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
约0到了二月底,天气回暖,眼看着到了元宵节,赵美霖愈加焦躁不安。以往的元宵节,言煦和言枫是必定要一同回来的,老爷子对这种传统节日看得很重,年年都要把儿子们叫回来坐在一起团圆。
只是,今年不同的是,言骁也会回来。
他本不愿回到这个家,但言煦作为大哥,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看一看,至少装装样子也好。言骁无奈,犹豫了几天后,还是答应了。
而赵美霖自那日被言晨威胁后,禁不住恐惧和诱惑,还是决定再次铤而走险。
这天元宵节,时薇和言煦领着两个孩子先到了言家。瑜儿的头上扎了两个小灯笼样式的发髻,挂了两个小铃铛,一摇一晃的,煞是可ai。煜儿则是穿了件正经的小西装,只是手里提着个jg巧的小灯笼,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开心之se。
两个孩子一到言家,就跟猴子回到了山林,在花园里打闹,笑嘻嘻地凑到言父面前喊爷爷。
言父对这两个孩子也是颇为疼ai,许是和言煦言枫的关系冷淡,他心中略有愧疚,便都重重补偿到了两个幼童身上。
“小瑜儿和小煜儿的生日快到了,你们想要什么礼物啊?”言父坐在轮椅上,身着一件暗红se的唐装,正一脸慈ai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看书的孩子。
两个孩子鬼灵jg一般,知道爷爷疼ai他们,相视一眼,齐齐喊道:“小马,爷爷,我们想要小马。”
瑜儿扑到言父腿上,拽着他的衣角撒娇道:“爷爷,我想要一匹棕se小马。”紧接着,煜儿也靠近过来,一同说道:“那我要一匹和妹妹一样的黑se小马。”
言父看着两个可ai的孩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连连答应道:“好,就要小马。”
“耶,爷爷最好!”他们齐齐地喊道,在言父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两口,逗得言父哈哈大笑。
“爸,你也太惯他们了,两个孩子就知道你疼他们。”这时时薇走过来,看到这副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言父0着瑜儿头发上的小灯笼,淡淡笑道:“我老了,孩子们一晃就长大了,现在疼一疼也挺好的。”到了这个年龄,又落了个瘫痪,看着绕膝而乐的孙辈,怎能不喜欢呢。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风流,言煦和言枫这两个孩子他没上心过,也明白两个儿子恨他,现在就算是想修补关系,也来不及了。
人老了,还是有些后悔和遗憾在身上的。
这时赵美霖端着盘水果走过来,一件漂亮的红se旗袍g勒出她依旧曼妙的身姿,风情尽显。言父看着美yan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不能动弹的腿,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让这个nv人再为自己生个孩子,但无奈老天不允许,就连外面养着的几个情人也没有怀孕的。虽然眼下言家有了三个儿子,但想起言骁……言父还是一阵气闷和愤怒。
“等会儿就可以洗洗手吃饭了。”赵美霖将水果放在桌上,走到老爷子身旁为他按摩肩膀。她看了眼远处在yan台上说话的两兄弟,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们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时薇将瑜儿抱在怀里,正整理着她的发髻,听到这话,回道:“言煦说公司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坐在地毯上吃橘子的煜儿回道:“爷爷,今天我们坐好漂亮的车过来的,有星星。”时薇解释道,这是前段时间,两个孩子的外公外婆提前送过来的生日礼物,一辆极为亮眼的顶级豪车,里面装着星空顶,x1引了两个孩子的兴趣,吵着闹着要坐新车过来。
正好晚上言煦也要回公司,于是他们就开了两辆车过来。
听到这里,赵美霖微微一怔,手也有些发抖。
这是不是意味着,言煦今晚是一个人坐车回去。
她正这样想着,言骁便在此时回来了。
他将外套递给仆人,走了过来。
“小叔叔。”煜儿使劲儿地冲他摆手,瑜儿也兴奋地从时薇怀里挣出来,奔向言骁。
言骁笑眯眯地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随后对坐在轮椅上的言父轻轻点了点头。
“爸。”
赵美霖热切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但言骁好似没看见一般,脸上毫无表情。
“过来吃饭吧。”言父眉头紧皱,不复刚才的小姨,眼眸中的厌恶一览无遗。即便是这个儿子在言家的事业面临危机时一人撑起,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言骁是个同x恋。
赵美霖心凉了半截,又见言父这副前后截然不同的样子,心中不禁滋生了许多恶念。我的儿子不b那两个差,却独独忽略了他的能力,要是……要是言煦不在了,看老头子的眼还能不能容下言骁。
言骁还不知晓母亲心底的想法,他早已不在意言家对他的态度,此时的他也不再需要父母的肯定,所以只是淡淡而过罢了。
就像大哥说得那样,装装样子,维持下t面而已。
一顿面和心不和的家宴过后,言骁要走,被言煦拦下,说是要跟他吩咐些公司的事情。两个孩子吃了饭又犯困,于是一行人又留到了晚饭过后才离开。
赵美霖背着人,在房间内又将安眠药碾成粉末放入浓茶之中,使心腹去递给载着言煦要回公司的司机。
