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哥没了我嫂子我养（）
哥，你老婆孩子我养
程家沟公社第二生产大队，艳阳高照下，生产队的所有队员们为了赶进度，拿着镰刀使劲割麦子，正是最刺挠最熬人的时候。
“这不是曹寡妇嘛，她男人刚死她就出来，瞧这打扮的一身俏，又勾引谁呢。”
“不可能啦，人家曹寡妇男人才刚死多久，你别诬赖人家，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嫉妒。”
“谁嫉妒了，我一个乾元有啥好嫉妒的，谁不知道曹寡妇克夫，是城里知青又咋样，还不是不下蛋的母鸡。”
“曹寡妇不是还有个女儿嘛，唉可惜了是个坤泽，不然守着女儿过将来也有个盼头，眼下不知道改不改嫁。”
“她婆家又不管她们娘俩，不出来干活吃西北风，老程家可没给她留多少粮票，三间屋，她婆家还想要回去给小儿子呢。”
两人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一旁跟着程志君埋头干活的程晓云听去，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晓云啊，抓紧干活。”
程晓云听到她妈的咳嗽声，收敛起怒容。
程志君这才埋头继续干活，她一把年纪了，中年守寡老伴走了，膝下有四个孩子，大女儿是个坤泽，前几年老婆还在的时候就嫁出去了，老二程晓云是个乾元，这几年一直跟着她上工赚工分，虽然学习好，但是家里不富裕，学上到初中就下学了，底下两个萝卜头都是坤泽，一个比程晓云小一岁，一个将将十岁出头。
将来都要嫁出去，她嫁妆还没攒齐，手头的钱全给二女儿程晓云筹划盖房子了，毕竟二女儿是乾元，将来她要跟着二女儿住。
这生活重担都压在她身上，性子很沉闷，她一个乾元也不会照顾闺女，连亲事都是村里人给她提的，她才想到大女儿十五了，是时候结婚了。
程志君用黑黢黢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给程晓云说，“你婶子说，徐家闺女不错，明天下了工你去见见。”
“知道了。”要不是担心这俩人嚷嚷开败坏曹姐姐名声，程晓云都想扔了镰刀过去揍他们，这会听到程志君说给她娶媳妇的话不甚在意。
村里的丫头姑娘一个个都黑黢黢的，脾气可臭了，哪有曹姐姐温柔，偏偏曹姐姐是个寡妇，还是她死了堂哥的。
只能看不能摸怪心痒的，不过想到自己也很快有媳妇，听说未来媳妇盘靓条顺，程晓云心稍微平静下来。
只是回去路上遇到几个人编排她嫂子，程晓云干活累的又热又忍不住和程志君吐槽，“妈你说婶子家咋想的，好歹……好歹嫂子……嫂子也给她们家生了个娃，居然还要把她们娘俩的房子抢回去。”
越说越激动，仿佛是她老婆孩子似的，程志君扛着锄头回头瞪了眼程晓云，“这事你就别掺合了。”
“妈，我这不是关心嫂子嘛。”
“你嫂子命够苦的，你要是关心……平常没事去帮她干干活。”这程家人咋就放着可爱的孙女不要，碍于是堂姐妹，程志君也不好多说。
机会说来就来。
等第二天下了工，程志君让程晓云去曹寡妇家送红薯馍馍，远亲不如近邻，曹寡妇的三间泥瓦房就在程晓云家隔壁。
程志君想着大女儿程晓云刚和徐家闺女定了亲，来年就结婚，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到底程晓云按辈分是曹寡妇小姑子，偶尔送回东西也没事。
饭桌上，原本吃着玉米馍馍的程晓云立马精神起来，“妈，我这就去。”
“二姐，你慢点吃。”程晓云的三妹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很是无语翻了个白眼，心道那曹寡妇真是狐媚子，老公死了还勾引人呢。
看把她二姐迷的，看着程晓云匆匆离开，程晓月嘟起嘴，看向闷头吃饭的程志君，“妈，咱家粮食都不够了，还给她们家干啥，你看小妹，小妹你吃饱了吗？”
“不够，妈的给你们吃。”程志君干了一天活，为了省煤油，在院里吃的饭，一盘辣炒浆水菜，几个玉米馍馍，饭统共就这么点，多了没有。
