还挺体面,但这小子口水和蓝莓汁的混合物已经淌到我脖子上了。
育儿嫂刚去给墨墨拿换洗的口水巾,不在。他站在门口呆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下面的鸡巴硬了。
“我看起来是那种会抱着孩子跳楼的类型吗?”
他的鸡巴居然更硬了,在两腿之间耸出一大块,但摇了摇头。
我咧嘴笑:“那你就把我松开,把孩子抱到床上去。我脖子要断了。”
他把墨墨小心地抱起来,放在一边的床上。我冲他扬了扬头,他抽了张纸蹲下来给我擦。
阿姨回来了,他把墨墨的奶嘴递给她。
阿姨出去了。
他把我也抱起来,放在儿童床上,跪在旁边看了我们半天,把我的手解开了。
我活动活动手腕,看他的脸凑在旁边,一巴掌上去。
清脆的啪的一声,墨墨被晃醒了,小声说:“妈妈。”
我摸摸他的脑袋:“妈妈在这。睡吧。”
他本来半梦半醒,听见我答应,立马睁大了眼睛。
我把他往怀里扒拉扒拉:“真的。睡吧。”
江清瑜的脸肿起来,他慢慢地退下床,坐在旁边。
等到墨墨睡熟了,他说:“我知道你肯定有气,下次别让墨墨知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和墨墨待在一起,不对吗?”我轻轻拍拍墨墨,“至于别的,你们想都不要想。我要一个向阳的房间,窗户不是单面镜,要出门的自由。至于别的,只要你们没做好一辈子把我捆住的准备,就等着挨巴掌。”
“……他是他,我是我。”
我忍不住笑:“你看我信不信?反正我脑子有病,随时都会提刀砍人。”
“真的,哥……”
墨墨的小脸不安定地皱了皱,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是真的想跟你过日子的。”
“滚。”
他也出去了,虽然腿还被捆着,但这样也算安全。镇定剂还有些余效,刚刚骂了一路,我也累了,抱着我的“幼崽”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