那司机立在车门前,对递过来的茶水不疑有他,当着面一饮而尽。赵美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在几人要离开时,看着言煦单独上了那辆车。
是啊,一切都照她的计划在实行着,很快……很快,她的儿子就可以踢掉这个碍眼的继子了。
她上了楼,谎称身t不适,在自己的房间内焦躁地来回走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告诫自己。
而就在此时,一个电话响起。赵美霖被那铃声一震,紧接着将手机拿起,却惊愕地发现,是言煦打来的电话。
她的手在发颤,接通了那个电话。
“怎么了,言煦,是有东西落在……”她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旁传来言煦冷静的声音:“霖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我可以看在言骁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这一刻,赵美霖脑子空白,但她强撑着,仍然装傻:“什么,我,我听不懂。”
“那杯茶,或许会让您失望了。但言骁坐的那辆车,今晚有没有出事,这就要看天意了。”说罢,言煦径直挂断了电话。
赵美霖瘫软在地,好半天,她疯了一般地冲出去,匆忙开走了地库里的一辆黑se轿车。
言煦怎么会知道?
这是赵美霖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问题。
言骁坐的车有问题。
这是她出现的第二个念头。
她没害si言煦,现在这个继子就要害si自己的儿子。
她加快车速,车窗外模糊的景se飞驰而过,期盼着能够赶上言骁坐的那辆车。
在驶向市区的拐角处,她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裹着毯子,正艰难地爬起来。而不远处,一辆灰se轿车撞在了护栏上。
赵美霖心跳一滞,一脚刹车,紧接着便奔向了那个人。
言骁的腿痛的厉害,所幸头和胳膊没有太大的伤,整个人意识还是清醒的。紧接着,他听到了赵美霖的哭喊声。
随即,言煦的车也出现了路口不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前,言骁坐上了离开言家的车,结果没过多久,司机便紧张地跟言骁汇报,说是不知怎得,刹车失灵了。
山庄在郊区外,此时天se已晚,路上没什么人。当机立断,言骁抓起车内的毯子,包裹住上半身,预备跳车。
主驾驶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司机立即会意,他点点头,就在言骁拉开车门往后跳的一瞬间,他撞向了一旁的安全护栏,将车生生地止住。
见到言骁安全无恙,赵美霖失声痛哭,身子软倒在地上。
而此时的言煦,正由助理扶着,慢慢地从车上下来,拄着拐杖朝这里走来。他英俊的面容依然沉稳,只是眸子黑的幽深,眉眼间覆上一层淡淡的y翳。
“先去医院。”言煦开口,只说了这句话。
晚上十点半,晏初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这家医院。夜晚寒冷,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脚上的拖鞋还来不及换,就找到了言骁所在的病房。
言骁一见他,便扬起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晏初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拥在怀里,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声线发抖:“你没事就好。”
护士刚好包扎完在整理东西,见到他们这副样子,不禁瞪大了双眼,随即红着脸退出去了。
言骁还要说什么,却碰到他0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冰冷,又见他脸上一层的薄汗,便知道他是接了电话就冲过来的。
他的心又酸又疼,不禁吻住了晏初的唇,慢慢安抚。
不同于这对恋人的情浓,另一边则是si寂到可怕的氛围。
言煦坐在沙发上,将一段录音播放给赵美霖听。
那是言煦出车祸后,她哭着给言晨打电话求救的声音,她没想到言晨居然把录音保存下来,并且将它送到了言煦手里。
赵美霖脸se苍白,指甲紧紧地掐在手心里,跪在言煦面前:“这次不是我,是言晨b我的。初一的那个晚上,他让我……让我再做一次,不然就……不然就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
她美丽的脸庞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此时的她,像是被架在手术台上的小白鼠,瑟瑟发抖。
“我给过你机会了。”言煦冷冷开口。
“言煦,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嫉妒你们。”她来来去去地只说着这两句话,说罢,仰起头可怜地说道:“是言晨,是他说只要你不在了,家里的公司就只归言骁来管理了。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出这么大的事情。归根结底,是那个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得你啊。”
言煦将录音关掉,看着赵美霖满脸的泪痕,静静开口:“你说是言晨,可是这段录音就是他给我的,并且要我在最近小心你的行动。”
“初一的那个晚上,你用公司gu份的承诺要求他保守秘密,对吗?”