“这么点就吃饱了？妈我可没吃饱。”程晓月没接程志君的，反而把程晓云碗里的拿过来。
“那是你姐吃的。”
“我知道。”程晓月拿过程晓云咬过的馍馍，脸红了红，唇重重咬上去，哼哼道。
程晓云五五年生人，如今十五了，她是乾元，从小就是生产队队员眼里特别懂事的孩子，跟着程志君上工忙里忙外赚工分，皮肤都被晒的健康的小麦色。
她五官长得很秀丽，言行动作不像其他乾元一样轻浮，是个可靠能担责任的好对象，在村里有不少有坤泽的家庭相中她。
这年头家里孩子都多，而且只要饿不死就行，孩子简直当草养，随意送人甚至是三年灾荒那几年掐死怕浪费粮食的都有，因此程晓云底下有两个妹妹也没耽误别人给她说亲。
程晓云已经定亲了，相亲对象她见过几回，不能说不满意也不能说太满意，只是她的心早已飞到别处去。
看着眼前大门，程晓云内心十分激动，脸上都挂着笑。
“谁？”屋里有一阵响动，传来女人悦耳轻柔的声音。
程晓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下，端起放着几个红薯馍馍的搪瓷缸放在身前挡着，脸不自觉红了，略微平静了下，“嫂子是我。”
“晓云呀，有什么事吗。”曹寡妇一看是隔壁家的妹妹，清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嫂子。”程晓云看着曹知秋的脸蛋，很艰难的喊出这两个字，“我妈让我给你送几个馍馍过来。”
曹知秋一看这几个馍馍，愣住接着就是推辞，“嫂子家里还有点余粮，这些拿回去给晓月，晓糖吃吧。”
“嫂子你就别推辞了，我知道你家里情况，堂哥账上的粮食一早被婶子他们从队里领走了！”程晓云把东西往曹知秋手里塞。
“晓云你……”曹知秋脸上飘过一丝窘迫。
程晓云说到这就很气，把搪瓷缸塞到曹知秋手里，这一不小心就碰到曹知秋的胸，软软的，带着点温热。
程晓云的手不自觉轻轻动了动，很快就放下，但这触感让两人都愣住。
曹知秋脸色变了变，程晓云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嫂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别多想……”
眼看程晓云越解释越惹人乱想，曹知秋也很恼怒，脸上都红了，一贯的修养让她咬紧了唇，轻声细语制止道，“好了不要说了，嫂子知道。”
曹知秋快要羞死，这是除了结婚的老公外，第一个乾元碰触到她柔软的部位。
但是曹知秋并没有像厌恶村里那些混混一样多厌恶程晓云，因为程晓云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性不坏。
“嫂子……你不生我气了？”看着曹知秋只把她当妹妹，程晓云在曹知秋看不见的时候，低头神色复杂甚至嘴角带着一抹笑，抬头看曹知秋的时候，神色又变成紧张害羞的小妹妹，生怕曹知秋用异样的神色看她。
“你我还不知道。”曹知秋没好气的看了眼程晓云，想想又觉得很好笑，程晓云再不济都是她的小姑子，一个刚成年的小乾元能做什么。
“人多眼杂，进屋再说。”曹知秋没再说话，只让她进屋，程晓云带着某种隐秘进了屋。
“嫂子这是？”程晓云有些失望，她以为曹知秋要和她聊天，或者让她帮忙修东西劈柴，因为这就意味着她能在曹知秋家待好久，而曹知秋送她东西，意味着她马上就要走了。
孤乾寡坤，这边程晓云想入非非，曹知秋却没有想那么多，“我平日里腌的香椿芽，你拿回去。”
曹知秋不愿意老是白要程晓云家的东西，毕竟她孩子不是程晓云的，她又不是程晓云的坤泽。
每每程晓云下了工过来给她挑水劈柴，拦都拦不住，这就已经让曹知秋感激。
如果说在程家曹知秋有啥感到暖心的，恐怕只有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子。
“送你东西还不开心呀，将来你媳妇过门，再想要嫂子的，可不能常给了。”曹知秋难得开玩笑，却突然想起好像程晓云定亲了，于是问起她的亲事怎么样。