赵美霖呆若木j,好半天尖叫出声:
“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让下人传纸条给我,让我去花园里跟他见面。也是他用这个把柄要挟我,要我再做一次。是他,是他威胁的我!”
“证据在哪?哪个下人?”言煦开口问道。
赵美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她那时着急,传纸条的人又低着头。而且既然言晨都敢把录音发到言煦手上,说明他根本不怕赵美霖的供认,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抢先在言煦面前占据了上风。任凭她再怎么说,都无法改变眼下的局面。
她瘫软在地上,终于明白自己是掉进言晨的陷阱里了。
第一次,是她主动下药,想要让言煦在回公司的路上出事,事后,她又害怕,留下了致命的把柄在言晨手上。
而这一次,言晨表面上威胁她,实则暗地里将录音递给言煦,在他面前卖好,那么言骁这段时间撑起公司的苦心就变成了有预谋的。
言晨了解这个nv人的贪婪和嫉妒,笃定她会再次下手,这样言煦就会跟言骁再度反目,他们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无论赵美霖怎么选,都是si路。
可是,任言尧和言晨怎么计划,都想不到言骁早已签署了放弃言家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他回国,就只是为了帮言家度过这次危机。
言煦在接到这段录音时,先是愤怒,但冷静下来后,只是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个离间的y毒计谋。
可是,一想到自己因为这场惨烈的车祸落下了终身的伤,而妻子为了他在医院里费心费力,甚至有可能会和丈夫yyan两隔。
桩桩件件,让言煦十分痛苦。
于是,他趁着这次节日回家,专门开了两辆车回来,就要看看这个继母是不是要为了她这个儿子铤而走险。
不出所料,司机在他的授意下,喝下了那杯茶,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言煦便让助理与司机换了位置。
至于言骁坐的那辆车的刹车问题,自然也是他做的。
言煦冷漠地想,能不能活下来,就是言骁的命了。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下狠手,一想到两个孩子窝在言骁怀里叫他小叔叔的模样,想到妻子提及言骁时说他如何辛苦,甚至,想到了那个叫晏初的陌生人,当言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时,那人望向他充满ai意的目光。
那样的ai,言煦很熟悉,因为他在妻子的眼中看到过,也在自己的眼中看到过。
于是,他让人开了另一辆车,准备在半路上,截下言骁那辆刹车失灵的车。
只是没想到,言骁那么疯,竟然直接选择了跳车保命。
也许,他和言枫,从未了解过这个弟弟。
门口,言骁和晏初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听完了全程。言煦看到他们,便离开了这里,偌大的休息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三人。
这是晏初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这个nv人。
言骁走过去,扶起了软倒在地上的母亲。他面容平静,无一丝波澜,只是看她。赵美霖眼泪糊了一脸,声音颤抖:“骁儿,妈对不起你,你去跟你大哥求求情,好不好?”
她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也许是坐牢,也许是偿命。
言骁慢慢直起身,望向她。这是他的母亲,是他从前在这世上唯一又ai又恨的nv人。
小时候,他怕她又ai她,知道豪门的日子不好过,他就拼尽全力想要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好,证明他的母亲有多好。
可是,也是赵美霖生生地将他拖到地狱,斩断了母子间最后的一点情分。
四年里,他再未喊过她一声母亲。
“大哥那里,我会去说的。”言骁淡淡开口,赵美霖的眼中升起一团欣喜。她刚要抓着言骁的手,却看见眼前的儿子又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签署了放弃言家继承权的协议,除了姓言,我跟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
赵美霖的动作停顿了半晌。
“您不是好奇四年前为什么是言枫来矫正中心接我出去的吗?那是因为我和他达成了协议,我答应他放弃言家所有的财产继承,他把我送出国,让我为言煦和整个言家在海外的事业版图心甘情愿地拓展开来。”
言骁直直地看着赵美霖,眸子是古井无波的漠然。
“您给我的这条命,早在四年前,我就还给您了。那个言骁,已经si在那个地狱里了。”
她呆呆地看着言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赵美霖忽然暴起,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怒吼道:“你怎么敢背着我签这个协议?言骁!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
言骁的脸上浮现重重的指印,可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痛楚,连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他转身离开。
晏初将他揽在怀里,身后的叫骂声还在持续,他不禁伸手捂住了言骁的耳朵。
言骁身形一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
可他分明在发抖。
言骁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具枯木了,心都si了,怎么还会被这些话伤到?可是,当耳朵上传来掌心的温暖,在接触到晏初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时,他隐忍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从眼眶滴落。
晏初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揽得很紧。
他们扶着彼此,离开了这家医院。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言骁都不曾关注过了。他直接让助理拟了一份辞呈递到人事部,自己则关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
言煦看在言骁的份上,只是将赵美霖送到了山上的一处居所幽闭起来,终身不得踏出那座房子。这是他对言骁仅存的一点兄弟情了。
言尧和言晨在某个喝得烂醉的夜晚,被陌生匪徒打断了两条腿。在医院养伤的期间,他们过往所有犯下的事一一被抖露出来,其中不乏违法犯罪的肮脏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两人迎来了数十年的牢狱之灾。
二叔和三叔就这两个儿子,他们连忙驱车来到言家,哭着在言父面前跪下,为他们求情。彼时言煦正巧回到言家,看到两位叔叔狼狈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临走时,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只留下一句话:“我想您应该明白,现在的言家谁才是家主。”
言父愣住,随即大怒,气急攻心呕出了一口鲜血,但言煦却只留下一个冷y的背影。
言父的背更加佝偻了,白发怎么也藏不住,他望着那个身影,心绪复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他心头。
yan春三月,外面的yan光极好。晏初在去言骁住所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了路边的迎春花开了。他折了一枝揣在怀里,在见到ai人的第一面时,将这抹盎然的春意带给他。
小巧的花绽放在枝梢上,言骁有些发愣。他忽然想起他们分离的那年,也是这个人,在见到了这样的迎春花时,拍了照片发给他。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感受季节的所有力气。
兜兜转转,命运的齿轮就是这样的奇妙,千丝万缕的红线将他与眼前这个人缠绕。
他就那样笑着,送给自己一个迟来的春天。
六月,言枫的婚礼如期举办。这位与他订婚了三年多的未婚妻,终于在自己事业有成之后,与他这位年轻的检察官举办了婚礼。
言枫倚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娇美动人,但脸se冷的像冰一样的nv人,不禁g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摆摆手,化妆间的工作人员就连忙低头离开。言枫走过去,将手里的珠宝盒打开,一条璀璨的蓝钻项链出现在nv人的面前。
nv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言枫却在此刻俯身,薄唇擦着她的耳廓,挑起那条项链,为她戴在脖颈间。
碎钻是链条,沉沉地坠着这颗纯净如海的蓝钻。硕大的宝石有些冰凉,顺着手工制作的jg美婚纱,落在rug0u处。
言枫的手抚0着她纤细柔白的脖子,指腹浅浅地摩擦着温热的肌肤,缓缓向下,探向那颗钻石。
nv人终于在此刻有了表情变化,她伸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脸颊薄红,带着几分怒意。
“别担心,我不做什么。”言枫慢条斯理地ch0u出手,望向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庞,落了一个轻吻在她脸庞,“我可不想让别人都盯着我老婆的x看。”
声音低沉悦耳,却难以让人忽略其中的戏谑。
他拉扯链条,将宝石从rug0u上方拖起,卡在了合适的位置。
“跟你的前男友分g净了吗?或者,我可以现在让他过来参加婚礼,见证我们的幸福。”言枫挑起她垂在而后的乌黑发丝,在指间把玩,俊美的眉眼间此时满是邪肆的笑意。
“那种男人,还不配出现在我婚礼上。”她微微皱眉,红唇轻启,冷冷地说道。
身后紧贴的滚烫身躯浅浅地震动起来,她听见言枫愉悦的笑声。
“老婆,那我们待会儿见。”
言枫还要去吻她的脸庞,被nv人偏头躲过去。黑沉的眸子里泛起一阵涟漪,言枫毫不客气地掌住nv人的后颈,掐着她的脸就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一个火热的,带着侵略x的吻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nv人反抗,一口咬住,言枫却不管不顾,依旧将人揽在怀里亲吻。
她的唇更肿了些,带些潋滟的水se。
言枫恋恋不舍地放开那馨香柔软的唇,扬起一个混不吝的笑容,指腹拭去唇上冒出的血珠,离开了化妆间。
婚礼低调而又奢华,许是言枫的特殊身份,并未像大哥结婚那样盛大,但细节处无一不t现出言家的财力和地位。
言骁和晏初来到了婚礼现场,他落落大方,向每一个前来打招呼的人介绍,这是他的ai人。有人眼神惊讶,有人镇定自若,但言骁却不在意。
言煦拄着拐杖,慢步向两人走来。他的眼神沉稳,却审视一般地看着晏初,晏初迎上那道视线,轻轻点头作为礼节。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见面。
“我是言煦,言骁的大哥。”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晏初回握,做了个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晏初。”
时薇在一旁笑意盈盈,她对晏初印象颇佳,也简单地问候了几句。此时言枫走过来,几人站在一起,聊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落在了所有人的眼底,那些人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和嘲笑,不敢再议论。
婚礼的音乐奏响,在正点一刻,宾客们齐齐落座,见证着眼前这对金童玉nv的誓言现场。
在牧师说出“你是否愿意”的时候,晏初将言骁的手扣在指间相握,言骁不明所以,但还是偏头对他笑笑。
仪式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站在草地上聊天,季泽先走过来,顺手拦了个侍应生,将两杯酒递给言骁和晏初。
他揽着言骁的肩膀,冲晏初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借一会儿啊,就说两句话。”
晏初哭笑不得,正巧有几个公司的老总上前,与他攀谈,晏初就顺势去了那边。
“你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言骁抿了口酒,有些0不着头脑。
季泽先张口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季玉廷这事吧,要是说出来挺让人吃惊的,但言骁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又是发小,还是和他一样,恋人是个男x。他实在不想瞒他。
“对了,你哥中枪那事,怎么样了?”言骁问道。当初他知道季玉廷在港城遭遇暴乱的时候,差点从青山镇飞回来去陪季泽先,还是对方不断安抚,说只要他一个人在这儿就好。
“唔,恢复挺好的,没事,我爷爷nn不知道。”季泽先回答道。
言骁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他刚要问季泽先说什么,就见对方深呼x1一口,直直地盯着自己。
言骁:“?”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我那个床伴,男的。”季泽先y着头皮说道。言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记得自己回国后,有问过季泽先,对方只说还在联系,当个解决需求的床伴而已,他也就没再关注了。
“我,我跟他在一起了。”季泽先又深呼x1了一口,说出来。
言骁没什么意外的,他早看出来季泽先陷进去了,这家伙看着一副纨绔的样子,实则是个情种。
他在英国的时候,就好几次见他跟那人打完电话后,气呼呼又很烦躁的样子。回国后,基本上也是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这么多年,若只是个身t契合的床伴,不至于在身边留这么久。
“什么时候带过来见见。”
“你……你……你早就见过他了。”季泽先结结巴巴。
“什么意思?”言骁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一个大胆却又十分符合的名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是我哥。”季泽先的声音低如蚊呐,却十分清楚。
言骁呆呆地看着他,神情复杂。季泽先见他这样,索x将这些年隐藏的前因后果一gu脑地说出来,说完,就紧张地看着言骁。
生怕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厌恶。
但言骁很快冷静下来,他看向周围,低声问道:“除了我,还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季泽先摇头。
言骁呼出一口气,随后淡淡地笑了:“那就好。”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谈笑风生的晏初:“人生在世,就短短的几十年,能找到一个真心ai的人,太不容易了。玉廷哥挺好的,这么多年他对你的关心我看在眼里,不是假的。”
他看向季泽先,缓缓说道:“泽先,我si过一次,知道生命脆弱短暂,珍惜眼前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季泽先绷紧的那根弦在这一刻松弛下来,天知道,他有多怕言骁知道这件事后,会远离他这个怪物。
后来想想,他这样的害怕纯粹是多余的,言骁与他数十年的情分,又在对方几年的抑郁里陪着他,积极找人治疗,言骁怎么会感受不到?
在季泽先幸福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言骁绝不会那样做,也不会让别人那样做。
“行了,你这个样子,以为我要跟你绝交?”言骁开了个玩笑,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
“n1taa要因为这个跟我绝交,老子半夜吊si在你家门口。”季泽先瞪他一眼,一拳锤在他身上。
两人哈哈大笑。
婚礼持续到晚上五六点才结束,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言骁一进门,就抱着小尾巴亲个不停,将整张脸埋在毛茸茸的身子上猛x1几口。小尾巴喵喵叫个不停,被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熏到,像是要炸毛。
“行了,先洗澡,早点休息。”晏初ai怜地将小尾巴从他怀里抱出来,顺便开了个罐头放在食盆里,当作今天的大餐。
言骁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毯上,哼唧着不愿意动,等晏初过来时,就一把将人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晏初任由他动作,将人圈在臂弯里,紧紧地拥抱。
两个人就这样你贴着我,我贴着你,亲密地躺在沙发上发呆,谁也不说话,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时刻。
“今天婚礼宣誓的时候,为什么抓我的手?”言骁的声音带些微醺的哑意,温热的呼x1铺洒在晏初的耳廓旁,带来几分su麻。
晏初不答话,耳尖微微地红了。
“想和我结婚?”言骁逗他,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问道。
晏初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张口就咬他的唇,引得身下人吃吃地笑。言骁还以为晏初说不出求婚的话,故意用这种方式暗示他,但晏初却想的是另一件事。
那对还没来得及送出的戒指,他亲手打造的银戒,这个人还未曾见到过。
言骁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酒jg的催化让他今晚的yuwang格外高涨,他伸手去解晏初的衬衫扣子,隔着西k去磨蹭他的x器。
“先洗澡。”晏初声音哑了几分,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响起,可浴室却空无一人,只听到几声猫挠一般的sheny1n声从洗漱台那边传来,而后被亲吻吞掉。
言骁坐在被毛巾垫着的石台面上,两条ch11u0的腿缠在晏初腰腹上,b0起的r0uj一跳一跳的,几滴清ye溢出,打在那人线条分明的腹肌上。此时,他正被人抓着亲吻,x口处被两根手指不断地ch0uchaa,带出sh濡的yet。
shill的黑发发梢滚出些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颚滴落在x前,而后被人吮去,顺着痕迹去含那y涨的rujiang。
晏初将那可ai的小东西含在嘴里,用舌尖挑逗,惹得言骁轻颤。sh热的唇从rt0u顺着清瘦的身躯向下,最后,hanzhu稀疏的耻毛间那根分外惹人喜ai的r0u根。
言骁的口中发出细碎的sheny1n,手不自觉地cha在晏初的发间,腿想要夹紧,却被对方用力掰开,方便深入地k0uj。
先是细细地吻过那r0u根上的青筋脉络,而后hanzhur0u头,舌尖在马眼处打转。晏初今夜分外细致,丝丝缕缕处都要照顾ai人的感受,见他打颤抑或是发出舒爽的声音,便觉得心里愉悦。
这种温柔的k0uj最是磨人,言骁几乎快要软倒在台面上,任由他的唇舌在身躯上逡巡,眼角发红。
晏初将r0u根吞得很深,一边深入地t1an弄,一边不时地屈起一根手指在他x内ch0uchaa,等0到那块敏感的软r0u时,就会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按压。
两处夹击,言骁觉得自己就像块易碎的豆腐一样,只要轻轻地一捏,就会溃不成军。忽而x内的指尖开始加重力道,他还来不及求饶,就觉r0uj被重重地吮了几下,含进了深处,口腔的肌r0u挤压着他。
“不行……”言骁大口地喘着气,摇晃着腰,想要躲避那根手指的蹂躏,身子拱起,啊的一声,一gu白浊的腥膻yet就s在那人口中。
晏初想咽,被言骁抓着头发直起身来,手指伸进嘴里不让他吞。
吞jg总觉得分外羞耻,言骁浑身都烧起来。晏初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直接含着他的手指就将东西咽下去,而后去吻他。
言骁在他嘴里尝到味道,脸红的像滴血,呜呜地堵住他的嘴,不让晏初说些y话。
两人柔柔地接了个吻,晏初将人抱到浴室,在淋浴头下c他。他拆了套,将滑腻的润滑剂抹在指尖,去探言骁的x口。言骁伏在墙上,烧红的脸贴在冰凉的墙壁,缓解了几分热气,拱起脊背迎合他的手指。
x内早已扩张好,晏初草草0了几下,就将b0起的粗大x器抵在x口,直接没入。紧致的xr0u迫不及待地缠在r0u根上绞弄,言骁低低地尖叫一声,腿有些软,在水流下打颤。晏初则直接将他的双手按在墙上,攥着腰,狠狠地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